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心裏,蘭嶼是黃泉神王的禁地,雖然他並沒有頒布神王諭旨公告天神界,可衝他的特殊癖好,蘭嶼就是禁地。很多修行者心境穩如磐石,並不畏懼劫難甚至死亡,但如果是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那就值得他們權衡了,例如被黃泉神王軟禁起來,變成一隻悲摧的兔子。


    黃泉變成了沙灘上的一團血霧後,蘭嶼小島裏頓時分出幾道流光,幾道神識往這邊海灘上灑過來,傳達了些微謝意後,各作鳥獸散。孟羅沒覺得驚訝,做兔子並不是什麽值得露臉的好事,這些人頭也不迴的離開實屬正常。


    他和妖炎小童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拉著蘇摩往蘭嶼森林裏走去,任由顏子虛一個人靜靜佇立在海灘邊,一言不發的麵對猶自在傷心的花從容。


    不知過了多久,花從容才漸漸斂去了心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意,被百兵神君所救確實是她所料未及的事,救了就救了,刃離那句冷冰冰的臨別贈言無異於在她的心裏又捅了一刀,將那股恨意往心房裏塞得更深。她是好強的人,所以才以殺了百兵神君為條件和顏子虛交換了天帝秘藏,可刃離這種不管你喜不喜歡反正我救了你,也隻救這一次的言行舉止,無異於是某種形式的公事公辦。


    百花神侯不知百兵神君救這一次出於什麽目的,是不願公正神君詭計得逞?還是償還了以前欠下的情債?


    不過她旋即否定了第二個猜測,刃離既然能摒棄一切情感,如同一柄活生生冷冰冰的肉身神兵,那他自然已經不會再為情字生出愧疚,更不用談債,所以他救了自己,救了顏子虛孟羅和蘇摩,其實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目的而不得不做的事,才會有離開時那句隻救一次的言論。


    隻救一次……哼,多麽了不起,多麽不屑,多麽高人一等的話,花從容幾乎要把這幾句話大聲說出來才甘心。想到這,她才覺得自己先前的痛哭是多少的狼狽和軟弱,當著所有同伴的麵,像個小姑娘一樣抱著頭蹲在地上流淚。


    花從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傻這個念頭一出,就像滿滿的一池水找到了一個宣泄的途徑,迅速把所有負麵情緒排空了。她拍了拍手上沾著的如銀粉一樣的細沙,不好意思的轉頭朝著顏子虛一笑,情不自禁的又伸手擦了一下臉頰上還未幹透的淚痕。


    不擦還好,這一個小動作頓時讓幾點細沙跑到了她眼睛裏,本能的又拿手一揉,沒拍幹淨的細沙又被揉進去幾顆,更是讓她難以自持,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了下來。


    花從容哎呀了一聲,顏子虛早已看在眼裏,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神仙也是眼裏容不得沙子啊,別動,我幫你吹掉。”


    花從容本想用元氣衝刷掉這幾顆討厭沙粒,誰知道顏子虛就這樣走過來抓住她的雙手不許她再去亂擦眼珠,心裏一顫,乖乖的停了下來。


    顏子虛自幼在現世裏就是這樣處理眼睛裏的灰塵,如今也沒想太多,嘟起嘴替花從容連續吹了幾下後,問她好了些沒有。


    花從容先是被抓住了雙手,如今又在兩人相隔不到半尺的距離上被幾道男子氣息吹拂臉龐,頓時間心裏一陣亂,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索性連眼睛也閉上了。


    “你眼睛閉這麽緊是想保護那些沙子還是怎麽。”顏子虛又好氣又好笑。


    花從容聽罷隻得睜開了眼睛,這一下四目相對,好像一根火柴掉進了滿是煤氣的房間裏,兩人都覺得被什麽擊中了,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花從容本就生的極為美麗,和蘇摩比起來完全是一種不同範疇的容顏,都是萬中無一的傾城模樣。顏子虛隔得近了,毫無瑕疵的五官就在眼前,如蘭如麝的唿吸聲帶動花從容的白嫩柔膩的胸口微微起伏,從上往下看更是驚心動魄的視覺衝擊。


    顏子虛腦子裏沒想太多,因為這時花從容剛睜開的眼睛裏波光一蕩,旋即又緩緩闔上一半,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像是在等他吹去沙塵,更像是在期待別的……


    這是個女人,有老子的天命之光的女人。


    顏子虛隻對自己說了一句話,順帶罵了一句。


    百兵神君你這傻鳥。


    然後狠狠的親在了花從容的朱唇上。


    一股百花釀的清香味道從唇齒間透過來,花從容的嘴唇軟軟的,濕糯糯的,還帶著一絲眼淚的鹹味,像從海水中生出的水百合。


    一股熱流從花從容小腹騰起,直衝心口,花從容無暇細想,權當是那道天命之光作怪。


    顏子虛心中也猛然一熱,手情不自禁的從懷中玉人的腰際滑下,五指一用力,深深陷入豐滿柔滑的圓臀之中。


    ……


    孟羅和蘇摩正在蘭嶼中央那座沉寂多年的火山半腰,茂密的森林將陽光幾乎全部擋住,海濤聲已經杳不可聞。


    隨著眉心處那道紅蓮印記一閃,蘇摩的小臉驟然間緋紅一片,她的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


    走在前麵的孟羅聽到後麵腳步聲停了,迴頭一看,小丫頭低著頭坐在一截朽木上,微微喘著氣,似乎有些累了。


    孟羅說,“累了?那就休息一下,你也是的,能禦空飛行不飛偏要走路爬山鑽樹林。這黃泉神王也是個怪物,居然把住處建在火山口的湖中央,這不等於屁股下塞了個煤氣爐嘛。”


    孟羅無事找事的隨口抱怨,蘇摩沒理會他。


    她小臉低垂,星目緊閉,一股熟悉的情緒充斥心頭讓她又羞又惱,身為顏子虛百世宿侶,她不會不知道這種感覺。


    就像千萬隻螞蟻在心頭爬,眉心的紅蓮印記一陣陣發熱,將這股酥麻情緒傳遍全身,讓蘇摩的小嘴情不自禁的微微張開,極力壓製住的喘息聲在她自己聽來極為清晰。


    心頭唯一一點清醒靈識想到孟羅就在七八步遠的地方,更是讓小丫頭又氣又急。


    容姐姐啊,我都鑽林子避開你們了,居然還借天命之光來捉弄我……不要這樣啊……


    哪怕茂密古森已經擋住了看向海灘的視線,蘇摩仍舊不敢迴過頭去看看山腳海灘上的旖旎場景。


    蘇摩沒想到這一世顏子虛的天命之光在天神構裝的異化下居然變得這樣古怪,以為是百花神侯和顏子虛故意捉弄自己,她這邊心頭苦苦支撐,不至於沉浸到那股既熟悉又渴望的溫柔歡暢之去,而海灘上兩人早已吻得如火如荼,顏子虛上下其手,早把花從容弄得衣釵淩亂,裙衫半謝,若不是百花神侯用最後一絲氣力阻攔,隻怕這四下無人的柔軟沙灘上,已經成就了一番你情我愛的好事。


    ……


    二更,咳咳,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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