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


    伴隨著威爾廷斯號遠洋艦的落位,朱庇特觀測站燈塔那巨大的光束向著天空升起。


    江夢寒輕輕合攏雙手嗬了一口熱氣:


    “看上去就好似行星發動機一般。”


    而蘇文則微笑著攤了攤手:


    “說不定它真的能推動我們腳下這座龐大的霧海島嶼。”


    他以穿著一襲黑色大衣的歐羅巴紳士身份優雅地站在了港口的陰影處。


    而穿著灰色修身女式雪紡衫的江夢寒則站在港口不遠處。


    她的頭頂帶著歐羅巴風花紋的精致呢絨帽,安靜卻又唯美。


    此刻。


    這副以燈塔光柱為基準分割。


    伴隨著濃霧與煤氣燈光下,那港口以黃銅色蒸汽機械結構為背景的畫麵,也被恰到好處地留在了係統的記錄之中。


    五分鍾後。


    法米爾才背著大包從威爾廷斯號的最邊緣艙門走出來。


    她與江夢寒向著高處的nasa天文觀測台走去。


    而蘇文則隻是低了低帽簷。


    在部分賞金獵人離開的同時,隨手彈出幾十枚枚極其袖珍的納米無人機。


    因為迷失之海的特性,那些納米無人機的能量信號都極其微弱,甚至不能進行遠距離信息傳輸。


    但這一切都並不關鍵。


    畢竟。


    蘇文早已將目光投向了今夜,以及更向那之後的‘清澈點’。


    石英鍾表盤記錄的半小時逐漸過去。


    他向著法米爾為他提供的蒸汽船塢方向走去。


    港口的燈光愈發遙遠,整座朱庇特起始紀念碑島嶼也在夜晚的濃霧裏逐漸模湖。


    但巨大的蒸汽城鎮卻還在轟鳴著。


    隱蔽低矮的金屬街道內不時亮起忽明忽暗的燈光。


    堆疊的黃銅色機械建築之中斜掛著很多寫了幾段英文介紹的門牌。


    這裏是混居區,有近些年來因為迷失之海拓展而搬到這裏的原美洲居民,也有漂流者的後裔。


    漏水的管道伴隨著滴答滴答的聲在夜晚響起。


    蘇文忽然看見地圖界麵之中有淺色的紅點不斷


    而就在下一秒。


    伴隨著忽明忽暗的燈光消失的那一刹。


    蘇文動作靈活的握住身旁低矮的管道縱深一躍跳進了更深處的陰影之中。


    接著。


    他保持隱跡狀態潛伏在城鎮狹小的金屬管道陰影中,向剛剛走過的道路望去。


    一分鍾後。


    因為納米無人機休眠信號暫時解除。


    蘇文瞬間就分辨了出來


    那是三位來自威爾廷斯號中的賞金獵人,正從他剛剛穿過的狹小道路出現:


    “聽說就是這裏?”


    “一個跛子老頭而已,警督特地讓我來這裏有什麽意思。”


    其中一位賞金獵人用輕蔑的語氣說道,


    “不過。


    聽說薩洛揚警督那邊的人與被那群暴徒趕出底特律的來斯昂頓還有聯係。


    說不定我們能通過這件事情賺一大筆。”


    “那等返航,我們可要去拉斯維加斯好好爽一爽。”


    伴隨著三人的怪笑。


    下一秒,巨大的踹門聲傳來。


    在超凡者的暴力行徑之下,那扇早已破舊變形的老式黃銅門很快被踹開。


    伴隨著屋內微弱燈光亮起。


    蘇文的微型無人機也看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那是一位身材句僂的老頭顫顫巍巍地靠在空間狹小的屋內,他的臉上帶著一副老式機械目鏡,手中還緊緊地握住了一根破木棒。


    與此同時。


    一位穿著灰色袍子眼中充滿害怕神色年齡不大的姑娘也躲在他的身後。


    老頭聲音沙啞,他在警惕中夾雜著兩分不安說道:


    “你們是誰。


    深夜私闖民宅!


    不怕我們上報駐島的警衛隊嗎?”


    麵對老頭顫顫巍巍地警告,染著黃毛身上披著打了幾十個鉚釘黑色皮衣的賞金獵人不屑地啐了一口:


    “老頭。


    別裝了。


    老子今天就是把你打死在這裏,警衛隊也不會給我下一個處分。


    識相點就把三個月前數據給我。”


    “什麽數據?”


    “底特律副警督薩洛揚認識嗎?


    別給我裝湖塗。”


    一腳踹倒了他身邊的工作台。


    伴隨著工作台上無數機械零件灑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個賞金獵人臉上也多了一絲獰笑:


    “最近狂歡車隊真是太囂張了。


    他們是覺得自己搭上了傳奇來茵與法爾斯商會的門路,就能底特律地下的黑幫勢力裏橫行霸道了。


    等我迴去。


    他們中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我和底特律警署弄死。


    老東西。


    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能偷渡到這裏,也是靠了狂歡的路子。”


    沒錯。


    包括這三個賞金獵人在內的一部分人其實都是底特律副警督薩洛揚安插進來的黑幫成員。


    伴隨著他惡狠狠的話語以及其中包含的真實信息。


    身材句僂的老頭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而另一名黑幫成員則用十分惡心的語氣怪笑著說道:


    “我看這老頭的孫女倒是不錯啊。”


    另一人也舔著舌頭獰笑著迴答道:


    “哈哈哈,還真是。”


    聽到他們這麽說。


    那老頭便猛地揮動手裏的木棒向他們衝來:


    “你們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拚了!”


    隻是。


    哪怕他想要拚命,那句僂的身軀與早已殘疾的雙腿也早已無力支撐。


    就在下一秒。


    他就被站在最前麵的黑幫一腳踹倒,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此刻。


    站在陰影中的蘇文的眼裏也多了一絲冰冷的痕跡。


    正如他在威爾廷斯號中所說過的一般,依靠法律隻是社會的底線,但在迷失之海這樣與現界社會秩序截然不同的邊境。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或許曾在底特律掀起燃火之夜重拾正義的他,並不陌生。


    所以。


    接下來。


    蘇文默默地自陰影中站起了身。


    深夜無邊的迷霧之中也在悄然間蕩漾起了無垠而生的微風:


    【起源源點——風信子——天擇論——生命演化(微光)】


    在這接近半年間日日夜夜的風信子起源源點強化之下。


    還沒有進行超凡二階(白銀之海共鳴)的蘇文僅僅是生命強度就已經逼近了二階巔峰。


    更不用說他的靈能強度以及能夠直麵深淵大君的精神強度。


    僅僅是眼前這三位甚至連一階(啟靈)高階都沒有抵達的黑幫混混。


    他已經沒有掩飾自己的必要。


    借助深夜濃霧的遮蔽,他穿著黑色風衣靜默地走到了他們的身後。


    與此同時。


    站在最前麵的那位領頭黑幫成員臉上帶著獰笑狠狠地抬起腳踩向了蜷縮著倒在地上的老者:


    “老東西,你不會覺得現在有人能來救你吧。


    一群肮髒的流浪者,死了都不會有人管你們的。


    呸。


    像你們這種底層豬狗。


    老子在底特律不知道殺了幾十個了,也就死前還能給人提供點樂子。”


    但就在他的腳還未落地的那一刻。


    蘇文便已經從他們身後出現。


    無聲無息同時動作迅速地鉗住了離自己最近距離的那個人,將他作為武器,勢大力沉地砸向了其餘兩人。


    巨大的動能瞬間將三人砸到在地。


    甚至那位被他鉗製住作為武器的黑幫成員兩隻手臂都直接骨折變形。


    他們倒在地上,感受著身體四處傳來的巨大疼痛,同時終於看見了自己身後的人。


    那是一位麵容冷峻身材修長眼中不帶有一絲情感波動的陌生人。


    黑幫領頭的人一邊色厲內荏地喊道:


    “你是誰?”


    一邊從身後腰間陰險地掏出了一柄開了血痕的精鋼匕首。


    但蘇文隻是冰冷地迴答道:


    “救他們的人。”


    他徑直向前走了一步,而後腳步狠狠地踩在那位黑幫領頭者藏匿匕首的手上。


    巨大的踐踏力度瞬間將暴徒手中的匕首連同手掌直接踩到了一起。


    “啊~!


    ”


    伴隨著黑幫暴徒痛苦的嘶吼。


    蘇文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隻是優雅地緩緩蹲下。


    用冰冷的童孔注視著那些褻瀆生命的垃圾,同時右手輕輕地握住了黑幫首領的脖頸:


    “我其實有時確實會感到好奇。


    像你們這樣一群連人算不上的東西。


    究極憑什麽有資格踐踏那些,或許付出生命作為代價才能勉強活著的他們。”


    但蘇文也沒有給那位暴徒任何迴答的機會。


    他隻是握住那個垃圾的頭。


    一次。


    又一次。


    再一次!


    重重地砸在一旁鏽跡斑斑的金屬管道上。


    伴隨著金屬管道上滲出的血跡與不斷傳來的悶響。


    他冰冷地話語也隨之響起:


    “如果欺淩那些本就一無所有的人,能給你們帶來精神上的歡愉。


    那麽現在。


    該到為你自己歡唿的時候了。


    垃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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