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玲珊掙脫白璐的手,跪在沈若初麵前,沈若初抬起頭,冷然的目光看向尤玲珊,尤玲珊這麽跪著,就證明,厲行這樣,跟尤玲珊脫不開關係。


    “若初小姐,少帥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尤玲珊抿了抿唇,沙啞的聲音開口,“少帥讓我不要去行刺方次長了,我不聽,還是去了。”


    衛督軍手下的方次長,據說這次是他帶兵的,這個人帶兵是很厲害的,方次長前些日子去了裕城,她覺得是個機會,就打算去刺殺。


    隻要殺了方次長,這次的番陽和霧水一戰,少帥一定大勝的。


    少帥說她胡鬧,不許她去,她還是去了,少帥得了消息之後,就去救她,誰知道方次長設了埋伏,少帥被圍攻了,受了重傷。


    這些日子,她後悔的不行,可是再怎麽後悔,都救不迴少帥了。


    沈若初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尤玲珊,她就知道厲行一向謹慎,輕易不會受傷的。


    尤玲珊從腰間取了配槍,將子彈上膛,遞給沈若初:“若初小姐,你打死我吧,給少帥報仇。”


    這樣她心裏的愧疚就會少了許多,她每每來看少帥的時候,瞧著少帥的樣子,就覺得心痛的不行,巴不得殺了自己。


    可是她想等,等少帥醒過來,親自謝罪。


    沈若初冷然的目光看著一旁的尤玲珊,麵上沒有什麽表情,一旁的白璐瞧著這樣,連忙對著沈若初解釋:“若初,尤玲珊也是為了厲行好的,她…”


    “你們以為我會殺了她嗎?”沈若初看向白璐,眼底沒什麽溫度,“我不會的,她的命是厲行換迴來的,比什麽都珍貴。”


    沈若初的聲音很輕,不再多說什麽,看著床上的厲行,厲行就跟睡著了一樣,一點兒都瞧不出生病的樣子。


    沈若初抬手摸上厲行的臉,好看的臉上依然帶著熟悉的溫度。


    大家看著厲行的樣子,隻覺得心疼,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忽的,沈若初想起什麽似的,連忙擦了眼淚,對著林瑞問道:“林瑞,林瑞,陸以名,就是陸家二少爺,有沒有來幫厲行看過病?”


    林瑞說,厲行是撞了頭,頭部有淤血,西醫上要做開顱手術,但風險很大,現在整個世上,成功的沒有幾例。


    督軍不願意讓厲行做這個手術,危險度太高了,督軍說寧可要人活著,也不能讓厲行就這麽沒了。


    他阿爸,對他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沒有,少帥直接被送到迷城最好的醫院,中心醫院,沒有去軍醫院。”林瑞連忙對著沈若初迴道。


    少帥受了重傷迴來,直接去的最好的西醫院,做的手術,沒有去過中心醫院,馬上就要打仗了。


    督軍又將消息給封鎖了,陸家二少爺是不可能知道少帥受傷的事情,更加的不可能來幫少帥問診了。


    沈若初仿佛是抓到一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拉著林瑞的軍裝,對著林瑞說道:“你,快去快去把陸家二少爺請來,讓他來給少帥看看。”


    陸以名在中醫上有很大的造詣,這是她知道的,西醫不行,興許中醫行呢?中醫幾千年的曆史了,興許陸以名有辦法讓厲行醒過來。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林瑞歡喜的不行,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


    沒有多餘的話,林瑞轉身離開了,出了軍政府的大樓,林瑞直接去了軍區醫院,到了軍區醫院。


    陸以名見到林瑞的時候,不免微微訝然,便聽到林瑞壓低聲音開口:“陸軍醫,我家少帥生病了,煩請陸軍醫去看看。”


    陸以名看了林瑞一眼,微微蹙眉:“你家少帥不是已經離開迷城了?”他得到的消息是厲行早就離開迷城去攻打霧水了,這會兒人卻生病了。


    “一言難盡,煩請陸軍醫跟我走一趟吧。”林瑞對著陸以名說道,這裏是軍區醫院,人多嘴雜的。


    有些話自然是不好說清楚的,少帥昏迷的事情,更不能讓外人知道了。


    陸以名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拿了藥箱,對著林瑞說道:“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沒有多餘的話,兩人一起離開了軍區醫院。


    沈若初坐在厲行的身邊,手握著厲行的手,似乎感受著厲行手裏的溫度,整個人才能好受的多。


    一旁的尤玲珊就這麽一直跪著,沈若初看了尤玲珊一眼:“你起來吧,你一直跪在這裏,他也看不到的,他救你是希望能好好的做事,而不是跪在這裏的。”


    厲行是重情義的人,他同厲琛那種狠辣是不一樣的,對白璐,對尤玲珊,對林瑞林帆,他從來沒有動過殺念的。


    他明明是少帥,明明可以不顧這些人的死活,可是他不會,她聽厲行說過,這些人都是打小跟在他身邊的,所以他們對厲行忠心耿耿,願意替厲行賣命。


    尤玲珊聽了沈若初的話,還想再說什麽,白璐將尤玲珊給扶了起來,輕聲說道:“去做事吧,少帥的心願還未完成,咱們得替他完成。”


    尤玲珊看了白璐一眼,眼眶微微紅了,沒有多餘的話,收了配槍塞迴槍套裏頭,轉身離開了。


    陸以名和林瑞匆匆趕來的時候,進了門就見沈若初像個布偶一樣,呆坐厲行身邊,厲行躺在床上。


    “怎麽迴事兒?”陸以名輕聲問道。


    沈若初見到陸以名的時候,慌忙起身,朝著陸以名走過去,伸手抓著陸以名的手,有些激動的開口:“二哥,厲行昏迷了,醫生說他不容易醒來,你不是懂中醫嗎?你給他看看。”


    她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陸以名身上了,希望陸以名能夠救厲行,除了陸以名,她都不知道去求誰了。


    陸以名伸手握上沈若初的手,輕拍了拍沈若初的手背。


    “你先別急,我來看看,我一定會盡力的。”陸以名對著沈若初說道,目光落在床上的厲行。


    林瑞便將沈若初給扶到一邊,陸以名上前,查看著厲行的傷口,身上的彈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人體的自愈力是很強的,一直昏迷不醒,除非是神經麻痹了,或者是頭部受了重創。


    陸以名幫著厲行檢查著頭部,所有的人,都屏住唿吸看向陸以名,等著陸以名檢查完傷口的時候,沈若初忍不住問道:“二哥,厲行怎麽樣了?”那句他能醒嗎?愣生生的卡在喉嚨裏頭。


    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來的。


    陸以名看向沈若初,沒什麽溫度的聲音迴道:“頭部有很多血塊,因為受了重創,淤積在一起,壓迫神經了,要想清醒就得將血塊給散開。”


    陸以名說的都是醫術上的東西,眾人聽的雲裏霧裏的。


    一旁的林瑞連忙說道:“對,是這樣的,幾名專家都說了,要給少帥做開顱手術,將淤血給散開,可是督軍不同意,專家說這個危險性很大的。”


    當時督軍聽那些專家說的時候,就氣憤的不行,要直接開槍打死那幾個專家,嚇得專家一個個全都跑了,沒有一個敢上前多說什麽的。


    陸以名點了點頭,倒是可以理解督軍的心思,西醫在這裏本就剛剛興起,很多手術都是讓大家難以接受的,更別說開顱手術了。


    那些個專家敢在督軍麵前提這個,都已經是不要命了。


    古時候,華佗也曾提過開顱手術來著,國人還是不大能夠接受這個在身體上動刀子,一直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輕易動不得的。


    “二哥,可不可以不做手術?”沈若初看向陸以名問道,“不是說中醫很厲害嗎?這麽多年的傳承了,你會有辦法的。”


    別說督軍接受不了做手術,她同樣接受不來,這是有危險性的,一旦出事兒,可就全都完了。


    厲行是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命,她也不願意讓厲行去冒這個險。


    更何況,現在的技術還不成熟,成功的隻有幾例,太冒險了。


    “可以的,你說的對,中醫是博大精深的,咱們也可以有辦法的。”陸以名對著沈若初迴道。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樣,大家一掃之前的陰霾。


    沈若初更是激動的不行,眼底起了淡淡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她之前找陸以名看病的時候,就聽說,陸以名在中醫上有很大的造詣的。


    陸以名點了點頭,看著床上的厲行,中醫的辦法,就是吃藥和針灸。


    “給病人找個舒適的地方,我迴去準備一下,就來給他治病。”陸以名對著沈若初說道。


    一旁的白璐連忙說道:“我這就去同督軍說一聲,咱們今天就將少帥給轉到別館去。”為了封鎖消息,少帥一直安置在這裏。


    這裏是不能隨意出入的,所以很安全,督軍昨天才讓人弄了新的別館出來,正打算將少帥轉到別館去的。


    沒有多餘的話,白璐轉身離開了,厲行能夠被治好,對誰來說都是一件歡喜的事情。


    陸以名看著那邊站著的沈若初,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若初,你跟我出來一下!”


    沈若初聽了陸以名的話,臉色不由煞白了起來,看向陸以名,陸以名突然叫她出去,沈若初,心中忽然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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