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三刻,立政殿外的廊道上。


    豫章公主嘴角掛滿笑容,蹦跳著追上前麵的長樂公主,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臉上寫滿了開心與雀躍。


    “五...咦...。”


    見自家五姐黛眉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豫章公主心下疑惑,好奇道:


    “五姐,你有心事?”


    長樂公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柔聲道:


    “沒有,剛才肚子有些不舒服罷了。”


    豫章公主聞言心頭一緊,急切道:


    “什麽?五姐,你怎麽不早說?妹妹這就命人去太醫署找太醫令。”


    說完,李希瑤鬆開李麗質的胳膊,轉身便要朝身後的宮女下令。


    李麗質反手拉住李希瑤的胳膊,微笑道:


    “六妹妹不必擔心,阿姐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對了,六妹妹,阿姐突然想起有件東西,落在母後那兒了。”


    “你不妨先迴寢殿,阿姐取完東西再去找你。”


    李希瑤有些狐疑地看向李麗質。


    “五姐,你真的沒事嗎?”


    李麗質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推了推李希瑤的後背,柔聲道:


    “放心好了,阿姐真的沒事。”


    少頃。


    眼看著李希瑤消失在了轉角的廊道裏,李麗質喟歎一聲,喃喃自語道:


    “哎,能瞞一天是一天吧。若是六妹妹知道堂姐去蘭州,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呢!”


    說完這話,李麗質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徑直朝甘露殿的方向走去。


    ......


    巳時五刻,甘露殿。


    李世民雙手負後,在殿內來迴踱著步子。


    他的手裏緊緊攥著兩封書信,嘴裏一個勁兒地念叨著“镔鐵”“練兵之法”“銀甲軍”等等詞匯。


    這兩封書信分別出自盧國公程咬金和玄甲軍統領翟長孫之手。


    如果說刺史李文瑾在信裏,事無巨細地描述了秦明防治天花的全過程。


    那麽程咬金和翟長孫的信,則是不厭其煩地反複強調了,銀甲軍戰力之彪悍,練兵法門之精妙,以及所配戰刀之鋒利等等。


    對於李世民這個馬上皇帝來講,書信裏的內容可謂是極具吸引力。


    若信中所言都真的,那麽眼下秦明於大唐的重要性將無人可比。


    秦明一人可抵百萬大軍。


    這就是李世民現在對秦明軍事才能的評價,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玄甲軍的戰力到底有多恐怖了。


    換作以前,若是旁人告訴他,秦明可以在短時間內,訓練出一支戰力堪比玄甲軍的輕騎兵,李世民一定會嗤之以鼻。


    可如今事實勝於雄辯,甚至翟長孫在信中直言不諱。


    人數等同的情況下,若全副武裝的玄甲軍與手持镔鐵戰刀的銀甲軍死戰。


    那麽玄甲軍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素有大唐第一戰力之稱,曾經以三千騎兵打破竇建德十萬大軍的玄甲軍,若是對上等同數量的銀甲軍會全軍覆沒。


    這是什麽概念?


    李世民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顫抖,激動得難以自抑。


    李世民甚至已經在幻想,將來有一天,大唐十六衛都用上秦明的練兵之法,並且全都裝備上製式的镔鐵武器,會是怎麽樣一種情形了。


    [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敢跳出來跟大唐叫板?]


    [高句麗?土雞瓦狗而已!]


    [朕隨便派個萬八千人,便能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什麽?你說秦明那小子,有錢、有裝備、會練兵,將來一準兒造反?切~~就那個憊懶貨能造反?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哼,論造反的本事,誰能比得了朕!]


    [什麽?你說朕哪天走了,他可能會造承乾的反?開玩笑,他要是有這心思,朕走之前先把他送走,再讓他陪葬昭陵,接著給朕鞍前馬後!哼!]


    [當朕這千古一帝是假的不成!]


    正在李世民陷入無限遐想時,殿門口突然傳來小太監尖銳的嗓音。


    “啟稟陛下,梁國公、紀國公在殿外求見。”


    李世民停下腳步,急切道:


    “宣他們進來。”


    “喏。”


    少頃。


    “臣房玄齡(臣段綸)拜見陛下。”


    李世民滿臉紅光,虛抬手臂,微笑道:


    “兩位愛卿快快請起。”


    “謝陛下。”


    房玄齡起身後,先是偷瞄了一眼李世民的臉色。


    見到李世民嘴角壓抑不住的笑容後,房玄齡心裏頓時有數了。


    於是,他拱了拱手,含笑問道:


    “敢問陛下傳召臣等過來,可是有什麽喜事啊?”


    李世民捋了捋鄂下短須,微笑道:


    “蘭州瘟疫已除,死於瘟疫的百姓隻有三十餘人,這算不算天大的喜事啊?”


    房玄齡微微一愣,不由地上前兩步,難以置信道:


    “陛下此話當真?”


    李世民微笑頷首,從一旁的案牘上,拿起李文瑾的書信遞向了房玄齡。


    “這是蘭州刺史李文瑾送來的奏報,你自己看吧。”


    房玄齡連忙躬身,雙手捧過書紙,快速地翻閱了起來。


    李世民也沒閑著,趁房玄齡翻看奏報的時候,轉頭望向段綸,一臉嚴肅地問道:


    “段愛卿,你們工部可有鍛造镔鐵之法?”


    段綸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躬身答道:


    “微臣慚愧。工部的匠人目前隻能鍛造出精鐵。”


    李世民聞言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


    “連工部的匠人都沒有鍛造之法,那個臭小子是如何鍛造出镔鐵的?”


    段綸聞言眉頭微皺,疑惑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咱們大唐有人,掌握了镔鐵的鍛造之法?”


    “這位匠人是誰?居然有如此本事?”


    李世民翻了白眼,抖了抖長袖,沒好氣地說道:


    “除了朕那個不成器的未來女婿,還能有誰?”


    那表情,那動作,那語氣,處處都透著嘚瑟。


    段綸聞言一腦瓜子問號。


    [您不成器的女婿那麽多,您說的到底是哪個啊?]


    正在這時,房玄齡已經看了書信,朝李世民躬身行禮,大聲道:


    “秦縣男和妙應真人不僅解了蘭州的天花之患,而且還徹底掌握了消滅天花的辦法,此乃我大唐之福,萬民之福。”


    “臣房玄齡,為陛下賀,為大唐賀!”


    段綸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跟著拜道:


    “臣段綸,為陛下賀,為大唐賀!”


    李世民哈哈大笑,表情更加嘚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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