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院。


    夜色漸濃,想著過幾日便是淮南王府的喬遷宴,沈惜荷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那日全京城的達官顯貴隻怕都要聚集在那,鎮北王府也定然在受邀之列,明日她會見到霍雲霄嗎?


    可若見了麵……


    後麵的她不敢想,隻覺得心一陣抽痛。


    初雪提著燈籠前來守夜,見屋裏的燈還亮著,便推門進來。


    “少夫人,您可是渴了?今夜的菜是有點鹹,奴婢去給您泡點茶水來?”


    沈惜荷搖頭,一臉心事重重。


    想來想去,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不能給林秋蓉任何可以翻身的機會。


    她坐到書桌前,沉思許久後問道:“找個機會去問問冬梅,最近可有瞧見林氏的月事帶?”


    初雪一臉疑惑,“您問這個做什麽?”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麽,露出怪異的表情,“您是懷疑那林氏會懷孕?”


    沈惜荷點了點,露出一抹冷意,“我都幫她到這個份上了,她若還把握不住,那也太蠢了。”


    這幾日,那小生夜夜都宿在林秋蓉的房裏,與其耳鬢廝磨。


    而林秋蓉卻未曾喝下任何藥物,顯然她是打算借種生子的。


    想到這,沈惜荷冷哼一聲,“反正他們霍家人也喜歡戴綠帽,那就一次性給他們戴個夠!”


    ……


    十五月圓。


    沈惜荷的肚子漸鼓,便讓初雪找了一卷紗布,想讓其裹住腹部,以免被府中的人察覺。


    若是讓霍啟安知道,她肚子裏如今還懷著一個,她無法想象霍啟安會做出什麽樣的瘋狂舉動。


    此時院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初雪聽見動靜,握著紗布的手的微微一顫,生怕是有人偷偷闖入了院中,連忙放下紗布慌張地往窗外望去。


    不一會兒,窗外傳來一陣貓兒叫的聲音。


    初雪懸著的心這才漸漸放下。


    這是她與冬梅接頭的暗號。


    “奴婢去帶她進來。”初雪開了門,悄悄的出去。


    打開院門後,果真瞧見了冬梅。


    “你怎麽這麽晚了還過來了?”初雪詫異的問道。


    往日,冬梅可是很少會大晚上的過來,除非有急事兒稟明。


    原來,是冬梅趁著夜色正濃,林氏又不在錦繡苑,這才悄悄地過來。


    一進屋,冬梅便把自己發現的幸秘吐露了出來。


    她迴道:“林氏的月事似乎已經推遲了一個月有餘,而且最近每日用早膳時就會惡心想吐。”


    “那樣子跟懷了孕的婦人,簡直一模一樣。”


    沈惜荷煞有其事地點頭。


    她如今懷孕了,也是吃什麽都沒胃口,特別是看見霍啟安後,心裏總是惡心得不行。


    既然這兩樣都對上了,林氏懷孕的可能性應該很大了。


    沈惜荷沉了眸子,繼續問道:“她可找過府醫看過?”


    冬梅點頭,“林氏今兒就請了個府醫來看診,後麵奴才瞧那府醫出去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摞厚厚的銀票,顯然林氏給了不少。”


    “至於林氏還跟那府醫說了什麽,奴婢不知,隻知道自那之後,林氏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還有剛剛入夜,林氏便差認打聽,得侯爺安今日宿在了書房,她便一臉高興的關上了房門,再也沒出來過了。”


    沒出來過?那林秋蓉自然是又從密道悄悄進去了書房,想去找霍啟安給肚子裏的孩子認爹呢!


    隨後沈惜荷賞了一大包銀子給了冬梅,再讓初雪把她送了出去。


    她看著天上的明月,冷冷地笑著,“霍啟安呀霍啟安!你是不是還沉浸在喜當爹的快意之中呢?”


    “可有句話叫樂極生悲,你若知道,你這輩子都注定沒有一兒半女,你究竟會不會悔不當初呢?”


    “那我兒子威脅我,你總是要付出慘烈的代價的。”


    “不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你都該痛一痛的。”


    ……


    往日月圓時,霍啟安隻覺得月光之美。


    可如今,他卻是萬般懼怕這月圓之夜的。


    他今日躲在書房,就是不想讓人看見他渾身鑽心之痛,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月光。


    瞧見霍啟安那狼狽的模樣,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痛嗎?”


    霍啟安隻覺得牙呲欲裂,痛得無以複加,連忙求饒道:“求你給我解藥。”


    男人拿著藥瓶,在手中晃了晃,聲音冷冽,“想要嗎?”


    “想!”


    男人低沉一笑,惡趣味道:“那你學狗叫讓我聽聽?”


    霍啟安一愣,氣急敗壞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事兒了,你言而無信!”


    男人不以為然,“我言而無信又怎樣?你如今已經受製於我,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你隻能臣服於我,像狗一樣搖尾乞憐,討得主人的歡心!”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霍啟安閉眼。


    他僅存的一點自尊,不允許讓他這般沒有尊嚴地求饒。


    下一秒,男人遞了一把匕首給霍啟安,冷聲道:“那你自盡吧!省得浪費我解藥。”


    可當霍啟安拿起那一把冰冷的匕首後,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怕死。


    他更不敢自盡。


    見他遲遲不肯下刀,男人故意道:“要不我幫你?”


    “很快的,絕不會有多痛苦,至少不如現在痛苦!”


    “嘖嘖,萬蟻蝕骨之痛,可不是誰都抗得下來的。”


    霍啟安滿頭虛汗,疼痛讓他的五官扭曲到變形。


    他既忍受不了蝕骨之痛,又不敢自我了解,隻能選擇後者,舍棄尊嚴,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


    “汪汪汪……”


    男人見他乖乖地學了狗叫,心情很是愉悅,於是將手中的藥瓶裏的藥撒在了地上。


    隨後還毫不客氣地踩了一腳。


    “吃吧!”


    霍啟安卻不管不顧的衝上前,將那藥丸一粒一粒地搶了過來塞進嘴裏。


    他大口地喘息著,直到痛意漸漸消散。


    “你到底想做什麽?”霍啟安無力的問道。


    男人沉聲迴道:“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


    見男人要走,霍啟安有扯住他的衣袍問道:“沈惜荷的兒子真在你的手中?”


    男人冷冷地看著他:“你覺得呢?”


    霍啟安隻覺得渾身發寒,他搞不清楚這人的來頭,卻覺得此人極其神通廣大。


    雍王敗北都成了那樣,他還能為其力挽狂瀾。


    他不是在幫雍王,反而更像是別有目的般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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