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氣得顫抖著,恨不得把這霍啟安給一拐杖打死,她怒不可遏道:“他受的什麽罪?也頂多就是關了幾日,可咱們呢?全家都要跟他倒黴受罪!”


    “還有你,慈母多敗兒!”


    “這就是你養的那兒子,他毀了整個侯府,如今你還護著呢?當妻子管不住相公,當母親管教不好兒子,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進侯府的門!”


    許是如今霍家被削去了爵位,那宋氏也沒有當初那麽懼怕霍老夫人了,甚至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她直接出言頂撞道:“婆母的意思就是說,如今侯府造成這樣的局麵,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咯?”


    “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婆媳倆的關係,向來沒有表麵上的那般和諧。


    往日霍老夫人自持身份,是很瞧不起宋氏這小門小戶,特別是知道她背地裏扶持娘家,更是打心眼裏瞧不上。


    隻是礙於宋氏生了兩個兒子,這才收斂了些,沒給她白眼瞧,如今這一出事,見那宋氏是個那般拎不清的,霍老夫心裏自然是來氣。


    而宋氏卻覺得,那霍老夫人就是個倚老賣老的貨色,年輕時磋磨她習慣了,如今一出事便把所有罪責都怪在她身上,純當她是個出氣筒。


    於是宋氏不打算再忍了,她直接迴懟道:“要說起這侯府如今成了這樣,我兒子是有錯,可那也是侯府家風不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按照婆母的話說,這責任是不是您多少也該承擔一半?若沒有你生下這不靠譜的霍霆華,哪裏又會有我這兒子?”


    “瞧瞧這霍霆華是個什麽德行,侯府在他手裏輸了一大半的家業出去,婆母可有說過什麽?你不也任由著他亂造嘛!霍霆華把侯府的天捅破了,拍拍屁股走了人,是要我兒子硬著頭皮頂上去的!”


    “本就是一條破船,如今沉了倒怪起劃船的人了!”


    “總之就是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是一點錯也沾不得!怎的,是怕侯府毀了,沒臉下去見老太爺?”


    “你你你!你個賤人!”


    “我定要霆華把你這個小賤人給休了!”


    霍老夫人被氣得怒目圓睜,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像是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氣得背過氣一般。


    宋氏也不甘示弱,直接朝著那霍老夫人伸手,“好啊!我還巴不得離開這破侯府呢!”


    “這侯府如今過的日子,還不比得著京中七品小官!我早就受夠了!”


    “但休我之前,你們也得把我的嫁妝還我才是!霍霆華從我這裏拿走了那麽多嫁妝,你們可別想著賴賬,否則我就把這侯府的陰私都抖落出來,總之現在霍家也沒爵位了,麵子不麵子的怕也沒那麽重要了吧!”


    宋氏這一眼,果真是把霍老夫人氣得白眼一翻,給撅了過去。


    幾個傳旨太監看了一處好戲後這才說道:“既然霍家已經被削去爵位,那就麻煩諸位早日搬離這忠義侯府。”


    宋氏也在氣頭上,一個沒忍住衝上前去質問,“憑什麽?我們隻是被削爵,又不是被抄家,憑什麽趕我們走?”


    那太監不悅地看著宋氏,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冷冷道:“這位夫人無需這般激動,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你若不服,就去找陛下理論,給別來找咱家的晦氣。”


    宋氏不行,還是依依不饒道:“陛下才不會這般待我們霍家,我們霍家是功勳之家,是為南燕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定是你們這群閹人作祟,瞧我們侯府如今落難,故意想欺負我們……”


    宋氏以往還是侯夫人的時候,就極其瞧不起宮中的太監,如今一口一個閹人,更是把幾個傳旨太監給激怒。


    如今霍家沒了爵位,哪還有昔日的榮光,霍啟安的官職更是朝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閑職,如今他們口中的閹人,可是不會再估計他們霍家是勳爵人家了。


    那太監直接把宋氏推倒在地,輕蔑道:“閹人也是人,總比你們這過街老鼠強!”


    “本想好心,限你們三日內搬離,如今咱家瞧著,倒是不必了。”


    “你們今晚,就必須得搬離這裏,別讓咱家明兒還能在此處瞧見你們!否則就別怪咱家不客氣了。”


    宋氏一屁股跌坐在地後,早就沒了官家太太的威儀,反而是潑婦一般地坐在地上大哭。


    “要了命啊!老天爺!你們這群黑心肝的東西……”


    霍啟安此時才終於迴過神來。


    他上前一把將宋氏扶起,這才解釋道:“娘,他們說得沒錯,這宅院是當初皇上賞給侯府的,咱們如今被削了爵,的確是沒資格住這般規格的宅子了。”


    宋氏聽聞,險些哭暈過去。


    雖然剛剛跟霍老夫人吵得不可開交,但要說脫離霍家真的搬離這裏,她到底還是舍不得的。


    忠義侯府的宅子,放眼整個京城那都是數一數二的豪氣,若是搬走哪裏能再找到像如今這樣氣派的宅子?


    看侯府眾人哭成一片,而此時的沈惜荷雖然表麵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可內心笑開了花。


    如今侯府的境遇,不枉費她苦心謀劃,也終於算是報了這兩世的屈辱和血海深仇。


    侯府倒了,她們再也無法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了。


    幾個太監走後,宋氏哭啞了嗓子,她抬頭一瞧,便見沈惜荷呆愣在原地像是想什麽出了神。


    她連忙把心底的怨氣一股腦的發泄在了沈惜荷的身上。


    “沈惜荷,你在笑什麽?如今霍家被削爵了,你有什麽值得開心的?”


    沈惜荷沒搭理她,直接轉身進了府內。


    宋氏在身後罵罵咧咧不依不饒道:“小賤人,你敢無視我!”


    沈惜荷迴頭冷冷盯著她,“婆母如今這嘴當真是不饒人得很!”


    “先是出言頂撞老太君,如今更是追著兒媳罵,您可罵舒坦了?”


    “我若是您,就不會為爭這一時之氣,跟全家所有人鬧翻!”


    “老夫人再不濟,侯府沒了爵位,她手裏還有不少體己錢,那些數目足有半個侯府的產業,而我再不討您歡心,可您也別忘了,全家如今都還靠著我吃飯呢!”


    “您要是想以後吃得飽穿得暖不餓肚子,就把你的嘴巴放幹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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