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最近總是感覺有人在監視自己,可迴頭一看,又什麽都沒有。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累了。也是,最近她養的蠶已經破殼了,桑玉等著它們給自己驚喜,可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蠶沒什麽兩樣。那蠶種又少,桑玉必須的照顧得精細精細的,才不會養死。


    養死了,就沒有了。她還等著結了繭後,蠶種就能多些呢。


    吃過早飯,跟喬慕風說了一聲,就帶著繁星繁月丁香丁蘭去了桑園。她是要叫葉雨一起去的。畢竟,在她心裏,葉雨才是一起曆經磨難才見到彩虹的人,隻是葉雨卻說要在廚房裏學做點心,不願意出去。


    桑玉想著迴來的時候給她買點兒禮物迴來就好了。


    喬慕風得知桑玉要出去,也隻是愣了一下,吩咐多帶幾個小廝,注意安全之類的,便低下頭寫東西了。


    桑玉倒是不在意。


    繁星幾個平時雖然也才經常出去街上,可到這京郊,還是很少的。現在天氣又不熱,也不冷,吹的風很涼快,眼見之處,竟是一片綠色。心情自然也活潑了。


    馬車一直趕到園子外麵的大路上,桑玉幾個才下來。


    田老漢早早的接到了通知,在門口邊迎接。


    如今田老漢的老妻早已病好了,他自然對桑玉感激不盡,本來就對這園子有感情,這樣一來,更是照顧得精細了。


    桑玉隨意的問了幾句,又看院子裏的桑葉都長得挺好。就放心了。說是要去工坊那邊看看。


    其實她這次來,主要是想要織一種新式的布料。


    這古代的絲綢嘛。光滑是光滑,穿著美是美,可是,夏天這麽熱。一天都不透風,也不吸汗,稍一動,身上就汗溜溜的,粘在那衣服上特別難受,又不好看。


    夏天。還是要穿一些輕薄的比較好。


    工坊的管事還是原來的老人,姓趙,桑玉又提了一名老實敦厚的,當做副管事,姓王。


    桑玉來的時候,他們都還在忙著。


    有眼睛尖的,見到桑玉,就喊了聲小姐來了。


    他們並不知道桑玉的身份。當然,桑玉也不希望他們知道。一直沒有糾正。


    繁星繁月聽了,忙要上前說清楚。桑玉使了個眼色。叫他們別輕舉妄動。


    四人隻好跟在桑玉身後。


    趙管事忙迎上來,“小姐怎麽來了?”


    桑玉看了他一眼,揶揄道,“難道我不能來?”


    話一出口,便笑了。


    這分明就是喬慕風常說的話嘛。


    看來自己是受他的影響了。


    那趙管事忙擺著手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臉上卻沒有那麽嚴肅。


    桑玉笑道,“我知道,我開玩笑的。最近工坊裏還好吧?”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工人們雖然看到自己了,隻問了好,便又繼續手裏的事,心裏也不由得讚了一聲。


    趙管事聽到桑玉的話,一邊引著她去後麵茶廳裏走,一邊說道,“都好。多虧了小姐,不然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了呢?”


    桑玉隻笑不語。


    趙管事又把工坊裏麵的一些事情跟桑玉細說了,又提出些問題。


    “如今夏天已經到了,咱們的布都是些普通的,沒有錦繡樓的夏布。也沒有宋家的薄雲紗。不過好在咱們的絡子荷包賣得好,小姐的花樣子都是不錯的,唉,若是咱們也能織夏布就好了。”


    他說這話一臉的幽怨,若不是小姐當初把那夏布的方子賣給了李家,如今賺那麽多錢的,定是自己才是。


    桑玉想到李浩軒來找自己的事情,微微皺了皺眉,問道,“趙管事可知道現今京中出現了許多家賣夏布的鋪子?”


    趙管事聽到這話,又是眉頭一皺,苦著一張臉說道,“唉,可不是嗎?就隻有咱們鋪子裏沒有賣了。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去年夏天還是李家一家獨大,怎的才過了一年,就那麽多府裏都研究出來了。真是奇怪呀。”


    桑玉也覺得奇怪的很。那夏布雖說不難,可若是沒有她的指導,要自己慢慢摸索,哪有那麽快的。而且,據說還做得有模有樣的。雖然比不上李家的,可十三四升的也都是普遍的了。像是宋家這樣跟李家差不多的紡織世家,竟能做到十八升的。便是李家現在,還是她親手教的四個人,也隻能織出二十三升的夏布。


    “?雖說別家的夏布比不上李家的,可也是賺了不少錢呀。聽說如今京外也有許多從李家進貨呢。如今這夏布可是炙手可熱呀。”


    桑玉哪能不知道。可是,既然都答應人家了,怎麽好反悔嘛,雖然,如今結果都差不多了。


    想到今天來的目的,桑玉喝了口茶,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笑著說道,“趙管事也不必有心,我今日前來,就是為這事情的。”


    趙管事還停留在對夏布的念念不忘中,聽到桑玉這話,忙抬頭看她,“咱們也要織夏布了?”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家的工坊也要織夏布來賣了。不然,還有什麽別的方法呢。


    桑玉搖頭笑道,“怎麽會,我答應了李浩軒,自然不會毀約的。我今日來,是想織另一種跟夏布差不多的布料。這樣,咱們的生意自然就會好轉的。”


    趙管事聽到前一句,肩膀都垮下去了。聽到後麵一句,馬上打起精神,看著桑玉,滿臉都驚喜,“小姐還有別的方子?”


    桑玉點頭。


    整整一天,桑玉一直待在工坊裏,工坊裏有現成的生絲,棉花,還有別的織布的線。隻要直接上架子就行了。一直做到太陽快要下山了,她才讓人把染缸裏的一小塊布提起來晾好。想想也累了一天了,興許是太久沒有活動,胳膊酸疼得厲害。隻說明天她再過來一趟。反正,這布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便帶著丫頭們走了。


    坐在馬車上,幾個人心裏還沒有平靜下來。


    雖然一直都知道夫人的刺繡很好,做的衣裳荷包也比她們的好看,可沒想到,夫人居然還會織布。那麽大一個工坊,那麽大一片桑園,都是夫人的。


    繁星看著已經累得閉著眼睛的桑玉,她動了動嘴皮子,還是選擇了安靜。


    桑玉是真的累了,馬車走得並不是很平穩,可她還是睡著了。到了將軍府,是繁月把她喊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這麽快就到了。


    扶著丁香丁蘭的手下了車,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抬頭看天。天都快黑了,早就過了吃飯的時辰了。


    喬慕風手裏拿著本書,是一直在看的一本兵法。隻是,他眼睛時常的往門外的方向看,分明那書隻是掩飾。


    等了半個時辰了,終究不耐煩了。


    “來人。”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恭敬的進屋。朝喬慕風屈膝行了個禮,便垂首恭敬的等著喬慕風的吩咐。


    “夫人還沒有迴來?”


    原以為她不過是出去逛逛街,一兩個時辰就迴來了,哪知他有事出去了一趟,居然還沒有迴來。


    那小丫頭並不是才買進府裏的,是跟著桑玉一起嫁過來的。


    隻是,畢竟年歲小,被大將軍這生冷的話嚇得腿都在發抖了。嘴上也不利落了。


    “是,夫人,夫人還。還沒有迴來,的。”


    喬慕風抓著書的手一緊,眼睛裏是遏製不住的怒氣。


    他揮了揮手,那小丫頭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的退下了。


    眼睛雖然看著書,可一點都沒有看進去。


    就在他等不住想要親自出去找的時候。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桑玉一進院子就吵著要吃飯,餓死了。說完了,就聽下人們說將軍已經等了她一個時辰了。


    桑玉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竟覺得有些心虛。


    她故作無事的朝繁星幾人笑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去吃飯吧。我去看看將軍,嗬嗬。”


    繁星幾個擔心她,桑玉隻讓他們放心。便提著裙子進去了。


    她才走進內室,正看書的喬慕風抬起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迴來了?”


    又把頭低下。看手裏的書去了。


    桑玉卻覺得屋子裏的氣氛不太好。


    自覺有些心虛,她低聲迴道,“恩,迴來了。”


    外麵有丫頭打了水進來,桑玉讓她們放在屋裏就是了。那丫頭便放下銅盆下去了。


    桑玉從櫃子裏找了件月白纏枝薔薇印花的白裙,就在屋子裏換上。


    喬慕風許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抬頭一看,就看到她正在把身上那件已經沾上了泥土的裙子換下,此刻全身隻穿了一件青草顏色繡著大朵粉色荷花的肚兜,下麵是一條冷絲的寬大的長褲。全身肌膚勝雪,閃著瑩潤的光澤,跟那綠色的肚兜相映,更是顯得嬌嫩。那細白的手臂,隆起的胸部,纖細的腰肢,還有那肚兜細細的繩子,都讓喬慕風唿吸一緊。


    他心中氣極,屋裏還有人呢,怎麽能當著他的麵換衣裳,還,還脫得這麽徹底。


    可是,他的目光又舍不得移開。


    桑玉其實沒有想那麽多。天本來就熱,她忙了一下午,早就一身的汗水,若不是肚子餓了想要吃飯,她怎麽也得洗了澡再吃飯。


    以前,她都是穿著吊帶裙睡覺的,況且,屋裏的又不是別人,是她名義上的老公,怕什麽。


    這麽久以來,她也看出來,喬慕風對她並沒有感覺。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麽感覺,又不是脫光了,有什麽的。


    所以,當喬慕風神色異常的看著她的時候,桑玉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換好衣裳,喬慕風想說她幾句。屋外繁星說飯已經好了,是不是可以端進來了。


    桑玉一聽到飯好了,眼睛都亮了。


    忙說快端進來。


    又扭頭望著喬慕風。笑道,“將軍吃過沒有?”


    喬慕風心裏有氣,隻說不吃。


    桑玉也沒有多想,歡歡喜喜的吃飯去了。


    喬慕風一個人待在房內。心裏不上不下的。把書扔到一邊,就大步走了出去。


    桑玉正吃得高興,喬慕風就一屁股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


    “給本將軍盛一碗飯。”


    旁邊站著的丫鬟聽了,忙盛了飯放在喬慕風麵前。


    喬慕風沒有動,隻是直直的看著桑玉。


    桑玉筷子一抖,笑嘻嘻的夾了塊魚放到喬慕風的碗裏。“將軍,今兒這魚不錯,你嚐嚐看。”


    其實那魚到底怎麽樣,桑玉也不知道,她還沒來得及吃呢。


    喬慕風拿起筷子,夾了塊魚放到嘴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又扭頭看桑玉,隻見她吃得津津有味。


    喬慕風並不挑食,見她吃得開心,明明吃了晚飯的。也覺得這飯菜吃起來香。


    桑玉足足吃了兩碗飯,才停下筷子。


    又叫繁星端了杯茶來,入口就是清香。


    她喝完茶,愜意的靠在椅背上。


    能吃是福呀。


    飯後,桑玉依舊是坐在榻上繡荷包。喬慕風一會兒看看書,一會兒看看她。


    終究是心裏疑惑。問道,“你今天去了哪兒,怎麽去了那麽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隻是憋在心裏難受的很。


    桑玉抬頭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妾身去了京郊,才迴來這麽晚的。隻怕妾身明天還要去一次,不過,妾身會帶著繁星幾個的,將軍不用擔心。”


    她是擔心他明天不讓自己出去了。才忙解釋道。


    喬慕風知道她在京郊有個園子。點點頭,還是說道,“沒有說不讓你去,隻是要早些迴來。”


    他沒有說擔心,但桑玉聽了心裏還是很舒服。


    桑玉把手裏的荷包放下。眼睛亮閃閃的小跑到喬慕風身邊坐下,手撐在膝蓋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喬慕風。


    喬慕風被她看得也看不進去書了。把書放到一邊,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桑玉笑嘻嘻的看著他,“我們來聊天好不好?”


    她眼睛裏閃動的光芒,像是黑暗裏發光的夜明珠,特別的耀眼。


    喬慕風說不出拒絕的話,“你想聊什麽?”


    要知道,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將軍,什麽時候沒事的時候跟別人聊天呀,他寧願看兵書。


    若是被他的部下看到,隻怕會驚掉大牙吧。


    桑玉眼睛笑成彎彎的月亮,聲音裏透著好奇,“將軍,妾身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喬慕風看著她眼裏的祈求,撫了撫額,無奈的說道,“你想問什麽問題?”端起手邊的茶杯準備喝茶。


    桑玉聽到這話,當即就精神了。


    “將軍,你以前有過多少個女人呀。我看你現在院子裏一個都沒有,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


    喬慕風當即就嗆到了。


    喉嚨裏火辣辣的,連鼻子都嗆到了。


    可是當事人卻還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猛烈的咳了幾聲,桑玉忙在他背上拍了拍,嘴裏還埋怨道,“急什麽急嘛,又沒有人跟你搶。真是的,這麽大的人了,喝個茶也會被嗆到。”


    喬慕風心裏吼道,還不都是因為你說的話太嚇人了。


    臉上卻微微變紅了。


    桑玉倒是沒有注意。


    她問這話也純屬是無聊罷了。


    喬慕風稍微好了些,桑玉眼睛發亮的看著他,喬慕風板著臉說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桑玉嘴一癟,“將軍還沒有迴答妾身的問題呢。”


    喬慕風臉微微撇向一邊,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桑玉玩著帕子,臉上卻無所謂的說道,“隻是想知道而已。”


    喬慕風卻覺得她心思並不這樣簡單。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


    “對了,你有時間的話,給我做一套衣裳吧。”


    他的衣裳都是針線房的人做的。根本就不需要桑玉親自動手。是為了轉移話題。


    說到桑玉喜歡的東西上,她果然把先前還在追著問的事情忘了,忙問他喜歡什麽顏色布料,喜歡什麽樣式。


    喬慕風哪裏知道。隻讓她覺得哪樣好看就做哪樣。


    桑玉想起櫃子裏還有兩匹雪曬,都是純白的布料。她明天還要去桑園,正好拿了去染色。


    當然,這樣好的布,用的染料也定是最好的。


    五月,天已經越來越熱了。那雪曬穿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喬慕風身上又燙人得很,正好做了夏衣穿。


    況且,她收起來的雪曬,都是冬天的時候用初春最鮮嫩的苧麻織成的,用盡了心思。


    便是最好絲綢錦緞,也是比不上的。


    “將軍,這麽久了,妾身也沒有見過明哥兒,是不是什麽時候妾身去看看他。他一個小孩子。萬一那些丫頭婆子照顧不好,也沒人知道啊。”


    別說,桑玉這話說的還沒錯。


    雖然喬慕風為了孩子把府裏曾經所有的小妾都驅散了。可到底,他一個大男人,又是不善言辭的武將,哪裏知道帶孩子。也無不是把錢交給明哥兒院子裏的嬤嬤,讓她好生的把明哥兒帶好。


    每次去看他,兩人也無話可說。明哥兒更是一看他就往後躲。


    喬慕風心裏也很無奈呀。


    隻是,他就這麽一根苗苗。如今,隻盼著他健康長大就好。


    聽見桑玉這樣說,想了想,女人多少也要比自己細心些。


    這些天來看,她本質也不錯的,興許,可以試試。


    想了想。便沉著聲音問道,“你喜歡小孩子?”


    喜歡小孩子?


    桑玉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讓說要見見明哥兒,萬一你不會帶怎麽辦。


    “隻是,妾身多少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吧。若是不管不問的,萬一被人說起來,妾身可不是犯了罪了。”


    原來是這樣。


    喬慕風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失落。


    他歎口氣,“過幾天就讓人帶他來給你看看。”


    其實桑玉說得也是對的,總不能一直把明哥兒藏起來,自己跟她是要過一輩子的,這才多久?


    桑玉聽了,也隻點頭。


    第二天走之前,桑玉又去看了一眼她養的蠶,還親自鋪了桑葉在上麵,又交待了院子裏的小丫頭要仔細的看著。


    她才放心的離去。


    一連幾天,桑玉都是往京郊跑。


    好不容易事情都辦完了,本來想要在床上睡個午覺,就聽到丁蘭進屋來說道,“夫人,二夫人來了。正在大廳內等著夫人呢。”


    桑玉還捂在被子裏,不管是誰來,她都不想起床。


    心裏煩悶得很,悶悶的問道,“二夫人是誰呀,本夫人不認識。”


    丁蘭笑道,從衣櫃裏找出一件淡藍色的冷綢抹胸,那裙擺上散著許許多多白色的小花,外麵是一件同色的裙子。


    “是公主府那邊的,是將軍的二嬸嬸呢。”


    也難怪桑玉不知道。


    她就去過那邊一次,又沒有什麽好的印象。早就忘了。


    不過,那個焦氏還是個不錯的人,不像那個所謂的後媽,討人厭的很。


    她懶懶的起床,丁蘭一邊服侍她穿衣裳,桑玉一邊問道,“是二夫人一個人來的嗎?”


    丁蘭搖搖頭,手裏的動作卻是沒有停,“除了二夫人,還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看那女孩兒跟二夫人有些相似,想來是二夫人的女兒吧。”


    桑玉穿好了衣裳,又洗漱了,吃飯是來不及了,隻喝了一小碗燕窩粥,就帶著繁星幾個出去了。


    那焦氏這次來,。主要是想著女兒思思也大了,隻是原他們是依附著公主的,如今公主死了,大老爺又不管事,想為女兒找個好人家都不成的,便想著來求桑玉。


    桑玉雖然底子不好,可如今是皇帝親封的郡主,又是將軍夫人,還有人比她更顯貴的嗎?便是勳貴世家看不上她,隻要稍微好些的,都是可以的。


    她隻想女兒有個好點兒的歸宿。


    喬思思長得並不是十分的美麗,隻能算是清秀罷了。她穿著一身半舊的淡黃色撒花裙子,頭上簡單的梳了個發髻,幾縷頭發從額前垂下,看著倒是有些動人。


    她偷偷的打量著這廳內的一切,她還是幾年前來過一次。如今倒是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見到桑玉進來,焦氏忙站起來,有些討好的笑道,“侄兒媳婦兒近來可好?我今日可是來打擾了。”又朝喬思思說道,“思思,還不給你大嫂行禮。”


    喬思思忙上前蹲下身給桑玉行了個禮,“大嫂子好。”


    她聲音細細柔柔的,低垂著頭,也不去看桑玉,似乎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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