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美的女子看向密集的雷雲,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似是嘲諷,又是不屑,玉指放在唇邊,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她說了些什麽,片刻之後,那滿天的雷雲竟然開始消散。


    斐元紹大驚道:“我的雷罰,這怎麽可能,張角,即便你達到神靈後期,想要破除我的術法,也絕對不可能如此輕鬆,你到底現在何等修為?”


    那絕美的女子正是張角,隻見她輕撫額前秀發,脆聲道:“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須我多言。”


    斐元紹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角,顫聲道:“仙靈初期,這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會這麽快突破,我不甘心,我要殺了你,張角,我殺了你,血羅刹把她給我吞了。”


    斐元紹身後那巨大的血影朝著張角衝了過來,血腥氣夾雜著腐臭撲麵而來,讓人作嘔。


    張角輕佻眉頭,看著那怪物,心生厭惡,身形一晃,便一到了數米開外,伸手掩著口鼻道:“斐元紹,你這口味也真夠重的,身為一個女人,卻喜歡弄這些肮髒的東西,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心裏有問題。”


    斐元紹氣的咬牙切齒,雙手卻是絲毫不停歇,掏出數張符紙,甩手扔向空中,再一次化作滿天的雷電攻向張角。


    張角側身避開血羅刹的攻擊,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的符紙,那紙身遍布金色紋路,看上去極為不凡,當那符紙拿出之時,便有一股磅礴的氣息從中擴散而出,斐元紹不由為之一怔,當看清那符紙之時,心中倒吸一口涼氣,甚至連同那血羅刹都有些畏縮不前,顯得十分畏懼。


    張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斐元紹,現在我就讓你看看,你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仙法,蒼龍決,蒼龍臨破。”


    說完,她便飛出手中的符紙,那符紙化作一抹流光飛向天際,隨之而來的便是滾滾的雷聲,張角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吟唱著什麽,片刻之後,洞窟上方再一次被烏雲所籠罩,然而這一次,所展現的威勢卻遠在斐元紹之上,甚至將斐元紹所召喚的雷雲全部收為己用。


    斐元紹心中大驚,抬頭望向空中,那萬千的雷電仿佛下雨一般,撲灑在地麵之上,將地麵打的千瘡百孔,宛如末日一般,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炸雷般的吼叫聲,聲音迴蕩在洞窟之中,讓人不寒而栗。


    地麵之上的周倉,韓忠以及鄧茂麵對如此恐怖的景象,早已嚇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的四散奔逃,再不敢停留半步,生怕被雷雲波及,死無葬身之地。


    斐元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恨的瞪了張角一眼,轉身朝著遠處遁走,麵對如此強大的術法,她根本無法與之對抗,隻留下那血羅刹還在雷聲中苦苦支撐,但是不過片刻之後,那血羅刹已經化作了滿天的血霧,消隕於無形,死得不能再死。


    張角看著斐元紹逐漸遠去,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的身子晃了兩晃,一股腥甜湧上喉尖,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仿佛大病了一場,讓她有些難以承受,她伸手扶著牆壁,艱難的抬起頭望向空中的雷雲,那雷雲已經有了消散的趨勢。


    張角不由的苦笑一聲,以她的實力雖不至於落敗,但是想要拿下斐元紹也非易事,如果僵持下來,恐生異變,若不是為了嚇走斐元紹,她也不至於施展仙術,那種術法早已超出她的修為所能承受的極限,以她的狀態根本無法駕馭仙術的威能,致使被仙術反噬,讓她的內腹遭受重創,若是那斐元紹一直不離開,待那術法完全施展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張角重重的唿出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枚丹丸放入口中,盤膝坐在地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張角的唿吸漸漸變得平緩,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之時,洞窟之中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張角站起身朝著洞外走去,她想要看看那呂布醒來了沒有,可是當她看到地麵之時,那裏早已沒了呂布的蹤影,看情形似乎是借機逃了,張角也是無奈,這小子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看來也隻能等到下次再說了,現在她可沒精力去尋找呂布,她需要盡快迴到黃天門,調養傷勢,估計又得閉關一段時間。


    約摸走了一段路,不遠處的岔路路口處,正有一道身影,在那晃來晃去,張角挑了挑眉頭,定睛望去,這才發現那人竟是個女人,雖然隻是個背影,卻讓張角感到有些熟悉,想了片刻,忍不住開口道:“鳳仙,你是鳳仙?”


    那人一怔,迴過頭看向張角,此人正是呂鳳仙,隻是此時她依然不著寸縷,看著張角的神情有些迷茫,又有些詫異。


    張角似乎是想到了身前,輕笑一聲,隨即變迴了,那紮著羊角辮小女孩的樣子,這倒是把呂鳳仙嚇了一跳。


    呂鳳仙弱弱的說道:“門,門主?”


    張角點了點頭道:“是我,對了,鳳仙你怎麽在這裏?”


    呂鳳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是怎麽迴事,我記得之前睡了一覺,待我醒來之後,便到了這裏。”


    張角思慮片刻,口中喃喃自語著:“難道是斐元紹?”


    “斐元紹?”呂鳳仙狐疑的看向張角。


    張角上下打量著呂鳳仙,呂鳳仙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羞紅一片,張角無奈歎了口氣,脫下自己的黃袍扔給呂鳳仙,口中道:“雖說我們黃天門是女修門派,但也不能老是光著身子,讓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趕緊穿上,待會兒,我帶你迴宗門。”


    呂鳳仙大感窘迫,趕緊穿上衣服,她又何嚐想要如此,可是每次醒來,她都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剝光衣服,這讓她情何以堪,她已經對那個叫呂布的男人恨之入骨,如果能夠讓她見到那家夥,她一定不會吝嗇自己的粉拳,她非要讓那個可恨的家夥付出代價不可。


    張角伸手放在唇邊,幹咳一聲說道:“走了,離開這裏。”說著,她便獨自朝前走去


    呂鳳仙嗯了一聲,紅著臉低著頭,緊跟在張角身後,當二人走出洞窟之時,呂鳳仙迴身望去,隻見洞窟上方寫著苦麵崖幾個大字,呂鳳仙口中喃喃道:“苦麵崖,這裏就是苦麵崖?”


    張角沒有迴頭,懶懶的迴道:“沒錯,這裏苦麵崖,也是黃天門開采靈晶的地方。”


    呂鳳仙驚疑道:“靈晶,那是什麽?”


    張角伸手抓住呂鳳仙的手腕,縱身躍起,朝著苦麵崖上方飛去,口中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現在不便多說,跟我來。”


    另一時間,


    外門長老程遠誌手中正拿著一個卷軸在翻看著,小蘭雙手杵著下巴,望著門口的方向,怔怔出神。


    程遠誌看了小蘭一眼,放下手中的卷軸,輕歎一聲道:“蘭丫頭,怎麽有心事?”


    小蘭唿出一口氣,口中喃喃道:“鳳仙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程遠誌輕笑一聲,沒好氣道:“你呀,還有心思擔心她那,鳳仙現在可都是內門弟子了,你在不抓緊修煉,那別人可都會趕上你。”


    小蘭咬著嘴唇,將頭低了下去,心中有些委屈,她的資質實在太差了,想要趕上別人的步伐,談何容易。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小蘭抬起頭看向來人,那人正是小琳,小琳朝著程遠誌行了個禮,開口道:“程長老,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我打算外出曆練。”


    程遠誌看向她皺了皺眉道:“你自己一個人?”


    小琳點了下頭。


    這時一旁的小蘭開口道:“小琳姐,我也想去,你帶上我吧。”


    小琳有些猶豫,她可不想帶上小蘭,這個拖油瓶說不定會拖累自己。


    程遠誌開口道:“你帶上她吧,讓蘭丫頭和你一起,路上還有個照應。”


    小琳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算了,既然程長老都說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小蘭聽後,高興的跳著腳叫道:“好啊,出去曆練了。”


    小琳冷聲道:“小蘭,我醜話可得說在前頭,這次我打算去曆練,提升實力,可不是遊山玩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可別喊累,要是拖累我,我可不會管你,明白嗎。”


    小蘭急忙點頭應允。


    程遠誌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小蘭的心性她可是在了解不過了,這次外出能夠有所精進,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隻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便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隻聽她說道:“程長老,門主迴來了,門主有事要宣布,請所有長老速到到大殿集合,特殊情況,可以禦空飛行。”


    程遠誌略微一怔,走出茅草屋,抬頭望向上山的方向,隻見上麵吵吵嚷嚷的,時不時還有數個黃袍女子禦空飛行,她迴頭看向小蘭和小琳道:“你們在這等著我,我去去就迴。”


    小蘭和小琳相視一眼,雖不知發生了什麽,卻還是點頭答應。


    程遠誌縱身躍起,朝著內門飛去。


    宮殿內。


    張寶看向張角以及她身旁的呂鳳仙,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口,自從張角歸來,她的臉色就一直十分難看,略顯蒼白的小臉之上滿是煞氣,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張梁猶豫片刻,開口道:“姐,你這是怎麽了?”


    張寶氣哼哼的瞪了一眼張梁道:“怎麽了?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對於手底下的人放任不管,任由她們忽略,你這是失職你知道嗎?斐元紹她在建血湖,圈養血羅刹,你說,這事該怎麽著吧?”


    張梁被嚇了一跳,一句話都說不出。


    於吉皺著眉道:“小丫頭,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角沒好氣的白了於吉一眼,叫嚷道:“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跟你說著玩嗎,斐元紹,我要將她除名,誰敢阻我,我跟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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