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乃是上古狐族血脈,青丘之地的最後一任國主,容貌體態都是上上之品,我特地送給二弟好好調教一番,應該是個順手的好侍女。”


    場中一片嘩然,這是多大的氣派,一族之主被弘曆就這麽拿來送人,連小妾都算不上,居然隻當個下等侍女使喚。


    此時顏子虛看到甄洛被困在玄冰之中,被場中無數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弘曆的聲音不失時機的在空中傳來,更是讓他心底那股憤怒糅雜著巫山神王送入體內的欲望,催化出極大的羞辱感,仿佛身在玄冰之中被當著數千人的麵指點議論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那靜靜凝固在冰中蹙眉哀憐的姿態讓甄洛渾身充滿一種孱弱之美。很多人雖然眼饞她美色,卻都明白弘曆、雍慶兩兄弟都有色名在外,如今雖然說了可以任由雍慶處置,但誰都知道,雍慶王爺麒麟可以不要,仙劍靈胎可以不要,這嬌滴滴的美人他是絕對不會送人的。


    聽到周遭的人小聲議論著這些話,顏子虛臉色逐漸平靜,雙眼中的冷意卻更重。


    喀嚓一聲,上好花梨木的酒桌台麵被他硬生生掰下來一塊,順手一捏,頓時成了木屑。


    四周人聲不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清涼台上,除了孟羅等人,倒是沒人察覺到他的失態。


    就在這時,最後一道拱門轉了過來,讓大家失望的是拱門裏空蕩蕩的,僅有一張桌子,上麵擺了一副卷軸。


    一個小太監走過去將卷軸打開,緩緩展開呈現在眾人麵前。


    卷軸是一副地圖,繪的是九州的圖案。


    就在眾人不解之時,弘曆的聲音適時響起,眾人議論聲又漸漸停息下來,都想聽他解釋這第九件禮物到底有什麽玄機?


    “我愛新覺羅家的男子個個天生貴胄,自當生為人傑死為鬼雄,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前八件禮物都是出自九州,算不得什麽,即便雍慶你盡數賞與他人,為兄隻會替你這份豪氣叫好,最後這件雖是虛物,但對於你來說,卻是畢生不可放棄的目標。”


    弘曆頓了頓,雙目中精光閃過,掃過天閣之下數千賓客,每人似乎都被他深深看了一眼似的,旋即又說道。


    “今我為雍州之主,贈你九州山河圖,若有一天你將真的九州握於股掌之中時,必定會謝我今日的大禮。”


    弘曆這番話,在眾人聽來似乎在鼓勵雍慶馬踏天下一統九州,又似在一抒愛新覺羅家家主的豪言壯誌,各人各自有一番心頭計較,而清涼台上的雍慶聽了卻是朝著天閣上的弘曆深深一躬,其聲如雷,轟然滾過全場。


    “哥哥的教誨和恩情,做弟弟的沒齒不忘。”


    弘曆眼中神光一閃,顯然對雍慶的表現十分滿意。


    拍手叫好聲突然從人群中響起,就像平整光潔的皚皚雪原上憑空殺出一匹漆黑的奔馬。


    “好好好,好一番兄弟情深,皇家氣派。”


    眾人心緒都被這句表麵上恭維,實則滿是奚落之意話給打斷,紛紛將眼光投過來。


    說話的男子一襲青衫長身而立,滿麵帶笑,正是顏子虛。


    弘曆眉頭一蹙,當看清顏子虛的麵容時神色卻是一驚,驚訝之色稍縱即逝,旁人都沒看出異樣來,連注意力全部放在玄冰中甄洛身上的顏子虛也沒留意到這點。


    遊走於半空中的神識紛紛轉向顏子虛,然而在生命神君秘法掩飾之下,顏子虛仍舊是一個不曾修行的普通人而已。


    “我倒想知道,愛新覺羅家這番一統九州的豪言壯語究竟什麽時候能兌現給我們看呢?”


    清涼台上的雍慶再有涵養,也聽出顏子虛這句話顯然是譏笑而不是真的疑問。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孟羅暗暗罵了一句這家夥居然搶先發難了,見到甄洛受辱,果真是比我還是沉不住氣啊。


    他接著站起身來一唱一和道,“我看啊,估計在座的人都見不到那一天了。”


    “放肆!你倆是誰,本王怎麽從沒見過你們?”雍慶大吼一聲,旁邊已有管事的大太監過來稟告了,說那桌是漕運頭子西門家的留座。


    雍慶一指顏子虛,說道,“你不是西門宇,為何拿了他的帖子混進大明宮,在本王婚典上故意攪局,莫非是嫌命太長了?”


    顏子虛臉上滿是鄙夷之色,一指身後的孟羅答道,“我是不是西門宇沒關係,他倒是真的要做一迴搶別人老婆的西門慶。“


    顏子虛優哉遊哉的越過數十桌筵席,徑直來到清涼台前,順著台階緩步而上,嘴裏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就知道一個道理,就是拳頭硬的大孩子能搶小孩子的糖吃,可是後來我又知道了一個道理,糖雖然好吃,可也要看看那糖是誰買給小孩子吃的,能不能搶,搶了能不能吃到肚裏,吃到肚子裏了會不會被人打得連膽汁都吐出來。”


    他在清涼台上站定,轉身看著萬籟俱靜麵麵相覷的數千賓客,笑著說道,“連我這個煙雨街掄板磚砸人出身的小混混都懂的道理,你一介王爺卻不懂,看來你兩兄弟從小山珍海味魚翅燕窩吃多了,連腦子都給補壞了。”


    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數道身影從清涼台附近的暗處閃出,各自黑衣蒙麵,就像從陰影中殺出的勾魂使者,一言不發就朝顏子虛撲過來。


    個個都是至虛巔峰半步無矩的暗侍衛!


    顏子虛冷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在座的諸多賓客卻渾身恍如雷擊一般,有的坐立不穩滾下椅子,有的向前撲倒打翻了碗碟,菜肴湯汁四濺。


    表現最明顯的要數那七名暗侍衛,七人都如被利箭穿腦,原本輕盈如脫兔,飄忽似鬼影的身子一下子變作了百十斤的沉重沙袋,噗通幾聲響,從半空中跌落在清涼台上,就像死去了一般再無半點動靜。


    “至虛巔峰嗎?這可不夠哦,王爺,你真以為我是那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西門宇,未來的轉運使大人?”


    顏子虛身上那層掩蓋修為的秘術一舉散去,他臉上雖然笑著,眼睛裏卻像含著亙古不化的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向婚典高台上的雍慶。


    僅憑一聲冷哼就讓七名至虛巔峰的暗侍衛昏死過去,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連原本的絲竹之音也戛然而止,一個樂師緊張到手有些哆嗦,握住琴杆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胡琴弦,發出一聲難聽的吱嘎聲,像是一記無形而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福一天閣上所有姓愛新覺羅的人臉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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