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厲行都說了,陳家人不要管這件事兒,用的是刺殺少帥的名義,這罪名不小了,不過說來說去,都是三太太咎由自取罷了。


    三太太見此,朝著大太太喊道:“大太太,你兒子活不長,你生不出兒子,全都是因為你心腸歹毒。”


    大太太居然在這種時候踩她一腳,讓她怎麽能不恨了,三太太的一句話,讓大太太恨得牙癢癢,淩厲的目光掃向楊玉。


    這邊老爺子臉色冷沉的不行,眼底滿是嫌惡:“文之啊,這事,既然牽扯了軍政府,已經不是陳家的家世了,可是作為妻子,她做了這些事情,還不知悔改,陷害自己的外甥,這婚離了吧。”


    說話的時候,老爺子讓人取了鋼筆和紙過來,放在陳文之旁邊,陳文之看著眼前的筆和紙,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兒。


    看了楊玉一樣,楊玉不可置信的搖頭:“我不離婚,我不離,文之,你不能跟我離婚。”


    她是喜歡陳文之,才讓家裏求了這門婚事的,陳文之除了性子軟弱一點,其他的都好,知書達理的,是她喜歡的樣子。


    她以為老爺子叫住大家,是想幫她說話的,沒想到是逼著文之跟她離婚的。


    沈若初看著楊玉的樣子,知道楊玉是喜歡陳文之的,所以逼著楊玉離婚,比殺了楊玉,或者對楊玉動刑,都讓楊玉來的痛苦,身體的痛算不得什麽,誅人誅心,才是最狠的懲罰了。


    陳文之看了楊玉一眼,不等陳文之說話,老爺子再次開了口:“你不離?你刺殺少帥,你不離,就是把文之,和你幾個孩子都牽扯進來。”


    讓他們陪著楊玉一起送死,楊玉這個人簡直是太自私了,老爺子的話,讓楊玉呆住了,不再掙紮。


    陳文之看著楊玉,眉不由打了個結,轉而對著厲行說道:“厲行,我同三舅母把婚離了,她以後不能再呆在陳家了,也不會膈應你了,隻是你能不能看在舅舅的份兒上,饒了她一命,算是,算是還,我當年救寶怡的情分。”


    他覺得自己開這個口,都是丟臉的,可是那是孩子的母親,多少情分一場的,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楊玉死。


    大家看著陳文之,眼底更多的是同情。


    厲行淩厲的目光同陳文之對視著,覺得三舅舅是真的傻,為了個女人,做到這步了,沈若初說實話是羨慕楊玉的,楊玉作惡這麽多。


    但是能有個替她求情的丈夫,也是她的運氣。


    旋即,沈若初拉了拉厲行的衣服,不是她心不夠狠,而是同情陳文之。


    楊玉震驚的看著陳文之,她沒想到陳文之會為她做這些,她以為陳文之對她是沒有情分的,心中說不清什麽滋味兒。


    厲行看了看沈若初,片刻,這才點了頭:“好,我就饒了她一迴。”三舅舅都搬出當年救寶怡的情分了,他不能這樣不管了。


    陳文之聽了,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厲行一眼,沒有多餘的話,拿了鋼筆和紙,寫了離婚協議書。


    遞到楊玉麵前,陳文之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把字簽了吧,到了這一步,你都不知悔改,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麽多了,別讓大家太難看了。”


    他離婚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陳家的麵子,楊玉犯了這麽大的錯,不知悔改,陳家不能跟著她遭殃了。


    楊玉看了陳文之一眼,拿起陳文之手裏的鋼筆簽了字。


    沒有多餘的話,楊玉把離婚協議書遞到陳文之手裏,離開了陳家,大家看著楊玉的背影,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隻覺得世道好輪迴,變故來的太快了。


    厲行抬手,二十幾名帶著槍的副官都撤了,三房院子裏的人,也都各自迴屋了。


    大太太扶著老爺子離開,夜色愈發的濃了,這一晚上,都各懷心思的入睡。


    厲行同沈若初一起迴了竹宛。


    這兩日,沒有三太太和青梔的作妖,沈若初過的出奇的舒坦,竟然有些喜歡這個宅子了,時不時的沈若初也會陪老爺子喝喝茶,在院子裏頭下下圍棋。


    這種歲月靜好的日子,讓人忘卻了太多,人心會跟著平靜下來,倒是厲行,忙前忙後的為她張羅祭田和祖宅的事情。


    沈若初看了對麵的老爺子一眼,落下一子,老爺子瞧著沈若初這一子落下,方才自己占了上風的,這會兒立馬落了下風。


    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你怎麽能走這一步呢?”


    沈若初抬起頭看了老爺子一眼,忍不住笑道:“外祖,我為什麽不能走這一步?”她隨了厲行的稱唿,喊老爺子外祖。


    這幾天和老爺子相處,兩人算是投緣,老爺子成天的拉著她下著圍棋,殺的昏天暗地的,老爺子說了,老祖宗留下來的,這麽好的消遣的東西。


    這家裏,居然沒幾個會的,沈若初能跟他殺個不相上下,他自然是歡喜的。


    “不是,你應該走這一步啊?”老爺子氣壞了,沈若初耍詐,故意引著他下了那一步,然後自己換了個思路,殺他個措手不及。


    沈若初看著老爺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老爺子,您的是黑子,您走您的,我走我的,這是規矩啊?再說了,悔棋算是怎麽迴事兒?”


    沈若初覺得這老爺子是真的可愛,不端著一家之主的架子,反倒和普通家裏的老頭一樣了,讓人覺得親切。


    “你!”老爺子見沈若初不退讓,索性,直接將手裏的棋子往棋盤上倒,毀了未下完的棋,“我不玩了。”


    沈若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不是老爺子第一次了,每次下不過她的時候,就毀了棋局,因為他知道自己會輸,所以耍了性子。


    沈若初也是好脾氣,一邊撿著棋盤上的棋子,一邊對著老爺子說道:“那再來一盤,我讓著你。”


    “我不要你讓,你的意思是我下不過你?黃毛丫頭,瞧不起誰了?”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他是棋藝不如沈若初,可是也不至於讓沈若初讓的地步。


    沈若初聽了,簡直哭笑不得,都說老小,老小,這脾氣,真像個孩子了,她跟老爺子下棋,不讓子,老爺子會生氣,讓的太明顯了,老爺子也會生氣。


    她是真的難做,她這棋藝也就這樣了,做不到那種小說裏頭,隻讓一子半的本事。


    “老爺子,我沒有瞧不起您,您誤會了。”沈若初收拾了棋子,對著老爺子說道,“我們再下一局,您一定會贏的,方才那一局,還沒下完,誰贏都不知道呢。”


    她原本是不會阿諛奉承的人,可是現在見了老爺子,她是明白了,自己得好好的巴結著老爺子,這種心情簡直了,成天陪著一個孩子一起玩兒。


    “這就對了嘛?沈若初,我告訴你,你這個人,怎麽都不知道讓著點兒老人呢?”老爺子還忍不住埋怨著,“不懂得尊老愛幼,這是不行的。”


    沈若初看著老爺子的樣子,忽然覺得,老爺子和厲行是真的像,無賴的性格是一樣一樣的,果然啊,厲行這脾氣,是隨了老爺子的。


    不等沈若初說話,老爺子的話音一落,那邊傳來厲行的聲音:“外祖,她天天的陪你著你玩兒,逗你開心,你要是不滿意,我把人領走就是了。”


    這幾天,老爺子天天的拉著沈若初陪他玩兒,還總欺負沈若初,什麽尊老愛幼的,老爺子分明是為老不尊。


    他都沒舍得說沈若初一句,老爺子天天的欺負她。


    “心疼啦?領走領走,趁早領走,省的我礙眼。”老爺子不高興的說道,厲行這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外祖,太可惡的了。


    沈若初見老爺子生氣了,拉了厲行的軍裝,壓低聲音:“你怎麽迴事兒?怎麽跟老爺子說話呢?”


    這個厲行,她這麽多天哄著老爺子,厲行這麽說,不是把老爺子給得罪了?


    厲行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就是你把他慣得,傻不傻啊?”


    旋即,沒有多餘的話,厲行拉著沈若初離開了,老爺子這脾氣愈發的大,都是沈若初慣得,不成樣子了。


    不過心裏是真的感動,他知道沈若初不巴結誰的,因為是他的外祖,她才這麽縱著老爺子的。


    如果若初對他阿媽那麽好一樣。


    沈若初抿了抿唇:“也沒有。”她也挺喜歡老爺子的,這樣的人,看著難相處,其實人很好的,隻是脾氣躁了點兒,想想這麽大的陳家,養出這麽大的脾氣,是正常的。


    厲行不等沈若初多說什麽,直接把人給拖走了。


    老爺子看著沈若初和厲行離開的背影,心中懊惱的不行,他這張嘴喲,好容易找了個跟他投緣,願意跟他一起玩兒的,不忌憚他身份的,結果還讓他給氣跑了。


    老爺子懊惱的不行,看來下次得對沈若初好點兒了。


    這邊厲行拖著沈若初離開陳家,兩人上了車子,沈若初忍不住對著厲行問道:“咱們去哪兒了?”


    車子緩緩開動了,厲行轉過頭看著沈若初:“去連家的祖宅,祖宅和祭田的事情,有消息了,但是我們親自過去談。”


    他讓林帆和林瑞辦了這麽多天,總算是有消息了,沈若初聽了歡喜的不行:“真是太好了。”


    對方願意談,就說明拿迴祖宅和祭田,有望了,她以為這事兒會很棘手的。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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