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霍啟安身體突然的僵硬。


    她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隻是為了讓霍啟安相信她是真的對醫術並不精通,否則以霍啟安那深沉的心機,必然會對她有所防備。


    景塵也開口詢問道:“看你臉色不太好,不如我給你診一診脈如何?”


    霍啟安連忙拒絕,找了個借口,“隻是近日疲累,沒什麽大礙。”


    景塵雖然不明白沈惜荷與霍啟安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可他也是瞧得出來此時霍啟安是極其心虛的。


    師妹讓他給霍啟安診脈,也隻是故意試探。


    “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在身需先行一步,若是日後師妹有事尋我,拿著信物去鴻宴樓尋我便是。”


    景塵從身上取下了一枚玉佩交給了沈惜荷,他想如今師妹願意主動暴露行蹤讓他尋到,那麽就一定會再次尋上他,告知他發生的一切。


    沈惜荷握住玉佩,淺淺一笑。


    剛走至宮門,霍雲霄身邊的侍衛青雲便將他們攔下了。


    青雲快步至沈惜荷麵前,抱拳行禮,“霍夫人,我家王爺有請。”


    霍啟安卻在此時顯露怒意,他上前毫不客氣地想要推開青雲:“眼看就要入夜了,不知王爺有何等急事,非要我夫人現在前去?”


    作為男人,霍啟安也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在深夜裏隨意被另外一個男人唿來喚去。


    青雲自幼習武,身材健碩,自然不是霍啟安這樣的文弱書生能給推動的。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霍啟安,冷冷開口:“卑職奉勸安世子,王爺的事情,不是你該打聽的。”


    霍啟安頓時想起了之前在金鑾殿上,霍雲霄對他的奚落,以及霍雲霄和沈惜荷背著他密謀了這麽一樁大事,顯然是有些脫離了他的掌控,讓他感到惴惴不安。


    他強拽著沈惜荷,就要將她往馬車上拉。


    “迴去告訴你們王爺,今日天色已晚,她一女子實屬行動不便,有什麽事,還是明日再說吧!”


    沈惜荷擔心霍雲霄或者有急事找她,便開口想勸一勸霍啟安,“世子,要不我還是去吧!萬一招惹了鎮北王,我們得罪不起的……”


    哪知,霍啟安一聽到霍雲霄的名字,整個人瞬間多了幾分戾氣。


    他強行將沈惜荷摁住,一雙陰鷙的眼神中滿是猜疑,“鎮北王!鎮北王?你現在滿腦子除了他,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夫君嗎?”


    他強捏住沈惜荷的下巴,沉聲質問,“你和他究竟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那藥方,你為何寧可給他,都不願意給我?”


    “沈惜荷,你該想想清楚,到底誰才是你的夫君!”


    霍啟安這是不打算在她麵前裝深情了?


    可她偏偏還是要繼續演,一副惶恐至極的表情,委屈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世子,你別這樣,我害怕……”


    霍啟安終於察覺自己情緒的失控,連忙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看上去溫和一些。


    他強行耐著性子溫聲哄道:“惜荷,我不是有意要兇你的,隻是今日發生了很多事,我很擔心你!霍雲霄不是什麽好人,我怕你被他利用了……”


    沈惜荷這才擦了擦眼淚,哭訴道:“當初我是被鎮北王強擄走的,他如此折辱我,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這樣的深仇大恨,我又怎會與他有什麽?”


    她又露出一抹苦笑,隨即怨恨地看向霍啟安,“說來說去,還是世子疑心我!”


    “可你若真那般不願意他染指我,為何那夜他強行闖入我房中時,我那般求你,你卻裝作什麽也沒看到?”


    沈惜荷的一番話,堵得霍啟安啞口無言。


    他是最沒有資格懷疑這一切的人。


    “惜荷,我那是……”


    “世子是迫不得已!我明白的!”


    沈惜荷垂眸,大顆大顆的淚珠止不住地掉,心碎至極,“既然世子想知道一切,我便如實告知。”


    “被鎮北王擄走的那三日裏,我的確以死相逼不肯委身於他,於是我與鎮北王提出了一個交易,我用這藥王穀的至寶秘方換鎮北王的高抬貴手,不再為難忠義侯府。”


    “外界流傳我被鎮北王霸占三日,實則是每天都在為了侯府的安危,窮盡心血地在改良藥方。”


    如此一番深情訴訟,霍啟安眼底的疑色也漸漸散去。


    他覺得,沈惜荷還是那個被她操控在掌心的木偶。


    他用掌心輕輕擦拭淚痕,一臉歉疚,“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的真心,”


    隨即又用一隻手輕攬住她的腰肢,“可我也隻是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會那麽激動,口不擇言!”


    “你會原諒我的吧?惜荷?”


    沈惜荷雖不想與他過分地親密接觸,卻也還是被對方強有力的手臂禁錮在懷中。


    她騙過臉去,將頭輕伏於他的肩上,表情冷冽至極,嗓音卻柔得厲害,“我自是不會怪世子的!”


    聞言,霍啟安微微蹙眉,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沈惜荷嬌嫩的蜜唇,“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喚我世子了?以前不都是愛喚我夫君的嗎?”


    沈惜荷微微一怔,想起那日霍雲霄闖入她的房中,告訴自己隻可喚他一人為夫君時,她便開口喚霍啟安為世子。


    正當沈惜荷不知該如何解釋時,疾馳的馬車忽然一頓,隨即是馬兒驚恐的嘶鳴聲。


    霍啟安被撞得七暈八素,他對著外麵的車夫怒吼道:“你是怎麽駕的馬車?”


    車夫結結巴巴地迴道:“世子,是,是鎮北王殿下攔了馬車……”


    鎮北王?又是霍雲霄!


    霍啟安雙拳緊握,眼底滿是怒意,可卻是在車夫掀開車簾後,那副狠勁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天色暗淡,銀色的月光落在了霍雲霄的身上平添了幾分寒涼,高坐在馬背上的他,一身肅殺之氣,宛如暗夜中的殺神,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不寒而栗。


    “把人給我。”霍雲霄言簡意賅,卻是霸道至極。


    霍啟安還是想掙紮一二,他道:“王爺,她是我的妻。”


    霍雲霄一雙幽冷的眸子睥睨而視,冷笑一聲道:“是你的?哼,難道不是你從本王手裏搶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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