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見此慌忙拉過厲行,對著厲行說道:“這不關林瑞的事情,是我讓他去買藥的我,我也沒有想到厲琛會來的。”


    這裏是督軍的別館,周圍守著的,都是督軍的人,她想著這麽多人守著,自然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所以便讓林瑞去抓藥了。


    隻是沒想到來的是厲琛,他們在上頭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沒人上來,隻有一個可能,人都被厲琛給支走了。


    厲琛是少帥,他們是督軍的人,這些日子,厲琛成了紅人,他們自然是要巴結厲琛的。


    “下去,領二十軍棍!”厲行冷聲對著林瑞吩咐。


    林瑞聽了連忙應道:“是,少帥!”


    雖然是挨了打,可是心中是歡喜的,少帥醒了,沒想到,少帥居然這麽快就醒了,真是歡喜的事情,陸軍醫直說了少帥的情況很好,隻是什麽時候醒還不知道呢。


    沒想到少帥的這麽快就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林瑞一走,厲行便將沈若初給拉進懷裏頭,看著懷裏的沈若初,整個人激動的不行,他覺得子睡的太久,太久了。


    沈若初看著眼前的厲行,眼眶就這麽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想想這些日子,厲行整天昏迷不醒的樣子,她嚇得不輕。


    她覺得厲行再要不醒的話,她是一定要崩潰的,每每陸以名來給厲行針灸的時候,她就攥陸以名問著:“陸以名,厲行什麽時候醒?他為什麽現在還不醒?”


    “你急什麽?中醫見效本就慢,不著急,慢慢等吧。”陸以名總是這樣同她說著。


    陸以名問的煩了,就敷衍她,說厲行明天會醒,就這麽明日複明日,拖了快二十天了,還是不見厲行醒。


    怎麽慢慢等,她根本都不知道如何去等,天天睡在厲行身邊,她就同厲行說好多好多的話。


    陸以名說這樣可以讓厲行早點兒醒過來,她不知道能不能讓厲行早點兒醒過來,但是真就乖乖的聽了陸以名的,一直聽厲行說著那些過往,也說著未來。


    “哭什麽呢?”厲行心疼的不行,抬手將沈若初的眼淚給擦了擦,心疼的不行,沈若初的眼淚其實是滴在他心頭上的。


    燙的不行,他進手術室的時候,就告訴林瑞,這事兒,不能讓沈若初知道,他也不知道那時候能不能活下來,心口中了兩彈。


    沒想到命硬,還是撿迴來了一條命,也知道這事兒瞞不了多久的,想著沈若初這樣憔悴,應該是在這兒守了很久的。


    沈若初抬起頭看著厲行,聲音沙啞的不行:“你怎麽能睡那麽久呢,你知道我多著急啊?你都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自己的。”


    厲行之前一直同她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一定會活著迴來的,所以每次厲行遇事的時候,都能安全的迴來。


    她漸漸的放下警惕了,她覺得一般人傷不了厲行的,沒想到這次來了這麽的大的重創。


    厲行摟著沈若初,抬手將沈若初的眼淚給擦掉:“這不是醒了嗎?乖,沒事兒啦。”厲行像哄著孩子一樣哄著沈若初。


    他是能理解沈若初的害怕的,也能理解沈若初的心痛。


    沈若初伸手摟著厲行,哽咽的聲音再次開口:“方才厲琛衝進來的時候,他要殺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那聲音孩子氣的很,也是著實被厲琛嚇壞了,厲琛控製了所有的人,她又根本不是厲琛的對手,哪怕是跟厲琛拚命。


    都沒用的,她根本打不過厲琛,論槍法,她就更不是厲琛的對手了。


    想想都覺得後怕,若不是厲行及時醒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我知道,你同他吵架的時候,我就有感覺的。”厲行不停的拍著沈若初的後背。


    厲琛進來,不停的要沈若初跟著他的時候,他就是有感覺的,那時候手指能動了,整個人卻被人抓住了一樣,明明想要醒,想要給厲琛一個教訓,卻沒辦法。


    當厲琛要殺他的時候,沈若初拚死的護著他,他是有感覺的,他不停的掙紮著,絕對不能讓沈若初受委屈。


    就這麽猛然掙脫了。


    沈若初聽了厲行的話,將厲行摟的更緊的,哭著哭著,忽然沈若初開始傻笑起來了,不是她矯情。


    沒有失去過的人不知道的,根本不會知道,這世上最美好的詞兒,叫做失而複得,如果不是經曆了這一次,她根本不知道厲行在她心目中已經是無可替代的位置了。


    她每天都是傻乎乎的守著厲行,等著厲行醒來,就這麽日複一日的,像是沒有止境的等待,有時候覺得厲行過於殘忍了,她寧可躺在床上的自己,也好過是厲行。


    這樣守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厲行聽了沈若初的笑聲,伸手沈若初的懷抱,看著傻笑的沈若初,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抬手撫摸著沈若初的臉頰。


    沈若初瞧著厲行,忍不住罵道:“傻笑什麽呢?”這個人,她是高興的笑,厲行跟著傻笑什麽?


    “若初,能見到你真好。”厲行的手,就這麽輕輕的撫摸著沈若初的臉頰,眼底多了幾分qing裕,混混睡睡的這些天,夢裏全都是沈若初的影子。


    可是他想要去抓住沈若初卻怎麽都抓不到。


    就在厲行低頭就要問下去的時候,門被猛然的推開了,沈若初慌忙推開厲行,厲行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兩人看了過去,便見陸以名背著藥箱走了進來,厲行很是不悅的看向陸以名:“進屋不知道敲門的嗎?”


    這個陸以名走城門呢?真是來的會是時候,趕著這個點兒來,一點兒眼力界兒都沒有的。


    陸以名倒是不以為然的看向厲行:“這麽多天,我都是這麽進來的,你有意見嗎?別忘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迴來的,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跟個廢人似的躺在床上呢。”


    厲行這會兒就想著翻臉不認人了?未免也太著急了點兒,厲行撇了撇嘴,被陸以名的話給堵的不行。


    他確實知道的,這些日子,瞧著陸以名的架勢,這些日子都是陸以名幫他看病的。


    瞧不出來,陸以名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沈若初見此,歡歡喜喜的上前,指著厲行說道:“二哥,二哥,你看厲行醒了!”之前她都不知道厲行什麽時候醒,問陸以名,陸以名也總是敷衍她的。


    現在好了,厲行真的醒了,沈若初開心的不行。


    陸以名斜睨了沈若初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個女孩子,你就不能矜持點兒?”


    這個沈若初都不知道當著厲行的麵兒矜持點兒,她這樣,隻會把厲行給慣壞的,誰更喜歡誰,以後,誰就傷的更深。


    他不希望沈若初是受的最重的那一個,這幾天,瞧著沈若初魂不守舍,吃不好睡不好的守在厲行身邊。


    從來也不讓別讓動手,一定要親力親為的,他都巴不得把沈若初敲暈,讓沈若初好好歇歇。


    沈若初聽了陸以名的話,不由微微紅了臉頰,她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不過厲行能這麽快醒來,她是真的高興。


    “去,把這個拿去給林瑞,讓他和那些藥一起煎了。”陸以名將手裏的一個牛皮紙包,遞給沈若初。


    其實不是沈若初高興成這個樣子,他方才進來的時候,林瑞也是高興的不行,一個大老爺們兒拉著他手舞足蹈的,說他們家少帥醒了,夠丟人的。


    “好,我這就去。”沈若初乖巧的結果陸以名手裏的藥包,轉身出了房間,下了樓。


    厲行看著沈若初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你使喚我媳婦兒幹什麽?”這個陸以名倒是挺會使喚人的。


    陸以名不以為然的拿出藥箱裏頭的銀針,對著厲行說道:“你雖然好了,但是腦子裏頭的淤血還未完全散盡,還得針灸幾次。”


    厲行聽了陸以名的話,轉身迴到床上躺著,他還是要積極接受治療的,想著沈若初的樣子,他就心疼的不行。


    沈若初之前,不是這樣喜怒分明的,她素來性子淡,大多數的情緒掩藏著,也是因為自己,今天才會這樣的。


    陸以名看著躺著的厲行,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厲行,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沈若初是怎麽熬過來的?你每次針灸,疼的不行,她怕你咬了舌頭,就把手臂給你,上麵全都是牙印,慘不忍睹。”


    陸以名覺得這些話是一定讓厲行知道的,沈若初的性子,隻當是會瞞著厲行的,他卻要說,一樣一樣的說給厲行聽。


    這是厲行欠了沈若初的,一定要還給沈若初的。


    厲行聽了陸以名的話,手裏的拳頭不由握緊,他這些日子,針灸根本是沒有任何的知覺,他不知道沈若初居然這麽傻。


    陸以名瞧著厲行的樣子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些天,喝不下藥,她都是一口一口的喝了,然後喂給你,我之前不知道她喝不得苦藥的,你每次隻能喝一點兒,她就多喝幾碗,一口一口的喂給你,這對旁人來說算不得什麽,對她來說簡直是不能受的,她每次給你喂了藥,都得去吐的倒黃水,我們都勸她不要了,可是她根本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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