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打和當牛馬之間,秦天寶選擇當牛馬。


    可能他本質就是欠收拾,就喜歡被人暴力對待。


    但偏偏媽偏心,爹也被帶得偏心,而且爹還不是個喜歡使用暴力的主,以至於他都這麽大了,才終於看清自己的本質吧。


    當然,毒打崽種的畫麵,肯定不能叫葡萄看到了。


    小葡萄還這麽小,可不能看髒東西。


    秦天寶心裏遺憾五十萬飛走了,但他也隻敢心裏頭遺憾,麵上是一點不敢露出來。


    雖然毒打是真的痛,但飯是真的香。


    老不死以前不做飯,他都不知道老不死做飯這麽好吃。


    就是吧,多他一個人的飯,就那麽難以讓人接受嗎?


    他天天就著香味,自己下麵條吃。


    好消息,家裏頭多了幾把麵條,看著好像是給他準備的。


    的確是給他準備的。


    畢竟,牛馬也得吃草,不然就餓死了。


    秦野又不是什麽魔鬼,還能餓著牛馬的肚子不成?


    當然,秦野抱著葡萄出門曬太陽遛彎的時候,秦天寶在家裏頭翻箱倒櫃,但一無所獲。


    老頭子每天早上都有三四百的收入入賬,又不見他有什麽大的支出,家裏頭除了孩子奶粉,啥都沒有,這錢,究竟放哪兒去了?


    家裏存折密碼他是知道,但他偷存折出去看過了,裏頭一分錢都沒有。


    破案了,牛馬天天遭受毒打,仍舊不離家出走的原因。


    還是為了錢。


    畢竟秦野天天天不亮就推著早點鋪出去,楊翠芬也沒見閑著,賺多賺少,肯定都是有得賺的。


    秦天寶就在打這筆錢的主意。


    但他翻遍了家裏裏裏外外每個角落,愣是一分錢都沒有找到。


    按理說,不應該啊,老兩口對新時代的存錢方式根本一竅不通,唯一的銀行卡,還是之前秦呦呦帶去銀行辦理的……


    銀行卡?


    對哦,沒看到銀行卡在哪,錢肯定是放到銀行卡裏去了。


    還有收款碼,老不死的哪會這個,絕對有人幫他弄這些高科技。


    可是,會是誰?


    不用想了,絕對是秦呦呦,該死的秦呦呦,別人家的姐姐都知道愛護弟弟,就她是個白眼狼。


    秦天寶心裏憤恨,但又沒什麽辦法,上次找到的五十萬黃了不提,首先一點,按照中邪一樣改了性子的老不死這個態度,他想把秦呦呦嫁出去換彩禮錢基本隻能是妄想。


    秦天寶轉動著心裏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動著歪腦筋。


    秦野壓根不管他,反正家裏最多有個麵條,那還是楊翠芬偷偷買了放在櫃子最裏層的。


    她以為秦野不知道。


    楊翠芬這種行為,秦野也懶得說什麽,她愛怎麽怎麽吧。


    至於買麵條的錢哪裏來的,從秦天寶在家這幾天楊翠芬帶迴來的紙板數量銳減這方麵來看,她應該是自己另外找了個放紙板的地方,把撿紙板賣來的錢拿去買麵條了。


    另一邊,雖然人在外地,但總覺得家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的秦呦呦放不下心,臨近年關時,把自己積攢的假期和年假放在一起,買了車票迴家看望二老。


    秦呦呦沒和家裏人說,她迴來的事沒人知道,所以,等秦呦呦站到自家租房門口時,不由得皺眉。


    她一直讓給二老換個租房,但二老不聽,她每個月會固定往家裏寄一千塊,另外還會隔三差五給楊翠芬轉一部分錢,用來家用。


    按照這座小城的消費水平,一千塊的房租,怎麽也能租個住著舒服的好地了。


    生活費她這邊給著,加上二老性格,絕對是停不下來的忙碌性子,會自己外出找些活做,也能有一部分收入。


    不說大富大貴,日子肯定不能比之前更差。


    但她怎麽感覺,父母這邊日子過得更慘了?


    抱著疑惑,秦呦呦剛打算敲門,門內卻先傳來了動靜。


    “就這麽點錢夠誰用啊,我爸不是天天賣早點嗎?他的錢之前不都放在你這裏的?什麽現在不給你管錢了,總之,你手裏這點,給狗狗都嫌棄,我不管,我沒錢了就要問你要,你的工資呢?”


    秦呦呦聽出這是自己弟弟的聲音,而更讓她生氣的是弟弟對母親的態度。


    生氣的秦呦呦用力拍門,她沒有家裏的鑰匙,因為母親認為她是女兒,長大了就是潑出去的水了,不該拿著家裏鑰匙。


    聽到拍門聲,裏麵的聲音停了一下,過了有一會,門打開,露出門後看起來有些謹小慎微的老太太。


    秦呦呦小時候不是沒怨過母親,但有父親在,她的日子比起那些父母都偏心的小孩,其實還算好過。


    少年時代,秦呦呦心裏的怨恨放大,尤其在自己努力考上名校,母親卻不讓她上學,以家裏供不起為由,要求她嫁人結婚生子的時候。


    可這類怨恨隻是一時的,因為父親一錘定音,說出砸鍋賣鐵也要讓她去上學的話,為她提供了一部分生活費。


    加上學校幫她聯係的助學貸款,秦呦呦也算是安安穩穩地上完了大學,工作後則是開始還貸,這部分錢她自己咬牙還上的。


    而隨著出了社會開始工作,見得多,閱曆增加,秦呦呦心裏的怨恨也逐漸淡去。


    也可能是距離產生美,她離父母遠,所以記憶裏就隻記得父母對自己的好了。


    無論原因是哪一種,秦呦呦見到楊翠芬時,都恍然於楊翠芬如今表露出來的蒼老。


    與此同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澀湧上心頭,秦呦呦鼻子一酸,帶著哭腔叫了聲媽。


    “你怎麽迴來了?”


    楊翠芬的態度很冷淡。


    雖然兒子打她罵她,吸她的血,敲她的骨髓,要把她活活榨幹,但她心裏還是隻有兒子,女兒仍舊是潑出去的水,不值得依靠,也靠不住。


    秦呦呦的酸澀被楊翠芬的冷淡壓了迴去,她收拾了一下情緒,一臉麵無表情:“我迴來看看爸。”


    “哦。”


    楊翠芬哦了一聲,讓開身子,讓秦呦呦進屋。


    秦呦呦心裏歎氣,仿佛又迴到了還在家裏時的憋悶。


    屋內,秦天寶躺在沙發上,那沙發是楊翠芬從垃圾站撿迴來的。


    “姐,你怎麽迴來了?”


    看到秦呦呦,秦天寶飛走的五十萬又開始朝他招手。


    秦呦呦和秦天寶關係一直很差,小時候秦天寶仗著楊翠芬的偏心,沒少欺負秦呦呦。


    秦天寶沒輕沒重地打秦呦呦可以,秦呦呦敢還手,立刻就會引來楊翠芬的阻攔和謾罵,秦天寶要是再假哭一聲,秦呦呦還會挨揍。


    而越是如此,秦天寶性格就越惡劣,完全把秦呦呦當成他的仆人一樣看待,對秦呦呦的態度,就和使喚奴隸一樣。


    這種情況下,姐弟倆關係能好才怪。


    秦呦呦離家多年,記憶裏的不美好都被時光加上了一層濾鏡,當然,迴家一次,時光為記憶加上的濾鏡,啪嘰一下就變得稀碎。


    迴到現實的秦呦呦表情平淡,她在家裏沒有房間的,一直都是睡在客廳裏,原本這兒有張小床,白天收起來,晚上才拿出來,現在小床不見了,估計被家裏拿去賣了。


    房間仍舊是兩個,秦天寶在家,那顯然是沒她的房間的了。


    秦呦呦現在卻沒有了小時候的傷心難過,也不會覺得自己無家可歸。


    大概是因為,現在自己掙錢了,不說大富大貴,但至少兜裏有錢,家裏沒自己位置,那自己就去外麵住酒店咯。


    秦呦呦沒理秦天寶,秦天寶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喲,去了大城市,看不上還留在老家的親弟弟了是吧?秦呦呦,你這麽能,這麽厲害,怎麽眼看三十好幾了,還沒把自個嫁出去呢?”


    “我嫁不嫁出去,關你什麽事?你不會指望我嫁出去了會當個扶弟魔吧?”


    秦呦呦向來不慣著秦天寶,哪怕不慣著的後果是自己挨打挨罵。


    秦天寶被噎了一下,表情越發難看,在秦呦呦試圖找個位置坐下來時,他突然一腳踢翻麵前隻是勉強維持完整的桌子。


    秦呦呦皺眉:“你什麽意思?”


    “我踢自家的桌子關你什麽事?”


    “秦天寶,你別太過分了。”


    “我就過分了怎麽著?秦呦呦,我要是你,我都沒臉迴來,這麽大年紀了還沒嫁出去,你知道其他人都是怎麽說爸媽的嗎?你讓爸媽丟盡了臉,竟然還好意思迴來。”


    秦呦呦胸膛起伏,起身拉著行李就要走。


    楊翠芬連忙上前攔住她:“你弟弟說話是難聽了點,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呦呦,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這女人要是不結婚,一輩子讓人看不起的。”


    “姐,雖然你看不起我這個親弟弟,但做弟弟的還是想著你的,我幫你相看了一個好人家,人家不嫌棄你年齡大,還願意給五十萬彩禮呢。”


    楊翠芬聽了,跟著點頭:“天寶心裏還是有你這個姐姐的,呦呦,你既然迴來了,那還是盡快把婚姻大事解決了吧。”


    秦呦呦冷笑:“我倒覺得,秦天寶更適合去當個倒插門,正好,他這麽大個人了,工作工作沒有,成天在家裏啃老,萬一有眼瞎的小姑娘看上他了,他不得美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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