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他在一旁瞧著就心疼的不行,沈若初生來性子就倔的很,旁人的話是聽不進去的。


    不過,陸以名也是這件事兒之後,才知道,沈若初對厲行的感情這麽深了,要不然,他不會同厲行說這些話,隻是希望厲行以後能夠更加的珍惜沈若初。


    厲行隻覺得心口一陣的發悶,難受的不行,他又不是不知道沈若初喝不得苦藥的,當初在連家的島上。


    沈若初因為在雲江裏頭受了寒,連家老爺子給開了藥,沈若初那時候就喝不得苦藥,老爺子開了一味甘草混在裏頭,本也就不怎麽苦了。


    他又給沈若初加了一些冰糖,縱然這樣,沈若初喝完之後,還是難受了半天,他才知道沈若初是真的喝不得苦藥的。


    喂了他卻做了這麽多,讓他心裏怎麽能不難受呢?


    “厲行,我就是告訴你一聲,這個世上,或許除了沈若初,再也沒有女人會對你這樣好了,你好自為之吧。”陸以名慢條斯理的將手裏的銀針插在厲行的穴位上,輕聲說道。


    厲行“嗯”了一聲:“我會的,我這一生都不會辜負她的。”就算是陸以名不這麽說,他也會好好的對沈若初。


    從他認定沈若初起,他就心中就隻有沈若初一個女人。


    “你生病的時候,督軍來過了,說等你好了,讓沈若初給你做姨太太,你心中要有個數。”陸以名還是很計較這一點的。


    原本他可以拿醫治厲行的事情,來同督軍談這個條件,可是沈若初不允許,他仍舊記得沈若初那句,寧做寒門妻,不做貴門妾。


    她是當不了姨太太的,當著督軍的麵兒,她也是這樣驕傲的說了。


    “我不可能讓她做姨太太的,我厲行此生隻有一個女人,隻有沈若初。”厲行對著陸以名說道。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委屈沈若初半分的。


    陸以名聽了厲行的不話,不再多說什麽,厲行素來守信用,他要的就是厲行這句話,厲行這麽說了,將來是一定會做到的。


    陸以名給厲行做著針灸,今日厲行是受了刺激,才會清醒的這麽快,腦中的淤血還沒有散盡,這針灸起來,也是很疼的。


    沈若初推門進來的時候,便見陸以名坐在旁邊,搗鼓著手裏的中藥,沒有多餘的耽擱,沈若初到了厲行身邊。


    看著躺在床上的厲行,厲行額前布著微微的冷汗,手緊緊的攥著床單,臉色微微泛白,沈若初不由微微心疼,她知道是很疼的。


    這些日子,她都是看著厲行這麽過來的。


    沈若初抬手將胳膊伸了過去,袖子掩住了上麵的疤痕,遞到厲行唇邊,對著厲行輕聲說道:“你咬我吧,厲行,免得咬傷了舌頭。”


    沈若初認真的看著厲行,手臂就在厲行唇邊,厲行聽了沈若初的話,臉繃的更緊了,一把拉過沈若初的手,就這麽握著。


    厲行握的很緊,有些微微泛疼,沈若初也不掙紮,任由著厲行握著,她知道他疼,她心裏也是心疼的。


    陸以名瞧著兩人,心中也是感動的不行。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陸以名上前,幫著厲行把銀針給取了,一一收了起來,放進藥箱裏頭。


    沈若初慌忙拿了毛巾,將厲行臉上的冷汗給擦了。


    陸以名看著床上躺著厲行,對著沈若初囑咐:“這兩日,再針灸個幾次,就差不多可以了。”


    沒有多餘的耽擱,陸以名拿著藥箱轉身離開了。


    陸以名一走,沈若初一邊幫著厲行擦著汗,一邊對著厲行說道:“陸以名說了,針灸過後,是不能受風的,你躺下睡兩個小時,等你醒了,我再讓林瑞端水過來,給你洗澡。”


    沈若初細心的模樣,倒是真像極了一個妻子,厲行就這麽看著沈若初,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兒,瞧著她熟練的樣子。


    顯然這些天都是這麽照顧她的,韓家把她養的很尊貴,她卻在這裏,為自己受苦,她也不知道他一味的要將沈若初拉到這深淵來做什麽。


    沈若初幫著厲行蓋好被子,剛要起身,厲行猛然拉住沈若初的手腕,沈若初迴轉過頭,看向厲行,轉而,輕聲笑道:“我不走,我就在這兒守著你,我去幫你找身幹淨的衣服,等洗了澡,就可以直接換上了。”


    厲行其實是很愛幹淨的,她知道的,所以這些日子,針灸過後,沈若初都是按照陸以名說的,兩個小時過後,幫厲行擦了身子,換了衣服。


    哪怕他是昏睡著,她也照樣讓他幹幹淨淨的。


    “若初,你大可以讓林瑞去做這些的。”厲行攥著沈若初的手,不鬆手,聲音有些哽咽的開口。


    他說過,他要縱著沈若初,慣著沈若初的,不讓沈若初受任何的委屈,沒想到還是食言了,還是讓沈若初替他做了這麽多。


    沈若初聽了厲行的話,眼眶就這麽微微紅了起來:“可是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你一直不醒,我要時時看著你才行。”


    她素來性子是不喜歡將這些話說出口的,可是厲行說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這些日子,厲行一直躺著。


    她覺得隻能照顧著厲行,守著厲行才能安心,別的她又幫不上忙的。


    厲行一把拉過沈若初,就這麽猛然一帶,沈若初整個的撲在厲行身上,沈若初吃驚的看著厲行,再下一秒,厲行已經伸手擼起沈若初的袖子。


    上麵是大大小小的牙印,一排排的,有的結痂了,有的是淡淡的痕跡,在厲行看來是刺目的很,簡直是觸目驚心的。


    他聽了陸以名說是一迴事,當親眼看到沈若初手上疤痕的時候,又是一迴事兒,心裏隻覺得一陣兒的泛疼。


    沈若初瞧著厲行的樣子,慌忙將袖子給放了下來,看著厲行,笑道:“沒事兒,已經不疼了,你當時是沒有感覺的,所以你不用覺得難受。”


    她原本是想瞞著厲行的,想著厲行看了,應該是陸以名告訴厲行的,厲行抿了抿唇,就這麽直直的看著沈若初,一個翻身將沈若初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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