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思長得並不算美,隻能算作清秀罷了。興許是如今家裏艱難了,打扮也算不得好的。頭上也隻帶了一支珍珠發釵。


    見桑玉來了,忙起身盈盈行了個禮,“大嫂子好。”


    桑玉上次認親的時候也見過這二夫人家的女兒,當初自己送的是一套玉石頭麵。


    忙笑道,“這是思思吧,咱們本是一家人,不用多禮的。快坐下吧。”又朝丁蘭吩咐道,“丁蘭,去把我上次得的那一罐子雪尖兒拿來給二夫人嚐嚐。”


    丁蘭得了令,便福了福身下去了。


    桑玉笑道,“那雪尖兒呀,可是個好東西,是皇上賞給將軍的,將軍不愛喝那清淡的茶,就給了我了。我嚐了嚐,還真是不錯呢,清淡雅致,可不就是咱們女子喜歡的嗎?二嬸嬸跟妹妹來了,也嚐一嚐。”


    焦氏忙說道,“哪裏用那麽好的茶,既然是將軍給你的,你就自己喝,我們隻一般的茶就好了,那可是禦賜的東西,外麵呀,可沒有賣的呢。”


    繁星隻覺得這焦氏討好的意圖太過明顯了。微微蹙了蹙眉,看向桑玉,桑玉臉上淡淡的。


    “不過是包茶葉,二嬸嬸不必如此的。”


    又看向喬思思,笑著說道,“思思今年十幾了?”


    喬思思隻紅著臉低聲說道,“再過兩月就十四了。”


    焦氏忙說道,“可不是嗎?都是大姑娘了。”


    桑玉端著杯子喝了口茶,笑道,“大姑娘還不好嗎?二嬸嬸隻管給妹妹找個如意郎君,就等著抱孫子了。妹妹這樣的人才,上門求親的還不都得踏破門檻呀。”


    喬思思被她說得滿臉通紅,細白的小手揪著帕子,抬頭看了桑玉一眼,嬌嗔道,“嫂子。”


    便不再說話了。


    桑玉調侃道,“思思,可別害羞,到時候讓你娘給你選個好的。”


    喬思思更被她說得抬不起頭來了。


    焦氏也笑了。


    隻是過了一會兒,卻歎了口氣,臉上飄起了愁雲。


    “我也想給她選個好的,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隻是,我家老爺沒有功名,又不會做生意,隻是依著公主活著。前公主還在的時候還要好些。這幾年公主不在了,家裏也越來越敗落了。眼看著思思這丫頭也大了,我想著要給她尋個好人家吧,可人家又不同意。差一點兒的吧。我又舍不得她嫁過去吃苦。這麽不上不下的,可真是讓我頭疼。”


    說完,她扶著頭,看著桑玉。要把桑玉臉上的表情都看清楚。


    桑玉卻是被說得一頭霧水,你要嫁女兒找女婿關我什麽事啊,沒必要說得這麽清楚吧。


    笑道。“可不是嗎?這找女婿呀,別的都不是太重要,人品才學才是最重要的。二嬸嬸也別著急,妹妹年紀還小。慢慢看,定能找個好的。”


    桑玉也隻是勸焦氏。


    她沒有聽出來,她後麵那幾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心裏都明白了。


    敢情這二夫人上門來,就是為了求夫人給尋個好人家呀。


    將軍府如日中天,誰還不巴著上來呀。


    隻是,大家想到前幾年的那件事,如今都漸漸的跟公主府那邊的疏遠了。隻因為將軍的態度。


    焦氏見桑玉不上鉤,她依舊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我也是這樣想著的,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家裏差點也是沒有關係的。好歹,我還能時不時的貼補點,姑爺肯上進就好了。不過,總歸是我疼到大的女兒,我還是希望她能嫁得好。”抬眼看了眼桑玉,見她正專注的聽自己說話,焦氏繼續說道,“侄兒媳婦兒,你看能不能讓將軍幫忙看看,給我們思思找一家好點兒的人家。”


    如今到這裏,還是直說了。


    桑玉驚訝的看著焦氏,她說什麽,讓喬慕風當媒婆?


    收起眼裏的驚訝,桑玉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二嬸嬸,這種大事怎麽能由將軍做主呢,你可是思思的親娘,找的女婿也定是附和思思心意的。將軍一個大男人,哪裏會那些呀。”


    抬眼看了眼喬思思,見她手裏的帕子揪得死死的,繼續說道,“況且,將軍認識的都是些舞刀弄槍的,萬一把思思妹妹傷到了,將軍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呀。”


    她這話就是拒絕了。


    焦氏臉上也不好看。她原以為這個侄兒媳婦兒是個很好拿捏的,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將軍的二嬸嬸,她要想討好將軍,怎麽也該把自己這夫家的嬸子給討好了。


    僵著臉笑道,“其實也不一定要是舞刀弄槍的啊,這京中這麽多高門大戶,隻要將軍答應了,找個舞文弄墨的也可以的。也不一定要是嫡長子,嫡次子也是能接受的。咱們思思好歹也是將軍的妹妹,不是那一般的人能配得上的。”


    她這話裏明顯就帶著對桑玉的氣了。


    也是,她本身就是從鄉下來的,雖然到京中許多年了,可到底也沒有經常出去走走,更沒有誰家的夫人派了帖子來請她。她能忍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不錯的了。


    喬思思卻是個性格軟弱的,她從小就被喬書俊的幾個女兒欺負,長大了,這自卑的性子早就在骨子裏了。聽見焦氏這麽說,隻覺得臉上燙得很,心裏又羞又氣。扯著焦氏的袖子低聲的喊了聲娘。


    焦氏沒想到這麽一個新進門的侄兒媳婦兒又是個沒有娘家的都敢給自己拿喬,心裏早就火冒三丈了。僵硬著一張臉對喬思思罵道,“那是你嫂子,可不是別的什麽外人,你有事就跟她說,她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也不會拒絕的,況且,那可是你的婚姻大事。以後,你的幸福可就看你嫂子了。”


    喬思思被自己母親說的臉上滿是委屈。


    她嘟著小嘴看著桑玉,桑玉臉上卻似笑非笑。端著茶杯,並沒有喝茶。


    隻見她扶著額頭很為難的樣子,“二嬸嬸,按理說我也不該拒絕的。畢竟,咱們好歹也還是一家人吧。可你也知道,我才進門不久,這樣的大事哪裏讓我這一個女子能插得上嘴的。況且,夫君他對我雖好,可這些事情都從來不跟我說的。不過,既然二嬸嬸求到我這裏來了,好歹,我也不能讓二嬸嬸跟妹妹失望不是。”


    焦氏聽她這話,以為是自己嚇住她了。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桑玉看了她一眼。朝門外喊道,“來人,帶二夫人跟思思小姐去書房找將軍。哎喲,我這頭怎麽這樣痛呢。繁星,快,快扶著我。哎喲。”


    繁星看自家夫人這樣,心裏憋著笑,臉上卻絲毫未變,忙上前扶著桑玉的手。焦急的說道,“夫人,可是頭疼病又犯了。這可怎麽是好呢。來人,快去請大夫來。”


    又朝焦氏二人歉意的說道。“二夫人,夫人頭疼病又犯了。奴婢就先扶著夫人迴房去了。外麵的丫頭會帶夫人跟小姐去書房的,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說罷,行了個禮,就扶著桑玉進去了。


    焦氏隻氣得渾身發抖,她又怎麽看不出來那桑玉是在裝病的。隻是,人家都那麽說了,難道你有證據說人家是裝的。還要滿臉擔心的去關心。


    外麵的丫頭已經進來了。雖然焦氏不願意去找喬慕風。可想著那也是一條路。還是拉著喬思思過去了。


    卻說桑玉這邊,她一進了內室就精神了。


    繁月笑道,“夫人。你剛剛裝得可真像,一下子就頭疼了。看得丁香姐,嘴巴都合不攏了。”


    丁香輕輕的打了她一下,“還說我,你不是那樣的嗎?不過,夫人,若是二夫人去找將軍告狀,可怎麽辦呢?”


    桑玉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繁星微微一思索,說道,“想來將軍也不會責備夫人的。[]”


    桑玉聽言,倒是覺得奇怪,“這是怎麽迴事?”


    自己是新媳婦兒,才進門就跟夫家人弄得不愉快,況且,喬慕風待自己也隻能算是相敬如賓。桑玉想到現代那些婆媳關係,瞬間覺得頭都大了。


    聽見繁星這麽說,她也覺得奇怪了。


    繁星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隻是京中都知道將軍跟公主府關係不好,幾年前還把公主的嫁妝都拿了迴來。不過,今天的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將軍會是怎樣的態度。夫人,將軍上次不是說讓您給他做件衣裳嗎?要不,咱們馬上迴去做衣裳,賄賂賄賂將軍。”


    桑玉從來沒有見過喬慕風生氣的樣子,見繁星這麽緊張,桑玉咽了口口水,也緊張的問道,“將軍,生氣是不是很兇?”


    聽她這麽問,幾人都白癡似的看了她一眼,丁蘭無奈的說道,“將軍可是上過戰場的,能不兇嗎?以前在宮裏的時候,聽那些宮女說,有一次,一個宮女想要勾引將軍,將軍連問都沒有問一聲,就一劍把她殺了。這之後,再也沒有人自薦枕席了。夫人,依奴婢看,繁星說得對,咱們還是趕緊迴去做衣裳,將軍看了,也不會再生氣的。”


    桑玉也覺得有理,忙帶著人迴去了。


    她前些天拿到工坊裏去染的雪曬昨天也拿迴來了。


    兩匹。


    一匹染成墨色青竹暗紋,一匹染成桃花紅花瓣紛飛的樣式。又從櫃子裏拿出最後的兩匹雪暖,這是她今年新做的最後的了,其餘的,都留在織錦閣裏麵了。


    既然要做衣裳,肯定是要做一整套的,那匹墨色青竹的雪曬隻能做外袍,裏麵的中衣還是用這雪暖吧。


    雖然雪暖不如雪曬涼爽沁人,可也是沾了雪的,貼身穿著,既不會太涼,也不會太熱。


    再說,喬慕風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人,難道他會像自己一樣,裏麵隻穿個肚兜,外麵直接就穿了外裙了。


    趁著時間還早,桑玉拿了料子出來,又從櫃子裏找出一件喬慕風的衣裳,比照著那衣裳,把料子先裁剪好。


    然後才開始縫。


    喬慕風迴來的時候,桑玉這套衣裳就快完工了。


    神速吧。為了這套衣裳,她中午飯也就吃了兩口,就怕時間不夠,幸好晚上吃飯的時候。喬慕風派人來說有事,不然,桑玉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聽見外麵傳來丫頭們請安的聲音,桑玉忙站起來,把手裏快要完工的袍子放在榻上,穿上鞋就急忙的迎了出去。


    “將軍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她一邊服侍喬慕風換衣裳,一邊問道。


    喬慕風看了她一眼,臉上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阻止她的動作,“你別忙了。我先去衝洗一下,繼續做你的事情去吧。”


    他今兒去了演練場,如今這些士兵可不如他在西北的時候了,耍起槍來都有氣無力的。他在演練場待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才迴來。還沒有吃飯的,渾身又難受的很。


    桑玉聽了,忙叫丫鬟快去備水,又問他可吃了晚飯。


    喬慕風搖搖頭,這才迴來,在哪裏吃飯。


    桑玉聽了。又叫人趕快去通知廚房做點兒小菜。


    喬慕風便去了淨室。


    桑玉還有一截袖子沒有縫好,待喬慕風去了淨室,她又迴了榻上拿著沒做完的衣裳縫了起來。


    心裏又在想著那焦氏到底跟喬慕風說了什麽。


    喬慕風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手裏拿著一件衣裳。思緒卻不知道去了哪裏了。


    他隻穿了中衣出來,走到桑玉麵前,“在想什麽呢?”


    桑玉猛地驚醒,手裏還拿著針,一下子就刺進了手指裏麵,疼得她嗤的一聲,眉頭都皺起了。


    那手指馬上冒了血珠出來。


    手裏還拿著衣裳,桑玉還沒來得及把手裏的衣裳放下。那手指間一股溫熱。讓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喬慕風也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衝動。


    不過,他臉上還是沒有變色。


    桑玉把手抽迴來,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將軍,妾身,妾身去外麵看看飯做好了沒。”


    說完,也不等喬慕風迴答,馬上從榻上跳了下來,胡亂的把鞋子穿上,就跑了出去。


    內室裏,想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桑玉臉上更覺發燙了。


    喬慕風吃了晚飯,就窩在床上看書了。


    桑玉進去洗了澡出來,他還在看書。


    這些天,桑玉也習慣了兩個人睡,她主動的爬到床的裏麵,扯過絲薄的被子搭在腰上。就趴在床上閉目養神。


    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喬慕風說話。


    桑玉歪著腦袋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將軍,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喬慕風視線還是沒有離開手裏的書,“什麽話?”


    桑玉聽了,腦門都黑了。


    不過她還是好心的提醒道,“今天二嬸嬸來了。讓妾身給思思妹妹找個好人家。妾身才進門不久,什麽都不懂,怕怠慢了她們。便讓人帶她們去找將軍了。將軍是什麽意思?”


    喬慕風看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終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堂哥,有什麽資格。這事你以後就別管了。她們若是再來,你隻管推了就是,也別怕得罪了人,先不說那家子本就是貪得無厭之輩,要是被沾上了,隻怕甩都甩不掉的。若是得罪了,也別怕,萬事都還有我呢。你隻管去做就是了。”


    桑玉聽到這話心裏暖暖的。她兩輩子,都沒有人這麽對她說過。她一直以為自己終究是一個人奮戰的。從來不曾想過會有人站在自己身後給自己力量。


    又想起以前在小林村的時候,也總是她一個人擋在前麵,雖然林大山長得魁梧,可從來都是個牆頭草。不,說牆頭草還是抬舉他了。他一向都是朝那邊倒,從來沒有站在過自己這邊。想以前那麽艱難,自己一個人在那麽陌生的一個地方,還要與一大群人作戰,他本是自己的男人,卻從來不曾說過一句我來保護你。


    桑玉想想都覺得心酸得很。雖然後麵他也改變了些,到底也沒能說出這樣的話。


    桑玉心裏隻覺得暖暖的。


    感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一下子撲到喬慕風的懷裏,摟住他的腰,吸著小鼻子感動的說道,“恩,我都聽夫君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叫。


    卻無一絲不和諧的地方。


    喬慕風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手裏還拿著書,可是懷裏卻多了一具柔軟的身體。那身體上溫溫熱熱,還帶著淡淡的馨香,直入他的鼻息。


    他心思一個激蕩。頓時覺得渾身火熱。伸出手,想要摟住懷裏的人,卻停在了空中。


    嘴裏略帶僵硬的說道,“好了好了,快躺下吧,免得吹了風受了涼。”


    卻不知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的柔軟。


    桑玉隻覺得這話有多別扭,天氣這麽熱,雖然晚上有風,可也不至於會受涼吧。


    還是從他懷裏出來,想著自己剛才的舉動。也有些羞赧。她到底是現代人的魂,並沒有那麽在意。


    想到自己剛才做好的衣裳,覺得喬慕風對她那麽好,自己也該感謝感謝他。


    揭開被子從床上爬出來。連鞋子都沒有穿跑到榻上拿出做好的衣裳,又小跑著到了床邊,獻寶似的朝喬慕風說道,“將軍,這是妾身給你做的衣裳,你試試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妾身再改就好了。”


    那件墨色的衣裳在她雪白的小手上,顯得特別的絲滑。


    喬慕風心裏卻有些不高興,明明剛才是叫自己夫君的,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將軍了。


    卻是忘了。她以往都是叫的將軍的。


    自己前幾天才說要衣裳,這就好了。看那針腳,細細密密的,都是她做的?


    喬慕風從床上起來,桑玉忙服侍他穿上。


    不大不小,剛好。


    喬慕風隻覺得跟他以往穿的衣裳有些不同,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卻是不明白的。


    他也沒有在意。那麽多布料。總是有不一樣的。


    不過,這衣裳穿著涼快,還真是不錯。


    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桑玉見狀。心裏也喜滋滋的,把衣裳在櫃子裏放好。


    又爬上了床。


    她白天做了一天的針線,早就累了。才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喬慕風放下書,看著觸手可及的容顏,他心裏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便是他的女人?


    他又想起剛才懷裏那柔軟馨香的感覺,隻覺得她身上的被子有些刺眼。


    他把自己的那床被子抱到榻上,也不看書了,自個兒鑽進了旁邊某人的被子裏,隻覺得鼻子裏都是那股清淡熟悉的味道。


    他朝裏麵挪了挪身子,伸出雙手,輕輕的把她環在自己懷裏。她似乎睡得很熟,這樣的動作都沒有把她驚醒,隻是嘟了嘟嘴,似乎念叨了什麽。然後把頭一偏,窩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那鼻息間溫熱的氣息,直直的撒散在他的胸膛。


    喬慕風隻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特別是胸口的地方,那股熱氣,從胸口蔓延到全身各處,最後一起集聚到他腹下。


    他想要放開懷裏的某人,可那雙手又舍不得。


    隻得任由身體難受。


    手卻不敢動。


    這麽多天的相處,他也看清楚了,懷裏這個奉旨與他成婚的女人對他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但是,這又令他有些不解。


    他長得不錯,雖然為人冷冰冰的,可京中世家閨秀都想著要嫁給他,雖然是做繼妻。可懷裏的女子從來都沒有對他有過殷勤,當然,今天給他做了一件衣裳,可也是他自己要來的。


    難道,是她還想著以前的那個人嗎?


    喬慕風眉頭都皺起來了。他剛才還渾身的熱量一下子冷靜下來。


    想起那個人,那個人也曾如他這樣,摟她在懷裏。


    不,不止如此,他還親她,抱她,做更親密的事情。


    喬慕風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複雜來形容了。


    再看懷裏已經熟睡的女子,小臉紅紅的,眉毛彎彎的,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能猜到那一定是一雙如清泉般明澈的眸子,小嘴兒像剛開的櫻花一樣美麗動人。


    可他的心怎麽會酸酸的呢?


    一直到後半夜,喬慕風才在昏昏沉沉中睡過去。


    桑玉不知道這些,她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冷了。想來喬慕風早就起床了吧。


    她打了個嗬欠,叫了聲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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