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早就想好了偽裝,笑道:


    “嚴。”


    南霸天一驚:


    “你是嚴震?”


    隨即搖搖頭,說道:


    “不對,我雖然沒見過嚴震,但也知道嚴震至少二十七八歲了,你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不會是嚴震。”


    驢二道:


    “我叫嚴明,嚴震是我哥哥。”


    南霸天相信了,說道:


    “哦,原來你是嚴主任的弟弟,怪不得這麽厲害。嚴主任還好吧?”


    驢二笑道:


    “多謝你高抬貴手,沒把他抓住,他好的很。”


    南霸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以前各為其主,有得罪令兄的地方,還請令兄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共同抗日,保家衛國。”


    驢二心中冷笑:


    “你這狗漢奸,也配講‘保家衛國’?”


    但臉上卻笑道:


    “好,共同抗日,保家衛國。”


    南霸天道:


    “嚴先生,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驢二道:


    “說吧。”


    南霸天道:


    “雖說我的內心是軍統的人,但我的身份,還是南城分局的局長,如果鬼子派我抓軍統的時候,我怎麽辦?如果一個軍統也抓不住,鬼子肯定會懷疑我。”


    驢二道:


    “這個容易,軍統在煙台的人,除了三個人你不能抓,其他人,你照抓不誤。”


    南霸天道:


    “哪三個人?”


    驢二道:


    “我,我哥嚴震,還有皮長遠。”


    南霸天道:


    “嚴先生你和令兄,我不能抓,我還能理解,可為什麽那個皮長遠也不能抓,甚至為了救他,嚴先生您以身犯險,抓了我來交換他?”


    驢二其實也不知道皮長遠的身份,隻好信口胡縐,說道:


    “不讓你傷害皮長遠,也是為你好,不瞞你說,皮長遠是戴老板的表外甥,你想,如果你傷害了皮長遠,戴老板能饒過你嗎?”


    “這次是我來找你,咱們還能好說好商量,如果你傷害了皮長遠,戴老板從重慶派殺手對付你,就算你是局長,能對付得了整個軍統局嗎?”


    “到那時候,軍統的殺手,源源不斷從全國各地趕過來刺殺你,你能活幾天?”


    南霸天信以為真,有些害怕了:


    “啊,原來皮長遠是戴老板的人?哎呀,我打了他幾下,戴老板會不會生氣?”


    驢二揮揮手,“大度”的說:


    “打幾下沒關係,隻要留著命,一切好說,戴老板也不是小器的人,更何況,我哥會向戴老板和皮長遠為你求情的,你放心好了。”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把你的手下叫過來,派他去釋放皮長遠吧。”


    南霸天舉了舉手上的手銬,苦笑道:


    “嚴先生,我這戴手銬呢,怎麽叫手下過來?要不,您給我打開手銬吧,我保證配合你。”


    驢二笑道:


    “不好意思,在你沒釋放皮長遠之前,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


    “這樣吧,我打開你一隻手銬,你站在門口,露出半個身子,發號施令。”


    南霸天無奈,隻好同意。


    他不同意不行,驢二現在掌握著他的性命,而且他真的相信了驢二的話,以為驢二真是軍統派來邀請他加入的。


    南霸天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決定投靠軍統,釋放皮長遠,卻不知道驢二這個軍統是假的,隻待皮長遠被釋放之後,就會殺死他。


    南霸天的手銬鑰匙,放在上衣口袋裏,剛才驢二把上衣扔給南霸天,讓南霸天綁住秀花的時候,把鑰匙掏出來了,就在驢二的手中拿著。


    驢二打開了南霸天一隻手上的手銬,他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銬,一隻手拿槍對著南霸天,以防南霸天有異動。


    南霸天用一隻手,拿著鋼筆,在一張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了幾個字,當是他的手諭。


    驢二見南霸天寫的是:“把皮長遠帶來,南”,言簡意賅之極。


    南霸天拿著紙,和驢二一起,走到房門前。


    驢二躲藏在房門後麵,南霸天打開房門,戴著手銬的那隻手放在門後麵,以免被門外人看到,隻有一隻手露在外邊。


    至於南霸天露出赤身在門外,門外人並不會太在意,因為這的確是南霸天的“不拘小節”的風格。


    南霸天打開房門之後,衝著女傭的房門喊道:


    “小翠,去開院門,叫馬青一個人進來,霸爺我有事吩咐。”


    小翠在廂房中,雖然隱隱聽到了臥室中有些聲音,但她不敢竊聽,還以為是東家和秀花的“閨房之樂”,所以沒聽清楚是什麽聲音,更不知道東家被綁架了。


    小翠聽到東家的喊聲,連忙答應一聲,走出廂房,來到院子中。


    她本想詢問東家一些詳細信息,再去開門,但她看到東家站在門口,露出半個精赤的身子,她就不好意思過來了,轉身去打開院門,把一個叫馬青的警察帶了進來。


    馬青進來院子的時候,見南霸天一隻手放在門後,一隻手拿著一張紙,大半身子露在門外,他也不以意,因為南霸天平時就是這樣“放蕩不羈”的風格,卻沒想到局長被劫持了,門後還有個人持槍對準局長。


    馬青走到近前,恭敬的問道:


    “局長,您有什麽吩咐?”


    南霸天把紙遞給馬青,說道:


    “你拿著這個條子,去牢房裏,把皮長遠提出來,帶到青海路的陳家巷子那裏,把皮長遠放了,你就迴來。”


    馬青吃了一驚:


    “局長,為什麽釋放皮長遠?皮長遠可是軍統的副主任---”


    南霸天不耐煩的罵道:


    “霸爺我做事,還要你教?我當然知道皮長遠是什麽身份,我命你放了他,我會再派人盯著他,順藤摸瓜找到他的老窩,再把軍統一網打盡。”


    “少羅嗦,快去。”


    如果南霸天解釋一大堆理由,馬青反而會起疑問,懷疑南霸天是被逼的,因為平時的時候,南霸天就是一副唯我獨尊,橫行霸道的風格,做什麽事,都是興之所至,從來不向下屬解釋理由。


    所以南霸天這一頓訓斥,反而更符合他的性格,馬青相信了,拿著手諭就走了。


    南霸天是真心想投靠日偽,所以沒跟驢二玩心眼,沒向馬青發出自己被綁架的暗號。


    房門後的驢二,聽到馬青去釋放皮長遠了,他的精神一鬆,忽然就感到有些內急了,他想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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