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看清楚對方是什麽人了嗎?”厲行沉聲對著林瑞問道,眼底滿是冷意,居然跟蹤他,還打算在雲江對他進行埋伏和偷襲,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


    林瑞的臉色很不好看,黑如鍋底,眼底滿是冷意:“不知道,對方全都是穿了黑衣,目前探不出身份,像是有備而來的。”


    這就讓他們有些被動了,一會兒得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我去看看。”厲行掏了腰間的配槍,對著沈若初囑咐道:“若初,你在船艙裏頭等我,不要隨意出來,知道嗎?”


    他若知道被人跟蹤,會遇上突襲,就不會帶著沈若初來,本來這次出現,算是謹慎的了,沒想到還是暴露了行蹤,想必是出了內鬼!


    “好,你去吧。”沈若初乖巧的點了點頭,她是幫不上厲行他們什麽忙的,乖乖的躲在船艙裏頭,不去給厲行添亂,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忙了。


    厲行和林瑞一起離開了,沈若初看著兩人的背影,還是從手包裏頭拿了那把勃朗寧,起了身,走到船艙口,躲在不起眼的地方,看著外頭的情形。


    這已經是她認識厲行以來,厲行第三次被圍殺的,第一次是他們初次相見,第二次是在厲行之前的別館裏頭。


    今日卻是在雲江麵上,沈若初心中不由有些發寒,緊張的看著外頭,三次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第一次她是巴不得厲行死了算了。


    第二次是嚇得壞了,這一次她卻擔心的不行,生怕厲行會有什麽意外。


    厲行和林瑞站在甲板上,看著朝著他們圍過來的幾輛船隻,越來越近,頗有股子來者不善的味道。


    “林瑞,把求救的信號彈放了!”厲行冷聲吩咐著。


    從這四輛圍過來的船隻來看,八成是最少四五十人的,多則上百人,又是有備而來,他們隻有十幾個人,硬幹的話,不一定能討到便宜的。


    更何況沈若初還在船上,厲行不想冒險。


    “是,少帥!”林瑞領命的離去,走到一側,拿了求救的信號彈,放了幾個出去,隻聽見幾聲刺耳的聲音,求救的信號彈便飛上天空。


    “啪啪”的幾聲,在空中炸開了,露出一大串的紫色煙霧,漸漸的飄散開。


    林瑞又連放了幾個,那邊圍過來的船隻,很意外厲行會放信號彈,怕厲行會另有準備,一時間都急了,四輛船隻更快的朝著厲行他們的船,圍了過來。


    速度很快!


    厲行也看出來對方急了,對著林瑞他們遞了眼色,十幾個人,拿著槍朝著那邊掃了起來,那邊也快速的拿了槍,朝著這邊掃過來。


    寡不敵眾,都是拿槍的,可對麵的人多,厲行他們處於劣勢,隻能小心著反擊,很快,幾輛船隻靠了過來,有人開始想要硬闖厲行的船隻。


    厲行的槍法很準,厲行雖然帶了十幾個人,但都是精銳,這些人想要硬闖,是不大討便宜的。


    但凡一靠近,槍子兒便飛了過去,有人中了槍,落水了,有人中了槍,倒在甲板上。


    “來呀,圍攻老子,你們一個都別想活!全他|媽的都得給老子死!”厲行憤怒的朝著那些人喊了句。


    厲行是嗜血而狂的,沈若初站船艙的角落裏頭,看著厲行猩紅著眼睛,手裏的配槍已經換成了三八式的步槍。


    一直站在前頭,又快又狠,原本處於劣勢的,這會兒兩邊可以完全抗衡了。


    忽的幾個人同時闖了過來,沈若初眼看著有兩個人,在不起眼的地方,準備悄悄登船,沒有多餘的想法,沈若初走了過去,抬手拿起手裏的勃朗寧。


    子彈上膛,連連幾聲槍響,正打中那兩人的心口。


    “啊!”兩人驚唿一聲,鮮血四濺在空中,屍體就這麽順著掉進了江裏。


    沈若初看著手裏的勃朗寧,有些傻眼兒了,她居然開槍打死人了,還是兩個人,手裏還有著槍的後挫力帶來的陣陣發麻。


    她拿著槍,從來都是防身的,從沒想過,自己會開槍打死人,嘴唇不免有些發白。


    厲行聽到槍聲,轉過頭看過去,才發現是沈若初開的槍,眼底閃過一絲讚賞,他的若初敢開槍了,這是不小的進步。


    情況緊急,來不及多說什麽,厲行對著沈若初喊道:“胡鬧!進去,進到船艙裏頭去!別出來了!”


    他是舍不得沈若初出來冒險的,他的女人,該是由他來保護的。


    沈若初聽了厲行的話,重新迴到剛才的角落,看著外頭的情形。


    許是因為沈若初的緣故,厲行有些發狠了。


    沈若初看著厲行的狠辣,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厲行和別人打仗,這還隻是個小場麵,不是那種大場麵的,她卻知道了。


    厲行是天生適合握槍,適合在這種槍林彈雨中生存的人,他有這個膽子和這份兒魄力。


    因為厲行的狠辣,也帶起了軍心,十幾個人,都殺紅了眼睛。


    那圍過來的四條船隻,已經處了劣勢,而且船是普通的船隻,比不上厲行這個小型的輪船,所以,他們才想強攻過來。


    如今沒辦法強攻了,就得改變戰略,那些黑衣人裏頭為首的,看著這邊的形勢,隔空喊道:“別硬闖登船了,再去都是送死,給我把船給炸了!”


    他們原本是打算硬闖過去,把人都給活捉了的,立個大功的,現在活捉不行,那就抬著屍體迴去,也是一樣的。


    今天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跑!


    林瑞聽了,臉色一白,他們出來隻帶了槍,其他的軍火什麽的,都沒帶上,原本是沒想到會遇上突襲的。


    這樣硬炸過來,客船很快就被炸毀的,林瑞對著厲行喊道:“少帥,我們殿後,您帶著若初小姐先走吧!”


    支援還未過來,那幫人在發狠了,少帥絕對不能在這兒出任何的事兒,他還有很多的事兒沒做。


    “沒他|媽的廢話,都給撤!棄船!走水路!”厲行朝著十幾個人喊了一聲,便往船艙裏頭跑了進去。


    沈若初在那裏,能明顯的看到厲行他們身後,因為炸彈炸開的火焰,形成一團團的火雲,他們像是在火海中朝著自己跑來的一樣。


    這就是打仗,生死的博弈,無法言喻的可怕,慢一步,就是灰飛煙滅,難以想象,厲行每次失蹤的時候,都是經曆著比這個還要可怕的戰場。


    厲行衝進船艙,率先拉著沈若初,來不及多說什麽,便朝著船艙的另一側跑了過去,開了另一側的門,領著身後的十幾個人,衝出船艙,到了甲板。


    厲行拉著沈若初,直接跳進了江裏。


    一聲聲撲通聲,眾人全都下了水,他們是懂水性的,可以說水性極好,厲行摟著沈若初,還能輕車熟路的撤退,那邊的人朝著客船,不停的扔著手榴彈和手雷。


    當發現厲行他們棄船逃走的時候,厲行他們已經遊了不小的距離。


    黑衣人氣急敗壞的喊道:“給我追!一個都不許放走!”


    能這樣把厲行給攔下來,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今天,下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他們一定不能這樣白白放棄了!


    說話的時候,黑衣人的船隻朝著厲行他們開過去了,不停的加速著。


    厲行是懂水性的,非常的懂,可沈若初勉勉強強的會些遊泳,但是隻能算是勉強,那是學校的必修課,為了鍛煉身體的,她每次隻能勉勉強強的及格,就不錯了。


    可這裏不是學校那不深的遊泳池,是江,就算是這夏天,這江裏的水都是刺骨的冰涼,更何況,他們這不是遊泳來了。


    是逃命來了,後麵是窮兇惡極的,要他們命的人,開著船,而且這江麵是不算平靜的,偶爾有風吹過來,浪打在臉上是很疼的。


    沈若初死咬著牙,跟了厲行這麽久,沒有吭聲。


    直到腿腳都開始累的不行,有些抽筋的時候,沈若初扯住厲行,對著厲行有些虛弱的開口:“厲行,我不行了,我遊不了!你們別管我了,你們跑吧,快點兒!”


    她是真的撐不住了,撐到這兒,體內所有的潛力都發揮殆盡了,她不能拖累厲行他們,厲行不能死了,這北方十六省,比她更需要厲行。


    沈若初看著厲行,目光有些渙散,渾身都是刺骨的冰涼,讓她凍的直打哆嗦,浪一陣兒一陣兒的拍過來。


    沈若初不知道臉上是冷汗,還是水,分不清了,這會兒子覺得腦子裏一片的空白,似乎有種熬不過去的感覺。


    阿媽和外公的仇還沒報,她卻要死在這兒了。


    厲行看著沈若初慘白的小臉兒,沒有一絲的血色,嚇壞了,沈若初的目光也是無神的,好似馬上就要離開他一樣。


    沈若初之前同他說過會遊泳的,否則他不會帶著沈若初冒這個險的,來爭取救援到來的時間,就是拚死,他都不會棄船的,一定想辦法闖出一條生路。


    厲行臉色特別的難看,一手摟著沈若初的腰,撐著沈若初的身體,抬手捏著沈若初的下巴,逼著沈若初和自己自己對視:“胡說什麽呢?沈若初,我得帶著你一起走,死都得帶著你一起走!”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沈若初看著厲行好看的臉,嘴角勾了勾笑,聲音很輕,厲行卻聽到了:“厲行,遇上你,我不悔。”


    厲行隻覺得心裏堵不行,聲音有些沙啞了起來,眼睛猩紅:“沈若初,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不能放棄,我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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