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浩瀚如海的《天龍八部》,不僅寫盡人間百態,塵世悲歡,也幾乎寫完了世上各種形式的情愛。


    段正淳之濫情,段譽之多情,玄慈之無情,康敏之絕情,喬峰之專情,遊坦之之癡情,阿紫之畸情……有人曾開玩笑說,《天龍》一書,除無同性之情,其他感情算是寫了一遍。


    感情之外,最為書迷津津樂道的還有書中提出的許多有趣的概念和人物典型,比如博覽群書,通曉天下所有武學自己卻半點武功不會的王語嫣;比如開口閉口“非也非也”的包不同;比如誠實可愛的南海鱷神;比如少林藏經閣的掃地神僧等等等等。


    每一個角色設定都能引發出許多話題點,同時還能觸發不同類別作家們的靈感,個別人物甚至漸漸融入到生活中,成為人們日常交流的習慣用語,成為一類人的代表,好比“掃地神僧”這個名詞已經成為民間高手的代名詞。


    某大學清晨,保安朗誦英文,口語之專業,令路過大學生汗顏;


    哈工大掃地阿姨在自習室告訴同學“你的方程解錯了”;


    某高校錄音室阿姨會多國語言,甚至還懂世界語;


    這些人不可貌相、深藏不露的奇人統稱為“掃地神僧”,論壇網站常見這種說法,倏忽而來,倏忽而去,戲份不多,卻令人印象深刻。


    另外,論《天龍八部》不得不提的另外一個要點就是“四大惡人”的塑造,曾有評論者認為金庸小說惡人寫得比主角成功有趣,這種說辭自然是見仁見智,但也從側麵證實了金庸武俠惡人塑造的成功以及令人印象深刻。


    實際上,“四大惡人”各自的外號就取得匠心獨運,和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絕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惡人段延慶。外號‘惡’貫滿盈,這個“惡”字排在第一位;


    老二葉二娘,外號無‘惡’不作。“惡”字排在第二位;


    老三南海鱷神,外號兇神‘惡’煞。“惡”字居三位;


    老四雲中鶴,外號窮兇極‘惡’,“惡”字則排在第四位;


    其中老四雲中鶴生性好色貪婪,所見美貌女子皆想染指,是四大惡人中最不可饒恕的一位,此人身世不詳,輕功極佳。有傳聞說金庸先生是想以這個角色批評表兄徐誌摩的風流成性,真實情況不得而知。“雲中鶴”確為徐誌摩筆名之一。


    四大惡人單是取名就已經如此用心,故事安排更可管中窺豹。


    ……


    《天龍八部》從上市到大火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當一些專業書評,類似“古希臘似的悲劇”、類似“自我的迷失和救贖”、類似“人類原始野性的潛藏”,星火燎原般地席卷論壇之後,書迷們也漸漸從阿朱和喬峰的結局安排中走了出來,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除了上次的福爾摩斯風波因為可能引發外交爭端,最後柳敬亭可能做了妥協之外,其他所有小說,比如《白發魔女傳》的悲劇收尾。比如《雪山飛狐》的開放結尾、比如《神雕俠侶》的小龍女失身,讀者反對要求修改劇情就沒有一次成功過。


    而且,《天龍八部》既以完本形態出書。不論是從小說架構還是故事完整性來說,修改劇情都不現實,更多的隻是一種抱怨而已。


    “現在主流觀點已經漸漸偏向‘這種安排果然別有深意’這種論調了,仿佛一時間,不讚同喬峰和阿朱的這種結局,就是沒看懂這本書一樣。”


    常有道不無唏噓地說道。


    “皇帝的新裝嘛。”柳敬亭脫口道。


    然後所有編輯都迴“?”


    柳敬亭恍然,然後把《皇帝的新裝》的故事簡要地敘述了一遍,大家聽完這個故事,屬於編輯的專業小心髒頓時騷動起來。


    “這個故事完全可以寫下來啊。情節簡單,意義豐富。會是很有趣的一篇小品文。”青椒說道。


    柳敬亭想了想,迴道:“正好《少兒文藝》姚主編最近向我約稿。我整理一下發給她吧。”


    青椒:“啊,我還想咱們自己留著呢。”


    “下次吧。”


    “嗯。”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常有道在群裏發了一個截圖,是華山論劍論壇的讀者關於《天龍八部》三主角多線敘事模式的操作可能性,讀者半真半假地問道:“一本小說到底能容納幾個主角,有沒有一個極限呢?”


    常有道發了截圖之後,注上文字:“我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


    過了一會,柳敬亭迴了一個數字:“108。”


    王見山:“……”


    青椒:“每個人做個自我介紹,然後全書完嗎?”


    蘇瑾:“《倚天屠龍記》開始群像武俠,《天龍八部》應該算是集大成了,我大致計算了一下,《天龍》書中正式提到的人物超過200,看完全書立即能叫出名字的二三十個總有吧。”


    康令月:“配角還好,一本書超過十個主角就應該是人物傳記了吧?”


    徐晴:“算上《三國演義》都沒這個數,我沒記錯的話,這本書寫到的人物接近兩千,但是能稱為主角的也還是曆史課本提到過那幾個人。”


    常有道:“而且曆史小說的人物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隻能是換個角度描述,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塑造。”


    柳敬亭:“概括來說,大家就是不相信一本書能有108個主要角色?”


    大家突然猶豫了。畢竟這句話出自柳敬亭之口,今時今日,文字界,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到的嗎?


    柳敬亭:“哈哈哈……”


    大家突然明白了。畢竟自家這位大老板的屬性,也有點逗比成分。


    徐晴:“切,我還以為你要跟大家打賭呢?”


    柳敬亭:“晴姨什麽意思,你們要跟我賭?”


    徐晴:“你不敢?”


    柳敬亭:“激將法對我沒用――大家亮籌碼吧!”


    徐晴:“噢,那就我先來吧,如果你能寫一本書。裏麵主要角色超過100位,我為大家做一周早餐,而且我也不為難你。這裏麵的‘主要角色’容你分主次,但是你至少保證每個角色能有自己的辨識度。”


    柳敬亭:“沒問題。其他人呢?”


    蘇瑾:“跟老板賭怎麽都是輸吧……跟晴姨。”


    青椒:“跟老板亮籌碼真的好嗎……跟晴姨。”


    接著康令月、常有道、王見山、肖慶宇都先後認賭,柳敬亭先發了一個大汗的表情,然後放出自己的籌碼:“如果我輸,給你們每個人做一次早餐,然後每個人的年終獎翻一倍。”


    “當真?”


    “當然當真。”


    柳敬亭迴了四個字之後,想到什麽,繼續迴道:“所謂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嘿嘿呦嘿嘿……”


    眾編輯:“……”


    所以說老板有逗比成分,並不是冤枉他。


    看完了整個對話過程的楊麗璐,雖然沒有在群裏迴話,但是單獨私聊了柳敬亭:“你給大家加年終獎的心思我明白,但是為什麽還要做早餐啊?”


    ……


    《天龍八部》的上市並不代表柳敬亭又可以輕鬆下來,除了觀察書評和處理讀者來信,當前最令他頭疼的是《天龍八部》影視改編權的歸屬問題。


    以小說此時的火爆程度、影響力以及本身的容量,加上“古庸生”這塊金字招牌,本書影視改編的潛力絕對不可限量。


    如今,柳敬亭再不屬於星月電視一員。不論是星月、海洋還是其他影視公司,都處在同一個起跑線,可以公平競爭。


    這樣一來。柳敬亭反而是在小說上市之後才真正地忙起來,實際上,那天他剛在微型博客上公布新書消息,就有五家影視公司先後給雜誌辦公室打來電話,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小說改編權的問題,蘇瑾按照柳敬亭的意思,統一以“暫時還沒考慮好”為借口一一婉拒。


    這次做《天龍八部》,柳敬亭的映日文化肯定要投資,現在的問題是。選哪個合作者。


    星月當然是第一序列選擇,但是由於之前的合作關係。星月已經堆積了不少武俠題材的電視劇,比如最近即將完成拍攝的《倚天屠龍記》。


    倘若這次再把《天龍八部》交給星月。恐怕不止是讀者觀眾,連自己都有些審美疲勞了。


    而且,自己當初選擇從星月跳出,為的就是接觸外麵更廣闊的世界,如果仍舊一味地諸多顧念,和那時候被合作關係束縛住有什麽區別?


    所以,柳敬亭這次更加偏向海洋。


    這個時候,宮承品和王航安的電話如期而至。


    柳敬亭想了想,還是先去見了宮承品,頗讓柳敬亭出乎意料的是,宮承品這次約柳敬亭並沒有談多少《天龍八部》的問題,而是就電視劇《倚天屠龍記》的宣發問題交換了意見,同時對柳敬亭推薦去演紫衫龍王黛綺絲的陳紅表示讚賞,柳敬亭訝異地發現,宮承品在談論陳紅的時候,眼中竟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


    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柳敬亭探過《倚天屠龍記》的班,沒發現什麽問題啊。


    “《天龍八部》的話,這幾年我們星月怕是接不下了,”宮承品其恰如其分地笑道:“題材重複還是次要的,關鍵是我擔心觀眾會有審美疲勞的問題。”


    柳敬亭點點頭。


    “比較合適的選擇是海洋和央視。”宮承品建議道。


    “海洋……”柳敬亭看了宮承品一眼。


    宮承品頷首,道:“之前因為跟你的合作,我們星月已經保持了不短時間的領先,現在應該到海洋了。”


    柳敬亭對宮承品的話倒也沒什麽質疑,星月和海洋是矛盾的兩麵,相輔相成,就好像“有肯德基的地方一般就會有麥當勞”一樣,兩家隻有旗鼓相當,勢均力敵,才能保持健康穩步的前進。


    星月vs海洋的對立關係本來就是他們爭取關注的一大法寶。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跟宮承品的談話結束之後,柳敬亭隨即去見了王航安,沒有多餘的博弈和拐彎抹角,柳敬亭直接跟王航安達成口頭協議,都是明白人,很多話是能省就省。


    ……


    兩場談判全部結束,柳敬亭打車迴映日大樓,路上又不由自主地哼起《好漢歌》:


    “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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