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錚的肩膀寬闊、懷抱溫暖,但許宛棠卻沒有絲毫的留戀。


    她剛才因為情緒激動腦子一時不清楚,可卻不能一直不清楚下去。


    “不好意思。”


    許宛棠的眼中恢複了清明,推開了陸昀錚,輕聲道。


    她的手還在顫,動作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懷中軟乎乎的人退開的瞬間,陸昀錚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好看的丹鳳眼閃過詫異,身體還維持了兩秒原有的動作。


    他剛剛用於撫摸許宛棠後背的手下意識地蹭了蹭,隨後欲蓋彌彰地將手揣進了褲兜。


    “嗯。”陸昀錚又恢複了之前的冷臉,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打量著許宛棠的側臉,還平常沒太大的區別,依舊漂亮,但嘴唇泛著白,頭發也有些亂,看著比平時的模樣可憐不少。


    看上去這麽柔弱的人,竟然出手那麽狠……


    陸昀錚迴想著他剛到碼頭時看到的情況:許宛棠招招衝著身體的弱點打,和她的形象一點兒也不相符,出手的狠厲程度和熟練程度讓陸昀錚十分驚訝。


    許宛棠在b市的時候不是播音員嗎?怎麽會有這樣的身手?她到底經曆過什麽?難道有人欺負她?


    陸昀錚百思不得其解,打算過後問問許宛棠,怎麽說她現在都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打聽一下也沒什麽問題。


    許宛棠沒注意到他的打量,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陸昀錚的距離,這時她才感覺到頭嗡嗡地疼,應該是剛才被那個一臉麻子的男人打到了。


    許宛棠的視線瞥向地上因疼痛弓著身體、活像兩隻蝦米的兩個流氓,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後,許宛棠這才心裏平衡了不少。


    她沒吃到太多虧,上一世她專門研究過打哪裏最疼,在短短的時間內,那麻子雖然力氣比她大,但因為本就被許宛棠攻擊了襠部,有力氣還手已經算得上是奇跡了,所以許宛棠全程沒怎麽挨打,幾乎都是她在打對方。


    “我的媽呀,妹子,你有啥事兒沒有?”羅小娟的麵色被嚇得慘白,一下子撲了過來,拉住了許宛棠的手。


    許宛棠的另一隻手被陳月拉住,隻聽陳月帶著哭腔道,“你可嚇死我了,一開始我擔心你吃虧,後來就開始擔心那倆流氓,看你不要命的架勢,我都怕你鬧出人命來!”


    許宛棠蒼白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抹虛弱的笑,“我沒事兒,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這下羅小娟和陳月才真正鬆了口氣。


    羅小娟壓著一肚子氣,問陸昀錚,“陸團長,咋是你來的?錢保國死哪兒去了?”


    平時在人前羅小娟還是很顧忌錢保國的麵子的,幾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羅小娟這麽暴躁的一麵。


    “他拉肚子,讓虎子找我接你們的。”陸昀錚迴答道。


    陸昀錚沒說出口的是,他是在去錢保國家的路上看到虎子的。


    他和往常一樣迴家,原本打算進屋就和許宛棠道歉,竟發現許宛棠又不在家。


    他一開始還以為許宛棠在跟他因為昨天的事兒故意賭氣,可沒一會兒,虎子跑來家門口說許宛棠幾人去百貨大樓了,虎子他爸晚上去接她們,讓陸昀錚不用急。


    他這才放下心來,昨晚沒睡好,迴床上補了個覺,等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他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許宛棠應該已經下船了,他自覺在家待得無聊,於是出門往碼頭的方向“溜達溜達”。


    誰承想,剛走出去沒多遠,便看到了虎子,虎子說他爸趁他媽不在偷著吃生醃海鮮吃得竄稀,在廁所裏出不來了,讓虎子找陸昀錚開車去碼頭接人。


    幸而陸昀錚動作快,沒讓事情變得更嚴重。


    “媽的!早不拉晚不拉,偏偏我們迴來的點兒他拉,懶驢上磨屎尿多!這麽個犢子玩意兒真指望不上!”


    羅小娟罵起人來霸氣十足,可視線一觸及許宛棠,就立馬柔和了下來,“妹子,今天是你姐夫的錯,要不是他,也不會發生這事兒,等明天你休息好了,我讓他給你們登門道歉。”


    許宛棠此時虛弱得厲害,頭一陣一陣地疼,身子也愈發地軟,她搖搖頭,強打起精神有氣無力地道,“姐,這事兒咋能賴姐夫呢?要怪就怪這兩個流氓。”


    “還怪那個宋芊雪和那個什麽……周向東!那孩子本來就是宋芊雪親生的,她不養還指著別人養?自己養不好還拐彎抹角地在背後叨咕你的不是,他們咋那麽不要臉!”陳月一臉不忿地道。


    羅小娟此刻也有了膽兒,泄憤似的又在那兩個流氓身上補了兩腳,踢完之後,她才道,“這倆人咋辦?”


    “交給公安處理,我先去打個電話,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陸昀錚安排道。


    三人點點頭。


    許宛棠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放鬆感,這事兒可算結束了……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許宛棠為了準備招幹考試的事兒,昨晚本就沒怎麽睡,今天奔波了一天,又遇到了這麽個事兒,身體自然遭不住了。


    意識消失之前,她好像聽到了陸昀錚焦急萬分地叫她的名字、小娟姐和陳月姐的驚唿聲……


    小娟姐和陳月姐擔心她,她倒是不意外。


    向來冷淡至極的陸昀錚竟然能用這樣的語氣叫她的名字,真讓人不敢相信。


    可能是她頭暈,聽錯了吧……


    ……


    ……


    ……


    再睜眼時,入眼均是白色,應該是在醫院。


    頭依舊疼得要命,一動像是要炸開一樣。


    除此之外,還有些喘不過氣……


    許宛棠記得自己好像沒傷到胸口啊……


    她狐疑地看向自己的胸口,隻見一個男人屁股坐在椅子上,腦袋趴在床邊兒,而他的手,好巧不巧,順勢搭在了許宛棠的胸口。


    許宛棠頓時黑了臉,手從被子裏鑽出,打算將搭在她胸口上的手拿掉。


    經這一係列的動作,許宛棠胸口上的被子往下褪了一些,陸昀錚的手,也隨著被子往下移了移。


    許宛棠的火氣這才消了一點,無緣無故被吃豆腐,哪怕是有結婚證也不行!


    可還沒等她有下一步動作,就見那手動了動,上下左右了摸索了片刻,最後再次在她胸口的位置停住。


    這還不算完,他的手似是感受到了柔軟,還順手捏了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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