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沒注意到對方語氣裏的調戲之意,還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追問著:“可男人沒產道啊,怎麽能生得出孩子?”


    “產道?你是指穀道嗎?瓜熟蒂落的時候,孩子就會從穀道生出來。”


    藍衣女人一邊解釋,一邊直勾勾地瞅著白俊的屁股:


    ——這小郎君身材真好,隔著寬鬆的衣服都能看到他挺翹的臀,夠騷的!


    女人笑得愈發殷勤:“小郎君若是好奇,不如來姐姐家裏,姐姐好好教教你!”


    白俊還沒反應過來,張雪雪嗬斥道:“你賊眉鼠眼的往哪裏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藍衣女人被張雪雪兇神惡煞的模樣嚇一跳,冷哼一聲:“哼,有主了還在大街上和我聊騷,一看就是小騷貨!”


    白俊惱怒:“我擦,你他媽罵誰呢?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非揍你!”


    藍衣女人已經走遠,她身後懷孕的男人還嫉妒地瞪了白俊一眼:“你個未出閣的男人光天化日和女人討論生孩子的事情,一點男德都沒有——哎娘子,等等妾身!”


    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白俊和張雪雪都是一副震驚無比的表情。


    片刻之後,張雪雪才道了一句:“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先不提,但肯定顛覆我們以往的認知。”


    白俊嗬嗬的尬笑:“是顛覆,男人都能懷孕生娃了,簡直就是……唉對了,穀道是什麽?”


    張雪雪說:“大概就是指五穀輪迴的終點。”


    白俊眨巴了下清澈的眼眸,越發好奇:“雪啊,你能不能說得通俗點?”


    張雪雪說:“就是屁眼。”


    白俊:“……”


    就在這時,一個十五六歲,小廝打扮的人突然從急匆匆地過來,拽著白俊的胳膊說:


    “哎呀白公子,我可算找著你了,你快去跟我迴去吧,要不然阿爹會生氣!”


    說話間拽著白俊就要走,張雪雪急忙攔住他們,質問道:“你要把他帶去哪?”


    小廝瞪著張雪雪:“張小姐,若你真心愛我家公子,就堂堂正正地娶他,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地私會!我家公子為了你都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這下,張雪雪也懵了:“你到底在說什麽?”


    白俊更是一頭霧水:“什麽公子、小姐?這是在玩角色扮演嗎?”


    那小廝語氣急切地說:“公子,你快跟我迴去吧,再不迴去,阿爹要打死我了!”


    張雪雪稍稍思索了下,悄悄對白俊說:“看起來我們不像是憑空出現的人,在這裏好像都有各自的身份,那就盡量順其發展,摸清楚這裏的規則和真相。白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俊連連點頭:“明白!不就是角色扮演,然後找到線索刷出最後的boss嗎?就跟打遊戲似的,這不難。”


    張雪雪說:“你這麽說也對。但千萬注意安全,這畢竟不是遊戲,背後boss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呢。我們先跟這個小廝走,看看後麵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與此同時,桑非晚和俞北冥在另一條街道上,和白俊、張雪雪那邊的情況一樣,他們身上的衣著裝扮也都發生了變化。


    桑非晚穿的一身淺紫色抹胸裙裝加褙子,頭上帶著華貴的朱釵。


    俞北冥穿的是一身淡青色的圓領寬袖長袍,頭上戴著木質的發簪。


    明明前一刻,他們還在農場的雞舍,在空間扭曲的一刹那,桑非晚本來都抓住了張雪雪的肩膀。


    可當她跨入一片白光後,眼睜睜地看張雪雪和白俊從眼前消失。


    當白光散盡的時候,他們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高門大戶前。


    門前那一方匾額上書著:“桑府”兩個金漆大字。


    也姓桑?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門口看守小廝也是女人,看到桑非晚,趕忙迎了過來:“小姐您可算迴來了,夫人都等您半天了!”


    桑非晚指了指“桑府”的大門:“你是說,我是這家的小姐?”


    看門小廝說:“對啊。”


    桑非晚又指了指俞北冥:“那你認識他嗎?”


    看門小廝笑了起來:“小姐您又在開玩笑了!這是您的相公,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怎麽能不認識府裏的姑爺呢!”


    桑非晚:“……”這什麽鬼?我和俞北冥什麽時候成一對夫婦了?


    俞北冥努力地壓下唇邊的笑意,對桑非晚道:“這裏居然還能帶入角色,不如我們進去看看。摸清楚這裏的規則,也許就能找到線索。”


    小廝也在催促:“哎呀小姐你快著點吧,夫人若是動怒了,大家都不好過啊!”


    於是,桑非晚和俞北冥二人,一個滿腹迷惑,一個暗暗竊喜,各懷心思進了桑府。


    桑府很大,進門之後走了好一陣子才正廳。


    此刻,一對衣裝華貴的中年夫婦,正端坐在廳內。


    看到桑非晚和俞北冥進來了,那位衣著華貴,滿臉威嚴的夫人立刻訓斥道:


    “堂堂桑府千金,不思功名,一天到晚隻知道陪男人在街上閑逛,成何體統?都怪你父親,平日裏對你管教不嚴。”


    說話間,她又瞪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真是慈父多敗兒!”


    中年男人雖然滿臉委屈,卻隻垂著頭,不敢爭辯。


    桑母又囉嗦了一陣子,不外乎是讓桑非晚好好讀書,早點考取功名等等。


    說了好一陣子後,桑母站起來道:“晚間我還有個應酬,迴來得稍晚一些。你在家好好讀書,不要一天到晚兒女情長。女兒家,當胸懷大誌。可記住了?”


    桑非晚配合著點頭:“記住了。”


    桑母雙手負在身後,趾高氣揚地離去,臨走的時候還用眼角餘光瞪了俞北冥了一眼。


    俞北冥:“……”


    等“桑母”一走,中年男人——桑父就過來要拉桑非晚的手。


    桑非晚下意識地避開。


    桑父瞪了她一眼:“女兒大了就和爹爹生疏,真是叫人傷心!為了你,爹爹不知挨了你母親多少訓斥!”


    嘴裏是責怪的話,可語氣裏全是寵溺:“坐下說話,站著怪累人的。”


    桑非晚就坐在附近的椅子上。


    俞北冥跟著她一起也要落座,卻聽一聲冷喝:“誰許你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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