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無念還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絕強的戰意在周安身體周圍盤旋,此刻的周安,雙目綻放出璀璨的光彩。


    周圍的狂風驟雨,並不能近他身分毫,全都被無形的氣流屏蔽在外。


    戰意如火,高昂如烈日。


    在場的人確信,這時候的周安似乎已經到了巔峰狀態。


    狂風,驟雨,江邊,提刀人。


    “我佛慈悲,周施主的背影還怪好看的嘞。”無念雙手合十。


    這個老實和尚說了一句心裏話,他也不會太多的修飾詞,就覺得此刻周安的背影,就像是高山一般讓人仰止。


    “我等剛才還生出了懼意,實在是太慚愧了,徐某人之前對周大人的看法,真是徐某人的不對。”徐府令感慨道。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讀書人,而且出生於書香門第,雖然家族已經衰落,但他又一次站了起來。


    所以對於一些出生草莽,或者說出生草根的人,是非常蔑視的。


    但現在看來,羞愧和打臉的卻是自己。


    剛才他不得不承認,看著這恐怖的詭異,心中生起了一絲懼意,這是生理上的反應。


    但是周安就沒有,這讓他覺得自己之前的看法真的錯了。


    草根裏麵也能出英雄,無論是亂世或者盛世都有。


    “不愧是能夠一舉摧毀雲來府陰謀的人,等這次事了結,我若是還活著,就請周兄弟去勾欄聽曲,給他點上十幾個花魁,讓他好好鬆鬆筋骨。”


    嚴司府是個粗人,就隻知道請人勾欄聽曲。


    三人雖有不同的想法,但此時對周安的看法都是一樣的。


    當然,周安現在的背影極其有意境,唯獨有一樣東西,略微有些不合適。


    那就是周安手中提著的平底鍋。


    左手平底鍋,右手刀,這種狀態怎麽看都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當然了,在周安強大的戰意之下,這違和感早就已經洗刷得幹幹淨淨。


    徐府令抬起手中的毛筆,語氣凝重,朝前踏了一步,頂著前方的狂風驟雨:“諸位,戰吧,周大人都已經站了出來,咱們可不能丟了臉。”


    沒人迴應他,但嚴司府和無念同樣走了幾步,以行動告訴他,現在是沒人會退縮的。


    此時,巨大的、由水流組成的詭異正歪著頭,打量著周安。


    詭異是沒有人性的,它們對人有天生的厭惡,隻要見到活人,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摧毀。


    此時,月江詭異看著周安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冷血的獵手,在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在這接天連地的水幕中,周安感覺到有一道反光正在接近。


    他看到水霧之中,一把由水組成的巨手從天而降。


    別看這是由水組成的,水這種東西不僅僅是柔而已。


    眾所周知,當一個人從高空跳入水中時,如果是拍上去的,和跳水泥地裏是沒有區別的。


    此時,巨手狠狠的砸下,若是被砸個通透,轉瞬間就會變成一灘肉泥。


    就在這個時候,周安正準備動手,就發現一旁的嚴司府率先出手了。


    嚴司府一甩身上的肥肉,肚子上的肥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個屏障。


    巨手落在肥肉上,水流高速旋轉,開始迅速消磨。


    但嚴司府強大的恢複力,讓這層屏障再度融合。


    另一邊,徐府令抬起毛筆,殺字再現,從米粒大小變成了磨盤大小,帶著一股如同烈日般的餘威,朝著月江詭異襲去。


    無念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在他身體周圍,紋著一條青色的巨龍。


    “小僧雖然沒有完全學會無相大威天龍,但是一點皮毛還是有的。”


    隨著無念說完這句話,他身上的青色巨龍好像活了起來,竟然有一道虛影竄了出去,直奔著月江詭異而去。


    三人的攻擊很強,威力也很足,這種氣勢也非常足夠。


    但是他們麵對的,是由整條月江變成的詭異。


    月江詭異抬起手掌,刹那之間,原本平靜的雨幕變成了鋒利的刀刃。


    他們的攻擊被這些雨水磨滅。


    嚴司府吐出一口鮮血,伸展出去的皮肉直接縮迴原樣,整個人萎靡不堪。


    要不是他有恢複能力,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了。


    徐府令凝聚出的殺字直接被拍散,雨水四濺。


    他再也扛不住,手中的毛筆多出了好多條裂紋。


    無念化作的青龍虛影看起來威力無比強大,可是落在月江詭異身上,就猶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的聲息。


    他身上的青龍紋身變淡了好幾分,顯然也受到了重創。


    僅僅是幾個唿吸的時間,這三個人已經遭受到了重創,他們感覺到無比的憋屈。


    大家在各自的領域裏麵,雖說不至於是頂尖層次,但也是佼佼者。


    但是現在卻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誰受得了?


    三人全部看向周安。


    此時,所有人都帶著一絲希望,也許沒了他們三個幫忙,周安也能逆轉。


    這誰也說不定。


    周安沒有去管他們三個,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麵前的月江詭異。


    體內的炁飛快的流動著,通過閱白卷看到了月江詭異的弱點。


    可是這弱點有點離譜。


    在月江詭異的頭頂,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破綻。


    而且這破綻正在一種高速的方式,在月江詭異巨大無比的身形中不斷的遊走。


    這速度太快了。


    就像是被水流高速衝刷一樣。


    其實說起來也對。


    麵前的月江詭異,就像是由水組成的人形。


    周安在注視著,這個時候,月江詭異同樣在注視著周安。


    詭異隻有本能,它的本能就是毀滅生人。


    現在本能告訴月江詭異,麵前這個提著鍋和刀的人,是他最想毀滅的,也是最危險的。


    但是藏在月江詭異心頭的毀滅欲望,讓它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一次,直接對周安出手了。


    狂風驟雨中,月江詭異身體朝著前方探出。


    他的腳底粘在月江上,但身體上的水流化作一道道恐怖的水柱,從各個方位朝著周安席卷而來。


    水柱如同擎天之物,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


    周安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感。


    當水柱即將靠近時,他抬起了左手的平底鍋,同時運轉體內的炁。


    顛物、禦水!


    兩個技能同時使用,水柱突然停止片刻,在周安的操縱下,落入平底鍋上。


    平底鍋隻有巴掌大小,但顛物這個技能是極其不講道理的。


    由平底鍋開始,接觸到的位置和平底鍋的麵積是一樣大的,但是這些水柱在平底鍋外,就是如同小山丘一般大小。


    而周安左手微微晃動,像是在炒菜一般顛了起來。


    麵前的水柱被禦水吸引,全部匯聚到一起,竟然被周安顛成了滿天的水霧。


    這一幕出現,三個受了重傷的人看到之後,全都化作木雕。


    嚴司府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和資料上一模一樣,周兄弟炒得一手好菜。”


    徐府令看著這個肥胖的家夥,恨不得抓起這個家夥的衣領大吼:“這是炒菜嗎?你給我炒一個試試!那種水流打在身上,能把一個二流高手給碾成肉泥,結果被一口鍋給蕩平了,有這麽離譜的能力嗎?”


    無念雙手合十,這次沒有念佛經,而是在碎碎叨叨的說著:“師父說的沒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小僧以前果真是如同井底的蛙,看的東西太少了。”


    且不說這三人是如何想的,周安握著平底鍋的手臂甩了甩。


    “有點麻。”


    顛物是有力量屬性加成的,所以此刻的周安力量很大。


    但是這水柱的力量更大,就好像一座山撞過來,哪怕是有禦水削弱過之後,仍然讓他覺得手臂發麻。


    “好,痛快!”


    周安連唿一聲痛快。


    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打得這麽痛快了。


    從他踏入這個圈子,基本上就沒有遇到過讓他打得痛快的人。


    陳縣令算是一個,那個時候他才剛起步,所以那一戰挺驚心動魄的。


    後麵的包括米沫在內,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爽快過。


    周安提起寒鐵刀,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揮出了幾千道刀光。


    雪亮的刀光浮現之後,懸停在半空之中,與此同時,周圍的水流和下落的雨水凝聚在雪亮的刀光之上。


    刀光在水流凝聚之後,迅速的彈射而出,劃過一道道唿嘯之聲,眨眼間已經落在月江詭異身上。


    和無念的無相大威天龍不同,周安的雪亮刀刃落在月江詭異身上後,激起了滔天大浪。


    月江詭異身上的水流不斷炸起。


    而幾千道刀光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正在高速遊走的、隻有米粒大小的破綻。


    刀光追得很快,哪怕月江詭異身上的水流帶著如同山般厚重的阻力,也依然無法阻擋雪亮刀光。


    就在這個時候,月江詭異突然化作一灘無形的水流,直接融入到月江之中。


    雪亮刀光落入月江,炸起無數水花,整條江都不斷翻騰起來。


    “跑不了的。”周安說完,施展遊龍步。


    一個閃身,便來到岸邊。


    緊接著,他將平底鍋插入月江中。


    平底鍋沒入其中後,周安一臉興奮的顛了起來。


    隨著顛物這個技能發動,這條江開始有秩序的不斷滾動著。


    周安能感覺到,體內的炁正在飛速的流逝。


    用顛物顛一條江,消耗極大,但是效果是有的。


    周圍的江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水霧。


    在場的三人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


    尤其是徐府令,真的沒忍住,抓住嚴司府的衣領:“這是廚師嗎?這是炒得一手好菜嗎?他在炒這條江,離不離譜啊!”


    嚴司府一臉麻木:“我麻了。”


    他真的麻了,這一幕太壯觀了。


    一個男人蹲在岸邊,用平底鍋攪動整條大江,誰見都得麻呀!


    無念摸著光頭:“難不成周施主也會輪迴之法,或者是奪舍之法?”


    沒人去理他這種無語的話。


    總之,在場的三人都麻了。


    周安顛得起興,可是問題來了。


    天空中還在下著雨,雨水正在逐漸變多,補充著月江的損耗。


    “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嗎?”


    周安念念有詞,右手挽了個刀花,反手插入江水之中,一道道刀光順著寒鐵刀放出,正在搜尋著月江詭異。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炁再度分化出一部分。


    天空中,正在滴落的雨水突然停止,緊接著一種奇特的姿勢,落入一邊的岸上。


    禦水!


    被禦水控製了的雨水,再加上周安顛出來的水霧,這些水不再給月江補充。


    此刻,周安繼續發力,他透過月江,居然能看到這條大江那個極其微小,猶如米粒般的破綻,還在飛速躲避著。


    破綻沒有遠離的跡象。


    “對方肯定還有後手。”周安心中想道。


    剛這麽一想,下一刻,一道水柱從月江衝天而起,緊接著,周安便發現圍繞在周圍的水霧,似乎正在脫離他的控製。


    就在這個時候,水柱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化作一陣接天連地的水龍卷。


    水龍卷瘋狂卷動,帶起的狂風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似乎想要將周安卷入月江之中。


    見到這一幕,周安還沒有什麽表現,嚴司府他們都大聲的喊了起來。


    “周兄弟,趕緊退出席卷的範圍,小心被拉入水裏!”


    “沒錯,周大人趕緊退迴來,不要和他硬扛,它是想要將你引入月江之中!”


    “水中不擅長戰鬥,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三個人在不停的勸著,誰知道迴應他們的,卻是周安的一個眼神。


    三人微微一呆,就見到周安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極為興奮的表情,那雙眼睛好像泛著光。


    這時,三人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們發現,周安並沒有退迴來的跡象,反而抬起腳,朝前走了幾步,一個縱身直接跳入水中。


    這種狀況讓三人反應不及,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周安已經沒了。


    水龍卷消失不見。


    嚴司府本身有恢複能力,此刻是恢複的最快的,等他恢複過來之後,想要前往岸邊。


    可是還沒等他走到岸邊,就見到恢複平靜的月江再度沸騰起來。


    緊接著,這條月江上麵,又一次凝聚了月江詭異。


    但這個時候的越江詭異,有些不對勁。


    就身形和身高來說,比起剛才縮小了一大圈。


    與此同時,江的另一麵同樣在沸騰,變化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漩渦出現之後,一道身影踏浪而起。


    周安左手平底鍋,右手寒鐵刀,腳踩在浪上,微風吹過,他的衣服都沒有被水沾濕。


    “這是什麽情況?”


    在場的人全都疑惑不解。


    無念突然腦海一亮,大聲道:“小僧明白了,周施主連雨都能控製,更何況是一條江,他究竟修煉了多少能力?”


    他這句話讓在場眾人瞬間醒了過來。


    確實,連雨水都能控製,控製江水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是周安是真的不怕沒精力嗎?


    一個人精力有限,修煉這麽多能力,就真不怕以後碌碌無為?


    這個想法剛出現,眾人就打消了。


    他們發現,不能以尋常的方式去看待周安,就比方說現在。


    誰能和周安比?


    誰能在這種情況下把詭異打得屁滾尿流?


    伱就算從年輕一輩中拖一個天才過來,這個時候也得心服口服。


    “你們看,好像有一半的月江都被周大人控製了!”


    徐府令眼睛比較尖,很快就看出端倪。


    眾人這才把視線重新投了過去。


    隻見周安踏著浪,提著鍋和刀,此時以他所踏的位置,半條江已經盡在掌控。


    “唉,沒想到啊,還是對你的本能警覺了,我本以為放鬆警惕,但這東西對你好像沒用,畢竟你是個詭異,你隻憑本能行事。”周安歎了口氣。


    他本來準備假裝被拖進去。


    如果換做是一個人,也許是有效的,但是詭異可不會認為你假裝被拖進去,就放鬆警惕了。


    因為詭異全部用本能,本能會察覺到危險,而做出相應的反應。


    周安沒辦法,隻能控製著半條江,在水裏和這月江詭異打到現在,才從水中冒了出來。


    很刺激,也很爽快。


    “但是已經差不多了,我打得很爽,所以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周安用平底鍋敲了敲寒鐵刀,發出鐺的一聲。


    在他眼前,那個米粒一般的破綻,速度已經減緩了一半。


    他控製了一半的月江,破綻的速度也就自然減少了。


    周安以刀為引,抬手由下往上,先拉了一刀。


    這一刀砍出,首先起作用的是他腳底下的浪花。


    浪花分流,匯聚在寒鐵刀上。


    寒鐵刀覆蓋浪花,外麵則的密密麻麻的刀光。


    仔細去看,這刀光全是由頭發絲粗細的刀光組成。


    這一幕似曾相識,如果陳縣令還活著,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說,這不是當初殺我的招式嗎?


    當然了,麵前這個月江詭異比陳縣令強橫多很多,所以不能隻靠這一刀。


    周安另一隻手微微一抬,寒鐵鍋被他翻了個麵,反握著。


    下一刻,周安腳下一動,月江包裹著他的雙腿,施展遊龍步,速度極快,在半空中化作殘影。


    當周安出現時,已經來到月江詭異身後,月江詭異的本能反應也很快,全身上下的水流高速旋轉,朝著周安撲了過來。


    這是想把周安揉進身體中,利用高速旋轉的水流擊碎。


    周安反手將平底鍋擋在月江詭異胸口,趁著月江詭異的雙手還沒有合攏時,一刀捅在高速移動的破綻上。


    收放自如舉重若輕,已經被周安念到了極致。


    這一刀又準又快又狠,精準無比的末入其中。


    融合鑄造法再加上閱百卷的能力,這種戰力的加成,讓月江詭異的動作停滯。


    與此同時,周安握著平底鍋的手,按照顛鍋的方法開始顛起來。


    破綻被捅,又被顛鍋纏住,此刻月江詭異,再也沒有人形了,而是變成了一團如同山嶽般大的水團。


    周安臉色略微有些發白,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挑戰這麽強大的詭異,而且是用這種離譜的方式挑戰,對於周安的消耗是特別大的。


    體內的炁轉眼之間已經去掉了一部分,他知道自己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但是麵前的月江詭異消失得更快。


    那個如同山嶽一般的水團,正在以入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水霧升騰到天空中。


    此刻雨停了,再也沒有下起來。


    而周安保持著這個動作,一隻手插在月江詭異的破綻處,另一隻手瘋狂的顛著鍋,體內的炁還在飛速消耗著。


    周安臉色由白轉為紅潤,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在他眼前,除了月江詭異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幹死它!


    時間漸漸流逝,僅僅隻用了半柱香時間,當麵前的水團徹底消散後,周安麵無表情的停了下來。


    危險感消失了。


    周安將寒鐵刀和平底鍋放入粉紅色錢袋,腳下踏著浪緩緩來到了岸邊。


    月江恢複了正常,已經不在像剛才那樣充滿恐怖的氣息,但是隻要稍微看一下,就知道此刻的月江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周安站在岸邊,感受著正在恢複著炁。


    剛才那一下把他的氣掏空了,現在正在逐漸彌補。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就見到嚴司府三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周安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仍然保持著站立的模樣。


    “周兄弟,沒事兒吧?你有沒有受傷?”


    “周大人,若是有什麽事情趕緊說出來,小心落下暗疾。”


    “小僧的寺廟裏,會一種開光之法,要不要小僧試試。”


    周安嘴角會抽搐,隨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事。


    這時,他體內的炁已經恢複了一些,轉頭看向身後的月江。


    如今這水災應該解決了,天空放晴,月江水少了一半,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異常了。


    眾人都是行當中高,手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危機已經解除?


    幾人趁著這個時候,又檢查了一遍,又一次確定沒有危險。


    這個時候,周安感覺到肩膀被人一拍,轉頭看去發現是嚴司府那張胖臉。


    嚴司府笑著問道:“周兄弟,你這夠強的,打的時候還滿臉興奮,看來以前很少遇到讓你興奮的對手。”


    大家都是行長的人,也都是一類人,自然能明白這表情中的意思。


    徐府令也說了一句,表示周安這一路可能還真沒遇到什麽對手。


    無念則是說像周安這種實力,能遇到幾個對手就不錯了。


    周安聽著這幾人的自說自唱,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真要說有什麽對手的話,除了這個月江詭異之外,還有一個人,他是最讓我興奮的。”


    大家本來隻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所以才互相之間開幾句玩笑。


    畢竟剛才的戰鬥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


    但是沒想到周安還真的去思考了。


    懷著好奇心,嚴司府等人立刻問了一下,想知道是什麽對手能讓周安這麽興奮。


    周安眼中露出一絲追憶。


    嚴司府等人立刻屏息凝神。


    來了,來了!


    都追憶起來了,肯定是很深刻的意義記憶!


    果不其然,周安迴過神來後,歎了口氣,帶著一種遺憾:“我的嬸嬸是最讓我興奮的,我砍她的時候,那種感覺是最刺激的。”


    這話他沒說錯,那個時候他還剛剛獲得熟練度,還極為不成熟,就遇到了那麽詭異的事情。


    可以說是最刺激的一次了。


    可這話聽在嚴司府三人耳朵裏,卻又是另一種意思。


    無念雙手合十:“想必周施主的嬸嬸一定是極為厲害的高手。”


    徐府令點了點頭:“必定是和月江詭異同等層次,不然絕不可能讓周大人這麽有迴憶感,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親戚之間會發生自相殘殺的事。”


    袁司府抖了抖臉上的肥肉,什麽都沒說,但能感覺到他臉上的好奇。


    周安摸了摸下巴。


    確實很強,在那個時候,自己麵對的第一個詭異,那是真的強。


    “行了,不說了,咱們收拾收拾迴去吧。”


    他真不想去提那個喜劇人嬸嬸,畢竟已經被自己分成了五十六份。


    這一段時間看似很短,但經曆的東西可真是太多了。


    眾人也確實有些疲憊,什麽都沒說,就這麽朝著亭雲府的方向走去。


    ……


    迴到亭雲府之後,無念暫時住在了衙門,徐府令負責處理善後。


    周安迴到了自己的宅子。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刺激足夠了,但卻極為疲憊。


    他也沒有肝熟練度,而是早早的睡覺休息了。


    時間漸漸流逝。


    夜晚很寧靜,萬籟俱寂之下,周安睡得很香。


    第二天,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來時,喧鬧的街道讓周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睡了個好覺,他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就,出門去吃了個早飯。


    還是熟悉的那個麵攤子,今天的老板卻比之前更高興。


    “五穀豐燈節到了,你也變得這麽高興了。”周安隨意打趣兩句。


    誰知道老板搖了搖頭:“公子哪裏的話,五穀豐登節來了,咱也不會這麽高興了,主要是今天早上,衙門就發布了一個公告,說水災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咱們不會再受到水災了。”


    “哦,原來如此,那恭喜老板啊。”


    周安這才明白是怎麽迴事。


    詭異解決了,縱性的人也解決了,這裏自然不會再有水災。


    周安又和老板聊了兩句,將麵吃完後,伸了個懶腰,打算再去街道逛逛。


    今天是五穀風登節第一天開始,昨天又戰鬥了一天,周安覺得今天怎麽著也得給自己休息。


    張弛有度嘛,這樣的生活才是最舒適的。


    ……


    走在這街道上,熱鬧那是真的熱鬧,花錢也是真的花錢。


    不多時,周安已經買了一大堆用品。


    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各種各樣。


    提了這麽多,他還在繼續逛著。


    這種節日和平時的街道完全不同,每個人在路過的時候都互相拱手打招唿,包括周圍的商販,也都比以前熱鬧太多了。


    充斥著一股由衷的喜悅。


    周安很喜歡這種氣氛,有的時候,市井的氣息是極為動人的,甚至比一些青山綠水更讓人流連忘返。


    就這樣逛著逛著,快到中午的時候,周安又去吃了個午飯,看著手上提著各種各樣的玩意,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也用不完,於是就想到了匠作監那幾個下屬。


    自己自從來這裏上任之後,這幾個人就一直緊張兮兮的,在這種緊張的狀態下工作很容易出事。


    周安覺得給他們送點小禮物,讓他們緩和一下精神狀態,少出點問題,自己這邊也會輕鬆很多。


    想到這裏,他就前往了匠作監。


    沒過多久就抵達了。


    此刻,匠作監大門敞開著,胡海金三人還在認認真真的工作。


    他們可不敢鬆懈了,畢竟知道自家這位大人的手段有多狠,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大人不高興。


    雖說周大人說可以摸魚,但這事情是領導說的,領導說的一些讓你覺得開心的話,其實很多都是反的。


    他們幾個也算混在官場的人,當然是清楚的。


    “不要著急,我這個過來給你們帶點小禮物。”周安笑著說道。


    這副表情平易近人,要不是胡海金等人知道作風,還真容易被騙了。


    胡海金三人趕緊把東西接過來,一邊接一邊說著謝謝大人。


    周安雙手背在後麵,咳嗽了一聲道:“勤奮之餘也要休息,不要太累了。”


    胡海金還沒有把東西放在桌上,聽到這話打了個哆嗦,立刻保證:“大人你放心,我們絕對會認真的。”


    誰知道這說的是不是反話,有的領導就專門喜歡說這些反話來考察別人,萬一中了圈套,那不就當場玩完了?


    胡海金是這樣想的。


    周安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看出對方是怎麽想的,但這些東西吧,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去解釋,隻能慢慢來。


    他也不想這幫下屬太過緊張,給自己是找麻煩。


    把東西放好後,周安就準備迴家。


    今天逛了一個上午,迴去還得繼續肝熟練度,這些東西不能荒廢了。


    可沒曾想到,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門口就出現一個熟悉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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