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的鎮北王府漸漸散去。


    賓客都依依離去,隻剩下府中的下人在收拾殘局。


    管家站在院子中,指揮著下人道:“那邊的紅綢,還愣著做什麽,不趕緊撤掉?”


    “那個大紅燈籠!統統換掉!快啊!”


    “還有這喜字,也扯了!”


    一旁的喜嬤嬤有些遲疑,朝著那管家問道:“可這王爺還沒跟側妃成禮呢,怎麽現在就扯掉呢……”


    那管家掃了那嬤嬤一眼,冷哼道:“娶個側妃,能擺這麽大的席麵已經是給尹側妃臉麵了。”


    “怎麽,她還妄想跟王爺拜堂成親不成?”


    喜嬤嬤訕訕開口,“那自是不敢的,隻是覺得側妃可憐,心心念念地盼著,到頭來一場空。”


    管家又睨了對方一眼,“也不瞧瞧如今是什麽時候,皇上病重,誰還有心思辦喜事兒!就算再大的事兒,那也比不得皇家的事兒!別說隻是娶個側妃進門,就算是娶正妃,碰見這事兒也照樣辦不成!”


    喜嬤嬤歎了一口氣道:“是啊,要怪就怪那側妃倒黴唄!”


    此時,大紅的婚房內,一陣哭啼之聲。


    尹霜霜還穿著一身海棠紅的嫁衣,雖比不得正妃的正紅色,但也很是豔麗。


    她瞧見屋內的丫鬟進進出出,把她原本準備好的喜字,紅綢全部給摘了個幹淨。


    外麵的奏樂聲也早就停止,不似之前那般吵鬧,隻剩下丫鬟們進進出出搬東西的聲音。


    尹霜霜怎麽也沒想到,今日她期盼了無數次的好日子,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被打斷了。


    不僅王爺走了,就連府中賓客都走得七七八八。


    見她哭得慘烈,連剛剛上好的妝都花了一大半,幾個丫鬟上前來勸。


    “側妃娘娘,特殊時期嘛!待王爺從皇宮迴來,自然是會把儀式給您補上的。”


    尹霜霜搖頭,她心裏慌得不行。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側妃根本沒有上皇家玉牒,若是今日沒有完成儀式,她就根本算不得側妃。


    若是宮裏的皇上不小心一命嗚唿了,那便要遇上國喪,那這事兒又得耽誤好幾年。


    本來霍雲霄答應她做側妃就是隨口說的,是她自己上趕著求來的,若是這一次的機會抓不住,下一迴再想讓霍雲霄開口答應,就是難上加難了。


    ……


    沈惜荷剛迴侯府,宋氏就急吼吼地上前。


    她見沈惜荷還帶著霍尋,更是氣得跳腳,竟然口不擇言的就辱罵起來,“你丈夫在外下落不明,你倒是有閑情帶這個野種去你那姘頭麵前?”


    雖宋氏知道沈惜荷不好隨意得罪,得把她當成個貴人供著,可宋氏瞧她對府邸漠不關心的樣子,實在是氣得過頭。


    因為霍啟安三日未曾歸家,隻知道被皇帝幽禁在宮中,生死不明,全家都急得上火,都在四處想辦法找關係,偏偏沈惜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著實刺痛了宋氏的眼睛。


    她見沈惜荷一迴來,就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氣,對沈惜荷發了一通脾氣。


    沈惜荷見她說話難聽,便也不慣著她,反唇相譏道:“那婆母這三日可想到了法子?”


    “除了一味地在這裏抱怨,不如多找些門路進宮打聽,我一個商女除了有錢,門路哪有你們這些官太太多?”


    “你們都不肯想法子,又指望我做什麽?”


    “怎的,我就一定想得出法子去禦前要人嗎?”


    宋氏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她結結巴巴道:“可你身為他的妻子,侯府的夫人,總得想想法子才是啊,你總不能完全不管吧?”


    沈惜荷淡淡道:“咱們各司其職不好嗎?鎮北王府那邊,我不去送禮,怎麽婆母你是要親自去嗎?”


    宋氏想起那活閻王般的霍雲霄,瞬間把頭一縮,小聲嘀咕道:“我怎麽會去那找不痛快……”


    誰都知道,霍雲霄除了沈惜荷以為,是非常痛恨霍家的所有人。


    沈惜荷攤手,“那不就結了嘛!你們自己又不願意去鎮北王走動,又怕侯府不跟鎮北王府走動引得別人說閑話,兩頭都想占著,哪有那麽好的事兒!”


    “你這人……”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侯府的門房小廝連忙進來報信。


    “夫人,侯夫人,侯爺迴來了!”


    宋氏瞬間一驚,然後立馬喜笑顏開的朝著門外去接人了。


    隻是當宋氏看見一身髒汙的霍啟安時,簡直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他的兒子好歹也是個侯爺,雖是被皇帝幽禁在宮中,那也不該變得如此狼狽啊!


    一副髒汙破爛,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片,腳底板連鞋子都跑丟了一隻。


    更可怕的是,霍啟安還是被兩個太監給押解迴來的,直到了武德侯府,才堪堪將人放開。


    宋氏心疼地上前,拉住霍啟安的手就開始哭訴,“兒啊!你這是怎麽了……”


    “誰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娘要娶跟他拚命……”


    太監冷哼一聲,“這是陛下的意思,想給令郎一個教訓,怎的這位夫人這是要去跟陛下叫板?”


    宋氏瞬間噓聲不敢再說話,隻能不爭氣地流著淚,心疼的看著兒子。


    而霍啟安,也就因這短短幽禁的三日,整個人像是廢掉了一般,無精打采,眼神空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就那樣呆愣地站在那。


    隨即太監吩咐沈惜荷,把侯府裏所有人都叫來接旨。


    宋氏一臉不安,而沈惜荷心中已經猜到一些。


    待霍家人到齊整了後,太監才從衣袖裏把聖旨拿了出來。


    隻是那太監剛一開口念了幾句話,那霍老夫人就瞬間變了臉色,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差點沒穩住朝後栽倒了過去。


    因為誰也沒想到,皇帝會下令把霍家削去了爵位。


    霍家一直是勳爵人家,幾輩人的驕傲,竟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霍老夫人更是怒不可遏,朝著霍啟安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她怒罵道:“你個混賬東西,竟然是比你那父親還不中用,我們霍家百年基業就這麽毀在你手上了啊!”


    霍啟安就這樣坦然地接受著巴掌也不反抗。


    宋氏心疼兒子,抱著霍啟安用身體護著,“婆母,您就別打了,安兒他也在宮裏遭了不少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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