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寶難得想上進:“爸,咱不然自己開個餐館,從早賣到晚吧。”


    “哦,你去開吧。”


    “我,我那啥,我沒錢啊。”


    “那你說個屁,還想騙老子錢,我看你是毒打挨得不夠。”


    秦天寶的上進之路斷絕,灰溜溜爬走。


    葡萄對他有些好奇,朝他爬過去。


    秦天寶不耐,拿腳踢葡萄:“去去去,煩著呢,沒空陪你玩。”


    葡萄沒哭,但秦天寶哭了。


    嗷,又揍他,他不要麵子的嘛?


    關鍵,挨了揍,還沒飯吃,他自己去自力更生,廚房裏頭空空如也,老鼠來了都得吐口唾沫罵聲死窮鬼再走。


    但秦野明明從廚房裏頭搞出香得人口水分泌的飯菜的,他怎麽搞的?


    秦天寶不理解,然後他趁著秦野給楊翠芬切水果的工夫,試圖從兒子碗裏搶飯。


    葡萄當然搶不過他,飯就這麽讓親爹給搶走吃光了。


    葡萄目瞪口呆看著親爹扒飯,然後看著光速變空的空碗,呆完,扁嘴要哭。


    秦天寶一把捂住他嘴巴。


    開玩笑,你這哭出來,你爹就得屁股開花了啊。


    雖然但是,秦天寶還是屁股開花了。


    挨揍還不準叫出聲,他前腳捂葡萄嘴巴,後腳他的嘴巴就被自己的臭襪子塞住,痛是痛了,還沒法喊出聲,別提多慘了。


    曾經他是被偏愛的那一個的時候,他覺得理所當然,他畢竟是老秦家的根,家裏的太子爺。


    如今被偏愛的變成了別人,秦天寶恨不得拿著大喇叭喊醒父母,你們醒醒,醒醒哇。


    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你們有什麽資格為人父母?


    總之,偏心眼的,根本就不配當父母。


    除非被偏心的那個人是自己。


    以前的確是他自己,所以秦天寶一點不覺得父母偏心有什麽問題,但如今被偏愛的那一個已經不是他了。


    那父母的偏心就罪大惡極了。


    偏心就算了,他爹還家暴。


    他簡直就是那地裏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


    就連最愛他最偏袒他的媽,都開始把這份偏愛給別人了。


    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秦天寶哭的時候,也不想想,自個在年邁的爹媽麵前耀武揚威,暴力展示自己的武力值時,怎麽不想想,這是生他養他的父母。


    不過是他的暴力被更強的暴力壓製了,他成了弱勢的一方罷了。


    總之,秦野鐵石心腸,任憑他如何哭唧唧,可憐兮兮,他的迴應,都是聒噪,再吵腿給你打斷。


    這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秦天寶也知道,秦野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所以收起自己賣可憐賣慘的一麵,不敢惹秦野不高興。


    當然,他心裏肯定是數百個不重樣的詞匯在罵著秦野的,秦野無所謂他在心裏怎麽罵,畢竟,秦老板沒學過他心通這門神通,沒有讀心術。


    不知道,那就當不存在,反正他不敢當麵罵出來。


    雖說秦天寶在家裏頭是地裏的小白菜,那叫一個淒慘,但家裏還是比外頭好。


    家裏雖然破,但好歹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唯一的不好就是,他被秦野用撬棍抽著幹活。


    但讓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就當自己父母雙亡是個孤兒……他又不傻,他之前的好日子,在外人麵前的光鮮亮麗。


    讓長得好看的小姑娘主動過來貼貼,還給他生了個崽,難道是靠著他的帥氣和無人能比的魅力做到的嗎?


    別搞笑,那和魅力還有帥氣沒有一毛錢關係,全靠了萬能的金錢。


    當然,為了金錢靠過來的小姑娘,肯定是沒法和人家講真心的。


    他拿不出錢,還讓老頭打斷腿,在家裏頭哪都去不了這幾天,為了錢靠過來的小姑娘,非常果斷地就把孩子拋下,直接跑路了。


    秦天寶肯定是罵娘的,但罵人可傷不到人,能被傷到的,道德素質還是太高了的緣故。


    秦天寶顯然是沒有道德的主。


    而秦野,隻要他沒有道德,就沒有人可以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他指指點點。


    他簡直就是計劃通啊。


    當然,秦野肯定不會給別人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自己嘰嘰歪歪的機會的。


    因為,他才是那個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的人。


    話說迴來,秦天寶在家裏頭當牛馬,那邊他物色好的絕世好男人,左等右等,說好的大學生媳婦,怎麽還沒有下文了?


    雖然不想表現得太急切,雖然其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但對方心裏頭顯然很有逼數,直到自己這個條件,其實狗看了都得搖頭。


    所以,秦天寶口裏的絕世好男人,主動上門了。


    秦天寶生怕好男人跑了,婚事黃了,熱情地把自家地址都告知了對方,就是為了讓對方相信,他誠心賣……呸,誠心給自己找姐夫。


    好男人上門的時候,秦野正舉著平板看平板上讓人看得頭暈的各種數據。


    秦家租住的房子,挺偏的,屬於再過幾年就會被改建的區域,但這個改建一直沒定下來,房東就繼續出租著。


    因為房子設施不好,這樣那樣的問題很多,環境也不好的緣故,租金顯得很便宜。


    兩室一廳,帶廚房,雖說這個兩室,瞧著像是正常的臥室,分成了兩個,僅僅隻能放下床那種。


    但他到底是兩室不是?


    廚房是陽台改造的,衛生間沒有,這種自建房,衛生間都在外麵。


    因為它是比較老的那一批自建房了,後來的自建房倒是在每一戶都規劃了單獨的衛生間。


    秦家這邊沒什麽親戚,兩個老人早就先後離世了,剩下的親戚平時不怎麽往來。


    楊翠芬那邊的親戚,則是生怕楊翠芬問他們要錢。


    當年原身承認自己的平庸了,憑借著努力和父母的資助,加上那會房價遠沒有現在這麽貴得離譜。


    所以,原身購置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然而這個房子被楊翠芬賣了換錢,借給弟弟結婚用,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對方還到處敗壞原身名聲。


    借錢容易。


    還錢?


    沒門,別說門,窗都沒有。


    秦天寶則是嫌棄自家住的地方太掉檔次,所以不和他的狐朋狗友說父母租住的房子所在。


    好男人這是沒辦法,他住的酒店,便宜的還不住,不符合秦天寶的個人形象。


    秦天寶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真誠,所以留下了真正的住址。


    平時門可羅雀的門突然被人敲響,秦野放下手裏的平板,上前開門。


    門一開,大腹便便,聰明絕頂,滿臉油光的中年油膩老男人帶著審視倨傲的眼神:“這兒就是秦呦呦家?”


    秦野:“有事?”


    “你們怎麽迴事呢?是不是誠心相親?


    上次給我個電話,我這剛說完自我介紹呢,電話就被掛斷了,你們怎麽教的孩子,有沒有一點禮貌啊?


    還有,不是說對我很滿意嗎?那怎麽不見你們後麵再聯係我了?”


    好男人先一通霹靂嘩啦的話甩過來,完事了捂著鼻子,這個主要是針對家裏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捆好豎起來的紙板。


    雖然秦野沒繼續撿紙板了,但楊翠芬還在撿啊。


    家裏平時隻有老兩口,紙板也不占多少地方。


    現在多了個秦天寶,但沒關係,牛馬不需要房間,讓他睡客廳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惠了。


    有意見就出去唄,也沒人攔著他。


    畢竟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嗎?


    但他有手有腳,就是不願意出去自力更生,就想啃老,秦野能咋的?


    送上門的牛馬,該用還是得用,左右他還得對這牛馬多加關注,免得他出去害人害己呢。


    就是這些紙板,讓進門的男人麵露難色,就和進了垃圾房一樣。


    “對不住,地方小,實在塞不下你這大肚子,要不,你就在門口站著說?”


    “你們這種人家,真是又窮又沒教養……”


    “你有,那你還不走,你是受虐狂嗎?一邊看不起人,一邊又要上門找虐,抱歉,我年紀大了,你這種油膩中年男的興趣別告訴我知道,我怕惡心。”


    油膩男麵色幾度變化,但年齡大,有時候就意味著,經曆得多,而經曆得多,則是意味著,臉皮夠厚。


    所以,油膩男不以為意,轉而換上了一副笑臉:“老爺子你這脾氣也忒火爆了,我哪有那意思,我可是誠心喜歡呦呦,不在乎她家境多差的。”


    “呦呦自覺配不上你,你快走吧,再不走,她弟該發病咬你了。”


    “啊?發病?”


    “她弟精神病,你不知道嗎?”


    男人和變臉一樣紅了白了白了綠綠了又青的。


    “秦天寶是神經病?”


    “不然呢?不然老夫兒女雙全,還都長大成人了,自己卻淪落到撿紙板?還不是讓精神病兒子給拖累的。”


    男人聞言,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秦野拉長聲音:“你別怕啊,天寶讓我栓起來了,咬不到你的。”


    男人步伐加快,差點一個趔趄,摔下樓去。


    秦野嘖了聲,關上門。


    突然就變成精神病的秦天寶:……


    原來我是精神病?


    秦野看他一眼,什麽都沒說,然而秦天寶卻脖子一涼,皮一緊,連忙降低自己存在感,開始趴在地上努力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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