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熱得似一團火。


    問歸問,他壓根不打算考慮她迴答什麽,拖住她後頸便吻了上去。


    她沒有掙紮,沒有咬他的舌頭,卻也沒有任何反應。


    無論他怎麽糾纏,研磨,討好。


    她隻是置之不理。


    宴清風終於離開她的唇,下巴擱在她肩頭。


    他不敢抱得太緊,生怕壓著她肚子。


    隻是分明擁在懷中,他依然能感受到她不屬於他。


    她的心,依然半點不曾動容。


    “今日我同父親的一群手下打了架,”宴清風低低道,“胳膊上被砍了一刀。”


    他想聽她問,那一刀傷勢重不重。


    更想她卷起他的衣袖來,親眼瞧一瞧他的傷勢。


    他特地說“一群”,也想讓她知道他有多厲害。


    卓明月設想了下,什麽場景能致使父子倆在今日動真格。


    或許是大長公主自盡,叫宴清風怒不可遏的找宣王算賬了吧。


    “皇後為什麽說大長公主薨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宴清風沉默須臾,道:“我母親撞柱自盡了,萬幸無性命之憂,青菱哭了許久,眼下正寸步不離守著母親。”


    他不太願意說這事,說出口心中不好受。


    但他想著,明月也是他家的人,家裏發生些什麽,她該知道。


    “所以你跟宣王打起來了?”


    “他要進臥房看母親,我不讓進,他便讓手下同我動了手。”


    父親從屋裏出來的時候,看到他流血不止的胳膊,厲聲斥責了手下不知輕重。


    不過宴清風懶得看他裝模作樣。


    都下令動了手,受個傷還不能預料到麽?


    卓明月問:“他執意見大長公主做什麽?”


    興師問罪麽?總不可能是留有餘情。


    宴清風沒注意她在說什麽了。


    他埋首在她肩窩,雙唇觸及她的肌膚,唿吸便急促滾燙起來。


    她玉肩一涼,衣襟已被他扯開,滑落到肩肘處。


    他溫熱的手掌從她的脊背處輾轉而前。


    他步步試探,每一步,手便顫抖得更厲害。


    她的巴掌沒有落下來,他便越發放肆。


    卓明月在此時開口,“宣王既然已不顧父子情麵,你也不會再對他留有餘地吧?”


    她眼下沒有通天的本事,去對付宣王。


    能對付宣王的隻有眼前這個男人。


    他隻是微微一頓,便繼續手上撩撥的動作。


    她的寢衣被丟在地上。


    男人擁著她到被褥上,吻著她耳後說:“我從後麵入,問過太醫了,這樣不傷孩子。”


    太醫說,孕四月到六月之時,可以同房。


    他會輕一些。


    卓明月又道:“宣王的事,怎麽說。”


    她白玉般的雙腿緊閉。


    他不敢使蠻力,隻能討好她,修長手指撫慰著他想侵入之處。


    無果。


    他沒法對她的叩問視而不見了。


    “你想我做到什麽地步?”


    卓明月當然是想他將宣王一刀斃命,以絕後患。


    但他絕做不到弑父,她也不會這樣提。


    “你父親像梁王那般做個閑散王爺,就挺好。”


    但凡宣王繼續在朝堂上指點春秋,有一席之地,他便早晚要將那屠刀架到她脖頸上。


    宴清風從後擁著她,坦白道:“但他不會心甘情願交權,真拚起命來,勝算比逼宮段以珩之時要少許多。再者,幾個番王虎視眈眈……”


    “是人總有軟肋,”卓明月道,“你是他的兒子,總有法子的。”


    坑蒙拐騙,威逼利誘,哪怕勝之不武,隻要有法子都可以一試,隻要他試。


    他沒吭聲。


    手掌在她腰際徘徊。


    卓明月等不到他的迴答,心中一涼。


    “你是準備在我死前睡個夠是嗎?”


    她語氣很冷。


    宴清風唿吸一緊,“你不會死的,明月,不要胡說。”


    “你走吧。”


    卓明月去掰他纏在身前的手。


    這是叫他滾蛋的意思了。


    宴清風也是臉皮厚,明知道她忍著他上下其手到這地步,是為了他答應這件事,他還是趁機占了許多便宜。


    他舍不得放開。


    “我的一切都是父親給的,他親自培養我,兵權原本也是他的。我可以同他斷絕父子關係,但我不能利用他給的東西,來對付他,掠奪他。明月,我做不到。”


    他的話卓明月不是完全不理解。但他們父子之間的恩義與她無關。


    她這條小命在走獨木橋。


    “那你就走。”


    “不走,”宴清風說,“明月,我可以向你保證,皇後說的事不會發生。”


    “你保證過的事太多了。”


    卓明月壓根不想聽他的保證,承諾是最狗屁不值的東西。


    尤其是他的承諾。


    他的唇從她的後頸遊走而下,吻她的脊梁,“我不能那麽做,但我允你去做,你若有法子叫我父親成為庶民,我也不過問。”


    她的脊背是最敏感之處,每每他吻,尤其是她腰後處,她會顫抖著躬起身子求饒。


    但這迴她轉過身來,把他臉推開去。


    “說得輕巧,我有什麽法子叫你父親變成庶民?”


    宴清風忍的難耐。


    他知道今日不給出她滿意的答案,她是絕對不會繼續讓碰的。


    “你可以去勸說我母親。”


    “大長公主?”


    “嗯,”宴清風說,“你知道為何我父親早早的將兵權給了我麽?”


    卓明月頓了頓,“為何?”


    這事倒的確奇怪。


    宣王那樣重權愛勢的人,卻在三十出頭的年紀,竟把兵權給了兒子。


    沒老沒病的,多少有些不合乎情理。


    宴清風說:“因他拗不過我母親。”


    卓明月不是很信。


    這也看不出來大長公主在宣王心中有那麽多份量,重到這叫他割舍兵權的地步。


    “隻要我母親說好話,他還是會聽。”


    此刻她雖麵對著他,卻抱著雙肩,手臂擋住了胸前風光。


    她目光中有許多質疑。


    宴清風繼續說:“但我母親不肯低頭,不肯對我父親說一句軟話,隻要你能說服她,她的話對我父親來說,或許比千軍萬馬管用。”


    卓明月當他放屁,“要真那麽管用,還有皇後什麽事兒。”


    好比宴清風,看起來多麽愛她,似乎失去理智,可真正底線,他絕不會為她而觸及。


    “真的,我沒有騙你。”


    宴清風擁住她嬌軟的身子,他小腹有千蟻在撓,難受得緊,唿吸越發粗重。


    “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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