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們的混戰到最後也沒分出個輸贏,雙方多多少少都有些損傷,當然,由此段乘鳶所搭建的那個小窩已經不複存在了。


    鳥類聰明,在天快黑了的時候,雙方堪堪分開。


    仔細看,每一隻小鳥的羽毛都炸開了,眼睛中露出兇狠,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點煙開炮的一種大佬既視感。


    段乘鳶:社會社會,真是太社會了。


    齊白眨巴著眼睛,天真問道:社會是什麽意思?


    段乘鳶指著那邊的麻雀們,迴答:社會就是那個樣子的,他們就是那種鳥。


    原來如此~


    那他們是社會鳥嗎?


    齊白心中尚沒有麻雀這個概念,或者是說在他認知裏麵的麻雀不是這個樣子的,兇巴巴的,長得這麽小,還這麽喜歡做壞事。


    不懂欸,段乘鳶搖搖頭,或許是這個森林的風水比較好,所以麻雀們也格外活潑?


    這也說不準的啊。


    她以前和奶奶生活的時候,是見過麻雀這種小鳥的。


    性格活潑又膽大,翅膀扇動有力且聲音大,吵是吵了點,發現食物的時候,還會提前派出“偵察兵”來看情況,發現安全了之後,才會成群出行。


    或許是世界上的動物並不是總是按照著人類的認知來長的。


    段乘鳶很快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後了,他們現在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今晚睡哪兒?


    這個問題顯然隻有段乘鳶在考慮,齊白小天真時不時扇動著自己的翅膀,在練習著飛行,已經比最初見麵的時候好多了。


    北長尾山雀也是群居動物,要不給自己找個大隊伍,這樣就不用煩惱了。


    想到這裏,段乘鳶往齊白那兒瞅了一眼,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可沒有半點關於北長尾山雀活動的記憶,但是這家夥不一樣吧。


    天色已黑,烏雲彌漫,森林之中的可視度降低,兩隻羽毛沾上泥土變得灰撲撲的小鳥就在灌木叢中穿梭著。


    時而飛行,時而蹦跳著,像是夜間穿梭的小精靈。


    “唧唧。”我找到了。


    齊白嘹亮清脆的聲音響起,扇動翅膀的聲音有些大,下一秒,立刻被一個小肉彈撞倒了。


    “唧唧!”安靜點,晚上可危險了。


    段乘鳶實在是很困了,大腦有些發暈,剛剛沒飛穩所以撞到了齊白。


    不過齊白被撞飛的力度不大,很快爬了起來重新飛到段乘鳶身邊,他往自己發現的那個樹洞裏麵跳去,動作開心得不得了。


    “唧唧唧唧!”你看這裏怎麽樣?


    不是很大,但也能容納他們兩隻小鳥休息,而且門口還有樹葉遮擋。


    齊白很喜歡自己發現的樹洞,當他們的家正合適呢。


    段乘鳶眨眨眼,讓自己更清醒些,跟著齊白指去的方向跳去,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樹洞,裏麵掉滿了落葉,外麵也有茂密的樹枝遮擋著。


    大約是太陽很少照射到的關係,樹洞裏邊潮濕無比,段乘鳶發現有些落葉上都還有些一些水珠。


    樹洞裏麵的氣息也不雜亂,都是些蟲子樹葉的氣味,而且很淡。


    這說明這裏暫時安全。


    但讓段乘鳶猶豫的是……樹洞裏麵積蓄的水。


    她可沒忘記,自己現在是鳥類,羽毛很重要,這要是沾了水,就飛不高飛不遠了。


    可是這個地方很隱秘,對於兩個小鳥來說,是一個很適合當小窩的地方。


    這又讓她很糾結。


    尤其是當下已經很晚了,雖然還不知道幾點,但如果不是她自己靠意誌支撐著,如果鬆懈了,就會立刻倒頭就睡了。


    就像她之前看過的視頻中的一樣,本來站在樹枝上站的好好的小鳥,忽然就開始傾倒,一個腦袋往下掉。


    “唧唧。”可以嗎?


    齊白站在段乘鳶旁邊,滿含期待的問道。


    他想著,如果可以的話,他就可以收拾這個小窩了,就當作他們兩個的家。


    聽到齊白的話,段乘鳶能聽到對方話語裏麵的期待。


    她問齊白:你喜歡這裏嗎?


    齊白點點頭,但想到黑夜之中他們的視線沒有那麽好,他剛剛都因為看不清路撞了好幾下樹幹,很疼很疼。


    “唧唧。”喜歡,如果可以和阿鳶一起住在這裏就更好了。


    到時候他會摘很多很多的花朵放在裏麵,讓他們的小窩香香的,而且也漂亮漂亮的。


    行吧,那就住在這裏吧。


    本來說再搞個土坑,可是段乘鳶實在是沒什麽力氣了,也害怕再來一次那種麻雀們的危機。


    她可看得清清楚楚的,當時她和齊白所建造的那個小土坑,裏麵就有兩三隻麻雀,外頭的麻雀們正在打架,大家都沒法顧及裏麵的同伴。


    然後,幾秒鍾之後,那個小窩轟然倒塌。


    那些麻雀們被埋在了裏麵。


    當然,土塊並不是厚重,它們很快掙紮飛出來了。


    這也給段乘鳶了一個警示,誰知道睡覺之間土坑倒塌怎麽辦,睡覺的時候是真的毫無防備,真這麽來一下,肯定完蛋。


    “唧唧。”那就這樣吧,但是要先稍微整理一下。


    嗯嗯,齊白點點頭。


    我曉得的。


    說是整理,也沒動多少,其實就是把樹洞裏麵那些積蓄了很久的樹葉叼出來,腐爛的東西會滋生蟲子。


    然後再從地上叼起幹燥的樹葉鋪滿樹洞底,甚至還去折了幾張大葉子,到時候蓋在身上。


    做完了這些之後,段乘鳶覺得全身像是灌了鉛一樣重,翅膀扇動的樣子看著勉強了不少,最後倒在樹洞裏麵的葉子上,原地秒睡。


    就連大葉子都沒給自己蓋上。


    “唧唧。”阿鳶。


    齊白忍著困意唿喚了句段乘鳶的名字。


    沒有聽到對方的迴應,他湊了過去,感受著對方緩慢勻稱的唿吸聲,齊白瞪著圓圓的樣子,維持著那個姿勢很久很久。


    直到一道輕微的沙沙聲響起,另外一道唿吸聲也出現了。


    齊白挨著段乘鳶睡著了。


    夜晚靜謐,烏雲散去。


    森林裏的動物們都隨著這片大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清冷的月光鋪灑在這片森林,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隱在黑夜之中,漸漸的,微風吹動著樹葉,在森林之中穿梭遊行。


    霧氣升騰,很快彌漫起了林中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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