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離開之後,驢二就去餐廳吃飯了。


    他進了特工處之後,還很少到餐廳吃飯,都是由塗江或者別的小特務為他把飯菜送到辦公室,今天他想體驗一下餐廳的氛圍,就謝絕了塗江為他打飯,親自去餐廳吃飯。


    驢二進餐廳的時候,每個特務都對他很客氣禮貌,有人把最好的位置讓給他坐,有人到打飯口打了最好的飯菜送過來。


    驢二吃過飯後,走了辦公樓,剛要向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司馬從外邊走進來。


    司馬喊了聲:


    “趙隊長,請留步。”


    驢二停下腳步,笑道:


    “小馬哥,剛才吃飯的時候,怎麽沒見你?”


    司馬道:


    “今天上午我有些感冒了,沒來上班,在家吃過午飯又來的,我剛到門口,傳遞室的守衛,就讓我給您捎一封信過來。”


    司馬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封信,遞給驢二。


    驢二看了看信封,上麵隻寫著“呈交趙少秋”,隱隱猜到是誰送過來的,他向司馬點了點頭,就迴辦公室了。


    進了辦公室,驢二關上門之後,打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


    信寫的很簡單,隻寫著“少秋先生親啟,禮物已收到,感激不盡,盼能再次會晤,當麵道謝大恩,先生如有時間,今晚可到此前約定的地點,把酒言歡。弟明頓首。”


    驢二知道,皮長遠已經迴到軍統,這封信是嚴震寫來感激他的,並約再見。


    驢二笑了笑,把信一撕兩半,扔到垃圾桶中。


    他之所以不撕得粉碎,是以示他心中沒鬼,反正就算特務搜查他的垃圾,也不會知道信的真實用意,如果他撕得粉碎,反而會引起懷疑。


    驢二剛悠閑的喝了一口茶,虛掩的房門就被推開了,孫正堂臉色很難看的走進驢二的辦公室。


    驢二站起身來,笑道:


    “孫哥,南霸天那小子不肯把軍統交給咱們特工處,現在,軍統被救走了,南霸天那小子被軍統殺了,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麽臉色不好看?”


    孫正堂道:


    “南霸天那小子死就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才不會替他難過,我是為了別的事發愁。”


    驢二道:


    “什麽事?孫哥,您坐下來,慢慢說,我給您倒茶。”


    孫正堂愁眉苦臉的坐下來,驢二倒了杯茶,放到孫正堂的麵前。


    孫正堂沒喝茶,望著驢二,說道:


    “少秋,你還記得陳山華嗎?”


    驢二笑道:


    “當然記得,就是裝成地下黨,測試我的那個陳山華嘛。”


    孫正堂道:


    “他出事了!”


    驢二心中明白了,肯定是汪冰兒把他的情報,告訴了汪道直,汪道直對陳山華下手了。


    但他當然要裝作不知情,驚訝的說:


    “他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偽裝地下黨,被地下黨識破了?”


    孫正堂搖搖頭:


    “不是地下黨,而是海陽的汪道直把他抓了。”


    驢二眨眨眼睛,假裝不懂:


    “陳山華是蕭先生的人,汪道直是海陽的團長,大家都是自己人,汪道直為什麽要抓陳山華?”


    孫正堂道:


    “對於陳山華的任務,我原本也不知情,是陳山華出事之後,蕭先生才告訴我的。”


    “日本人一直懷疑汪道直有背叛的意圖,所以,打算派人測試一下汪道直是否忠誠。宮本先生和蕭先生認為,如果從煙台的有關部門派人執行這個任務,會被汪道直認出來,所以蕭先生把陳山華從濟南調過來,執行任務。”


    “陳山華偽裝成地下黨,和汪道直的親信高遠接觸,假裝統戰汪道直。”


    “也不知道是陳山華被汪道直識破是測試他的,還是汪道直真的沒有背叛之心,總之,汪道直把陳山華當地下黨抓起來了,痛打了一頓,還要殺了他,陳山華沒辦法,隻好表明自己的身份,說他是蕭先生的人。”


    “現在,陳山華被汪道直送到煙台來了。”


    驢二道:


    “既然送到煙台來,那就好辦了。”


    孫正堂苦笑道:


    “送到煙台來,反而更麻煩了,汪道直沒把陳山華送到咱們特工處,而是送到了他的上司秦師長那裏。”


    驢二道:


    “秦師長和蕭先生是自己人,蕭先生去把陳山華領迴來就行了。”


    孫正堂搖搖頭:


    “事情沒那麽簡單。汪道直是秦師長的親信,多次在戰場上救過秦師長的命,宮本先生和蕭先生,知道如果要測試汪道直,秦師長根本不會同意,所以派陳山華測試汪道直的任務,並沒經過秦師長的同意。”


    “現在,秦師長大發雷霆,點名要蕭先生親自去領人,如果蕭先生不去,他就把陳山華當地下黨斃了,就連一場少將和宮本先生勸說,秦師長都不同意,非讓蕭先生親自去領人。”


    驢二道:


    “這秦師長的脾氣不小啊,連一場少將和宮本課長的麵子都不給?”


    孫正堂道:


    “秦師長是煙台所有皇協軍中最有權勢的人物,一場少將也不好與他撒破臉。”


    “而且這一次,秦師長是故意借著打壓蕭先生的機會,跟一場少將講條件的。”


    驢二道:


    “秦師長和一場少將講什麽條件?”


    孫正堂道:


    “皇軍和皇協軍,在戰場上的待遇,完全不同,皇協軍不但薪水少,裝備差,而且每次衝鋒打仗的時候,都是衝在最前麵當炮灰,但繳獲的物資,卻由皇軍分配,皇軍分得多,皇協軍分得少,久而久之,皇協軍就不滿了,要求與皇軍一視同仁。”


    “秦師長為了鞏固軍心,隻能維護部下的利益,與皇軍講條件,可是,皇軍不可能與皇協軍一視同仁,在皇軍的眼中,咱們這些皇協軍,就是他們的奴才,奴才怎麽能跟主人講條件?”


    驢二道:


    “我明白了,就因為一場少將不答應秦師長的條件,秦師長就借著陳山華這件事,借題發揮,敲山震虎,敲打咱們蕭先生,震懾一場少將。”


    孫正堂道:


    “對,少秋,你真是聰明,馬上就能舉一反三,切中主題。”


    驢二道:


    “那蕭先生是什麽意思?會不會親自去秦師長那裏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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