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吳岩麽?”陽宏基沒有等塗予凡的迴答,繼續說道:“我看到你上次在學校講課的時候,使用的精神力觸角操作手法,是當初我送給你的,那是黑市裏找到的孤本,還有你的說話語氣,給我帶來了熟悉的感覺。”


    塗予凡也沒想過隱瞞:“我是你認識的吳岩,但不是真正的吳岩,而且,你父親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了。”陽宏基麵色淡然,並沒有什麽意外之色,他知道塗予凡也沒有騙他的理由,而且他後來才聽鄰居說過,他父親是為了給他湊學費獨自深入危險區域。


    陽宏基淡淡道:“當初我以為天命暴露出來的東西都是為了抹黑聯邦,後來才知道都是真的,當初我母親死亡,和聯邦也脫不了關係。”


    幾十年前,聯邦需要一批精神力b級以上的人操縱機器人去輻射場地挖礦,但是對人體受損嚴重,聯邦政府許下巨額報酬,隱瞞其危害,在三區招收了一批普通公民。


    後來,他母親沒能迴來,也沒有拿到報酬,說是母親犯了錯,導致了聯邦的損失,為了彌補損失,還沒收了他們家的財產,將其趕出了三區。


    他那時候還小,一直以為母親是真的犯了錯,後來隨著天命的暴露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他才知道聯邦裏麵早就是一片汙濁。


    ......


    之後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兩人曾經雖然是最好的朋友,後來戲劇性般一個是聯邦軍的最年輕的上將,一個是反叛軍的首領,這麽多年過去,彼此已經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塗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陽宏基內心的煎熬,他幫了天命,也背叛了真心對他的單塵秋,若沒有單塵秋,陽宏基恐怕早就被埋在哪個坑裏,或者躺在實驗室受盡折磨。


    當然,他親人的死也是讓他天平倒向天命的原因。


    “你也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雖然我們天命算不得好東西,但是聯邦也一樣,既然天命勝利了,那你就是英雄。”


    陽宏基:“......”


    塗予凡當初也是趕鴨子上架做了反叛軍首領,後來發現這是一條改變原主命運的最優之路,雙方征戰多年,因此無可避免的死了很多人,天命需要負擔一部分責任,


    最後,勝利者依舊會書寫榮耀,而所有的錯誤自然會推給失敗者。


    這也是一種無法更改的輪迴。


    原本塗予凡讓陽宏基擔任天命軍方的重要職位,陽宏基拒絕了,單塵秋雖不是他親手所殺,但是也因他而死,是他給天命滅掉世家遞上了一把刀。


    而且,單塵秋也是為了幫陽宏基故意將“吳岩”送到了實驗室,導致“吳岩”差點因他而陷入死境。


    她雖然害過很多人,但是從未對不起自己。


    陽宏基雖然一直在幫助天命,卻經常陷入自責與愧疚之中,現在塵埃落定,他已經沒有了心力做任何事。


    最後,陽宏基迴到了四區,守著老房子再也沒有離開過。


    當然,現在的四區隻是意義上的數字,並不代表那個貧窮又髒亂的地方。


    之後,張械任總工程師,負責維護新的人工智能。


    新的人工智能“向陽”開始啟動,采用元靈的程序副本,對於天命的統治,公民接受良好,多虧了這麽多年天命對聯邦的大肆負麵宣傳。


    在塗予凡的統治下,開始製定新的製度,原先勢力重新洗牌,大部分人處在了同一個起點,當然,跟著塗予凡混的那一批人不算。


    塗予凡得到了大量的命運點,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時空鏡:“當初那個桀桀笑的仙帝,差點害得我們歸西了,以後你要記得找迴場子啊。”


    塗予凡迴想此事,心裏還是有點慶幸,上天禦下來的仙帝,始料未及的強大,轉瞬之間就能傷及神魂,而且他知道,並不是他成功逃出來了,而是那個黑霧仙帝自動放棄了,猜想是被人追殺,才無暇顧及他。


    塗予凡望器成龍:“你加油,聽說器寶通過天劫經受萬雷劈,能夠得到淬煉,變得無堅不摧,到時候我靠你護著了。”


    時空鏡:......


    .........


    塗予凡見了陽宏基最後一麵。


    “陽爺爺,你說我d級精神力,還有可能考上大學麽?”


    “能啊,小朋友,好好修煉吧,雖然你的起點比別人低,但是隻要能忍受精神修煉法的痛苦,就能夠突破自我。”陽宏基笑著說道:“我們國家領導人當初也才d級精神力呢,聽說天天在垃圾山翻找垃圾,經常被人打的鼻青臉腫。”


    “哇!原來葉爺爺這麽慘!”


    塗予凡:“......”


    現在陽宏基成為了四區知心老爺爺,這邊很多迷茫的孩子都會找他去談心。


    等到人群散盡,陽宏基抬頭看了塗予凡一眼。


    “你今天怎麽來見我了?”


    塗予凡:“看你精神狀態怎麽樣,這樣一看感覺你還能當幾年的老不死。”


    陽宏基:......


    多年未曾聯係,現在老了居然也能互損兩句。


    陽宏基閉門謝客,兩人在家中聊了一個小時,塗予凡就離開了。


    迴到家中,塗予凡百無聊賴的說道:“離開吧。”


    第二日,塗予凡死亡的消息傳出來,網上引發了軒然大波。


    ........


    一年後,某個房間裏。


    男孩睜開眼睛,從營養艙裏麵坐起來,將全息頭盔扯掉丟開。


    “垃圾隊友,菜逼!”男孩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對著個人終端說道:“幸好有你做指揮,差點就跪了。”


    “人工智能“涅盤”一直為您服務。”


    男孩一年前的時候,個人終端忽然多了一個陌生的人工智能“涅盤”,能幫自己打遊戲,而且還能屏蔽“向陽”人工智能,給自己考試作弊。


    他將此事告訴父母,“涅盤”立即消失,父母以為他在胡說八道,畢竟現在不允許除了“向陽”以外的人工智能存在。


    直到一個月之後,“涅盤”才出現,男孩害怕“涅盤”消失,再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了。


    “要不我給你改個名字吧,這個名字聽著不霸氣,不如叫——破曉。”


    “....命名失敗。”


    “命名為“破曉”。”


    “命名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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