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監視我!


    那以後我豈不是一點人身自由個人隱秘都沒有了嗎?關鍵是做為一個秘密組織的發起者,還背負著無數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要是被這麽全天候的監視,但凡想幹點什麽跟奇點公司和董事會做對的事情,不都會立刻被發現?


    我就說:“你們不至於這樣吧,見麵的時候,一個兩個的都跟見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轉過頭來就黑我,我一失憶人士,啥大本事都沒有了,想幹點啥出格的事情都做不了,犯不著這麽監視不是?”


    大眼珠子翻了一下,說:“我們的關係可比親兄弟要密切多了,都是一個腦袋上出來的,可你說翻臉就翻臉,說背叛就背叛,當時你好像可沒考慮過我們的親密關係。”


    那臉總算插上一句,“你們果然是有陰謀的,你們是不是想要拋棄我,拋棄創世者的理想信念,拋棄我們最初的誌向,拋棄……”


    “閉嘴!”大眼珠子對著那臉是一點也不客氣,簡直像訓小孩子一樣的嗬斥著,“你這個有殼沒腦的家夥,你以為你有多重要!要不是擔心腦迴來之後,跟後配的殼適應性差,會有後遺症,我們早就推平天神界,消滅所有天神了!滾迴去,消停呆著,不許再在他的麵前出現。滾!”


    “嗚嗚嗚,你給我記住了,我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嗚嗚嗚……”


    那臉一下子崩解消失,然後也不見有雲出來,就開始嘩嘩地下大雨,這雨那叫一個大啊,簡直跟站瀑布底下似的,把遠處懸浮的山峰島嶼直接澆掉了好幾個。


    我震驚了。


    雖然知道董事會很牛逼很霸道,但這麽牛逼這麽霸道,不是親眼所見,還是無法想像!


    “那個,他就這麽跑了,不會有什麽事情吧。”我試探著問,“再怎麽說,他也是創世者的腦袋吧,嚴格算起來,他才是我們之中最強大的核心,說他是創世者也沒啥問題,你一個眼睛,這麽訓人家,是不是有點太反客為主了?”


    按照之前的說法,人類是等比例複刻的創世者,那麽從人類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大腦最重要啦,沒有大腦,就不能思考不是。所以,剛才他說他才是複活創世者的關鍵也沒毛病,沒有腦袋,複活出來的不成無頭騎士了?


    “你聽清楚了,他是腦殼,不是大腦。”大眼珠子解釋道,“當年創世者遇難,我們四散奔逃,不知在什麽時候,大腦逃出腦殼保護,就此下落不明,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在苦苦尋找他。大腦才是真正複活創世者的關鍵,腦殼嘛,實在不行,再配一個也問題不大。而且,他不是大腦,沒記憶能力,除了把他打傷的你,別的事情,他都記不住,我訓他這事兒,迴頭他就忘記了。”


    蛤?沒有大腦的腦殼也能成精?這創世者也未免太強大了吧。


    我問:“既然他隻是個沒啥大用處的腦殼,那我當初為什麽要打傷他?總得有點目的吧。”


    大眼珠子看著我,說:“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麽知道?不過,按你當時的情況來判斷,你的目的不是要打傷他,而是要徹底消滅他,打碎他!隻不過我們來得及時,你沒能完全得手。但即使是這樣,你也給他造成了無法治愈的傷害,導致天神每隔一段時間都不得不換一次代,本來,就算是會換代,也不應該這麽頻繁的。當然了,你做了這件事情也有好處,那就是讓我們可以確定,大腦依舊活著,這給了我們繼續尋找下去的動力與希望!”


    我聽得稀裏糊塗,就問:“我打傷了他,跟天神換代有什麽關係?又跟確定大腦還活沒活著有什麽關係?”


    大眼珠子歎氣道,“天神界就是腦殼所化,天神來自於大腦的意識活動。本來腦殼完整,天神界嚴絲合縫,天神狀態穩定,可是你打破腦殼,造成意識持續泄露,每隔一段時間,大腦就必然重新調整意識,以保證自己處於活性狀態,並且自我認知清楚。重新調整意識的結果,就舊有意識的消亡,所以因著舊意識而誕生的天神要是還在天神界當中,就必然會隨之消亡。所以每當天神換代的時候,前代的天神都要逃出天神界自尋生路!”


    啊啊啊,天神們居然是大腦意識活動演化出來的,怪不得做的都是創世者要做的事情,說什麽繼承創世者的遺誌,分明就依舊創世者在繼續活動,隻不過這個活動不是用身體,而是用意識!


    我這震驚得不要不要的,大眼珠子就緊緊盯著我,好像一眨眼我就會逃跑似的。


    我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就說:“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就算要全天候監視我,也用不著你親自這麽一眨不眨地看著吧,這也太變態了。”


    大眼珠子翻了一下,“聽我說了這麽多,你就沒有想起點什麽來嗎?”


    我不由一呆,“想起什麽?我應該想起什麽?心的下落嗎?這跟心也沒有關係啊。”


    大眼珠子說:“是大腦的下落,你有沒有想起大腦的下落?”


    我又震驚了,“我以前還知道大腦的下落?”


    靠,做為一張嘴,我是不是太給力了點?


    我真要既知道大腦的下落,又知道心髒的下落,那說明什麽?說明我不是背叛,而是立場不同,我不是老哥一個,而是跟心腦和大腦結成了聯盟,共同反對其它五官!


    那麽從重要性角度來說,誰背叛誰還不好說呢!


    而且,如果我同腦和心結成了聯盟,那麽之前腦殼說的話就有一個問題!


    難道大腦和心髒複活創世者的願望不應該是最強烈的嗎?


    腦殼的話也不可全信!


    都說他沒有記憶能力了,又怎麽能記住董事會的目標,又怎麽能記住我背叛董事會的事情?


    這根本就是和大眼珠子說的話前後矛盾!


    我突然覺得,做為一張嘴,我真是太難了。


    失憶也就算了,還到處都是坑兒!


    我可得千萬加小心,這要不小心掉哪個坑裏,很容易被坑死啊!


    想到這裏,我也不跟大眼珠子磨嘰了,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自己對自己嘟囔,“我要去見喬小敏!”


    不嘟囔不行,我不知道喬小敏在哪兒,隻能靠自己給自己加buff了。


    既然被全天候監視了,那我跟喬小敏在信道上的通信內容很可能也會被看到,我得趕緊先找喬小敏把能知道的事情問清楚了!


    大眼珠子一看我跑,居然就跟了上來,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問:“你跑什麽?既然腦殼安排了,喬小敏一時半會兒也死不掉,不用這麽著急。”


    我瞪著這個討人嫌的家夥,“你們果然監視我在信道上的通信了。”


    大眼珠子毫不在乎地說:“都說了是全天候監視,別說你用公司架構起來的信道通信,就算是你去拉屎撒鳥,也一樣時時刻刻盯著!你既然露臉出現,就別想再擺脫監視!”


    我懷疑地問:“說得好像你們多厲害似的,那當年我背叛你們,打破腦殼,然後直接開溜,怎麽沒見你們能攔住我或者找到我?”


    大眼珠子說:“當初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你會突然做那麽一出事兒來,而且,我們當時猜測,你應該有幫手,幫忙掩蓋你的痕跡。不過現在,公司的力量已經大大增強,而且你也沒有幫手了不是?”


    我說:“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幫手?”


    大眼珠子說:“你要是還有那個能夠幫助你們在我們眼皮底下逃走的家夥幫忙,又怎麽可能被混沌反反複複殺了那麽多次?”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不對啊,我是殺掉混沌之後,董事會才察覺我的出現的,知道我被混沌反複殺了多少次這件事情,應該隻有我自己、我自掛係統和混沌才完全清楚,剩下的哪怕是一直在外麵守著並且發揮了重要作用的風裏希也是隻知道一星半點,大眼珠子怎麽就能一口道出來我曾經被混沌反複殺過許多次?


    這裏麵有問題!


    有大大的問題!


    我心裏就是一驚,下意識放緩了飛行速度,迴想之前斬殺混沌的過程。


    一幕幕場麵,仿佛放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


    代表創世者的意誌——我要殺掉混沌!


    無數斧刃帶起的流光在黑絲密布的天空中劃過。


    前方的混沌被密集不斷的攻擊分割成無數的碎塊。


    同時被切開的虛空中有無法形容的東西在蠕動著,似乎想從裂縫中鑽出來,隻是方一接觸裂縫,就又忙不疊地縮了迴去。


    混沌在不停地慘叫著,同時不停地發出詛咒發出威脅,在利斧破空的風聲中,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一聲聲傳來。


    “你不能殺……”


    “斷絕董事會的希望……”


    “董事會絕對不會放過你……”


    “沒了我,永遠都不要想……”


    做為四大兇獸之一的混沌為什麽在死前會說董事會不會放過我?


    驀得,迴憶的畫麵突然定格。


    揮舞在我手中的斧頭,彎曲著斧柄,將斧刃朝向我。


    “咳,這句話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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