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在無相寺苦修佛法之時,也曾聽師兄弟們說起過,在外行走見慣了人世間的苦難,這顆心便會被紅塵紛擾。”


    開口第一句話,無念就說出了一段讓周安聽不明白的,但周安還是順口說了一句。


    “何以見得?”


    無念搖了搖頭:“無相寺主修功法,無量無相經講究的便是無相無我,讓自己在無量無相之中得正我佛,但這種功法需要經曆時間磨難方可成功,如今,小僧便見到了第一難,此為心中之難。”


    周安眉頭微挑:“大師,在座的也都不是壞人,要不咱們說的明白一點。”


    旁邊的徐府令聽到周安這樣說,嘴角微微抽搐。


    講道理,他也沒聽懂這和尚說的什麽意思。


    但是礙於麵子,沒有問出來?


    周安確實挺直接的,問出他心中的疑惑。


    無念變得無語,整個人都被周安這句話搞崩了。


    他本來積蓄出來的特殊氣質,瞬間就土崩瓦解,隻能哭笑不得的道:“意思就是看到這些百姓受苦,心裏麵很不舒服。”


    周安一拍巴掌:“這不就得了嗎?說簡單一點嘛,咱也不是佛道中人,哪能理解這麽多了,我就是個大老粗而已。”


    確實是這樣,你說得這麽深奧,給大家搞這麽一出,這不是很明顯的裝逼嗎?


    要換成周安,用那種比較隱晦的方式滋人才爽,這種太過於表麵了。


    當然了,周安也沒在這事情上多糾結,而是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麽發現。


    剛才在馬車上的時候,他就看到無念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無念也說了,要到了現場才能知道。


    現在這不就已經到現場了嗎?也該說出來了。


    無念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確定,看到的還是太表麵了。”


    周安立刻又說了一句:“大師,你究竟有什麽猜想?無論你看沒看出來,伱總得說出來,咱們這裏兩個人都在等你說,你總不能因為沒有看懂就不說吧。”


    謎語人都得死!


    他這人最煩的就是什麽沒有把握就不說出來,這種情況有沒有把握,你說出來不就得了嗎?


    你不說大家怎麽知道呢?


    無念被周安這樣說了一句,滿頭黑線的道:“周大人,其實這裏麵涉及到一些很複雜的事情,我想要先了解一下,在這亭雲府中,以前是不是發生過巨大的戰亂?”


    說到這裏,無念就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徐府令。


    徐府令聽到無念這樣說,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沒聽說發生過戰亂,當初大楚國推翻舊朝建立新製的時候,也沒有將戰火波及到亭雲府,如果真有什麽重大的戰亂,我到這裏上任的時候,就會給我講清楚的。”


    身為府令,肯定是最了解的,就連他都這樣說了,那麽肯定是沒有戰亂發生。


    周安看向無念,說道:“你為什麽會問到戰亂的事情?”


    明明是水災,卻扯到戰亂上,兩者沒有絲毫的聯係,但無念說出來了,肯定有什麽想法。


    果不其然,當周安問出這句話後,無念也沒有藏著掖著,直言不諱的道:“如果小僧說,這裏常年大雨是因為怨氣不散導致的呢?”


    怨氣不散?


    周安摸著下巴思索著這句話,不過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他就放棄了思索。


    還想個屁呀,這東西好像又是什麽狗屁基礎知識。


    他在這個世界上來了這麽久,了解到的基礎知識真的有限。


    畢竟行當太多了,如果想要一一了解,那這輩子就不用幹其他事情了。


    當然了,現在有個明眼人在這裏,不懂就問出來嘛。


    周安是這樣覺得的,當你遇到一個難題,不懂的時候,直接問出來,直接去解決。


    不必礙於什麽麵子之類的。


    想到這裏,周安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無念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他開始解釋起來。


    “人如果死得太多,就會積蓄怨氣。而怨氣如果長時間的經久不散,就會形成各種各樣的異變。”


    “如今,這水災和天上的大雨,很可能就是怨氣導致的時間長了,會進化為詭異。”


    “詭異?”周安沉吟道:“大師的意思就是說,死在這裏的人會變成詭異。”


    無念卻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止如此。


    “周大人,所謂的詭異,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除了人死之後變成的,其實在咱們的定義裏,詭異這種東西,還有更深的含義。”


    “凡是無法言說之物,並且對生人有著極大憎恨之物,皆是詭異,不僅僅是人死之後變化而成,就連這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有可能化為詭異。”


    徐府令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也大致搞明白了一點。


    但他想到了以前也發生過這些事,皺起了眉頭。


    “在以前也有不少水災,朝廷也派過專業的人士趕往其中,也不乏煉氣士,但他們為什麽沒有看出來?”


    這話說得在理,朝廷都派專業的人下來了,都沒辦法解決,為什麽無念在這裏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無念指了指著茫茫的細雨:“大家有沒有發現,最近這雨下得比以前更厲害?”


    徐府令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


    今年這水災嚴重得多。


    無念得到迴應之後,繼續說道:“在這之前,並沒有發展到這地步,所以看不出來,如今已經積聚到一定程度,就顯露出來了,如果小僧猜的沒錯,這裏恐怕很快就要化作一場詭異了。”


    說到這裏,無念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這種氣候,這種情況,還有範圍廣大的水災,如果真的化作詭異,所在的位置將會化作一片死地。


    到那時候,搞不好還會出現百姓的傷亡,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之後,就很難遏製了。


    周安從粉紅色錢袋中拔出寒鐵刀,彈了彈刀刃:“既然如此,咱們三個就去把詭異給解決了。”


    有問題那就解決,對付詭異這種沒有任何活人思想,並且對活人有著深厚厭惡的東西,直接殺是最穩妥的方法。


    你沒辦法去和它們談條件,因為它們連條件是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無論是大楚國還是其他國家,對於詭異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


    消除異類,才能保護百姓。


    誰知無念搖了搖頭,道:“如今連詭異是什麽,具體的位置在哪裏都找不到,想要殺掉詭異談何容易?”


    這話說得也沒錯,你連對方到底是什麽情況也不懂,又怎麽能夠找到對手去對付呢?


    周安想到這裏,摸了摸下巴,看向旁邊的徐府令:“徐大人,你真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哪怕有什麽重大的命案。”


    徐府令搖頭道:“我是真不知道這種事情這麽嚴重,我怎麽會騙你們兩個呢?”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解決掉這裏的問題,所以巴不得把所有的情報都共享出來?


    但他確實沒情報,不然也都說出來了。


    無念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濃:“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要解決,那就得一步步去排查了。”


    “小僧就擔心還沒有排查,這詭異就出來了,萬一是隨機出現的,到時候有百姓遭殃,咱們也趕不及。”


    確實是這樣的,徐府令現在有點相信無念的話了。


    但問題就在於沒辦法去找詭異的位置,否則他把所有的人手都安排上,也要把這詭異給除掉,還這些村子的百姓一個安穩的環境。


    這個時候,場麵就變得有些尷尬,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兩人都沒辦法,也找不到線索,那麽這地方的水災就會越來越嚴重,如果單純的水災還好,但是這又涉及到詭異,徐府令覺得自己太難了。


    “其實也不一定,也不是真沒辦法。”


    周安一直在想著,這時候也想通了一些關鍵因素。


    聽到周安有辦法,徐府令眼睛一亮,已經沒有當初那種盛氣淩人的態度,飛快的道:“周大人如果有辦法,能夠拯救這一方百姓,我一定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周安搖了搖頭:“做牛做馬就算了,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我覺得徐大人查的,或者說去找的,應該不能局限於普通的資料,我猜測沒錯的話,你沒有全查。”


    徐府令想了想,最後點頭承認,自己雖說把整個亭雲府的資料都熟悉了,但是就府衙之中,也隻是收藏了那麽一部分。


    周安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何不從沒有看過的地方著手,如今,這地方的形成,很可能來自當初建國之前,那個時候戰亂紛飛,或許有些野史,更有可能會有那種民間流傳的傳說。”


    周安讓徐府令朝這方麵去查,也許會有收獲。


    徐府令眼睛一亮。


    他覺得周安這個做法應該是對的。


    畢竟正經的曆史上查不到,說不定在其他一些野史上,就能夠查到了呢?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徐府令也終於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麽了。


    “先查,查到了有用的消息,再從這消息中順藤摸瓜,找出最後的關鍵,然後將所有的力量擰成一股拳頭,將這最關鍵的地方徹底打爆。”周安神色淡定。


    無念提醒道:“請徐大人加快一下進度,否則小僧擔心這裏拖不了多長時間了。”


    本來無念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裏的問題,現在看出了症結所在,他就要多勸一勸了。


    這東西本來就是趕早不趕晚的,越早解決越好。


    幾人商量了一下,便不再停留,接下來,他們又把其他村子都逛了一遍。


    直到逛完之後,已經來到了下午時分。


    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樣的,其他地方的人也都已經離開了,隻剩下空蕩蕩的被水泡過的房子和田地。


    “走吧,先迴去吧。”周安說道。


    該看的東西也都已經看完了,現在是時候迴去,讓徐府令去查資料了。


    幾人也沒有停留,朝著亭雲府的方向趕去。


    迴去的路上自然是一片潮濕泥濘,好在有車夫專業的技術,倒也不至於被顛得特別難受。


    這一路上,眾人都沒有說話,大家都保持著沉默,各自在想著各自的事情。


    直到抵達了亭雲府之後,眾人才從馬車上下來。


    周安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淤泥,這些都是在路上走的時候粘上的。


    “行了,徐大人,你慢慢查吧,查到有用的消息就和我說一下。”周安道。


    他要抓緊時間,迴去肝熟練度。


    無念卻一直跟在徐府令身邊,聽他的意思,是想要幫徐府令查一查。


    周安迴去了,來的時候很痛快,走的時候同樣很痛快。


    他迴到了自己的宅子處,又繼續肝起了熟練度。


    ……


    這一肝,又是一天過去。


    遊龍步的熟練度有了增長,但是距離五級,還有一段不曉小的空白需要填補。


    周安也沒著急,這一天下來,徐府令那邊似乎也沒有重要的消息。


    如果有的話,估計早就來告訴他了。


    現在看來,想要通過其他方式查到,估計也很困難的。


    今天早上又是美好的一天,陽光明媚,沒有小雨下來,擾亂路人的心情。


    亭雲府就是兩極分化太嚴重,繁盛的地方是真的繁盛,可那些不繁盛的村子,卻遭受著天災人禍。


    周安看著明媚的陽光,到了一個麵攤坐下,讓老板上了一碗麵。


    老板極為熱情,如今這麵攤子已經變了個模樣,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一副喜慶的樣子。


    在這種熱鬧的氛圍中,周安也是吃得極為舒服,很快一碗麵條就吃完了。


    在臨走的時候,周安付了錢,卻被店老板叫住了。


    “給多了,公子。”


    店老板退出一部分:“明天就是咱們五穀豐登節的時候,提前都做好了折扣,咱是個老實人,不能讓公子吃虧啊。”


    周安把錢接了迴來,發現還真給自己打了折。


    老百姓都是很開心的。


    顯然,在如今周邊水災泛濫的時候,有個這種節日,也能讓他們暫時忘掉很多煩惱。


    周安把接過來的錢揣進懷裏,就準備繼續迴去肝遊龍步。


    他就是這樣,要是真沒什麽事,他甚至可以一直在房間裏麵不出來,除了必要的吃飯之外,都可以不停的肝熟練度。


    畢竟,肝裏住了個人。


    沒想到還沒走迴家裏,在路上又遇到一個熟人。


    此時,無念正滿臉茫然地走在街道上,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往前一步,又往後退一步,顯得猶豫不決,就好像生怕一步踏錯,就找不到新的路了。


    周安看到這一幕,知道這家夥肯定是路癡的屬性爆發了,再加上無相寺功法的特殊,他在周圍也問不到路,所以現在表現得非常拘謹。


    有的時候吧,路癡沒有這麽嚴重,但無念好像把這屬性放大了無數倍。


    周安想了想,走上前道:“大師,你這明明知道自己的缺陷,還獨自一個人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無念本來正在猶豫,他非常迷茫,因為現在他已經找不到迴去的路了,可也沒辦法向周圍的人打聽。


    所以隻能站在原地。


    畢竟像他這種,也許一步之差,就錯上加錯。


    現在突然聽到周安的聲音,立刻反應過來,眼睛看向周安的方向,露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周安是萬萬沒想到,這年頭迷了路,還能搞出這種劫後餘生的表情。


    無念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說道:“周大人,多虧你來了!否則小僧都迴不去了。”


    周安奇怪的道:“你不是在府衙和徐大人一起查資料嗎,怎麽會跑到這大街上來?”


    無念十分無奈的道:“我們查了很久的資料,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就連府衙的各種偏門也都看了一遍,但是都沒有找到有用的消息,唯獨有一點很稀奇,所以專程出來看看。”


    周安聽到這個,瞬間來了興趣:“和什麽東西有關係?難不成和這節日有關?”


    他隻是這麽說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無念竟然還真的點頭了:“確實和這五穀豐登節有關,周大人有所不知,據說五穀豐登節原本是為了祈求來年五穀豐登,收獲大增。”


    “而每一年,都有一個叫華雲寺的方丈來主持五穀豐登節,但今年就好像不一樣了,這方丈不見了,整個華雲寺人去樓空。”


    “這些事情,透著古怪,畢竟才剛剛不見,這水災就加重了,所以就專門過來查一下,但是在查的過程中吧,我不小心和徐大人走散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幹嘛。”


    周安聽到這裏,嘴角微微抽搐,無念強大的路癡屬性,真容易搞出這種騷操作。


    他正準備說上兩句,卻突然停了下來,眉頭緊緊皺起。


    他聽到華雲寺這三個字,總覺得很熟悉。


    仔細一想之後,就知道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華雲寺不是之前在驛站的時候,碰上的那個縱性成員說的寺廟嗎?


    當時那個縱性的家夥,還想把自己引到華雲寺去,說要和自己談心。


    而且那個家夥後續也承認了,華雲寺其實就是縱性的一個窩點。


    但是由於暴露了,在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撤走了。


    現在看來,確實撤走了。


    不過這事情和水災有什麽關係?


    周安心頭不解。


    “所以你們這一趟,是去華雲寺?”周安問道。


    無念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去華雲寺:“周大人,您能和我一起去一趟嗎?我這確實找不到路了,而且徐大人也不在這裏啊。”


    他真的很無助,很迷茫,現在就差蹲在原地,拿個樹枝畫個圈圈了。


    周安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在驛站的時候,那個縱性的人和他說過,不會再來招惹他,也讓自己不去管他們的事。


    但是這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的。


    自己把他們的人殺了,又搞出了一片好戲,讓他們的計劃落了空。


    換成是誰,都不會這麽簡單的放過。


    打個比方,周安現在上去給別人一耳光,別人還說以後不追究這件事情了,然後也不去惹他,他也別來惹自己,這事情說出去誰也不信。


    周安知道對方肯定是有什麽東西被拖著,所以暫時不來找他麻煩而已。


    他之所以答應去看看,也想了解了解縱性有什麽陰謀詭計。


    從結下仇怨的那一刻起,其實這事情已經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必要了,也沒有這種可能。


    他是了解縱性的。


    一個把放縱兩個字,還有隨心所欲當做原則的組織,是極其不擇手段的。


    如果有機會,他會削弱對方的有生力量,如果能夠把對方摁死,那是更好不過了。


    無念聽到周安答應,這才露出喜悅的表情。


    周安也沒迴家,就這麽帶著無念,朝著城外走去。


    找華雲寺也很好辦,他隨便找了個周圍的百姓,就問清楚了具體的位置。


    出了亭雲府之後,沒過多久就遇到了徐府令。


    此時,徐府令正在外麵等著,看到周安也跟上來之後,臉上露出發楞的表情。


    他不是不叫周安,而是因為想查出有用的,再去找周安。


    周安一見這表情,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看向無念說道:“你沒和徐大人說你不認路的情況。”


    無臉尷尬的撓了撓頭,表示自己真沒說這件事情。


    徐府令奇怪的問道:“兩位在說些什麽?話說無念大師怎麽突然間就不見了?”


    周安和無念不想在這上麵多聊,畢竟要解釋起來,又是一大段話。


    兩人就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大致就是要一路同行的意思。


    徐府令自然是高興的,他趕緊又重新啟程,在前麵帶著路。


    在路上,周安問了問,為什麽不找鎮詭司。


    畢竟這事情,交給鎮詭司更專業。


    誰知徐府令歎了口氣,講出了原因。


    陛下愛民如子是真的,生性多疑也是真的。


    鎮詭司,監察司,府衙這三個部門,除非遇到重案要案,否則不能有交集。


    如果沒確定是詭異,就去找鎮詭司,到時候要真不是詭異,又被人知道了,傳到陛下耳朵裏,那可是知法犯法。


    周安了解原因後,也沒有多說。


    眾人再次朝著華雲寺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隨行的,還有四五個捕快,顯然是想要去調查一番。


    從亭雲府到華雲寺沒用多久時間。


    雖說華雲寺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但是在場的人都是行當中人,行走的速度也很快,沒過多久就抵達了目的地。


    在一座深山老林中,這座名叫華雲寺的寺廟看起來極為陳舊,就連牆上都滿是歲月的痕跡。


    除了那塊掛著的牌匾,還能夠辨認名字之外,給人一種廢棄寺廟的感覺。


    “往年都是這個寺廟組織的五穀豐登節,據說來這裏祈福的百姓不少。”


    “而且這寺廟的方丈並不是行當中人,隻是個普通人。”


    徐府令解釋道。


    “其實我們之前也有過調查,畢竟像這種能夠讓這麽多百姓都過來祈福的寺廟,我們以為不正常,但調查的結果卻是正常的。”


    “要不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還真不知道這裏有問題。”


    領頭的捕快上前將門推開,伴隨著吱呀一聲,露出了華雲寺裏麵的場景。


    裏麵也是布滿了灰塵,看起來好多天都沒人打掃過了。


    同樣是陳舊的設施,就連地板上也有很多裂痕。


    在院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大鼎,上麵還有散落的香灰。


    周安跟隨著走了進去,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無念也是到處打量著,他是和尚,對寺廟非常敏感,所以打量得比他們都要細致。


    “這隻是一件中規中矩的寺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無念說了一句。


    除了中間的院子之外,周圍就是一些住宿的房間,還有一個破舊的大殿。


    “搜!”徐府令下達命令。


    捕快們開始在這些房間中搜尋起來,過了片刻之後,走上前來稟告,說沒有問題。


    唯一沒有搜的是前麵的大殿。


    徐府令沉思片刻,帶著周安一起走了進去。


    大殿內設施同樣非常陳舊,就連上麵的佛像都是用泥巴塑的。


    無念是個僧人,見到這佛像,立刻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口中喃喃有詞,也不知道在念什麽。


    “繼續搜!”徐府令說道。


    捕快點了點頭,立刻在這大殿之中搜索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捕快走了,很快,迴來的捕快表示都沒有找到問題。


    但是還有一個捕快,並未迴到他們這裏。


    又等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這個捕快迴來了,可是渾身都是泥土的痕跡,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大人,發現了!發現了!發現了好多具的屍體!”


    捕快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中途還被絆了一下,在地上滾了兩圈,手忙腳亂的。


    徐府令雙目一瞪,心頭一喜,趕緊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有發現那是最好的,有發現就證明有線索。


    捕快也不敢怠慢,趕緊在前麵帶路。


    徐府令在捕快的帶領下,當先一步走了出去。


    周安和無念對視一眼,也跟在身後。


    繞過這座大殿,後麵竟然有一個暗門。


    捕快吃力的推開暗門,通過暗門,看到裏麵是一個由牆砌出來的隧道。


    隧道黑暗,看不見光影。


    伸手不見五指。


    捕快從腰間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立刻有明火出現。


    “大人,就在這隧道裏麵,走過隧道之後,是一個很大的空間,裏麵擺放著很多屍體。”


    徐府令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第一個在前麵帶著路。


    周安見到這一幕,也對這徐府令高看了兩分。


    如果換作一些貪生怕死的人,此刻必然讓那些捕快打頭陣。


    這個徐府令雖然迂腐,但其實也隻是從小到大養成的。


    性格是很討厭,但人性並不壞。


    周安沒有墨跡,和無念一起跟在後麵。


    隧道很黑很長,大概走了有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之後,這才抵達了盡頭。


    通過最盡頭的出口,他們來到一個封閉的巨大空間。


    周安看去,大概有上百個平方。


    呈正方形排列,而在這上百個平方的空間內,擺放著一具具屍體。


    這些屍體穿著僧衣,留著光頭,頭頂還點著戒疤。


    每具屍體的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就好像遭遇到了恐怖的事物,活生生的被嚇死似的。


    周安來到一具屍體前,仔細檢查片刻,並沒有發現有明顯的外傷。


    幾個捕快也去檢查其他屍體,檢查了一圈之後,同樣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就連內傷也看不出來。


    “我佛慈悲。”


    這個時候,無念突然盤坐在地,雙手合十,念了一段經文。


    周安聽不懂,但他覺得既然是一起的,也要尊重別人的信仰,所以並沒有去打擾,而是繼續查看起來。


    事實證明,他這一次來對了。


    那個所謂的縱性成員,說什麽不在亭雲府搞事情,純粹是放屁。


    這年頭,絕不能輕信敵人。


    看看,這事情不就搞出來了嗎?


    雖說不知道是不是針對他的,但是以防萬一,這些東西,都必須得把它撲滅了。


    打量了一會兒,周安就看出這些屍體中,有一個和尚穿的不太一樣,身上穿的是方丈穿的衣服。


    他來到這具屍體麵前,發現這具屍體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於是轉頭看向徐府令:“這應該就是華雲寺的方丈吧?”


    徐府令調查過華雲寺,自然是認得方丈的,見到屍體的樣子之後,點了點頭,說確實是如此。


    周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看向另外一個捕快,問道:“你們檢查過這具屍體嗎?”


    捕快也知道,周安是和徐府令一起來的,而且看出了徐府令的態度,於是趕緊答道:“檢查過,沒有太大的問題,都沒有明顯的外傷。”


    “這就有點奇怪了。”周安摸了摸下巴。


    沒有明顯的外傷,又是怎麽死的呢?


    難不成是被嚇死了?


    “還真有可能,畢竟那個人擅長幻覺。”


    周安想了想。


    他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遍屍體,接著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這具屍體的指甲縫裏,竟然有一些泥土。


    泥土已經凝結了。


    對方在殺死這些人的時候,顯然也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但是指甲縫裏麵的泥土,還是沒有清理幹淨。


    “看看這裏有沒有被挖過的痕跡。”周安說著。


    捕快們答應一下,在這片區域搜索起來。


    可是找了半天,仍然沒有發現被挖掘的痕跡。


    周安想了想,隨後將麵前這具屍體翻了過來。


    很快便在屍體下方,發現了大量的文字。


    這些文字很淩亂,就像是遭受極大痛苦時寫的。


    “果然如此,這個人死之前,用手指寫下來的。”


    周安仔仔細細的看著,很快便將上麵的內容看完,臉色非常淡然。


    “我就知道,這個狗比是騙我的,還好,我有先見之明,趕過來了。”


    病房來了個年輕人,老大爺張口就說,你們年輕人喜歡被窩打電話,這個小夥子昨天打了好久。


    我:“……”


    最近在改後麵的文,有些地方寫過頭了,怕被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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