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壓低聲音說道:“胡說什麽呢?”


    雖然大家都很熟悉了,厲行向來也是部分場合,不分事宜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是大少帥,縱然是旁人手裏的兵。


    可是真正能管他的,隻有督軍一人,可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有他桀驁的地方,當著陸以名的麵兒,他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但是沈若初就不同了,她和陸以名過於熟識,熟識到,多了一分親情在裏頭。


    所以當著陸以名的麵兒,她總覺得是不好意思的。


    厲行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而已。”在他眼裏頭,沈若初就是比什麽都重要的。


    沈若初覺得跟厲行說不清楚了,懶得再爭辯什麽。


    陸以名瞧著兩人的模樣,嘴角是淡淡的笑意,叫人猜不透心思,若是厲行能真對沈若初好,他也是不阻攔的。


    就像陳峴玉和陸以宛一樣,隻要兩人歡喜,他就不攔著。


    陸以名抬手瞧了瞧手上的腕表,仍舊是略微有些清冷的聲音開口:“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其實他今天不用上班,隻是臨時有個外診要出,沒辦法,來了醫院,聽著沈若初說去洗照片,他竟然莫名的也來了興趣。


    他以前也待過暗房,他記得那個人是很會洗照片的,如果她在,沈若初就用不著求人了,她曾經說過,我雖然是姨太太的女兒,但是我阿爸很寵我阿媽,我也去國外讀過幾年書。


    但是什麽都沒學會,就學會搗鼓相機。


    “介意,十分的介意!”厲行毫不客氣的開口,目光冷睨了陸以名一眼,很顯然是在警告陸以名,不要壞他好事兒。


    這陸以名不是都說不喜歡跟人來往嗎?素來性子冷淡,跟誰都不願意親近的,洗個照片,他跟著做什麽。


    他還想帶著沈若初,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相處一番的,是單獨相處,陸以名湊什麽熱鬧?


    沈若初覺得丟臉的不行,厲行做什麽,都是不管不顧的,就這麽直接迴絕陸以名,陸以名不要麵子的?


    沈若初抬手掐了厲行,目光裏頭多了幾分警告,厲行撇了撇嘴,訕訕然的,不再多說什麽,這天底下,能讓他乖乖閉嘴的,隻有沈若初一個人。


    厲行不再多說什麽,沈若初這才笑著看向陸以名問道:“二哥也有照片要洗的嗎?”


    陸以宛跟她說過,陸以名性子孤僻,不願意跟人多來往的,其實這樣不好,至少對陸以名的病情不好。


    想著那天陸以名吃鎮定劑的時候,她就覺得可怕,這麽好的一個人,不應該遭受這樣的折磨。


    現在,陸以名願意主動跟她一起出去見見了,她是高興的,怎麽會攔著?


    “也不是,就是想跟著去看看,想著衝刷照片,應該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陸以名說話的時候,挑釁的目光看向厲行。


    眼神好像在對厲行說,你丫能耐我何?


    這眼神,差點兒沒把厲行給氣死了,可是當著沈若初的麵兒,他又不好發作,這仇,他記上了,早晚有一天,得討迴來,揍的陸以名,他親媽都不認識他。


    “這樣很好。”沈若初高興的不行,陸以名願意主動去見外麵的世界,對他是有好處的,“那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交代我朋友一些事情,很快就迴來。”


    說完,沈若初轉身離開了,厲行看著沈若初的背影,有些好奇沈若初的那個朋友,但是想想,誰沒幾個朋友,就沒跟過去。


    厲行身邊站著陸以名,陸以名斜睨了厲行一眼,仍舊是沒什麽溫度的聲音:“美好的東西,果然都是美好的,遠遠的看著就叫人歡喜的緊。”


    他接觸沈若初的時候,就因為沈若初像一道光,初見沈若初時,沈若初來看病,他忙得沒顧上吃早飯。


    早飯就在那裏,若是旁個的病人,都會急著看病,哪裏管你餓不餓。


    隻有沈若初,抬手摸了摸桌子上的早飯,看著他:“早飯都涼了,吃冷的,對身體不好,你是醫生,要比旁人更加珍惜自己的健康和身體,你病倒了,對病人來說是噩耗,我等你,吃過再看病吧,不著急。”


    陸以名那時候,就這麽直直的瞧著沈若初,覺得這女人是真的不一樣的,他性子孤僻慣了,大家瞧著他冷漠的臉,就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因為受不了他的冷淡和不迴應,縱然是家人也如此,隻有沈若初沒有在意他的冷漠,而關心他,這一點和安白很像。


    沒有多餘的話,他靜靜的吃著早飯,沈若初就在一旁靜靜的看書,他掃了一眼書名《達官貴人》全英文版的,她看的津津有味。


    一旁的厲行聽了,不由冷了臉:“你這是什麽意思?”沒有男人在自己的女人,被人無盡的誇讚之後,還能特別淡定的。


    尤其是像陸以名這樣的,家世好,模樣好,工作好,什麽都好的男人,他以前覺得自己素來是自命不凡的,現在遇上有人惦記沈若初,他就本能的緊張起來。


    陸以名瞧著厲行緊張的樣子,勾了勾嘴角:“放心,歡喜歸歡喜,但是和愛不能等同而論的,我辦公室拿些東西。”


    說完,陸以名轉身離開了,留著厲行一個人杵在那裏,兀自抽著悶煙,什麽不能等同而論,在那咬文爵字,做作!


    沈若初去了許海的病房,許海去做手術了,隻有慕青一個人在那裏整理著東西,慕青見到沈若初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欣喜:“若初小姐!”


    沈若初幫了她很大的忙,她去打聽過了,醫藥費有二三百塊呢,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沈若初眼都不帶眨的幫她全交上了,沈若初就是許海的救命恩人,沒了許海,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沈若初點了點頭,從手包裏頭拿了一張紙和一支鋼筆,在上麵寫了一串地址和一個電話,遞給慕青:“等許海好了,你那個房子是迴不去了,就去這個地方,找一個叫方爺的,說是我讓你們去找他的,他自會將你們安頓好的。”


    她曾在英國救了方爺一命,卻得了方也不少的幫助,心中是慶幸的,果然做好事會有福報的,這就是福報。


    許海好了之後,他和慕青沒有地方去,肯定要迴城北的小宅子,那個是榮哥兒幫著慕青租的,慕青這次迴去,保不齊榮哥兒又得打了許海。


    所以她想著,還是讓他們去找方爺,有方爺的庇護,也安全一些。


    “好,好,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若初小姐。”慕青感動的不行,伸手接過沈若初手裏的紙。


    沈若初聽了慕青的話,不以為然的開口:“不用太謝謝我,記住我們的約定就好,再說了,我幫你,也不是因為你,而是覺得許海可憐,為了你這種女人,差點兒把命都給搭上了。”


    這是實話,就算是她沒有跟慕青達成某種協議,這事兒,她也沒有辦法袖手旁觀的,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哪能不管。


    許海挺可憐的,癡情亦可憐。


    沈若初的話,堵的慕青臉色煞白,慕青卻不知道怎麽反駁,沈若初說的對,許海為了她這種女人,把命給搭上了,著實是劃不來的。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慕青小聲說著,心中算是有愧疚了。


    沈若初見此,覺得這還不是無可救藥,壞到極致的女人:“給許海多買些好吃的補補,那錢是給他花的,不是給你藏私的。”


    沈若初對慕青說話是沒有客氣的,希望她能明白許海的好。


    “我會的,你放心吧。”慕青連忙對著沈若初抱著,她是不會再傷害許海的了。


    沈若初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朝著厲行走了過去,厲行正在抽著雪茄,見沈若初來了,將手裏的雪茄撚滅。


    “二哥呢?”沈若初不見陸以名,忍不住問道,她以為陸以名又不願意跟著去了,心中不免有些小失望的。


    陸以名好不容易願意主動出去接觸人了,這原本是好事情的。


    厲行見陸以名不來,毫不客氣的開口:“那個,他們醫院還有事兒呢,不來了,咱們先走吧,早點兒過去,說不定還能蹭上一頓午飯,我那朋友家的廚子是江南人,做的江南菜很地道的,我們還可以喝黃酒。”


    陸以名沒來,他本就不想讓陸以名跟著,現在正好,趁著陸以名沒來,想走再說。


    沈若初點了點頭,也不強求,她了解陸以名的性子的,不來,就是肯定不會去了,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任由著厲行摟著自己的肩膀正要離開的時候。


    “有黃酒可以喝,就不想帶著我了?”是陸以名的聲音。


    沈若初看了過去,便見陸以名一路小跑著過來,已經脫了白大褂,隻穿一身軍裝,看著精氣神十足的。


    目光裏頭冷然的看向厲行,厲行鬱悶的不行,就差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跟沈若初走了,用不著等陸以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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