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是大周朝的老牌勳貴,開國勇毅侯更是有滅國之功,可是幾代人下來,後繼無人,是有些落敗了。


    和英國公府、寧遠侯府等實權勳貴比不了。


    多年前,京中侯府的菁華更是大半跟了徐載靖的姑奶奶。


    可侯府在汴京的房產卻是實實在在的。


    在汴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勇毅侯府府中有一片演武場,居然還有一大片的跑馬場。


    徐載靖看著這如同前世足球場大小的跑馬場,


    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這方故事主線人物盛老夫人年少的時候,


    或許是在和他一般大小的時候,


    就是在這片馬場中青春肆意的騎著馬,玩著馬球的吧!、


    “啪!”


    嘶!疼!


    徐載靖的屁股被馬夫用馬鞭抽了一下。


    “發什麽呆,趕緊習慣一下這幾張弓,挑一個你感覺最好的。”


    “是,師父。”徐載靖躬身道。


    正想動,卻被馬夫拉了一下,給他的右手上帶了一個皮扳指。


    來到擺著五張弓的地上,馬夫眼角抽動的看著徐載靖隨意一拉,就將一張瘦弱的成年人都不好拉開的弓給拉開了。


    看麵色還頗為輕鬆。


    要不是徐載靖年紀小,胳膊不夠長,馬夫感覺徐載靖能把弓給拉成滿月。


    “好了,別試了,這些弓都配不上你,先教你在坐騎上的技巧。”


    “是,師父。”


    徐載靖高興的走到了自己的小馬身旁。


    身後的小廝青雲有些好奇的來到幾張弓前,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小巧的,運氣用力,這張弓居然被他拉開了。


    青雲也是有些高興,隨後一鬆手指。


    “哎呀!”


    馬夫迴頭,看著沒帶扳指的自家侄兒大拇指已經被弓弦崩掉了一層皮,眼見就要流血。


    ..


    在讀書或者女紅的間隙,徐載靖的哥哥姐姐也會時常來到跑馬場。


    孫氏是給自家的兩個姑娘準備了鞍韉的。


    所以她們也會騎著性格溫和的老馬遛一遛。


    徐載端和徐載章則會練習一下弓箭,學一些防身的功夫,當然也有騎馬的時候。


    孫氏在看到自家小兒子的天賦後,很多次強調讓兄姐們不許外傳。


    在孫家的那些事,權當是小孩們的玩耍,作為家人,兄姐四人是直觀的看到徐載靖的異樣。


    馬夫和青雲,那是入了侯府可信賴的人,但是也被孫氏特地叮囑了一番。


    有些秘密,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城外的玉清觀走出了一位道人。


    道人身後是玉清觀中的坐觀道人。


    坐觀道人在這玉清觀中解夢,釋卜辭,算兇吉,此時坐觀道人滿臉崇拜的看著前麵的人。


    前麵的道人姓袁,來自揚州,


    他轉身行禮道:“道友,告辭。”


    “恭送道兄。”


    袁道人上了一架馬車,車中他手指不停,快要進到城中的時候,袁道人睜開了眼,眼中滿是疑惑。


    ...


    這些時日,白萬舒已經不再歇息在侯府,而是住在了白家在汴京的宅子裏。


    宅院頗大,不過因為主人長時間不住在這裏,生活的痕跡卻是少了些。


    有仆役通傳,說是袁道人來了。


    白萬舒請袁道人來到屋裏。


    仆役擺好了茶具,白萬舒揮了揮手,仆役便紛紛退出了庭院。


    屋內,


    “老友,可探查清楚了。”


    袁道人麵色已經恢複,不過頭發卻是濕的,他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我與玉清觀的道友交談了一番,探查了我那卦象前後半月的事情,卻是探出了一件事。”


    “和我家姐兒有關?”


    “勇毅侯府徐家,曾經花了不少香油錢,讓那坐觀的道人出了幾句卦辭。”


    袁道人沉吟了片刻道,“我掐指算了一算,可...”


    白萬舒麵露好奇道:“怎麽?”


    “一片混沌,沒有頭緒,可在迴來的路上,馬車被瘋牛衝撞,掉進河裏,幸虧我會水,不然...”


    袁道人歎了一口氣道:“以後,怕是動不了心思了。”


    “你我朋友相交一場,倒是險些害了你。”


    “你家姐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險些失了性命,我也是心中有愧。”


    “如此說來,我家姐兒能過如此生活大劫,是那勇毅侯府的關節了?”


    “雖不知是不是,也不遠。”


    “好,也算有了眉目。對了,你可還記得我家姐兒出嫁的時候,有一艘海船出港的時候,你算過吉兇?”


    “我想想......上上大吉的那艘?這船怎麽了?難道是遭了海難?”


    “沒有,那艘海船好得很,今日收到揚州送來的消息,船已經入港了。”


    “上次上上大吉的船,還是我發家的那艘,這艘船入港後,那群老兄弟們說一切正常。


    可隻是帶迴了幾隻異獸,還不配不上你那上上大吉的卦象。”


    “那,有機會請徐家人去一趟,說不準呢。”


    “有理。”


    ...


    日升月落,時光流轉


    這一日,勇毅侯府門口來了四輛馬車,馬車遮雨的油布上滿是風塵。


    孫氏看著廳中的中年管事,這管事的妹妹就是徐載靖的奶媽崔娘子,倒也算是熟人。


    孫氏:“管事,你也是侯府陪去的老人,姑姑不遠千裏送來這些,替我謝過她老人家。”


    “是,大娘子,老夫人也托我給孫家諸位親戚道謝。”


    “小竹,你去後院叫一下崔娘子,陪管事喝點酒,給他接風洗塵。”


    “謝娘子。”


    府中安排了一桌席麵,請了幾位府中老人。


    崔娘子作為徐載靖的奶媽,地位在府中自然不低,和幾位府中老人一坐倒也沒人說什麽。


    這位從泉州出發,去到金陵,再來到汴京的管事,看到了許久沒有見過的妹子,自然一番關心。


    幾人正在說著,忽然府中一片雞飛狗跳,攔住了個女使一問,卻是宮中來了賞賜。


    賞賜的原因是西北諸軍挫敗了李氏白高國對大周邊境的大規模侵犯,陣斬兩千餘人,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勝利。


    西北軍中,曹家勢力深厚,作為交好的一方,徐明驊也分了一杯羹,在戰功喜報上有了名字。


    前來宣旨的中年大太監念完了嘉獎的旨意後朝著孫氏等徐家人道:“諸位平身吧。大娘子,還請借一步說話。”


    孫氏起身,朝著小竹小丹等女使揮了揮手,和這位大太監來到廳中的屏風後。


    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捧著盒子的七八歲小太監。


    “慶雲,打開盒子。”


    “是。”


    “大娘子,這是皇後娘娘特意吩咐我給您帶來的。”


    孫氏打眼一看,裏麵是一個雕琢精細無比的釵。


    這首飾中單柄為簪,多柄為釵。


    這盒子中是一個金葉玉嬋釵,金色的葉子上,一隻極品玉石雕琢的蟬趴在上麵。


    玉蟬雕工高明,蟬兒更是被雕琢的活靈活現。


    “謝皇後娘娘!”


    孫氏正要跪下謝恩,卻被大太監跟一手托住。


    “大娘子,這是給你家靖哥兒的,莫要多禮。”


    孫氏已經習慣了自家小兒子被長輩送禮物了,不管是吳大娘子還是平寧郡主,都有說過她小兒子頗有福氣。


    這兩位都是如願了的。


    孫氏轉念一想,眼中滿是驚喜,她趕忙道


    :“可是娘娘她...”


    “大娘子,心中明白就好,切莫多言。”


    “是,多謝內官提醒。”


    “皇後娘娘還吩咐了,說大娘子有時間可以和曹家的幾位一同去宮中探望。”


    “是,多謝內官了。”


    “大娘子過謙了,那我就告辭了。”


    “內官慢走。”


    說著便將這位大太監送出了門,大太監上轎前小竹將一個荷包放到了大太監手裏。


    這位倒也沒拒絕,不過等隊伍走開的時候,那個叫慶雲的小太監卻把荷包還了迴來。


    這下,孫氏更加確定,宮中的皇後,多半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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