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幾位公子的包袱收過來,打開!”


    沈昭一聲令下,大將軍府的侍衛馬上朝著楚狀元三人走去。


    老族長見狀連忙開口道:“慕兒,適可而止。”


    “不要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自家人。”


    老族長歎息一聲道:“慕兒,就算於子桓清不清白,都同狀元他們三人沒有關係,當初是於子桓偷了另一個學子的紙張,也是雲柳書坊的掌櫃的親自證明他沒有為雲柳書坊抄錄書籍。”


    姬淵生怕忠王會被這個老不死的說動,不忿道:


    “這位老先生你這話說得可就不中聽了,什麽叫和他們沒有關係,若是沒有關係,他們幹嘛要對子桓步步緊逼,到處毀他的名聲。”


    “還有什麽叫就算於子桓清不清白,這種屁話以後少說,我家子桓他就是清白的,隻不過是被某些賤人給扣了屎盆子。”


    老族長氣的雙眼圓瞪。


    他要死啊!


    如此指責他。


    “大人,我乃楚氏一族的族長,是慕兒的堂祖父,狀元他們三人是慕兒的堂弟,這乃我們楚氏一族的家務事,還請大人莫要過問。”


    他希望這位大人能保持理智,他可不希望讓慕兒出手教訓他。


    更是給他提個醒,你幫錯人了。


    “這是在威脅本官?”姬淵恥笑一聲。


    “本官還就不怕威脅,王爺都已經下了命令,幾位還是將包袱交出來吧。”


    姬淵很識趣的沒有說出,你們和王爺是堂親關係,還不知堂了幾輩子的堂。


    據他所知,楚慕的爹可是他們那一脈的獨子,這些人和楚慕的關係可一點都不近。


    相反於子桓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王爺的嫡親表兄。


    比他們楚家人親厚了不止幾百層,真以為姓楚就將自個兒當做一個人物了。


    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慕兒,你要看著旁人在你府上欺辱你的堂弟們胡鬧撒野嗎?”老族長已經歇了讓楚狀元拜眼前的大人為師。


    自是沒有好語氣。


    眼前的這位大人顯然是幫著於子桓的。


    如此這般他幹嘛還要給他留臉麵。


    沈昭眼皮微抬,“老族長怕是還不知道這位大人的身份吧,也怪本王沒有向你們介紹。”


    “這位大人姓姬名淵。”


    沈昭說出姬淵的名諱時,他明顯瞧見楚狀元等人臉上閃過一絲惶恐。


    誰能想到這位長相粗獷的大人會是翰林院學士。


    而且還是那位已經擔任過兩迴科舉考試主考官的姬淵姬大人。


    他們現在道歉後悔還來得及嗎?


    “翰林學士正三品官員。”沈昭故意大喘氣道。


    今日她就陪這些人渣好好玩玩。


    老族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剛才得罪的是正三品的官員。


    而且還是翰林院的。


    這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嗎!


    內心則是暗怪楚慕,明知道這位大人的身份對於狀元而言有多麽重要。


    他居然不提醒他,看著他們將這位大人得罪得徹底。


    還有於子桓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會被姬大人看上還收為學生。


    不用沈昭再開口,楚狀元第一個將自己的包袱打開。


    “讓大人見笑了,學生同子桓無冤無仇,自是不會同他為難。”


    “學生正欲將包袱交給大將軍府的侍衛,隻不過被探花給打斷了,還未來得及。”


    “現在學生就將包袱打開。”


    楚探花臉上閃過一抹怨毒,楚狀元這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他身上。


    雖然心裏恨不能現在就揭穿這個人渣的真實麵目,但是想到他們一家還要依靠族裏,生生將那口怨氣咽下。


    等他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他遲早要讓這些人欺辱過他的人,都趴在地上跪舔他的腳趾。


    楚狀元十分識趣地將包袱打開取出裏麵的書籍,對姬淵的態度十分恭敬,雙手奉上道:


    “這是學生從雲柳書坊購買的書籍,還請大人查看。”


    姬淵接過楚狀元手中的書籍,對於這個看似相貌堂堂的少年並沒有什麽好感。


    將書籍打開,字跡完全同於子桓的一模一樣,就連那獨有的解析都一樣。


    這些足以證明當初於子桓確實在雲柳書坊抄過書,他確實是被冤枉的。


    “你們都給本官瞧仔細了,看看這書是不是子桓抄寫的。”


    就連不識字的人都能分辨出,這字跡確實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楚狀元率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握住於子桓的手。


    歉意道:“子桓這些年受委屈了,當年你有這般有力的證據為何不拿出來,平白無故受了這些年的辱罵。”


    於子桓不著痕跡地從楚狀元手中抽迴了自己的手。


    他不傻,他知道此次事件的背後主謀是誰。


    是楚氏一族。


    他所有的磨難都來自楚氏一族。


    楚狀元麵上閃過尷尬,飛快的一瞬即逝。


    老族長為了緩和關係,笑言道:


    “既然證明了子桓的清白,等老朽迴了錦州一定廣而告之恢複子桓的清明。”


    “大可不必!”姬淵才不會相信這些人會這麽好心。


    剛才的一幕幕還曆曆在目,這些人分明就是想將子桓置於死地。


    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王爺,子桓現在既然已經是本官的徒弟,還請王爺允許下官為子桓討迴一個公道。”


    “姬大人能待子桓如此,本王甚是欣慰,大人盡管去做,不用顧忌任何一人,凡事有本王擔著。”


    沈昭的話說的很清楚,姬淵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不用看在她的臉麵上,給楚家人手下留情。


    “王爺英明,下官這就派人拿上證據去錦州,以本官的名義為我徒兒擊鼓鳴冤,還我徒兒一個公道揪出幕後主謀。”


    “本官倒要看看,是哪個黑心肝的如此陷害我徒兒。”


    說著眼神淩厲地掃視過楚氏族人所有人。


    要說裏麵沒有這些人的手筆,打死他都不信。


    “大人何必大動幹戈,當年子桓偷竊同窗紙張一事兒,並未經官。”


    “而是由學院出麵懲罰了子桓,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子桓又沒有任何損失,若是報官隻會影響子桓的名譽。”


    老族長此話一出,姬淵立馬一記冷眼掃過去。


    “老先生這般阻攔本官查幕後黑手,難不成那黑手是你。”


    “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看著老先生一副仙風道骨的和藹模樣,怎的良心這般黑。


    一把快散架的老骨頭處心積慮地扼殺一個有大好前途的孩子。”


    姬淵朝著楚狀元等人看了過去,恍然大悟般說道:


    “本官懂了,老先生這是怕子桓太過出彩壓了自家子孫的光芒所以才會暗下黑手去羞辱、折磨、毀掉他。


    當真讓人惡心至極!”


    “你……你……”老族長羞得麵紅耳赤,你了半天卻始終不敢放狠話。


    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可心裏卻恨毒了楚慕和於子桓。


    楚慕這個不孝子孫看著他被人羞辱也不開口為他做主。


    還有於子桓這個孽種,當年他不該善心大發留他一命,而是將他直接弄死。


    楚探花看著老族長被羞辱,看著楚狀元被於子桓拂了臉麵,心裏別提多舒坦了。


    可是想到一直被他踩在腳底下的於子桓,即將飛黃騰達,心裏的不甘再次湧上心頭。


    “大人即便證明了於子桓沒有偷同窗紙張,是被冤枉的。


    但也不能說他是一個好人。”


    “當初於子桓為了生計,還曾偷過狀元兄的銀錢,若不是狀元兄心善饒過他,他現在豈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早就被關進了牢獄。”


    沈昭越發看好這個楚探花了,他這腦子還真他娘的靈光。


    不用她開口提及子桓被汙蔑偷楚狀元銀錢一事兒,楚探花就因為嫉妒心作祟提了出來。


    接下來又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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