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薑晚婉險些落淚,黏黏糊糊喊了聲。


    徐鳳玉心道,知道的是奶奶和兒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祖孫:“不會的老大姐,我疼著還來不及。”


    “那就好,你們去吧。”沈老太笑著送他們上車。


    許蘭幫薑晚婉把行李搬上車,車子開出去後,薑晚婉從車窗伸出手和大家道別。


    老沈家兒媳婦兒被五華山廠長接走的事情很快傳遍了生產隊。


    那是多光榮的事情!


    引得群眾紛紛羨慕,隔三岔五就有人找沈老太詢問,你家老四媳婦兒是沾老四光進軍區農場了嗎?


    沈老太依舊捧著光榮的茶缸子:“算是吧,但人廠長看中的是我家老四媳婦兒會讀書,有學問。”


    “哦~”


    這樣啊。


    隔天隊上讀書的娃又多了幾個,還有倆女娃嘞!


    當然這是後話了。


    此時薑晚婉已經到達五華山家屬院,徐鳳玉親自送她去安置。


    在軍區,除立過特大功績或即將晉升的排長,才有可能分到家屬院。


    沈行疆入伍時間不長,立過功,但離晉升還遠著,徐鳳玉給他們安排了家屬院,位置比較偏僻,地方不大,房子閑置過一段時間,窗戶結著汙垢,院子裏雜草叢生。


    “等你家沈排長晉升,就能在軍區給你們換個大房子。”


    徐鳳玉把鑰匙遞給薑晚婉。


    薑晚婉拿著鑰匙打從心裏開心:“這個房子也很好,房頂和牆壁修補過,院子我收拾下,正好開春能種點香菜辣椒茄子土豆玉米,我很喜歡。”


    徐鳳玉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丫頭不錯,不貪心,知滿足。


    “我帶你去農場轉一轉,給你安排個位置。”


    “好嘞!”


    薑晚婉把行李放到屋子裏,把門鎖上,同她去農場。


    徐鳳玉領她坐火車去的五華山農場,十分鍾路程,火車班次一天來往三次。


    上次路過農場,薑晚婉匆匆一瞥,這迴可以好好瞅瞅。


    薑晚婉撐著下巴往外看,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很不錯。


    徐鳳玉心裏不止一次可惜,早點認識薑晚婉就好了,可以讓她做自己兒媳婦。


    到農場,薑晚婉和徐鳳玉沿著蜿蜒的小路往裏麵走。


    二分農場和四分農場都在準備春耕,地上紮滿了工作的人,苗圃扣著大棚,為培育瓜果蔬菜苗在努力。


    徐鳳玉想給她找點清閑的工作:“當我秘書怎麽樣?平時巡查下農場進度,類似於生產隊記工員。”


    簡單說,就是做徐鳳玉的眼線,或者耳報神。


    有權利又輕鬆,時間還寬裕。


    薑晚婉很感激她對自己的提拔,但她明白,自己能進來已經是托關係走後門,接下這個活,會有人在背地裏議論廠長。


    她正想說,想找個基層工作,從底層做起。


    前麵岔路口的位置跑過來一位幹瘦,左腿有殘疾的中年男人,他衣服髒兮兮的,鞋上沾著雞糞,滿臉焦急,在看到徐鳳玉是他仿佛找到主心骨,手扶著左腿賣力跑過來。


    “啊……廠長,老母雞都死了……怎麽辦?”


    他口齒不清,說話有些費勁,不像口齒問題,倒像是耳朵不好用,聽不到發音,慢慢發音不準。


    徐鳳玉嚴肅起來,大聲問:“死了多少?”說話時用手比畫著。


    大爺哭著說:“六十多隻都死了,一隻沒剩。”


    那可是老母雞啊!


    已經開春,老母雞馬上要趴窩孵小雞,這個節骨眼都死了,對農場的打擊是不可估量的。


    徐鳳玉顧不上薑晚婉:“我去雞舍看看怎麽迴事。”


    薑晚婉跟著一起過去。


    雞舍在農場靠山的位置,很大,除了老母雞還養了一百多隻肉食雞,薑晚婉眯起眼睛:“肉食雞也有點不對勁。”蔫蔫巴巴的。


    徐鳳玉看出來了:“趙大腳人呢?”


    趙大腳是雞舍負責人。


    大叔指了指通往雞舍後麵的路,徐鳳玉緊抿著唇,邁步往後麵走去,薑晚婉緊隨其後。


    後山空地挖了個大坑,坑裏堆滿了母雞屍體,多到塞不下,身材敦厚燙著洋氣頭發的婦女在點火柴。


    “趙大腳!”徐鳳玉叫住她。


    聽到徐鳳玉的聲音,趙大腳手裏哆嗦了下,點著的柴火葉子燙到手,她吸了口涼氣,一把將柴火葉扔到雞毛上。


    雞毛迅速著起來,焦糊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薑晚婉眼疾手快抄起旁邊的鐵鍬,戳了一鐵鍬沙子蓋在著起來的火苗上。


    “嘩……”


    沙子灌下去,火勢被撲滅。


    薑晚婉從地上撿起一塊苞米葉子墊著,拿出一隻母雞放在地上檢查,她檢查得很仔細,主要是脖子和雞翅膀腋下兩個地方。


    趙大腳不認得她,便嗬斥:“你什麽人?亂動雞場的雞賠得起嗎?”


    薑晚婉把雞放下,冷臉站起來:“我也想問問你,你賠得起嗎?”


    徐鳳玉不會養雞,但她看出來了,薑晚婉比她懂:“你看出什麽了?”


    趙大腳眼看不對,走到徐鳳玉跟前,先剜了一眼聾子大叔,然後假惺惺抹了抹眼淚:“廠長我對不住你,沒把雞給你養好,我怕雞瘟傳給其他雞就想著把它們燒了火化,你別被有心人挑撥了。”


    薑晚婉斥了聲。


    “少在那裏假惺惺脫罪,我問你,按規定春秋兩季是都應該刺中雞痘弱病毒疫苗,多數打在脖頸或雞腋下地方,為什麽這裏麵的雞沒有打過疫苗得痕跡?”


    趙大腳被問住,眼神閃躲,不敢看徐鳳玉,她忽然靈機一動,蠻橫地把聾子大叔推倒:“死聾子我把錢給你了,你為什麽沒給雞打疫苗?”


    聾子大叔聽不到說了啥,茫然地趴在地上,緊張又害怕。


    薑晚婉不顧他身上沾著雞糞,把他扶起來,大叔感激地對他點頭道謝:“洪大姐說啥?”


    趙大腳男人姓洪,一般人不敢叫她名字,都喊她洪大娘或者洪大姐。


    薑晚婉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用口型說:“大叔不關你的事。”


    朱大叔不認識薑晚婉,更不敢接觸她這種穿著幹淨年輕的小姑娘,怕她嫌棄,小姑娘把他扶起來,還幫他,他啥都聽不見,隻能感覺到無助的時候伸過來一隻手,那種感覺……讓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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