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話,厲行開了車門,下了車,繞過車子,走到沈若初那邊,替沈若初開了車門,路不太平整,厲行攙著沈若初下了車。


    沈若初這才看到不遠處是一個碼頭,有很多船隻靠在碼頭,也有很多的人在碼頭搬貨,而非厲行說的那樣的,帶著她在外麵打野戰。


    餘家碼頭,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這北方十六省,如今大多數的碼頭,都是一半私人管製,一半軍政府監督,隻有餘家的碼頭是由餘家人自己管的。


    算是特例,聽說是因為餘家對總統有恩,又是很有原則的名望家族,所以才給餘家搞了這個特權,沒有軍政府監製的碼頭,多半是很多人眼饞的。


    想要通過餘家碼頭,做些不合法的生意,比比皆是,隻是餘家有原則,多半有心之人沒有成功。


    “厲行,你放開我,我自己走。”沈若初的手腕被厲行抓的有些疼了,忍不住掙紮著。


    厲行聽著沈若初喊了疼,立馬鬆了手,看向沈若初被自己抓紅了的手腕,聲音裏也沒有了之前的戾氣:“跟我過來。”


    說完厲行快步朝著碼頭走了過去。


    沈若初看了厲行一眼,她雖然不知道厲行要做什麽,但是還是順從的跟著厲行一起去了碼頭,碼頭上有很多木質的集裝箱,被釘子釘的死死的,封的密密實實的。


    有些穿著軍裝的人,正在往貨車上搬著貨。


    厲行走了過去,拿起一個榔頭一樣的錘子,朝著一個木質的集裝箱砸了過去,力道用的很大,集裝箱便被砸開了。


    厲行就這麽用著手,將集裝箱給拆開,集裝箱裏麵是一批步槍,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沈若初有些驚訝的看著厲行,這麽多軍政府的人,看來這是走私的軍火被抓到了。


    似乎覺得這些東西不足以動容沈若初,厲行扒開那些槍支,這些槍支下麵壓著的又是一些黑乎乎的東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沈若初認出來,那是鴉片。


    “這些是東西是怎麽迴事兒?”沈若初忍不住對著厲行問道。


    厲行眼底起了笑意,瞧著沈若初:“你總算是不傻的無可救藥了,這就是今日祁容辦公室裏的那些洋人做的,我和祁容隻不過是做了個裏應外合,將東西給扣下來了而已。”


    祁容在辦公室裏隻是為了拖出凱西那些人,免得他們去搬救兵而已。


    沈若初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會兒祁容會在她麵前說那些,不用她出手,自己也能搞定的話,她覺得祁容說了狂話,原來這些不過是他們設的局而已。


    “沈若初!你還想著救祁容呢,你傻不傻呀?沈若初,你知不知道,做這些生意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你和他們動手?老子教你成長,是讓你保護自己,不是讓你給別的男人擋槍子兒的!”厲行一口氣將心中的話吼了出來。


    氣的將手裏的榔頭重重的砸在木質的集裝箱上!


    事情解決了,他去祁氏大樓找祁容,得知祁容和一個姑娘出去吃飯了,而祁氏大樓裏的人,說方才在祁容的辦公室裏,有個姑娘很是厲害。


    會散打,還救了祁容,他那時覺得好奇,祁容還需要人救?那妞真是有意思。


    沒有在祁氏大樓多待,厲行按照祁容的手下的人說的,他找來了這個私房菜館,看到祁容那個傳說中的妞兒,才知道上演美人救英雄戲碼的,不是旁人,正是沈若初。


    心底兒的那股子火苗兒,忍不住的往上躥,他記得沈若初第一次見到血的時候,吐的不行,再後來見到死人嚇得不成樣子。


    再後來,慢慢的她沒有那麽恐懼了,他還打心裏高興呢,高興他的女人成長了,誰知道他這麽費盡心思的,沈若初卻給旁人擋子槍子兒了!


    沈若初看著厲行這麽震怒,不由得心裏一震,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厲行,看來今日的事情,厲行是知道了。


    她也知道,厲行這麽生氣的原因不是別的,是因為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去冒險,厲行這麽大費周章的拉著她來餘家碼頭,是在乎她的安全。


    是生氣她不顧安全的替祁容出手。


    心中五味雜陳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跟厲行說話。


    兩人就這麽對峙著。


    沒有多餘的話,半響,一個約莫三十左右的男人,穿著老式的對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厲行跟著上前,與沈若初隔開幾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兩人的對話,沈若初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少帥,貨都給您裝好了。”餘爺對著厲行輕聲開口,“不過我可要提醒你,那幫洋人可不怎麽好對付,您今日截了他們的貨,他們勢必會報複您的。”


    對於厲行,他多多少少的欽佩的,少年有為,最重要的是膽子大,誰都不曾忌憚,假以時日,是要比督軍還要強上一些的。


    有了這樣的人守著北方十六省,是百姓的福氣。


    餘家不同往日,老爺子不管事兒了,這碼頭就交給了餘家大少,人稱餘爺,管著一個碼頭,這幾年,餘家碼頭甚至比軍政府的碼頭還要難闖,有這種氣魄,算是這個年紀少有的了。


    厲行點了點頭,接過餘爺遞來的雪茄點上:“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劫了這批貨了,餘爺不用擔心我。”


    他若怕麻煩,祁容來找他的時候,他就不會答應的。


    餘爺點了點頭,拍了拍厲行的肩膀,煞有其事的開口:“後生可畏啊!我若也像少帥這樣年輕…”


    “滾!”厲行咬著雪茄,毫不客氣的罵道。


    “…”餘爺一臉黑線,這是誇你呢,跟誰急眼呢?都說少帥陰晴不定,這不是傳言。


    再後來兩個人小聲說了什麽,沈若初沒聽到,餘爺朝著沈若初這邊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厲行重新折了迴來,手裏夾著雪茄,到了沈若初跟前的時候,將雪茄扔在地上踩滅,抬起頭看向沈若初,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可最終還是閉嘴了。


    厲行拉著沈若初重新上了車子,厲行坐在一側,沈若初坐在另一側,看向車外,一如來的時候一樣沉默。


    沈若初靜靜的抓著手包,她三歲以前被方菁拋棄了,再後來是在韓家長大的,雖然是養女,但是韓家也是養的很驕縱。


    她知道自己錯了,卻不知道如何跟厲行開口,良久,沈若初實在是覺得這種氣息讓人窒息,忍不住對著厲行道:“今天就算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和,你也用不著發這麽大的脾氣啊!我替別的男人…”


    厲行看著沈若初,大手一伸,將沈若初撈進懷裏頭。


    沈若初僵直了後背,看著厲行,便見厲行將沈若初摟在懷裏頭,聲音柔和了很多:“初兒,對不起,嚇著你了吧。”


    男人嘛,給女人道歉不丟人,他就算是擔心沈若初,生氣沈若初不顧安全,也不該朝著沈若初發那麽大的脾氣。


    沈若初沒想到方才發那麽大脾氣的厲行,這會子會主動跟她道歉,這讓沈若初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內疚。


    “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不是不顧自己的安全,那種情況,你沒有在現場,你不知道,祁董事長一個人,他又是拒絕幫洋人運軍火,那些人又拿著槍,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若初見厲行不生氣了,對著厲行慢條斯理的解釋著,聲音很輕,“不管是誰,我都會出手的,因為他是好人。”


    就算今天不是祁容,是厲行,她也一樣不會袖手旁觀的看著的。


    沈若初解釋完了,便覺得後悔的不行,這才驚覺自己的這番解釋是辯解,會讓厲行以為她好似怕厲行誤會她和祁容的關係一樣。


    厲行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沈若初,聽了沈若初的話,嘴角的笑容漾開了,對於沈若初的迴答很是滿意,湊近沈若初,半是哄著的開口:“那你去祁容辦公室做什麽?不好好上班。”


    會跟他解釋,他的若初還是在乎的他的,這讓厲少帥,心中歡喜的很。


    “主任讓我去祁氏大樓拉讚助,我沒想到會碰上祁容,之後就發生了那些事情。”沈若初對著厲行迴道,完全忘記了自己正曖昧的坐在厲行的懷裏。


    厲行再次點了點頭,伸手捏住沈若初的下巴,就這麽低頭吻了下去,大手一伸拉住隔斷的簾子。


    唇貼上沈若初的唇,冰涼的觸感讓沈若初整個人一愣,瞪大眼睛看著厲行,她隻是因為厲行關心她而感動。


    卻沒想過厲行會輕薄她,沈若初抬手打在厲行身上,口齒不清的喊道:“厲行,你混蛋,放開我。”


    美味的東西,總是讓人諸多的留戀,嚐了便不會舍得鬆口了,厲行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沈若初又軟又美好的唇,對厲行來說,就像是最甘醇的美酒。


    嚐了就舍不得停口了,厲行將沈若初摟的更緊了,任由著沈若初拍打著自己,不疼不癢的,厲行好似感覺不到一樣,手在沈若初後背輕輕的摩挲著。


    帶著粗繭子的手,隔著綢緞的旗袍,不停的撫摸著沈若初,一寸一寸的肌膚,惹得沈若初不住的顫栗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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