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作祟,最終還是不能免俗的去發型屋洗了頭,希望這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能讓她在他的眼底多停留一秒鍾。


    街上,五彩的霓虹已開始次第閃爍。雨依然在下著,從灰蒙蒙的天空飄下來,被街燈照著,那千萬條銀絲,織成一張密密的網,鋪天蓋地地撒下來,好象整個世界都變得憂傷了。


    秦斯顏在風裏瑟縮了一下,拉緊了大衣的領子,加快了腳步走到人行橫道上等待交通號誌的轉換,預備穿過馬路。


    一個穿深藍棉襖,拎著兩隻纖維編織袋的大媽進入了她的視線。


    其實會注意到那個大媽,完全是她那口土到掉渣的勤縣方言和老舊的問候方式。


    “同誌,請問金橋大廈怎麽走?”她微仰著頭,焦急而略帶茫然地在雨霧裏穿梭著,一遍遍詢問著,期盼著能有人替她解除疑惑。


    大街上,人頭湧動,汽車飛馳,喇叭亂響,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誰有功夫停下來傾聽一個鄉下大媽的困惑?


    金橋大廈她知道,它離福華酒店不遠,過了馬路往南直走五十米就到。


    秦斯顏心一軟,迎著她的視線微微笑了一下。


    “呃,同誌,請問……”大媽的眼睛裏瞬間燃起了希望。


    “是,我知道,您跟我來吧。”


    聽到她說了勤縣方言,大媽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激動得泛出了光彩:“閨女,你也是俺們那疙瘩的?”


    秦斯顏臉一紅,下意識地把傘微微傾斜擋住旁人的視線,岔開話題:“綠燈了,快過馬路吧。”


    “哦,好!”大媽拖著兩隻鼓鼓的編織袋,緊緊跟在她的身邊:“這城裏的車也忒多了,俺看得眼花,不敢過。對了,你多大了?是勤縣哪個地方的?”


    秦斯顏沉默,有些後悔管了閑事,過了馬路,替她指了方向:“您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南走,五十米就到了。”


    “閨女,吃點花生吧,俺自己種的。”大媽急急地放下袋子,彎下腰去解那紮得牢牢的編織袋口子。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駭然地搖了搖手,三步並做兩步匆匆地跑進了福華酒店的大門。


    “閨女,謝謝了啊!”身後,大媽宏亮的嗓子追了上來。


    酒店門口站著幾個時髦的都會女子,聞聲掩著唇吃吃地笑了起來。


    秦斯顏滿麵通紅,恨不能地板上突然裂個大洞。


    “等一下!”她叫住即將闔攏的電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進去。


    正要鬆一口氣,腳下一滑,整個人隨著慣性朝前撞了過去。


    “哎呀!”電梯裏的人驚叫著紛紛閃避。


    “啊!”她低叫著,筆直衝到電梯的最裏麵,撞到了一個正側著身講電話的男人身上,壓著他,以極詭異的姿勢貼在了電梯壁上。


    一片嘩然中,啪嗒一聲,秦斯顏清晰地聽到手機墜地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她慌亂地以傘支地,退後一步,站直了身體,不敢去瞧他的臉色,隻一個勁拚命地道著歉。


    鄭嘉文狠狠地瞪著她,一雙冷厲的黑眸快要噴出火來,薄唇微翕,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裏迸出來:“把,傘,移,開!”


    “嘎?”她茫然。


    “shit!”他嘴角抽搐,低咒著重複了一遍:“我說,把傘移開!”


    秦斯顏慌亂地低頭,oh,mygod!


    她的那柄漂亮的雨傘,如古代刺客的利劍,正筆直地插在一隻漆黑閃亮的男士皮鞋上,汙濁的雨水順著傘尖流淌下來,在他的腳邊很快地形成一灘水漬。


    “嘻!”


    “噗!”


    “哧!”


    各種忍俊不禁的笑聲在電梯裏此起彼伏。


    “噝!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撥起傘,水珠濺到他銀灰色的亞麻西裝上,形成一個個暗黃的水漬,瞧著觸目驚心。


    鄭嘉文緊抿著唇,冷得象結了冰的雕像,嗖嗖地往外冒著寒氣。


    叮地一聲,電梯停在頂樓,眾人一哄而散。


    “對不起!”秦斯顏急急從手袋裏掏出紙巾,想要替他擦拭,臉上尷尬得快要冒出煙來。


    “閉嘴!”鄭嘉文暴喝一聲,不敢相信這種烏龍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秦斯顏無詞以對,隻能硬著頭皮把拿著紙巾的手往他身上擦去。


    “我說,你能不能住手?!”他頸上青筋亂跳,一把拽住她的手,咬著牙低叱。


    “嘉文,出什麽事了?”安亦辰在人群裏一眼瞄到鄭嘉文,大踏步地走了過來。


    瞥到那個高大的男人越走越近,秦斯顏無力地垂下肩膀,不禁暗暗*。


    神啊,她到底走了什麽黴運,上帝要這麽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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