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聞言差點被氣的倒仰過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無知婦人,真想上前將她的嘴給捂上。


    還如何證明東西就是於子桓的,她是不長腦子不開竅嗎?


    上麵的字跡是什麽!


    沈昭和姬淵都被氣樂了。


    楚家人這是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還想要將過錯推到旁人的身上。


    姬淵手中拿著於子桓未抄錄完的書籍,高聲道:


    “要證據,本官就給你們證據!”


    說罷,姬淵看向被放在一旁的文房四寶,親自為於子桓研墨鋪紙張。


    “子桓你過來,隨你的心意寫上幾句話。”


    他本想讓於子桓隨性寫一首詩,但是想到還有楚家這些人在。


    還是算了吧。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無恥到將於子桓寫的詩冠到他們的名上。


    於子桓對著姬淵感激道:“多謝先生願意相信子桓,更謝先生親自為子桓研墨。”


    姬淵拍了拍於子桓的肩膀,“你這孩子,我是你師傅,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


    說罷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人家表哥還在這兒呢。


    他這話說得不甚妥當,隨對著沈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昭對著姬淵頷首表示不介意,她可不會怪罪姬淵。


    姬淵對於子桓越好,她越開心。


    於子桓本就泛紅的眼眶,徹底變得濕潤。


    他坐在案幾旁,開始寫字。


    楚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不住地在內心自我安慰。


    就算於子桓被證明他當年是被冤枉的又如何。


    冤枉於子桓的又不是他們。


    而是錦州的其他學子,賴不到他們這些人的身上。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楚慕和這位大人難道還能去錦州為於子桓翻案不成。


    等待的時間總是磨人的。


    於子桓將寫好的紙張遞給姬淵。


    “先生學生寫好了。”


    姬淵粗粗掃了一眼,但瞧見所寫的內容時,眼中又升起了一抹驚豔和欣慰。


    這孩子是有多崇拜他啊,他讓這孩子隨便寫寫。


    這孩子寫的是當年他在殿試時策論的一部分。


    還增加上了自己的解析。


    孺子可教也。


    不愧是他看上的學生。


    沈昭雖然不知道於子桓寫的是什麽,但看姬淵滿意的表情,沈昭知道於子桓寫的東西令姬淵很滿意。


    如此出色的孩子,又怎麽會不讓人滿意呢。


    姬淵並沒有自己觀看,而是將紙張遞到了老族長和楚狀元他們麵前。


    又將於子桓未抄錄完的書籍翻開。


    對著他們說道:


    “你們且瞧仔細了,子桓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寫的這篇文章,字和這書籍上的字可相同?”


    凡是不瞎的人,都看得清楚,於子桓的字跡同那本書上的字跡完全相同。


    楚探花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他遲疑了片刻說道:“大人又如何證明,那本未抄錄完的書是不是於子桓偷盜來的紙張和書封,隻不過是他後麵為了自己有一本書,又開始自行抄錄的。”


    楚探花的爹娘也跟著說道:


    “大人,於子桓他偷摸慣了,不能看這本未抄寫完的書是他的字跡就說明他當年是被冤枉的。


    雲柳書坊的掌櫃不可能自降身價去誣陷他,還有都是同窗,同他於子桓無冤無仇的,誰會好端端的去誣陷設計他啊。”


    老族長和楚狀元都沒有出聲阻止楚探花一家三口對於子桓的汙蔑。


    若是就此能在楚慕和這位大人毀了於子桓的名聲是極好的。


    若是毀不了,也同他們祖孫無關,這都是楚探花一家的不識趣。


    姬淵也沒想到楚家人的臉皮能這般厚,心腸能這般黑。


    白紙黑字就在眼前擺著,他們還能胡攪蠻纏顛倒是非。


    沈昭看著馬上要為愛徒暴走的姬淵,沉聲道:


    “想要證明子桓到底有沒有為雲柳書坊抄過書籍,其實也不難。”


    說罷,沈昭的視線落在了楚狀元等人身後的包袱上。


    剛才楚探花可是說了,錦州的學子手上基本上人手一本雲柳書坊的書籍。


    他們的包袱中肯定有雲柳書坊的書籍。


    若是正好其中一人買到於子桓抄錄過的,這不就是證據嗎!


    若是沒有也好說,年前入京的學子不在少數,凡是錦州來的,一一請來大將軍府,查看他們手中的書籍。


    若是都沒有,她就派人快馬加鞭趕去錦州,總會有人有。


    隻不過就是不能即刻為於子桓正名了。


    不過好像不用那麽麻煩了,因為她瞧見一直置身事外麵容鎮定的楚狀元,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慌張。


    這是心虛的表現。


    姬淵順著沈昭的視線瞧了過去,瞬間明白了忠王的意思。


    對啊他怎麽就沒有想到,證明子桓清白的證據,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王爺說得不錯,若想證明子桓有沒有在雲柳書坊抄書,其實不難,還請楚家的幾位公子將包袱打開,取出各自帶的書籍了。”


    經姬淵這麽一說,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了姬淵的想法。


    沈昭一直觀察著楚家人的神情。


    緊張的可不止楚狀元一個。


    就連那個一心想要巴結姬淵,時刻陷害子桓的楚探花,麵上也升起了一抹緊張。


    很好。


    沈昭又看向那個癱軟在地的楚榜眼,隻見他如夢初醒一般,飛快地緊了緊懷中的包袱。


    沈昭笑了,好極了!


    他們這三人都買過於子桓抄錄的書籍,不僅都買過,現在還都帶在了身上。


    沈昭很是好奇,這三人百般千般地瞧不上於子桓又怎麽會都去買他抄錄過的書籍。


    難不成於子桓抄錄過的書籍有什麽過人之處。


    “大人這怕是不妥吧,包袱是我們的隱私,我們又沒犯什麽過錯,大人怎可查看我們的包袱。”


    楚探花將身後的包袱往身上緊了緊。


    該死的。


    當初他瞧楚狀元去買了於子桓抄錄過的書籍,楚狀元是楚家資源最好的孩子。


    連他都買了,肯定那書籍比之旁人抄錄的有過人之處。


    所以他也偷偷買了一本,確實有過人之處。


    於子桓那個到處顯擺的蠢貨,居然在很多地方都附帶上了解析。


    這是旁的書籍上沒有的。


    這也是楚狀元為什麽設計讓於子桓晚考兩年的原因。


    因為楚狀元知道,若是他同於子桓一同下場考場,他一定會被於子桓碾壓。


    現在姬大人要查看他們的包袱,這怎麽可以!


    沈昭聽著楚探花的心聲,更加惡心這些人。


    楚狀元雖然沒有說話不假,可也沒有打開包袱的打算。


    就連神誌不甚清醒的楚榜眼,都死死護著包袱。


    沈昭勾唇一笑,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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