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個很美好的夜晚。


    當第二天,在段乘鳶和齊白睡的迷迷糊糊之時,外邊的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進來,斑斑點點的光亮,讓這個小窩都亮了起來。


    被落葉都掩蓋著的兩個雪團子在裏麵挪動著,幾分鍾之後,一個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段乘鳶撲騰著翅膀跳起來,甩甩腦袋,又扭過頭用喙梳理著背後的羽毛。


    很好,又是新的一天。


    “唧唧。”齊白,你睡醒了嗎?


    段乘鳶打了個哈欠,兩隻小翅膀拍打了幾下,看著葉子縫隙中掉落的陽光,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了。


    聽到了段乘鳶的問話,齊白滾了一圈,想靠近阿鳶小寶貝的懷裏,直到裝上了樹幹,腦袋清醒了,他從樹葉堆中鑽出腦袋。


    “唧唧。”你醒啦?


    剛剛睡醒的聲音軟軟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著還迷糊著呢。


    然後磨磨蹭蹭的鑽到那片大綠葉底下,不知道在幹什麽。


    隻知道在過去了半分鍾時間之後,齊白動來動去,渾身的羽毛參差不齊,眼睛黑黑亮亮的,精神的很,往段乘鳶那兒蹦躂了幾下。


    “唧唧。”早上好呀,阿鳶小寶貝。


    他的聲音裏充滿著興奮,顯然在那片大綠葉底下磨磨蹭蹭的時候,他讓自己的大腦完全清醒了。


    段乘鳶也眯起眼睛笑了笑:早上好。


    齊白拍拍自己的肚子:餓了。


    小鳥吃的食物沒有人類那麽複雜多樣,加上這個季節,到處都是成熟的果子香味,還長在高高的樹上,一看就是留給小鳥們享用的。


    循著果子香甜的氣味飛過去,經過這幾天的練習,段乘鳶和齊白的飛行技術顯著提高了許多,持久性也好了很多。


    “唧唧。”我們去吃昨天吃的那種果子嗎?


    段乘鳶迴答:不知道,這裏好多果子。


    私心裏她是不想的,因為那邊大概是那群麻雀們的地盤,不是地盤,也是經常活動的區域,難保那些麻雀們會記住自己。


    她可不想打架,還是和平一點比較好。


    這樣啊,聽完段乘鳶的話,齊白表示知道了。


    兩隻饑餓的小鳥在空中飛了幾分鍾之後,段乘鳶扇動著翅膀飛在前頭,忽然她看到一棵長滿了果子的樹映入視線。


    懸崖邊的柿子樹。


    落地的時候,段乘鳶看著這棵柿子樹有些熟悉,總覺得這樣的樹是看見過的。


    “唧唧。”齊白,你能飛上去嗎?


    樹生長的地方有些危險,矗立在懸崖邊上,斜著生長的,碩果累累,都壓彎了枝頭,想必懸崖底下也掉了不少果子。


    段乘鳶有些擔心,齊白要是飛不穩,這就直接掉下去了。


    齊白一聽這話,立刻自信的說:可以,我當然可以飛!


    為了防止自己說出口的話沒有效應,他還當場撲騰著翅膀,身體輕盈的就飛了起來,對比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麵時候的表現,齊白現在起碼不會飛的歪歪扭扭了。


    現在齊白幾歲了?


    段乘鳶忽然思考了這個問題,感覺除了帝企鵝世界,她後麵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動物間的壽命不長,他們的時間有限。


    好在,即便是失憶得徹底的齊白,但仍舊記得那份感情。


    齊白順利的飛了上去,站穩了枝頭,然後衝著還在地上的段乘鳶唧唧叫著:上來,上來呀,阿鳶,快上來,這果子聞著好香呀。


    說著,還蹦跳了幾下,口水都是忍不住流下來了。


    這道叫聲讓段乘鳶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她也不廢話了,也舞動著自己的翅膀飛上去,落在齊白身旁。


    紅彤彤的柿子,聞著確實很香甜。


    他們兩個昨天吃得不錯,今天又醒的晚,肚子早就在抗議了,現在有吃的,優先考慮填飽肚子。


    他們兩個小鳥站在樹上,遠遠望去,就像是這棵柿子樹上長了兩顆小湯圓一樣,很快,小湯圓被染上了柿子的橘紅色。


    實在是太富裕了,段乘鳶表示,她可以這顆果子吃一口,那顆果子吃一口,吃完一口就不要。


    這樣富裕的生活要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吃得肚子飽飽的,他們兩個都不想動了,要是能在這棵柿子樹上做窩就好了,每天一睜眼,就能吃到美味的食物。


    可惜段乘鳶知道這樣不行,就憑他們兩隻小鳥,恐怕沒法長久擁有一棵如此好的大樹,很容易被那些數量多的小鳥群體給搶走的。


    這不,就段乘鳶和齊白吃飯期間,陸陸續續也飛過來了好幾隻小鳥,大家互不幹預,專心吃著果子。


    “唧唧。”齊白,那些小鳥和我們長得很像啊。


    段乘鳶看著左邊樹枝上站著的白色小湯圓,體型圓潤流暢,尾羽細長,臉頰兩邊微微鼓起,羽毛蓬鬆柔軟,而且體型大小看著也和自己一樣呢。


    聽到段乘鳶的話,齊白順著那個方向瞅了一眼,好像是很眼熟呢。


    他搖搖頭:“不知道。”


    那些小鳥都不要他,但是現在他有小鳥要了。


    段乘鳶也隻是看了幾眼,就收迴視線了,對於她來說,隻要和齊白在一起就可以了,畢竟現在變成了小鳥,還能有什麽事業心呢?


    話都說不明白的物種,不要浪費時間了。


    填飽了肚子,稍作休息一番,段乘鳶和齊白就飛離了這棵柿子樹,迴去的路上,他們還說這話呢。


    “阿鳶小寶貝,你覺得昨天那個樹洞好嗎?”


    “我覺得還不錯。”其實短暫的當作一個住處也行,大不了就換嘛,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家當,搬家很輕鬆的。


    “那我們以後就住在那裏了好不好?”


    “當然好呀。”


    得到了段乘鳶肯定的迴答,齊白立刻開心的叫了一句。


    雖然這個小窩有些潮濕,有些腐爛的臭味,但是畢竟是第一個家,所以段乘鳶和齊白都幹勁滿滿,想要將這個家整理得幹幹淨淨的。


    首先就是要將裏麵那些落葉全部都清理出來,就是要幹幹淨淨的,期間,他們兩個不斷去尋找一些堅固的樹枝,還有一些幹草,一些碎石塊。


    鑄窩這一環節是齊白負責的,聽說鳥兒都是用自己的口水代為鞏固,起一個膠結的作用,段乘鳶是隻假的北長尾山雀,這種技能還是不會的。


    齊白不一樣,事實上齊白離開鳥媽媽之後,就造過屬於自己的窩,可惜後麵碰上了大狂風,連窩帶鳥都給吹散了。


    這一次是在樹洞裏麵築窩,可比之前安全穩定多了呢。


    自從,段乘鳶和齊白在這片森林之中,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家。


    而段乘鳶也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她問齊白:你現在幾歲了呀?


    這個問題似乎很難迴答,因為齊白想了很久。


    最後搖搖頭:“不記得了。”


    他歪著腦袋看段乘鳶,靈機一動,說道:“但是從我出生之後,我吃過樹林另外一端的桃子,隻吃過一次,後麵再去的時候,就沒有桃子了。”


    吃桃子?


    齊白還認識桃子?


    段乘鳶的關注點明顯偏離,之前幾個世界也有這樣的問題,失憶了會影響認知嗎?


    但至此她也弄明白了齊白話語的意思,看來齊白現在一歲都不到。


    也對,聽說體型較小的鳥兒們,自破殼出生到雛鳥離巢,中間所花費的時間一個月都不到,但也說明它們的壽命極為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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