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的聲音很輕,在一旁看著的人,都覺得於心不忍,林瑞忍不住跟著紅了眼眶,微微側過臉不忍看到沈若初的模樣。


    若初小姐八成是聽說了什麽。


    瑞麒瞧著沈若初的模樣,伸手摟著沈若初,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些:“不是說了嗎?表,表哥已經離開迷城了,去了番陽和霧水,我後天也去,你有什麽話,或者什麽要帶的東西,交給我,我帶去給他!”


    瑞麒盡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平和一些,來掩飾內心的波瀾,瞧著沈若初的模樣,他也跟著心疼的不行,可是他不能將情緒給流露出來,隻能忍著。


    林瑞聽了瑞麒的話,整個人背過身去,旁人不知道沈若初對少帥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也是見到過的。


    “你騙人!”沈若初就這麽哭了出來,連朝著瑞麒嘶喊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抓著瑞麒的軍裝,“瑞麒,怎麽連你也騙我呢?厲行受傷了,生死未卜你帶我去見他,我求你了,瑞麒。”


    她現在隻能求瑞麒了,白璐騙她,林瑞瞞著她,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帶著她去見厲行,她隻能求著瑞麒帶她去了。


    瑞麒聽了沈若初的話,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沈若初:“你,你都知道了?”


    他原是想這事兒,消息封鎖的那麽好,沈若初是不會知道的,沒想到沈若初還是知道了。


    “我早就能感覺到的。”沈若初抬起頭看向瑞麒。


    這麽多天了,厲行都不見上她一麵,隻是用忙做借口,這不是厲行的風格,厲行也不會這麽對她的。


    厲行素來就很疼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給推開了,這本來就很反常了。


    瑞麒看著沈若初,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麽同沈若初開口,厲行出了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很難過。


    這些日子,上上下下全都罩在陰霾裏頭。


    “瑞麒,你帶我去吧?”沈若初哽咽的聲音開口求著瑞麒,督軍下令封鎖厲行受傷的消息,不讓蠱惑軍心。


    所以單憑她自己,想要找到厲行是很難的,除了讓瑞麒帶她去,她根本沒有別的門路了。


    瑞麒抬手見沈若初垂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心疼的看著沈若初:“好,我帶你去。”他沒辦法拒絕沈若初了,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起初誤認為自己喜歡沈若初的時候,不停的告訴沈若初他喜歡她,那時候沈若初就同他說,她喜歡的是厲行,她對厲行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一旁的林瑞紅了眼眶,少帥若是也知道若初小姐對他的那份兒喜歡,該早點兒醒過來才是。


    少帥一向最喜歡的就是若初小姐,也喜歡若初小姐能同樣的喜歡他。


    沒有多餘的話,瑞麒一把打橫將沈若初給抱了起來,去了二樓,林瑞立刻跟了過去,到了二樓一間房間的門口,瑞麒抬手敲了敲門。


    沈若初看著麵前的黑漆木門,才知道原來厲行就藏在這軍政府裏頭,也是,沒有什麽地方比這軍政府更容易藏人的。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白璐開的門,白璐看見瑞麒抱著沈若初的時候,不由微微訝然:“你怎麽把人給帶過來了?”


    他們瞞了這麽久,眼看著到了後天一過,就可以一直瞞下去了,誰知道瑞麒就這麽把沈若初給帶過來了。


    沈若初就這麽窩在瑞麒的懷裏頭,整個人好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瑞麒低頭看了一眼沈若初,覺得心疼的不行:“夠了,不要再瞞著她了,這對她來說不公平,不管厲行成了,成了什麽樣子,沈若初都是有權知道的。”


    他覺得這樣一直瞞著沈若初,對沈若初來說,太過於殘忍了一些,他不管別人怎麽想的,他是不想再瞞下去了。


    方才沈若初朝著他撲過來的那一刻,心底那種無法言喻的心疼,這對沈若初來說太殘忍了。


    白璐看了瑞麒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讓開路,瑞麒便直接抱著沈若初直接進了房間,瑞麒放下沈若初,指著床上躺著的人,對著沈若初說道:“他在哪呢,一直都,都昏迷不醒的。”


    沈若初聽了瑞麒的話,眼淚就這麽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沈若初朝著厲行走了過去,看著床上躺著的厲行,仍舊是那麽幹淨好看,好似睡著了一樣。


    沈若初坐在厲行旁邊的椅子上,就這麽愣愣的看著厲行,抬手握上厲行的手,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她以為她至少會撕心裂肺的哭一場。


    可是她才知道,一個人真正痛到極致的時候,是喊不出來的,沈若初就這麽靜靜的攥著厲行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池揚,將雪茄拿了出來,剛要點上,可想起什麽,又將雪茄給扔在地上,用軍靴將它攆碎。


    “厲行中彈,心口中了兩彈,又從山上摔下來,撞到頭了,一直昏睡著,來了幾個專家,都他娘的是廢物!”池揚是少有的情緒波動,可是今天卻忍不住激動起來。


    旁人不會跟沈若初解釋的,他來跟沈若初解釋。


    當時厲行遭遇埋伏,誰都沒料到的事情,抬迴來的時候,醫生都說這命撿不迴來了,是督軍說了,救不迴少帥,就把醫院給炸了,大家瘋了似的,搶救厲行,勉強把人給救迴來了。


    卻成了這個樣子,一直睡著,根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什麽時候的事情,他這樣睡著有多久了?”沈若初紅著眼眶,有些沙啞的聲音問著池揚。


    可以想象厲行遇刺的樣子,那些畫麵,就像是電影一樣,一幕幕在眼前放著,刺的她頭疼。


    “十一天,十一天了。”池揚的聲音也沙啞了,居然這麽快就十一天了,可是厲行一點兒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他和厲行打小一起混在軍營的,他是副官的兒子,可是厲行隻會把他當成兄弟,從未曾在他麵前端過任何少帥的架子。


    這麽多年了,他隻願意給厲行賣命,就連督軍都同他說,讓他留在身邊,他隻同督軍說,他過於年輕氣盛,不太合適。


    之後去了厲行身邊,他知道厲行將來定是個不凡的人,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裏頭怎麽能不痛呢。


    沈若初聽了池揚的話,猛然站起來,掃視著周圍的人,整個人有些激動的不行:“十一天了,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我每次來的時候,都騙我,誰給你們的權利瞞著我的?他是我丈夫,他成了這個樣子,你們憑什麽阻止我守在他身邊,你們一個個的,未免也太殘忍了。”


    十一天了,厲行都這樣十一天了,她卻一點兒都不知道,隻當厲行是真的忙了,這些人怎麽能一直瞞著她。


    在她看來,她雖然沒有同厲行結婚,可那些不過是個儀式而已,厲行早就是她的丈夫了,她不在意那些儀式的。


    沈若初強忍著心裏的疼痛,就這麽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拿你們當朋友,當信任的人,我希望你們好好的照顧厲行,他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卻一再的瞞著我。”沈若初抿了抿唇,眼底滿是冷意。


    沈若初聲音沒有很大,卻刺的在場一個個的都心裏難受的不行,瞧著沈若初的樣子,更是難受了。


    確實沈若初一直把他們當成朋友,對他們每一個都善待著,沒有同那些權貴的女子一樣,仰仗著少帥寵著,端著架子的。


    林瑞聽了沈若初的話,上前一步,抿了抿唇:“若初小姐,是少帥的命令。”


    林瑞儼然記得,少帥渾身是傷的被送到醫院,進手術室的前一刻,少帥對著他說:“瞞著若初,不要讓她知道我受傷的事情,她受不住的。”


    之後,少帥被推進去了,再出來的時候,人就成了這個樣子,所以這些天若初小姐每次來找少帥,他們都給擋了迴去。


    沈若初深吸一口氣,看著床上的厲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厲行能做出來的,總是用著他以為對你好的方式來寵著你,慣著你。


    “他不是一向很謹慎的嗎?怎麽會遭遇埋伏了?”沈若初瞧著厲行的樣子,似是自言自語的開口。


    她認識厲行的第一天,厲行就遇到追殺,這樣的次數,想必是常態了,都說狡兔三窟,厲行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別館。


    可是縱然這樣,厲行仍舊是好好的,最多是個皮外傷,這一次卻這麽嚴重。


    就在空氣一如死一樣沉寂的時候,一直站在那邊的尤玲珊,朝著沈若初走了過來,直接跪在沈若初麵前。


    眾人看著尤玲珊,不免微微訝然,白璐上前拉著尤玲珊:“你做什麽呢?快起來!”尤玲珊這不是找死嗎?


    “白璐,白璐,你讓我跪著吧,這是我的債,你讓我跪著!”尤玲珊伸手掙脫白璐的手,哭著對著白璐說道。


    白璐微微蹙眉,她是見識過沈若初的,她或許看起來溫溫婉婉的,但是沈若初的本性絕對不是這樣的。


    尤玲珊是真的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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