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澤瞧見沈落溪眼含薄怒的模樣,粉嫩的唇瓣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喉頭更是上下一滾:


    “娘子,食色性也,想來你也不願為夫獨守空房吧。”


    沈落溪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身子便已被男人霸道地打橫抱起,而後他的足尖輕點,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夜色深處。


    翌日。


    在半夢半醒間,蕭越澤與穆行的談話聲依稀傳入了沈落溪的耳中。


    “蕭小公爺,今日乃是三國盛會的大日子,將軍作為雲國使臣,待到晚上就該進宮覲見上元帝君,這是使臣的冠服,還望小公爺待會兒替我轉交給將軍。”


    蕭越澤言簡意賅地應了個“好”字。


    片刻後,他放緩動作,再度推開了房門。


    在層層拖地帷帳的遮掩下,女子秀美光滑的後背若隱若現。


    “娘子……”


    男人溫熱又帶著些許粗糙的大掌拂過沈落溪的香肩,不老實地遊走向下。


    “別鬧了,我該起身了,讓別人知道我這個時辰還不起,該在背地裏笑話了。”


    沈落溪常年習武,即使後來變成了身體孱弱的相府嫡女,她每日也會堅持著卯時起身練功。


    而今日早已是日上三竿,這向來勤勉自律的人忽然轉了性子,蕭越澤又在她房中待了整整一夜,她手下的人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好,不鬧你了。”


    蕭越澤雖貪戀著指腹處的美好觸感,但還是依言聽話地收迴了手,“正好穆行送來了你晚上要穿的冠服,為夫便親自服侍你更衣。”


    沈落溪聽到蕭越澤一口一個“為夫”,暈紅的麵頰不覺浮上了失笑。


    這人當真是沒個正經。


    偏偏她還受用蕭越澤的這份“無賴”。


    或許這便是慈念秋同她說過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想到慈念秋,沈落溪的眸光中又隱晦地劃過一縷懷念。


    也不知在三國盛會期間,她能否見到慈念秋?


    沈落溪心裏想著事,隻管展開雙臂,任由蕭越澤上下其手地替她依次做工別致的裏衣與外袍。


    “這身冠服極襯你,既不過分英氣,又恰到好處地顯出了女兒家柔似水的那份婉約。”


    蕭越澤定定地凝視著女子窈窕的身形,眼睫都不舍得眨動一下。


    “幸好娘子出入上元都是頂著這張不算出眾的麵皮,若是換作你的真容,隻怕今晚過後,你身邊兒的狂蜂浪蝶能繞滿整座宅子了。”


    先前便有蒼雲瑄與司徒乘的愛慕,後來又添了穆行。


    蕭越澤都不知是不是該慶幸翟聞元的心裏始終都隻存著原主一人。


    否則的話。


    每日睜眼就有這麽多人對沈落溪這塊兒香餑餑虎視眈眈,他也實在是心累得緊。


    “這話好大的醋味啊。”


    沈落溪煞有介事地用手在鼻腔處輕扇了扇,眸含揶揄地看向蕭越澤:“其實男子三妻四妾本來就不公平,若是哪日你惹了我傷心,我便也來一個一妻多夫。”


    一妻多夫?


    蕭越澤俊郎的眉峰危險地向上一挑,大掌牢牢地叩向她的腰側,帶著幾分賭咒意味開口道:


    “我絕不會讓你傷心,你的身邊也隻能有我一個人,你隻能是我的。”


    男人將毛茸茸的發頂埋在沈落溪的頸窩處,悶聲說話時的模樣兒像極了一隻巨型金毛犬。


    “看你表現咯。”


    沈落溪靠向身後堅硬的胸膛,隨即淺淺地闔眸,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情時刻。


    待到日頭落下,在一派繁華喧鬧的絲竹聲中,盛會的靡靡之音奏響。


    上元帝君站在上首,接受著眾人跪地朝拜,手一揮朗聲笑道:


    “今日既有景國的沈使臣,又有雲國的溪太醫,還有寒部的丞安王及其餘數百位的部落使臣遠道而來,朕心甚慰,今夜大家定要喝得痛快盡興,不醉不歸才好!”


    眾人齊聲唿“陛下英明”,才各自落了座,就聽到右下首傳來了寒允安的問候聲——


    “本王還從未來過上元,這兩日才有幸來走了這麽一遭,瞧見洛京城中如此繁華,一時間更是心生羨慕,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想來與帝君的勤勉治國是分不開的。”


    上元帝君頗為受用地聽著寒允安的誇讚,笑得開懷道:


    “丞安王過譽了,朕聽聞寒部去年的糧食收成減半,心中也是有所不忍,故而特命人將種子贈與寒部,還望今年秋收時,寒部百姓能夠好過一些。”


    糧食種子?


    沈落溪斂眸一笑,與坐在她對麵的謝尚錦飛快地相對視了一眼。


    以上元帝君的心性,哪裏能想到這樣實用又讓人聽著貼心的法子來?


    不過是因著有謝尚錦在後麵出謀劃策,推波助瀾罷了。


    “在下替寒部百姓在此謝過帝君的大恩。”


    寒允安起身繞過桌側,站定在殿中央,一番拱手謝恩後,又道:“寒部雖然比不得上元國力雄厚,但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臣願獻上我寒部公主,還望帝君能夠笑納。”


    寒允安所用的字眼並非是“聯姻”,一個簡簡單單的“獻”字,更是無形中將姿態放至最低。


    仿佛寒部公主對上元帝君而言,不過是一個小小部落送與他的“玩意兒”罷了。


    “哦?王爺何須這麽客氣。”


    上元帝君假意客套了兩三句,在寒允安的再三“請求”下,他才作出一副不好推辭的模樣,揮手道:“既然王爺如此盛情,朕也隻能是卻之不恭了。”


    寒允安見上元帝君鬆了口,眼底的譏誚掠過,而在抬眸時又換上了恭敬自持的神色。


    “來人,去請公主覲見帝君!”


    片刻後。


    一位身著紅衣,腰肢不盈一握,腳腕處綁著銀鈴的蒙麵女子緩緩闖入了眾人的視野中。


    上元帝君貪婪的目光流連在紀馨蓉的腰間,急不可待地出聲道:“把頭抬起來,讓朕瞧瞧。”


    紀馨蓉聽話地將頭微微抬起,透過薄如蟬翼的麵紗,女子清麗婉約的五官更添了幾分致命的吸引力。


    “好啊!丞安王,你的這份禮物朕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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