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麽?”程允川開門見山,語氣不善。


    林子軒在他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別著急,我們慢慢聊。”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你知道嗎?江沐白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程允川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林子軒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林子軒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那天晚上,她和我在一起……”


    “閉嘴!”程允川怒吼一聲,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林子軒的臉上。


    林子軒被打得一個趔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他卻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猖狂。“怎麽?惱羞成怒了?你以為你真的了解她嗎?江沐白,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程允川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對著林子軒拳打腳踢,酒吧裏頓時亂作一團。


    “程允川,你冷靜點!”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程允川的動作猛地一頓,循聲望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沐白。她臉色蒼白,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和失望。


    “沐白……”程允川喃喃自語,手中的拳頭慢慢鬆開。


    江沐白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目光冰冷地掃過他,然後轉向林子軒。“林子軒,你夠了!我和你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為什麽還要糾纏不清?!”


    林子軒冷笑一聲。“糾纏不清?江沐白,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絲留戀?你敢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江沐白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她緊緊咬著嘴唇,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麽。


    突然,她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好,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真相!”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的孩子……是我的,但不是程允川的,也不是你的……”


    程允川和林子軒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的孩子……是……”江沐白的聲音哽咽了,“是……”


    江沐白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酒吧裏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程允川和林子軒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你……你說什麽?”程允川的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沐白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捂住臉,哽咽著說道:“我做了試管嬰兒……我……我不想再等了……”


    程允川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無法唿吸。


    林子軒也愣住了,他沒想到江沐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看著江沐白,眼神複雜,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絲……心疼?


    江沐白緩緩放下手,淚眼朦朧地看著程允川,聲音沙啞地說道:“對不起……允川……我……我太自私了……”


    程允川無力地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麽?”良久,他才擠出這兩個字。


    江沐白咬著嘴唇,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我害怕……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離開你?”程允川苦笑一聲,“我怎麽會離開你?我愛你啊,沐白!”


    “可是……可是我害怕……”江沐白的聲音顫抖著,“我害怕你有一天會像他一樣離開我……”


    “他?”程允川疑惑地看著江沐白。


    江沐白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的前夫……他……他拋棄了我……”


    程允川的瞳孔驟縮,他沒想到江沐白還有這樣一段過去。他看著江沐白,眼神中充滿了心疼和憐惜。


    “沐白……”程允川伸出手,想要擁抱她。


    江沐白卻躲開了,她搖了搖頭,說道:“你別碰我!我……我髒……”


    程允川的心像被針紮了一般,他看著江沐白,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沐白,你聽我說……”程允川試圖解釋,但江沐白卻打斷了他。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江沐白捂住耳朵,淚如雨下。


    林子軒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到江沐白會如此脆弱,如此害怕失去。他看著程允川,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程允川,”林子軒突然開口說道,“你走吧,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程允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深深地看了江沐白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酒吧。


    江沐白看著程允川離去的背影,淚水更加洶湧。她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無聲地哭泣著。


    林子軒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他隻知道,他的心,很痛。


    突然,江沐白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看著林子軒,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林子軒,”江沐白的聲音沙啞而堅定,“我們……重新開始吧。”


    林子軒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江沐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你……你說什麽?”


    江沐白站起身,走到林子軒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我們重新開始吧。”


    林子軒看著江沐白,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不知道江沐白為什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沐白,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江沐白打斷了林子軒的話,“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很對不起允川。但是……但是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江沐白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林子軒看著江沐白,心中五味雜陳。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江沐白的臉頰,溫柔地說道:“別哭了,沐白。一切都過去了……”


    江沐白靠在林子軒的懷裏,無聲地哭泣著。


    林子軒緊緊地抱著江沐白,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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