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安的動作很快,一大早他便準備了一車禮物,帶著淵哥兒一起親自去拜訪了晉王妃。


    直到晌午,霍啟安剛迴了侯府,林秋蓉便最先過去打聽了消息。


    見霍啟安麵上不見喜色,她便急急的詢問道:“那晉王妃究竟如何說的?可是允諾了?”


    霍啟安麵色微沉,心中似有不快,悶聲道:“說是書院那邊規矩森嚴,不好隨意打破,但是願意給淵哥兒一個旁聽生的機會,跟著學堂一起念書,但不算作是青山書院的正式學子,而且若是學業跟不上,便會被勸退。”


    林秋蓉著急道:“收了咱們那麽多禮,就辦的是這樣的事兒?這也太心黑了些,隻拿銀子不辦事,哪有這樣的道理……”


    霍啟安不耐煩的看了林秋蓉一眼:“行了,若不是你把淵哥兒縱成那般,今日也不會這麽遭人白眼。”


    霍啟安心中的不痛快,倒不是因為這事兒晉王沒有給她辦妥,而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這樣一個愚昧的兒子,是多麽丟臉的一件事。


    淵哥兒當真是被寵壞了,去哪裏都儼然是一副小霸王的模樣,他一個沒留神,淵哥兒竟然將晉王府的小公子給推倒在地了。


    一場孩子之間的玩鬧,晉王妃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麽,但是那鄙夷之語想聽不明白都難。


    後來,那青山書院的夫子親自過來對淵哥兒測驗資質,卻被那夫子斷言,資質極差難成大器。


    自己的親兒子被人如此說,霍啟安的心裏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同時他也在反思,當真是林秋蓉把孩子驕縱壞了,或許他該聽一聽沈惜荷的建議,把淵哥兒送到莊子上磨磨性子,或許真不是壞事兒。


    林秋蓉是萬萬沒想到,往日對他溫聲細語的霍啟安,今兒個居然朝他發了那麽多的話,更沒想到她居然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厭煩。


    “你這是在怪我?”林秋蓉紅著眼問他,發顫的嗓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淵哥兒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我不能親自教養她已經是一種遺憾痛苦了,難不成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真認了沈惜荷那賤人做母?”


    “我若不教淵哥兒恨她怨她,淵哥兒又哪裏會和我一條心?”


    “你要怪,就該怪沈惜荷那賤人,若不是她從中作梗,非要把淵哥兒送到莊子上去,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端,你該怪她的!”


    霍啟安見他絲毫沒有悔悟之心,第一次覺得煩躁,不想與她爭執,轉身便走了。


    ……


    廊亭之下,沈惜荷正拿著剪刀修剪那多出來的花枝。


    初雪一旁陪著,聊起了淵哥兒的近況。


    淵哥兒入青山書院讀書的事情很快便傳開了,不論是旁聽生,還是正式的學生,這都是一件極其有麵的事情,就連霍老夫人與老友提及此事,臉上也是止不住得意。


    就好像,整個侯府都在為淵哥兒能進青山書院而高興著。


    隻是這饒有麵子的事兒,卻讓初雪著實高興不起來。


    “夫人,您為何要讓世子去求晉王妃,讓那淵哥兒入了青山書院的門?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去晉王府求晉王妃這事兒,主意是沈惜荷出的,準備的禮物錢財,也是沈惜荷出的,而最終這名義卻是霍啟安的。


    初雪是不能理解,沈惜荷為何願意花大價錢替淵哥兒鋪路,那分明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就算是成了,那淵哥兒也隻會記得是霍啟安替他求來的,可獨獨不會記得沈惜荷的好。


    沈惜荷是依舊不慌不忙的修剪著枝丫,淡笑道:“有時候,太顯眼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她掐算了下時間,如今離晉王府倒台的日子已經不遠了,而霍啟安拿著這麽大一筆銀錢與晉王府有往來,東窗事發後,他定然是逃脫不掉的。


    她算是給霍啟安挖了一個大坑讓他往裏跳了,她已經隱隱開始有些期待這即將到來的好戲了。


    剛修好枝,有侍女便匆匆來報。


    “不好了,少夫人,前廳出事兒了!”


    沈惜荷輕抿了一口茶,淡然問道:“可知出什麽事兒?”


    侍女低頭,有些結結巴巴道:“那霍家宗族的人都來了,他們說小少爺並非霍家子嗣,乃是少夫人偷人所生,定是要夫人您給一個說法……”


    沈惜荷沒有說話,隻是表情嚴肅的朝著正廳走去。


    剛一進門,她就聽見霍老夫人那怒不可遏的聲音:“荒唐,你們怎麽能這麽胡說八道!”


    “胡說?京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世子夫人被鎮北王擄走了三天三夜,早就不是什麽幹淨的人了,她如今還有臉活著,想必本身就是個爛貨!她那淵哥兒定也是個野種!”


    一婦人尖酸刻薄的說著許多難聽的話,氣的霍老夫人差點背過氣了。


    “淵哥兒就是我兒子,你們休得胡言!”霍啟安麵色陰沉的看著一屋子男男女女,卻也無法說些過分的話,隻因這裏站著的要麽是他的直係長輩,要麽就是宗族耆老。


    沈惜荷環視四周,霍家的直係親戚雖然隻有霍家二爺來了,但也足夠了。


    霍家老侯爺名下共有四子一女,嫡長子霍霆華繼承了爵位。


    霍二爺霍霆威是庶子,早早分家卻過的並不順遂,今日這麽好的機會,沈惜荷料定他們會來。


    霍三爺便是如今的鎮北王霍雲霄,雖表麵上是侯府庶子,實則是皇室血脈,對於霍家的事兒早就不屑過問定是不會來的。


    而同為庶子的霍四爺霍霆州,入仕後早早就自請下放去外地做了官,常年不在京城。


    至於五小姐霍芊芊倒是個嫡出,靠著老侯爺的安排,嫁給了平陽公主的兒子做了正妻,可她已經是嫁出去的姑娘,摻和不了娘家的事兒定然也不會來。


    不過就瞧剛剛那場麵,也知那霍二爺的夫人王氏,是個戰鬥力極其強悍的女人,就憑那一張不饒人的嘴,也夠把這侯府攪得不可安寧。


    當沈惜荷把淵哥兒不是霍啟安的種,又把霍啟安不舉之事透露給二房以後,最坐不住的便是他們。


    大房長子已死,隻剩下霍啟安一個,若是霍啟安再無後,那侯府的傳承就是個大問題。


    隻要確認了這件事,那麽二房是最有可能重新爭搶迴爵位的,就算再不濟,也能把自己的兒子過繼到大房名下,怎麽著他們也能分一杯羹。


    所以打著這個主意,二房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得的好機會,他們立馬暗地裏聯係了宗族的長輩,想打大房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二房隻盼著那些流言消息是真,待他們一舉揭發成功,便可走上人生巔峰。


    霍家二爺氣勢洶洶,直言道:“你說空口無憑?那你敢不敢滴血認親?讓我們瞧瞧看,這野種究竟是不是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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