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洛島的畜牧養殖場除了飼養員外,自然還有其他的崗位,那些崗位也是一個蘿卜占一個坑,比如養殖場的場長就是由煮酒擔任,原先其他人還都有奇怪,還以為是煮酒不知道什麽時候惡了首長,才被黃石打發到養殖場去伺候豬牛馬羊。


    煮酒當時自己也想了半天,愣是沒有理出半分頭緒,隻得鬱鬱寡歡得先去了養殖場,不過養殖場搞得再是幹淨也還是有很大的異味,她忍辰辱負重地做了一個月後,終於找上了安如意和紅兒,希望她們能幫她向首長求個情換個崗位。


    當黃石聽到紅兒的求情,用手裏幾份的紙張輕輕敲了敲她的頭,笑道,“昨天,是安如意來,今天換成了你了,該不是煮酒她送了你們的好外了吧。”


    “才沒有呢。”紅兒嚇得連忙搖了搖頭,不過她看黃石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繼續壯著膽子和他說道,“首長,你不是不是一直說島上沒有更多識字的人可以用嗎?”


    “是啊。”黃石給紅兒問得不由的沉重地點了點頭,東洛島上讀書認字的人並不多,否則他不用讓玲兒和掃雪、張晨他們開辦夜校了。


    而他們的不識字,就意味著他苦心製定出來的各項規章製度很難落實到細處,畢竟他們原來都是一些渙散慣了的莊戶們,那些有組織,有紀律的莊丁們,因為擔心他們“造反”的原因,卻都被他收入了“部隊中”。


    因此那些管理崗位,原來都是蔣家慶莊內的普通莊戶們擔任,最多也就是在莊內人望略微突出,可能某些耕作和飼養的經驗會豐富一些,但是管理經驗卻基本為零。因為那些有管理經驗的大小管事們,曾經都是蔣大、蔣二的心腹,在攻破蔣家莊的那一天,就讓黃石用他們的性命讓莊裏的青壯們交上了投名狀。


    人家都說“唯才是舉”或是“任人唯親”,可惜這兩點黃石沒有能辦到一個,隻得依照著玲兒、紅兒她們的推薦,把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人都提上了管理崗位。


    “首長,這是什麽?”紅兒接過黃石剛才用來敲她頭的那幾十張白紙,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字,可惜她才上了一個月的夜校,自然很多字還是不認得。


    “這是養殖場的《消毒管理製度》,這是《獸藥管理使用製度》,這是《飼料管理製度》,這是《疫苗的管理使用製度》,這是”黃石見她都不認得,隻得一份份的介紹過來。


    “首長,那我要把它們進行收錄存檔嗎?”紅兒向黃石問道,因為她是首長的“秘書”,“秘書”的有一項工作就是做好各類文件的登記、保管、轉發、立卷、存檔等,還有保管使用印鑒和經費本。


    “那是自然。”黃石心說這造物主果然是公平的,人不可能又聰明又漂亮,紅兒長得很好看,人嘛在這些土著中也算是聰明的,但是和安如意、曲兒這種能舉一反三的人一比,那顯得又有些“愚笨”了。


    “好的,首長。”


    見她始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用意,黃石隻得再次發聲提醒道,“我剛才拿給你的這些規範中,是每種規範都是有兩份的,你把其中的一份給我交給煮酒。”


    “哦。”紅兒聽了之後,有些小失落,看樣子她給煮酒的講情是失敗了。


    不過耳邊又傳來首長的另一段話,又讓她有些喜笑顏開,就聽首長說道,“你跟她說,好好學習這些規範,隻要她這幾個月裏認真地把養殖場的事情辦好了、辦妥了,我就會給她換個崗位。”


    從那天開始,煮酒不僅要擔任養殖場的場長一職,還要負責養殖場的技術人員、獸醫等職,她除了要全麵負責養殖場的工作,還得在她權限範圍內合理地調整各種崗位的員工工作,並且給她的每個手下答疑解惑。


    可以說,後麵的三個多月,她就相當於吃住都窩在場裏,把黃石交給她的那幾份規範,每一章每一條都啃讀過去,要不是實在島上實在沒有人,不然她還想像黃石在遠景裏所規劃的那樣,把這個養殖場整成一個“立體養殖”。


    她的努力,黃石當然看在了眼裏,雖然他四個月裏隻去了三次的養殖場,但是每一次都沒有通知場子裏的人,而是自己一個人四處轉轉,看見場內的這些老倌們都是在緊張地勞作著,也沒有哪個人敢懈怠半分,就對煮酒的管理能力萬分滿意。


    當煮酒聞訊趕來的時候,黃石看著她原先白皙的臉龐因為風吹日曬而變得有了曬斑,而身上也有著一股淡淡的臭味,他就知道煮酒算是沉下心來做事了,再稍一詢問場子裏的各種數據,她也是張口就迴,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黃石便很滿意的點了點,道了聲,“很好,很不錯,不過你是一個場長,不僅你的水平要高,你手下員工的水平也得高才成。畢竟你除了負責監督執行牧場各項規章製度、操作規程和管理規範外,還得定期對職工組織業務技術培訓,提高整個養殖場整體的生產技術水平。”


    煮酒自然忙不迭點頭稱是,她又見黃石神情滿意,便大感放心,就領著黃石在養殖場內四處觀看,黃石雖然前麵自己已經看過了,但那是走馬觀花,現在則是在一旁,聽煮酒滔滔不絕地解說著場所內的諸多故事。


    麵對著黃石的尋常問話,場內的這些飼養員和其他工作人員,除了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就是誠惶誠恐的應答。但是一說到各自所做的事情,他們可以說出一套套的話來,就是把黃石給的那些理論結合他們自己的生產實踐,說的那是滔滔不絕,口沫橫飛,臉上顯得是“意氣風發”四個字。


    相反的,黃石聽著隻能“嗯嗯嗯”的應個不停,雖然那些規章製度都是他從網上和徐老彎那邊順來的,在拿給他們之前也都看過一遍,也可以說是理論知識豐富,又站在了曆史的高度上。


    畢竟沒有“吃過豬肉,也有見過豬跑”,像原先中央七套的“致富經”節目,是經常收看的,所以各種名詞也都是耳熟。


    隻是耳熟歸耳熟,隻是那些實踐操作他連碰都沒有碰過,因此對那些規範在實際操作中會出現的問題,也沒有什麽心理準備,隻能麵上裝著胸有成竹的樣子,“嗯啊、嗯啊”的表示迴去“研究、研究”。


    在幾次逛完了養殖場後,黃石對煮酒是越來越滿意,終於等到他從加拿大迴來之後,準備開辦超市的時候,才叫了煮酒過來,向她直接說道,“我對你的這幾個月的工作非常滿意,現在我們島上正好有一個新的工作崗位,你想不想要調整一下?”


    煮酒沒有想到,時隔了三個月之後,首長還真像他當初承諾的那樣,要調整好的工作,隻是她卻一時之間卻有些為難。原來她這幾個月的工作作了下來,還真是有了很大的成就感,特別是給那些老倌們作傳業授道解惑的時候。


    “首長,我能問一下,這個新工作是什麽?”煮酒問的時候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就怕首長認為她挑三揀四,隻是不問清楚她又有些的不放心。


    “我準備在島上建一間超市,準備讓你當經理。”黃石倒沒有覺得如何,畢竟他來的世界,這些工作都是雙向選擇,他這樣的思想一時也沒有改變過來。


    “超市?!”顯然這個詞是煮酒第一次聽到,她不像紅兒那樣,經常呆在黃石的身邊。因為黃石有空的時候經常和紅兒聊天,就會跟紅兒聊聊上界“高上大”的生活,惹得小姑娘兩隻眼睛真冒“紅心”,也知道了很多的現代名詞。


    “超市,怎麽說呢,就是個大號的雜貨鋪吧。”黃石想了一下,也隻能這麽迴答她。


    “首長,那能不能容許我迴去想想。”一聽說是雜貨鋪,煮酒就更加的猶豫了,畢竟再大號的雜貨鋪還是雜貨鋪,不過她不能直接迴絕了首長,於是便尋思著以退為進再說。


    “行,沒有問題,你思考清楚了再來迴我。”黃石就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在煮酒走出門前,他又加了一句話,“超市雖然可以說是雜貨鋪,但是又和雜貨鋪有著巨大的不同,要學習的東西一點也不比養殖場那邊的要少,而且超市的管理還要用到電腦。”


    煮酒的身子在門口停了一下,才接著向外走去,她聽得出來,黃石顯然是希望她能去做這個“超市”的經理,不然也不會在最後來了那麽一句話。


    當然讓她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個“電腦”兩字,“電腦”是在一個月前首長去加拿大之前才出現在東洛島上的,不過能有幸學習它的人卻隻是有限的幾個人。


    現在難道她也可以了嗎,煮酒的心裏有些暈乎乎的,她當時就想返身迴去和首長說,我願意。不過又想到前麵說過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就這麽讓她苦熬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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