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侍中一頓聲淚俱下,簡直令聞者傷心。


    貝婧初麵上也帶上了分外理解的悲傷之色。


    “是啊,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不都是為了孩子嗎?曹侍中一片拳拳愛子之心,一看就是慈父。”


    這作態,要不是知道她才不滿十六,還以為她已經當了幾個孩子的母親呢。


    明明前一段時候才見他鴆殺親女,現在臉不紅心不跳的誇他是慈父。


    老頭發現自己的找到對手了。


    見人不接招,他收迴了自己沒用的眼淚。


    貝婧初也收迴了自己臉上十分塑料的哀傷。


    曹侍中開口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小丫頭就是不上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很耗神,一個不注意就掉坑。


    同時也很輕鬆,什麽都不說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曹侍中明白太子是想讓他背刺秦王來表達忠心,但是......


    他問道:“臣若是背叛了秦王殿下,日後在朝上就難了,殿下此時應是在韜光養晦,不可能收容老夫。”


    “屆時曹家的家主都會換人,官職也在夾擊下不一定能保住,投靠您也無用啊。”


    貝婧初先是笑眯眯的否認:“什麽韜光養晦,曹侍中說的,孤聽不明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孤也不是鐵人做的,病了有什麽見怪的嗎?不過是近日精神頭好了些,還是時常發作。”


    她堅決不承認自己裝病的事,不管人家怎麽想,貝婧初是不可能被抓住一絲把柄的。


    曹侍中想像自己女兒一樣,做暗地裏的棋子,想得到是美。


    間諜都做成一把手了,還埋暗線做什麽,又不是閑的。


    老頭既想要秦王一黨的扶持,又想要自己這邊的未來。


    她怎麽能確定這老頭是不是在這兒跟她演雙麵間諜呢,誰知道他真正的心是偏向哪邊的。


    說是為了不讓所有的女兒和自己離心,這種話貝婧初要是信了,遲早儲君之位換人坐。


    心意這種東西,隨時都能改變。


    隻有讓秦王一黨永遠不可能接受這個叛徒,她才會考慮他的投名狀。


    但是貝婧初不明說,官場上的老狐狸和他清澈愚蠢的女兒們不一樣,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他自己能意會。


    便隻打著哈哈:“曹侍中蒙誰啊,您在門下侍中的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誰能將您拉下來。”


    見此,曹侍中咬牙,他不想妥協的。


    但是生了二閨女往東宮跑,三閨女又往東宮跑。


    結果四閨女也開始有苗頭了。


    一想到女兒長大後一個個跟兔子一樣排成一排,依次往東宮蹦,他的臉就是一黑。


    人家說女大不中留,也沒跟他說,是這麽個不中留法啊!


    被男人勾了魂他還能理解一下,一個個被個小丫頭勾了魂是怎麽迴事!!


    此時他看向貝婧初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讓貝婧初覺得有一點點的坐立不安。


    怎麽有點像......老父親看拐跑自己女兒的黃毛???


    貝婧初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黑黑的,很安心。


    第一次當黃毛有點緊張,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腦子裏詭異的轉完一圈亂七八糟的東西,貝婧初還是不為所動,悠閑品茶。


    品了一會兒覺著無趣,便提出告辭。


    曹侍中終於失去了耐心,想著坦白的講條件:“臣這一生都是為大越,為家族。”


    “今日我曹氏拚盡全力,來日殿下身居高位,希望曹氏也能雞犬升天,做大越真正的第一世家。”


    貝婧初聽後,又悠悠的坐了下來,但並沒打算答應。


    雖然她也眼饞曹氏的支持,答應了這些,以後的麻煩也可以以後再說。


    但是貝婧初不願意啊。


    她祖父就是被世家扶上位的,當了一輩子皇帝,生的公主被嫌棄,說娶公主不如五姓女,也不能拿世家開刀。


    太窩囊了,貝婧初爭權奪勢就是為了隨心所欲,還要被誰束手束腳的話,當皇帝和當公主有什麽區別。


    所以她迴了。


    “不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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