“今晨,有媒體拍到陸氏總裁被送往醫院治療,同行者是一個妙齡少女,記者拍到二人衣衫不整,女方發絲淩亂,身上裹著一條浴巾,疑似多處有曖昧痕跡……”


    “我方記者跟到醫院,被院方阻止拍攝。據知情人士爆料,昨夜陸硯南與陌生女子同宿夜色會所,目前還不知道女方是何方神聖……”


    “以下是我們采訪到的夜色內部工作人員,考慮到他的人身安全,我們給他打了馬賽克,同時做了變聲處理,下麵請看現場采訪視頻……”


    “大家好,我是夜色的內部工作人員。昨天半夜大概十一二點的時候,陸總的確有帶著一位姓沈的女士一同過來,陸總是我們這邊的vip客人,他過來都是有專屬的至尊包間的,大多時候陸總都是過來談生意的,我們也不好過多過問。”


    采訪者:“那你之前見過那位沈姓女士嗎?”


    “沒有……”


    采訪者:“類似的情況之前有發生過嗎?我指的是陸總單獨帶陌生女士過來的那種?”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


    電視機裏的聲音不斷迴蕩在整個屋子裏,林宜呆坐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這些新聞。


    “喝點水吧。”殷景初彎腰,將水杯放在了她的麵前,又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在林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


    林宜看向他,表情尚算平靜,“這是哪裏?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


    昨天晚上她從夜色出來後,上了殷景初的車。她當時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麽抽了,明知道殷景初是個危險人物,卻還是上了他的車。


    他車裏的香水散發著神秘幽蘭的味道,林宜沒一會就在他車上睡著了。


    再之後,她醒來就到了這裏。


    窗外是幽靜的竹林,目光再遠一點,看見的是一座巍峨的山脈。這裏很安靜,除了自然界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任何城市的噪音。仿佛已經遠離城市之外。


    林宜知道,就算她鬧,也是無用的,不如省點力氣,試圖探知殷景初的真實目的。


    殷景初沉默了片刻,問道:“小宜,我問你,如果我現在送你迴去,今天這場婚禮你還要繼續嗎?”


    林宜抿唇不語。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出事的那一刻,她根本沒有想到婚禮,最先想到的是女兒。


    為了女兒,這個婚是必結不可。


    如果拋開一切不談,隻談她自己,林宜覺得最起碼她得先把整件事梳理清楚,才能做決定。


    她愛陸硯南,卻無法接受他的背叛。


    這件事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消化的完。


    “你心中沒有答案,那我來告訴你答案。”殷景初起身走過來,他在林宜的麵前蹲下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林宜一顫,想要把手往迴縮,卻強忍住了。


    不能後退!


    要想知道殷景初的目的,她就得忍著,慢慢的往外套話。


    她的默許,像是給了陸硯南力量,本來隻是輕輕握著她的那隻手,收緊了幾分,“小宜,陸硯南配不上你。你和我一起去京市,我保證你見過世麵之後,一定會慶幸今天做出的選擇。”


    林宜眸光微微顫動,“去京市?”


    她緩緩搖頭,“我為什麽要去京市?我的家人朋友,我認識的人都在榕城。我不要去京市!”


    “京市很美,有很多優秀的人才。小宜,隻要你去,我保證你一定會愛上那裏。”殷景初循循善誘道。


    林宜感覺,如果自己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或者是十八歲的青春少女,一定會被他蠱惑。


    殷景初為什麽堅持要帶她去京市?


    為什麽?


    林宜看著他,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麽理由?”


    殷景初一愣,而後他說道:“我想讓你見見蔓蔓。”


    “殷蔓?你不是說她得了怪病,命不久矣了嗎?”


    殷景初搖頭,聲音發沉,“不!她還有救!”


    林宜不懂,“怎麽救?”


    林宜的眼神太過純粹,殷景初甚至有點不忍直視,稍稍避開了她的目光,他道:“你們的血型匹配,並且身體的各個機能都很相似。所以,隻要你給她輸點血,她就有救了。”


    林宜皺眉,“真的隻有這麽簡單嗎?”


    “當然不簡單。輸完血之後,還需要看她的反應。如果她能適應,就繼續輸……”


    林宜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殷景初驀的握緊她的雙手,雙膝跪在了地上,“如果她能適應,那就要把你體內的血,和她體內的血,做交換。”


    林宜呆住。


    隨後,她使勁把自己的手抽迴來,重重的推開殷景初,“我聽懂了,你這意思是,讓我拿命去換殷蔓活著?”


    殷景初點了點頭。


    林宜很想往他臉上甩一巴掌,但她還是忍住了,緊攥著雙拳道:“你簡直太無恥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殷景初一點也不意外,淡聲說道:“可是小宜,手術同意書你都已經簽了,怎麽能反悔呢?”


    林宜覺得他瘋了,“我什麽時候簽過手術同意書?”


    殷景初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旁,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紙,遞給林宜,“看看吧。”


    林宜狐疑的接過來,那的確是一份手術同意書。總共兩頁紙,前麵都是一些贅述,翻開最後一頁,右下角有一個顯眼的簽名。


    林宜在看見那個簽名的時候,瞬間驚住,“你!”


    這的確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筆跡!


    一筆一劃,都出自她的手。


    可她不記得自己簽過這個……難道是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被殷景初催眠之後,意識不清的時候簽的?


    “這名字,是你自己簽下的。”殷景初道,“所以小宜,即便你現在反悔,也是無用了。”


    窗外的天空,忽然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旋翼槳葉劃過空氣,慢慢的由遠及近,最後在屋頂上方盤旋片刻,在窗外的草坪上緩緩降落。


    殷景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道:“時間到了,小宜,我們該走了。”


    林宜愣了一下,而後在殷景初走向她時,她忽然抬手,將手裏的文件撕成好幾半。她還將自己簽名的地方撕下來,撕碎了,跑到窗口,用力的丟出去。


    風卷著殘片,很快便四散開,消失不見了。


    殷景初隻是看著,一點沒阻止,反而十分平靜的說道:“你剛才撕掉的隻是複印件。”


    “……”林宜僵住。


    殷景初慢慢的走過來,“你要是想撕,原件我也可以給你。但是林宜,就算撕了一份原件,我也有的是方法,讓你簽更多的原件!”


    “你無恥!”林宜被氣到全身發抖,她高舉起左手,朝著殷景初的臉扇去。


    殷景初豈會站著挨打?眸光一縮,抬手精準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宜的手被架在了半空,他順勢一扯,林宜被他扯過來,尚未站穩,便覺後脖頸裏一刺。


    林宜僵直,瞪大的雙眸裏,光芒一點點流逝。


    不消數秒,她便失去意識,昏倒在殷景初懷裏……


    與此同時,醫院。


    卓新他們趕到時,陸硯南還在室內搶救。


    “陸總怎麽樣?”卓新問。


    盛嶼川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道:“情況不太好。”


    盛雨萌走到藍思雪那邊,輕聲問道:“我姐呢?小宜姐呢?”


    藍思雪搖頭,“從出事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看見小宜。林靜姐去找葉大哥了,葉大哥人脈廣,估計很快就能找到小宜。”


    “怎麽會這樣啊?”盛雨萌朝手術室看了一眼,“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硯南哥哥那麽喜歡小宜姐,他怎麽可能出軌啊?一定是那些狗仔八卦閑的沒事幹了,故意造謠蹭熱度來著……”


    “叮——”


    盛雨萌的話沒說完,電梯到了。


    藍思雪看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人,忽然伸手拽了盛雨萌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盛雨萌納悶的轉頭,從電梯裏出來的是一男一女。男人年輕,穿著西裝,鼻梁上架著眼鏡,很陌生。女的她卻是認識的,不由得驚唿出聲,“沈禾?”


    藍思雪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她就是新聞上說的那個女人。”


    “什麽?!”盛雨萌驚道,“這怎麽可能?她是硯南哥哥的妹妹啊!”


    藍思雪道:“親的嗎?”


    “……”


    那倒不是。


    盛雨萌沉默了。


    和沈禾一起的那個男人,摁響了手術室的門鈴。


    不多會,有人來開門,“是丁醫生嗎?”


    “我是。”丁永點頭,“陸總怎麽樣了?”


    “情況不太好。主刀醫生希望能找您了解一下他平時的治療情況,您跟我進來吧。”


    丁永點頭,抬腳往裏進。


    沈禾竟然也要進去,被卓新一個側身攔住,“你不能進!”


    沈禾一副受驚的模樣,“卓新,你怕是誤會我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卓新板著臉,一臉嚴肅,“但是陸總一定不想看到你。沈小姐,你還是走吧。”


    沈禾咬咬唇,看向丁永。


    丁永道:“卓新,是我帶她來的。”


    卓新皺眉,不解的眼神看向他。


    丁永不慌不忙道:“她是陸總心結的鑰匙。”


    卓新一怔。


    他明白這句話的含義,自然也知道這把鑰匙的分量!


    “卓新,如果你相信我,就讓我帶她進去。”


    卓新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放下了手。


    ——


    搶救進行了四個小時,最終陸硯南平安的被推出了手術室。


    等在門口的所有人蜂擁而上,卻看見昏睡中的陸硯南,一直緊緊的握著沈禾的手不放。


    藍思雪見狀,深深的皺了皺眉。


    盛雨萌也是一臉的不爽,但考慮到陸硯南此刻不完全清醒,存在認錯人的可能,也就忍著沒吱聲。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陸硯南陷入了昏睡狀態。


    他和林宜,一個受傷昏迷,一個下落不明,整個婚禮雞飛蛋打,一度成為了娛樂頭條播報。


    林靜本來托葉凜去找林宜的下落,可是一連幾天過去,葉凜也沒有消息。


    就連電話都打不通了。


    林靜去一號賭場,卻隻見到了薛城。


    她尚未開口,薛城就遞過來一封信,“這是凜哥給你的。”


    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林靜拆開信封,從裏麵掉出一張儲蓄卡,還有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短,隻有簡單的四個字:“等我迴來。”


    林靜忽然意識到,葉凜此刻可能已經不在榕城了。


    她找到薛城,想問個明白。


    薛城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凜哥有他的苦衷。嫂子,希望你能諒解。”


    林靜皺著眉,她相信葉凜不辭而別,是有他的苦衷。可小宜怎麽辦?


    不等她問,薛城便道:“凜哥說了,他會找到林宜的,請你放心。”


    林靜:“……”


    她也不知道,這顆心她該怎麽放。


    林靜又去了醫院,想看看能不能見到姚美瑜,求她想想辦法。


    可是去了才發現,殷瑤住的樓層已經清空了,醫護人員告訴她,“殷瑤已經出院了,昨天夜裏已經走了。”


    ——


    半個月後。


    盛家。


    明明是晚飯的時間,全家人圍著桌子,卻沒一個動筷子的。


    所有人的頭頂都像是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霾,久久不散,壓的人心裏難受,根本提不起半點食欲。


    孩子的啼哭聲傳來,溫如茵抱著團團進來,“團團好像病了,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帶她去檢查了,醫生又說沒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連心,團團一定是在想媽媽了。”


    這話說完,客廳裏的氣氛更沉重了。


    盛雨萌起身,走過來,朝團團拍拍手,“來,姨姨抱。”


    溫如茵把孩子給她。


    盛雨萌沒哄一會,團團又哭了。


    就在一家子忙著哄娃的時候,醫院那邊來電話了。


    說陸硯南醒過來了。


    盛嶼川起身拿過外套,“我去一趟。”


    林靜也跟著起身,“我也去。”


    盛雨萌忙道:“姐,哥,等等我,我也跟你們一塊去。”


    林靜迴頭,看見她懷裏的團團,又折返迴來,抱過團團,說:“我們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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