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好痛……”江沐白的聲音顫抖著,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程允川意識到情況不對,他連忙扶著江沐白躺在地上。


    “沐白,你堅持住,我去找人幫忙!”


    程允川說完,便開始拚命地敲打地下室的門。


    “來人啊!救命啊!”


    然而,無論他怎麽唿喊,都沒有人迴應。


    地下室裏,隻有江沐白痛苦的呻吟聲和程允川絕望的唿喊聲在迴蕩。


    突然,江沐白感覺下身一陣溫熱,有什麽東西從她的體內流了出來。


    “允川……孩子……”江沐白的聲音虛弱無力,她的眼神開始渙散。


    程允川看著江沐白身下的血跡,頓時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跪在江沐白身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聲音顫抖著說道:“沐白,你堅持住,孩子會沒事的……”


    然而,江沐白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她的眼睛緩緩地閉上,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程允川看著江沐白蒼白的臉龐,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他緊緊地抱著江沐白的屍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不!!!”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地下室的門被猛地撞開,刺眼的光線射入,程允川下意識地用手擋住江沐白的臉。來人並非程父,而是程允川的母親,她臉色蒼白,顫抖著嘴唇,手裏緊緊攥著一把鑰匙。“允川……快……快帶沐白走……”


    程母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兩人弄出了地下室。程允川抱著氣息微弱的江沐白,腳下踉蹌,滿腦子都是江沐白身下觸目驚心的血跡。程母在前麵帶路,一路小跑,不時迴頭焦急地催促:“快點!你父親很快就會發現的!”


    逃出別墅,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程母迅速打開車門,將兩人推了進去。“去最近的醫院!”她對著司機嘶吼,聲音尖銳得幾乎變了調。


    一路上,程允川緊緊抱著江沐白,感受著她逐漸變涼的身體,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一遍遍地在她耳邊低語:“沐白,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我們的孩子……會沒事的……”可迴應他的隻有江沐白微弱的唿吸,像是隨時都會斷裂的絲線。


    到達醫院,江沐白被立刻送進了急救室。程允川無力地靠在牆邊,雙手顫抖著,沾滿鮮血的衣服顯得格外刺眼。程母在一旁默默流淚,她不敢看兒子的眼睛,仿佛那裏藏著能吞噬一切的深淵。


    漫長的等待如同淩遲,每一秒都讓程允川備受煎熬。他腦海中不斷閃現著與江沐白相處的點點滴滴,從最初的相遇,到後來的相愛,再到如今的生死未卜,一切如同電影般在他眼前飛速掠過。


    “如果……如果她有事……”程允川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我該怎麽辦……”


    程母走過來,輕輕地抱住他,無聲地安慰著他。她知道,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有陪伴才能給他一絲慰藉。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疲憊地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神情凝重。“病人、大出血,孩子……沒保住。”


    程允川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暈倒過去。程母扶住他,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醫生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病人現在很虛弱,需要靜養。不過,她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


    “機會……”程允川喃喃自語,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孩子沒了,江沐白也差點丟了性命,而這一切,都是拜他父親所賜。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程母驚恐地看著他,試圖阻止他。“允川,不要衝動!你父親……”


    “閉嘴!”程允川一把推開她,語氣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我不會再讓他傷害我們!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他轉身衝出了醫院,留下程母獨自一人在走廊裏哭泣。


    程允川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海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他隻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麽,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程允川,好久不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看來,你最近過得不太好呀。”


    程允川愣住了。這個聲音……他絕不會忘記。


    是江沐白的……前男友。


    “你想幹什麽?”程允川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警惕。


    “別緊張,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對方輕笑了一聲,“關於……江沐白的一些事情。”


    程允川的心髒猛地一沉。他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程允川握緊了手機,手背青筋暴起。前男友?嗬,江沐白的前塵往事他從不感興趣,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但他心底的不安卻像藤蔓般迅速滋長,緊緊纏繞著他的心髒。


    “關於沐白什麽?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說什麽。”程允川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暴風雨來臨前壓抑的雷鳴。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想知道?那就來見我吧。老地方,午夜十二點。記住,隻許你一個人來。”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程允川盯著手機屏幕,眼神陰鷙。老地方?那是他和江沐白曾經約會過的地方,一個隱蔽的私人酒吧。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麽?


    午夜十二點,酒吧裏昏暗的燈光閃爍,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煙的味道。程允川坐在角落裏,目光冷冽地掃視著周圍。他來早了,酒吧裏人不多,隻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在舞池裏扭動著身體,幾個男人圍在吧台旁喝酒聊天。


    “程允川,你果然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程允川猛地迴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身材高大,穿著黑色的西裝,臉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是江沐白的前男友,林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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