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悄悄湊近花不虛身側,問他:“什麽情況?這倆人發生了何事?”


    花不虛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無奈迴道:“男人之間的較量!”


    “啊?較量什麽?”


    還能是什麽?你個罪魁禍首!早點嫁給顧懷舷,就不會有那麽多桃花債了。


    花不虛將她用力一推,迴道:“意思就是,隻有你才能打破這僵局,快去!”


    林曦被推了個踉蹌,倆人同時起身,到底是練武之人眼疾手快,顧懷舷一把接住人,不悅瞪花不虛一眼。


    花不虛心虛地側過身。


    “要不要緊?”顧懷舷扶住她,半抱半扶地將人撈起來,立刻收去周身的寒意,關切的問。


    林曦沒防備,差點埋頭撞到桌角,拍拍胸口搖頭道:“無事。”


    眾人也是嚇一跳,全看向花不虛,陳嬤嬤更是不友好地怒瞪這沒點分寸的花大夫幾眼。


    傷到人怎麽辦?


    花不虛摸摸胡須,發現胡須早剃掉了,改成摸下巴。


    失誤!失誤!


    “曦姑娘,有沒有傷到哪裏?”


    文庭軒也伸出了手,奈何他沒接到佳人,收了空蕩蕩的雙手,趕緊走近柔聲關心她。


    瞬間那散去的兩道寒氣驟起,再次針鋒相對起來。


    林曦左顧右盼?啥情況?


    來不及聲討差點把自己推倒的花不虛,也來不及搞清楚這詭異的氣氛,這倆人又開始了,林曦無奈,隻能先控製住她熟悉的這個。


    她輕輕踮起腳尖一把蒙住那雙鋒利的桃花眼,擋住那散發著寒意的雙眸,柔柔問他:


    “顧懷舷,你愛吃的蛋羹好了,你還要不要吃?還是上樓去吃?”


    被蒙住的那個和身後的那個,均是一愣,唯一不同的是,被蒙住的那個嘴角一彎,順勢環住她的腰\/身,讓她掛在他身上。


    這姿\/勢,是親密的愛人和夫妻之間才會有的舉動。


    顧懷舷得意笑道:“要吃的,我還沒吃飽,你也還沒吃多少,再吃點,可好?”


    “嗯嗯,好,那就坐下來好好吃!”


    顧懷舷伸手將蒙住他雙眼的嬌嫩小手拿下來,溫柔注視她,眼中又恢複了平靜柔和,含笑將她帶著坐了下來。


    輕輕應她:“好!都聽你的。”


    她沒拒絕他的親密,文庭軒垂下眼眸,收緊雙手。


    “文公子,你要不要也再吃點?”安撫完身旁這個,另一個也盡量問問,免得這氣氛尷尬又緊張。


    這才走了一天,往後還有好些時日呢,這要是天天都這樣,可要怎麽相處?


    文庭軒佇立片刻,蠶眉一動,撩開長袍下擺,又坐了迴去。


    顧懷舷抬抬眼皮:還不死心?


    招唿雲珠將蛋羹放下來,大夥兒又轉過身去繼續埋頭吃飯。


    顧懷舷取了一碗蛋羹推給林曦,將她已經冷掉的菜全倒進自己碗裏,重新給她又夾了一些。


    “曦姑娘,你和國舅爺定親了?”


    文庭軒冷不防問道。


    林曦一口蛋羹噴了出來,什麽定親?她和誰?


    “啊?!”


    扭頭驚問身旁的顧懷舷:“他這麽問什麽意思?”


    搞什麽情況?這又是上演哪出戲?


    顧懷舷一道冷漠眼神射過去,握著的筷子越收越緊,手上青筋暴起,徹底觸到他的底線了。


    林曦見他這次是真怒了,那眼眸轉瞬幽深,就如那晚的眼神一模一樣,這是要殺人的征兆。


    她趕緊拉住他,扯扯他的衣角:“顧懷舷,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林曦,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喜歡我?”


    顧懷舷盡量緩了聲色,緊緊凝眸問她。


    林曦傻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蒼天,誰來告訴她,誰又招惹他了?


    大庭廣眾之下,問她這種問題,真的合適嗎?


    又迴到假扮夫妻的戲碼?


    林曦快速思考:


    為的什麽?扮演的動機呢?之前那是因為要讓姑姑給他解毒,這次呢?什麽原因?


    “林曦?你有意我,是否?”


    沒得到答案,顧懷舷再次沉聲追問。


    林曦掃一眼大堂,所有人又齊刷刷將目光注視到她身上,她徹底愣住。


    “額.....對!我......我是有意你的啊,怎麽了?”


    “喜歡我,對否?”


    “…對…喜歡的,到底怎麽了?”


    對上那堅毅又急迫的深眸,林曦鬼使神差點頭。


    她也的確是喜歡他,這個她之前就承認過的呀,他到底要確認什麽?


    又為的什麽拿出來說事兒?還是這樣的場合下?這和文公子有什麽關係?


    這是在吃文公子的醋?為什麽啊?她和文公子壓根沒什麽事兒啊?


    吃醋也不看對象,逮著人就醋。


    人家文公子又不喜歡她,你亂.......??


    額??.....等等!


    不是吧,是不是她悟的那個意思?


    林曦瞥一眼看熱鬧的眾人。


    花不虛更是對她瘋狂點頭。


    啊?.....這?......


    僵硬地轉頭看向對麵同樣沒了謙謙君子風度的文庭軒,嘴角抽抽。


    她腦瓜有點疼,揉揉太陽穴,趕緊迴憶自己有沒有做什麽讓對麵那位誤會的意思。


    那次在煙雨樓隻是碰巧偶遇,去醉花閣更是因為文嫂嫂,所以和他正常的交流了幾句。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胡亂勾搭人,也沒做什麽讓那位誤會的事兒,更沒說什麽讓他會錯意的話,真的!


    林曦無語,隻能悄悄湊到顧懷舷耳邊輕聲說道:“顧懷舷,冷靜點,這種話題,不宜在這種場合下聊,好歹都是認識的,別這樣。”


    迴去再說,迴去她定要好好問清楚這亂七八糟的局麵,原因從何而起?


    顧懷舷被她扒著手臂,瘋狂使眼色,他閉眼,深吸一口氣,胸口開始隱隱躁動不安起來,趕緊吐納氣息調整。


    被個毛頭小子差點激怒,真是可笑。


    林曦見他閉眼在調息,趕緊稍稍往旁邊挪了一下,片刻,顧懷舷睜眼,又恢複了往日那幽深不見底的模樣。


    伸手將她的手輕輕握到手中牽住,顧懷舷開口道:“就憑你,你護不住她,所以還沒資格。”


    “至於我,我會給她該給的,三媒六聘、納采問名、八抬大轎,一樣不少,我要給她全天下最好、最隆重的,不然,你以為此去京都,去玩的?”


    也不知他是在說給誰聽?若是對文庭軒說的?他又是看著她說。


    什麽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她沒答應過他吧?


    林曦腦中一團糟,她需要點時間來理理。


    這都什麽跟什麽?


    “丫頭,你那兩張紙契呢?”


    “啊?”這一轉,又跳到契約上去了?


    腦子瞬間燒幹!


    “封在箱子最底下,你給我的那個很難開的小盒子裏放著呢,要拿出來?估計不太好拿,得要把整車東西卸了才能拿出來。”


    這次打包行裝,除了銀票隨時要取用,她放在身邊,像那種不常用又重要的,她把它們放在了那個小盒子裏,又放到大箱子與重要的物品封在了一起,還特意貼了紙條,方便到京都,立刻抬出來規整。


    要是放身邊,她怕又給弄丟了,上次想著搞清楚裏麵的內容,她揣懷裏好幾次,結果丟了一張。


    沒丟的那張她知道是什麽內容了,她找林彥看的,林彥看得吃驚不已,連連後退,眉頭都皺了起來。


    按照林彥說的,那是顧懷舷臨終遺言的安排。


    他沒仔細跟她解釋,拿著契紙連夜就去尋他先生談了一夜未歸。


    迴來將紙交給她時,隻讓她保管好,千萬別遺失。


    也簡單告知她,這是先生怕解不了蠱毒,死後要把顧三顧七這些護衛留給她,為了護住她安全做的安排。


    其他的就沒說了。


    林曦第二日問過顧懷舷,他卻反過來問她:“顧三顧七他們日後若跟著你,你會不會善待他們?”


    林曦點頭:“那肯定會啊。”


    他笑笑:“那以後,你幫我替他們安個家找個媳婦,讓他們安穩度日吧,讓他們陪著你、護著你。”


    她本來想跟他說她不能收這遺囑,他卻托孤一樣讓他替他照看這些屬下。


    這話,說得她莫名眼酸,和林彥說的沒多大出入,本來還想問另外一張的,不過他避開了,後來一忙,又找不到,她就擱下。


    至於丟失的那一張,是到了府城後,出發京都的前一晚,小阿瑜來跟她一起睡,從小荷包裏掏出寶物,說是要給她送臨別的禮物,她在她的小荷包裏找到的。


    原來在小家夥這裏,小家夥自己說,是在桃花村、她們睡的那張床底下發現的,隨手給當成寶物收了起來。


    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她也就沒找人問,把它封進盒子裏裝箱。


    自那以後,她都盡量不把這些放身邊,她怕再次因為粗心給弄丟了。


    “不用,你放好就行。”這話是對她說的,顧懷舷迴她:“到了京都,你忙完,等我得空,你拿出來找我,可知?”


    林曦不明所以的點頭,有機會她的確是要找他好好問個清楚的。


    文庭軒得到答案,又看到倆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徹底放下筷子,唰得起身,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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