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神秘的則是,他為何要不讓自己動沈惜荷一根頭發絲。


    要他切記,不論發什麽什麽事情,都要首先護住沈惜荷,否則他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他不願意對沈惜荷下手,可為何又要讓自己,拿沈惜荷兒子的下落去威脅她?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到如今都還沒有想明白。


    男人沒有迴答他,隻警告道:“想活著,你就隻需要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其餘的就不要多問。”


    霍啟安抿著唇,沒敢再問。


    很快男人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霍啟安如釋重負地趴在桌案上大口喘息。


    再拿帕子將額頭上的冷汗微微擦拭。


    林秋蓉躲在暗處,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瞧了個正著。


    她顯然發現了一些霍啟安不為人知的秘密。


    知道太多秘密不是件好事兒,林秋蓉正急著想開溜,可黑暗下她卻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擺件。


    那細微的聲音始終是沒有逃過霍啟安的耳朵。


    他敏銳地察覺,然後起身朝著林秋蓉的方向走去,怒嗬一聲:“誰!”


    “誰在那?”


    林秋蓉見自己暴露,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安郎,是我!”


    霍啟安眼底冒著寒光,一手直接掐住了林秋蓉的脖子,冷冷道:“你為什麽在這?”


    “誰允許你來的?”


    “你又聽見了什麽?”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他卑微到塵埃的模樣,那是一種恥辱,霍啟安自然是不希望有人看見的。


    若是林秋蓉看見了,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送這女人歸西。


    林秋蓉自然是明白,便慌忙搖頭,拚盡全力的喊道:“安郎,我剛來……什麽,都沒看到!”


    林秋蓉被掐得喘不過氣,手忙腳亂的亂踢,卻始終無法擺脫鉗製。


    就在她以為霍啟安會真的掐死她的時候,對方猛然鬆開了手。


    霍啟安把她丟在地上,冷冰冰的眼眸沒有了往日半點柔情。


    林秋蓉都懷疑,當初發下萬般誓言說隻真心愛自己的男人,究竟是否真實?


    “你來這裏做什麽?”霍啟安審視的目光來迴在她身上掃視。


    林秋蓉這才戰戰兢兢地開口:“安郎,我懷孕了……”


    懷孕?


    霍啟安的目光落在了林秋蓉那平坦的小腹,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他迴憶了下,隻記得他最近隻跟林秋蓉睡過一晚,便不確定地詢問道:“就那一晚?”


    林秋蓉羞澀地點頭:“是啊,就那一晚,安郎可能折騰了,你忘了?”


    霍啟安的確是沒什麽記憶,那一晚就跟喝酒斷了片一樣,除了早上醒來看見自己渾身光溜溜的,以及同樣沒穿衣衫躺在一旁的林秋蓉,他屬實什麽也不記得了。


    但那幾日,的確身子虛乏,跟過度縱欲的感覺一模一樣,他便也沒多想。


    心裏隻覺得高興,畢竟就那一晚便有了,屬實是太大的驚喜。


    林秋蓉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中,問道:“安郎,這孩子怎麽辦?我該怎麽生下來?”


    “不如讓趙盼兒的孩子……”


    林秋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啟安打斷:“不行!”


    “我答應了母親,盼兒的孩子絕不能動!”


    林秋蓉一聽,有些急了,“那我怎麽辦?”


    霍啟安瞧著她的肚子,想了想,心裏有了安排:“月份漸大後,我會安排你去老宅住上一段時間,你在那把孩子生下來,養在外麵。”


    林秋蓉一聽,可極其不願意地迴道:“那怎麽能行?豈不是這孩子生下來,就得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得養在外麵不能認祖歸宗?”


    “淵哥兒雖不是你親子,可卻是霍家血脈,如今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你不心疼不管不問便罷,如今你的親兒子你還這般對待?”


    霍啟安瞬間黑了臉:“你一個寡婦,能把孩子偷偷生下來就不錯了!”


    “如今侯府動蕩不安,這孩子不記在我名下,也算是給他留有一條退路!日後你拿著家產守著孩子迴老宅躲著,若是我日後真站穩腳跟飛黃騰達,再把你們母子接迴來不就成了?”


    林秋蓉到底沒敢再反駁,心裏卻有了另外的盤算。


    更何況,她剛剛聽得清楚,如今的霍啟安似乎早就受製於人了,而且她好像還聽聞,霍啟安有沈惜荷兒子的下落?


    其中撲朔迷離之事,隻讓林秋蓉坐立難安。


    既然她的富貴榮華霍啟安保不住,那她就得另想辦法了。


    ……


    今日便是淮南王府的喬遷宴。


    沈惜荷一大早上就起來梳妝打扮,選了一套並不招搖的墨綠色長衫,外罩了一個淺粉色的刺繡比甲。


    而林秋蓉,依舊打扮得花枝招展。


    不得不說,這幾日有男人的滋潤,她的氣色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臉頰也更為紅潤有光澤。


    反觀沈惜荷,一臉病氣。


    出門時,宋盼兒挺著不怎麽明顯的孕肚特來相送。


    她是想告訴兩人,她雖此次不能去赴宴,可她肚子裏懷著的,卻是侯府未來的小主子。


    果真,女人多的地方,就容易攀比。


    沈惜荷沒搭理二人,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林秋蓉見宋盼兒那得意勁兒,隻陰陽怪氣了一番道:“某人想去,就算懷了孩子也沒那資格,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宋盼兒反唇相譏,嘲諷得更加直接,“嘖,有些人去了啊,也隻是個笑話!誰人不知長嫂您的豐功偉績啊?我若是您,可就沒勇氣再出現在人前,裝作之前的事兒無事發生!”


    這自然是暗指之前林秋蓉在郡主府鬧出的笑話。


    林秋蓉鐵青著臉,隻覺得宋盼兒這張嘴,極其的討厭,她真是恨不得撕掉!


    故而她故意說了些晦氣的話,“這外麵日頭毒辣,不趕緊迴屋,站在這裏可別把盼兒妹妹的胎氣動了,小心流產!”


    宋盼兒氣的臉色一變,直接懟上林秋蓉:“長嫂胡說什麽呢?也不嫌晦氣!”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互懟了起來。


    沈惜荷探出頭來,不耐煩道:“你還去不去?若耽誤了時辰,嫂嫂還是留在家裏看家吧!”


    林秋蓉這才作罷,提起裙擺趾高氣揚地上了馬車。


    總之不管之前她在京中鬧出了多大的笑話,她今日也一定要想盡法子把這麵子給掙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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