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看了一眼沈若初,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這幾天,他讓林瑞去談的,對方不見人,隻讓傭人說了,這祖宅和祭田不賣。


    花多少錢都不賣,他就覺得這事兒,很棘手,可是誰知道,今天上午,林瑞說對方來消息了。


    對方讓他們親自去談,多半是要刁難的,若是為了錢什麽的,多半林瑞他們就可以談妥了,沒必要讓他們親自去。


    沈若初瞧著厲行的模樣,微微蹙眉,心中清楚了厲行的意思,這祖宅和祭田,賣出去容易,想要買迴來,本就很難的,她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若是實在談不攏的話,這事兒再想別的辦法吧。”沈若初輕聲開口。


    沒有多說什麽,沈若初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白天和晚上的紹城是不一樣,紹城是水城,城中環水,水中有城的,很是漂亮。


    這裏算的上是江南了,一切都是很美的。


    厲行轉過頭,看著沈若初,順手將前麵遮擋的簾子給拉上了,大手一伸,將沈若初給撈進懷裏頭,輕聲開口:“初兒,不用擔心,不管再怎麽難,我都會幫你把祖宅和祭田拿迴來的。”


    這是沈若初想要的,也是他打算送給沈若初的禮物,就算是再難,他都會給她的,沈若初抿唇,點了點頭,眼底起了笑意。


    她知道,就算是再難的事兒,厲行也會幫她辦到的。


    沈若初摟著厲行的腰,縮在厲行的懷裏頭,空氣裏頭,是厲行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車子順著沿河的青石板路,一路往連家的祖宅和祭田而去。


    到了祖宅門口,林瑞停了車子,沈若初和厲行下了車,沈若初看著連家的祖宅,這是連家的祖宅,她依稀的記憶中,這就是。


    外祖帶著她迴來祭祖的時候,是住過的,雖然現在這祖宅被翻修了,但是大體的模樣不變的,是那種老式的宅子。


    沈若初看著眼前的祖宅,心中說不上什麽感覺,一個家族最看重的就是祖宅和祭田,她記得外祖說過:“一個家族,命可以沒有,但是祖宅和祭田,是絕對不能沒有的,那是根,根都沒有了,死了都沒處去的。”


    她原是對這些東西是沒所謂的,可是那是外祖看重的,她是想要幫外祖拿迴來這祖宅的,因為這是外祖的根。


    以前每次祭祖的時候,這宅子都很熱鬧,族裏的人都會過來做客,不像現在看到的,冷冷清清的。


    “進去吧。”厲行輕聲開口,沈若初點了點頭,任由著厲行拉著自己,進了祖宅,幾名副官跟在後頭。


    三人也不過剛進祖宅,厲行和沈若初,看著坐在正廳的梨木椅子上,穿著寶石藍旗袍的女人,整個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眼底是掩不住的震驚。


    就連厲行,眼底都是掩不住的驚訝,看著那慢條斯理喝著茶的女人,誰都沒想到會是她。


    林瑞率先忍不住喊了一聲:“三太太。”


    他們查了幾天,祖宅的主人都不肯露麵,隻告訴他們,這祖宅和祭田,是不會賣的,可就在昨天,祖宅的主人,突然聯係了他們,說這祖宅願意賣了,隻是要他們少帥親自來談。


    大家高興的不行,隻要願意談,那就好說了。


    可誰都沒想到這祖宅的主人是三太太。


    厲行和沈若初對看一眼,覺得真是太巧了,他們查過了,這祖宅,輾轉賣了兩次,卻沒想到,最好落到了楊玉手裏。


    楊玉抬起頭,看向沈若初和厲行,抿了一口茶,眼底滿是得意:“沈若初,厲行,我們又見麵了。”


    這個世上是有報應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這祖宅是她給姐夫買的,前些日子,一直有人來找她,說要買這祖宅和祭田,她推掉了。


    她不缺錢,不會買這個祖宅和祭田的,原本,姐夫打算調任紹城,以後在紹城落根,這祖宅怎麽可能會賣。


    就在她被陳家休了,趕出來,她才知道,買祖宅的是厲行和沈若初,心中高興的不行,這就是報應,他們把她給逼到這副境地,想要拿迴祖宅和祭田,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沈若初瞧著三太太的模樣,心中一涼,就知道這祖宅和祭田是拿不迴來了,三太太被陳家休了,趕了出來,他們毀了三太太所有的一切。


    抓著這個機會,三太太怎麽會輕易的把祖宅賣給他們?


    “我們走吧?這祖宅和祭田,我不要了。”沈若初對著厲行輕聲說道,說話的時候,沈若初拉著厲行起身離開,明知道拿不迴的東西,何必再受別人的羞辱?


    這祖宅和祭田,拿不迴就拿不迴吧,再想想別的辦法,去買一處,雖然不如連家的,但總歸好過讓三太太刁難和羞辱。


    三太太沒想到沈若初一門心思從迷城,為了祖宅和祭田來的,現在卻不要了。


    三太太忍不住嘲諷的開口:“不要了?你一句不要了,你外祖被族譜除名,從此宗祠沒有你外祖的牌位,沒有子孫後代的供奉,你覺得你外祖能瞑目嗎?你還活著,可連家的祖宅和祭田,在你這兒丟的,你把連家的臉都丟盡了。”


    這就是祖宅和祭田的意義,三太太的話,句句戳中沈若初的內心,這就是她一門心思,想要拿迴祖宅和祭田的原因。


    連家的祖宅和祭田,不能在她這兒丟了,否則,她一輩子都愧對連家,愧對外祖和阿媽。


    三太太瞧著沈若初臉色微微泛白,就知道,自己說中沈若初的痛處了,眼底滿是得意,她手裏握著的是沈若初的命脈,她怎麽可能讓沈若初好過?


    沈若初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冷滯的看著三太太:“你這話,若是對別人說的,你還真能拿捏住她,可是你同我說這些話,就是小看我了,你為憑著祖宅,你就能拿捏住我?”


    不等三太太開口,沈若初再次說道:“我若是拿不迴祖宅,我外祖的牌位,我就讓我子孫後代供著,沒必要非得進宗祠,我外祖是可以理解的,至於你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是不會有什麽好報的,你被陳家休了,娘家是迴不去了,陳家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實在是可憐。”


    “這些都是你活該,你想拿捏我?做夢吧!不對,這都不算你可憐的地方,你就算是利用我,迴到了陳家,你覺得三舅還能容得下你嗎?他就算是被迫讓你迴去,他對你沒有感情,隻有厭惡,你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隻會膈應他,你不覺得可悲,我都替他可悲!”沈若初冷笑著。


    她又不知道三太太動的是什麽樣的心思,又不是不知道三太太想利用她做什麽,為了幫她拿迴祖宅,厲行是一定答應三太太的要求。


    可她卻不想讓三太太這種人如願的。


    三太太顯然沒有料到沈若初猜中了她的心思,那些話,像是刀子一樣,一把一把的刺進她的心口。


    疼的她不能唿吸,她想迴陳家,光明正大的迴陳家,她喜歡陳文之,不甘心就這麽離開陳家了。


    所以她叫厲行和沈若初來這裏談,她看的出,厲行是很在意沈若初的,為了幫沈若初拿迴祖宅和祭田,他會答應她的任何要求,哪怕她告訴厲行,她想迴陳家。


    厲行也一定能夠辦到的。


    “賤人,這些都是你害的。”三太太咬牙切齒的開口,心中恨得不行。


    “不對,你錯了,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該,你還記得你那幾個兒子吧?他們現在個個在陳家都快抬不起頭了,就是因為你這個做阿媽的。”沈若初冷睨了一眼三太太,眼底滿是嘲諷,這些人,以為拿著別人的痛處來威脅別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三太太聽著沈若初說著自己的兒子,心裏難受的不行,她知道,她被休了,之前在陳家飛揚跋扈,現在留下陳文之這麽懦弱的性子。


    再加上三個無能的兒子,陳家人還不得個個都踩在他們的頭上,所以,她想迴去,想迴陳家去。


    “厲行,我們走。”沈若初拉著厲行,不再理會楊玉了。


    厲行看了沈若初一眼,沒有動,伸手反握住沈若初的手,站在那裏,淩厲的目光掃向三太太:“楊玉,你想怎麽樣,才肯把這個祭田和祖宅賣給我們?”


    他不再喊楊玉,三太太,也不再喊楊玉三舅母,


    他帶著沈若初來紹城,費了這麽大的功夫,不能白白的費了,不論如何,都得幫沈若初把這個祖宅和祭田的地契,拿迴來。


    沈若初微微訝然的看著厲行,旋即,冷聲開口:“厲行,那祖宅和祭田,我不要了,你不用答應她的任何要求,不要讓這種人得逞!”


    她就知道厲行會這麽做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三太太如願迴了陳家,去膈應大家的,厲行伸手將沈若初摟進懷裏頭,手臂勒著沈若初的腰。


    沒有看沈若初,目光是掃向楊玉的,眉微微蹙著:“說吧,有什麽要求,才能把祖宅和祭田的地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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