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狗血一下,抱歉,如果不能忍,請跳過狗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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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晃晃的閃光驟然閃耀了整個天地,一聲悶雷從天空裏滾滾落下。


    韓越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他左右顧看,竟然是自己在那陰間的臥室。這時臥室裏除了他外再沒旁人,屋門大開著,他看向那門口處,昏暗的天空傾灑著大雨,似如瓢潑,嘩啦啦濺在屋外的地麵上,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潮濕的空氣從外麵傳進屋裏,令人隻覺煩悶。


    韓越坐起身來,望著那傾盆大雨,思緒一時飄遠。


    自己怎麽會在這裏?是昏迷後被他們找到,然後帶迴來了麽?那楊瞳和他那倆手下追來沒有?還有,精衛現在怎樣?一個個問題晃過腦際,或者說,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境……他這般想著,忽然低下頭看了看雙手,又伸手摸了摸褲子口袋……日記本和玉淨瓶都不在了,看來不是做夢……


    起身下床,他走到門口,眼前頓時就被雨簾遮得影影綽綽。他努力使自己的視線穿過大雨,眺望這陰間之中,卻正見姚聽寒站在食堂門口,舉起一個藍白相間的格子雨傘走進雨中,大雨沿著雨傘的骨架梁聚成水流,同傘外的雨水一同落下,粗細分明。


    姚聽寒似看到了韓越,藏在雨傘下麵的娃娃臉衝著他微微一笑。韓越迴以一笑,他想起楊瞳跟他說過的話,還有自己未能帶迴來的玉淨瓶,這個笑便顯得勉強別扭,僵硬無比。


    待姚聽寒走到韓越宿舍的門前,韓越後退讓開了門,看著姚聽寒進門合上雨傘,訥訥地說道:“抱歉,你的玉淨瓶,我沒有能帶迴來。”


    “現在多說無用,你既然已經醒了,就把如何丟失玉淨瓶的和我說一遍,然後我們一起去找迴來,離開這裏。”姚聽寒說著,歎了口氣,“這個清靜地方,也呆不下去了。”


    韓越稍微一怔,搖了搖頭,歎道:“已經躲不成了,那個新興社的楊瞳已經帶著他的兩個手下找來了。”


    “嗯?”姚聽寒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韓越滿臉驚訝神色。


    “搶去玉淨瓶的,就是楊瞳。”韓越緊盯著姚聽寒雙眸,說道:“我們該怎麽做?依舊去找玉淨瓶,即使是要直麵楊瞳麽?”


    姚聽寒咬了咬牙,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迴答道:“是的。”


    韓越頓時隻見心裏一顫,門外雨水嘩啦啦地落,仿佛順路衝刷去了他心裏的某樣東西,讓他隻覺一陣失落,“原因呢?”他問,“是因為那玉淨瓶裏,有你父親的靈魂麽?”他目光一直在緊緊盯著姚聽寒,就見姚聽寒一怔神,明顯這個消息,比之剛才韓越的話,更加令她吃驚。


    “楊瞳把這些,都講給你了?”姚聽寒說。


    “是的。”韓越點了點頭,抑製著心裏的失落,努力使自己語氣顯得平和,“包括一年前,我叔叔的靈魂的下場。”但他終究難以抑製心情,這句話說出來,聲音顫抖,牙齒都微微咬著。


    姚聽寒又是一愣,她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話,黯然垂下了眼睛。


    可是她這樣示弱的表情,韓越看在眼裏,卻更覺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不由暴躁地舉起手來指著姚聽寒,恨恨地說道:“那楊瞳說你心地善良,我很不明白,能用旁人的靈魂喂養父親的你,怎麽能說心地善良?”


    姚聽寒又愣了一下,忽然長長吸了口氣,靠著白色的牆壁站住,雙手環胸,低著頭不看韓越,歎了口氣道:“是的,我怎麽能說心地善良?我不過是個心懷蛇蠍的惡毒女人而已。”


    她說出這話,韓越卻也是一愣,欲要脫口而出的發泄也咽迴了肚子裏。


    他目瞪口呆呆看著姚聽寒,聽她平靜地說話,“我的名字叫姚聽寒,是我母親起的,意思是讓我聽那個叫做姚寒冬的父親的話。我母親生下我就難產死了,她給我的遺言就在那起名的紙上,告訴我名字的含義。可是即便是這;落在遺言上的唯一的要求,我都沒有能滿足她。”她說著又歎了口氣,“這或許怪我,但也怪我的父親,他把他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在他的新興社裏,我在他的心裏簡直毫無存在感。他一直在忙碌,我從小到大的生命痕跡,幾乎都要與他無關了。”


    韓越愕然看著姚聽寒,現在這張娃娃臉上,再不見那一貫的元氣與笑容。


    隻見姚聽寒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韓越,問出一句話來:“現在他累死了,你說他活該不活該呢?”


    “呃……”韓越啞然,難以迴答。他隻覺麵前的姚聽寒突然間就崩壞掉了,讓他感覺分外陌生。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說出這句話的姚聽寒,麵前這張娃娃臉上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卻顯得那麽陰冷。


    “但是他死掉了,我卻很傷心,令我都難以置信呢。”姚聽寒語氣依舊平淡,如同講述著旁人的故事,她不再看韓越,複又低下了頭,“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我竟然想讓他留在我身邊,永遠在我身邊存在下去。”她緩緩吐出口氣,“但我能想到的辦法,卻隻有一個。那個方法,你也知道了。我那時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為了把父親留在身邊,即使變得窮兇極惡又如何?”她說完這話,嘴角扯出的笑容微微一動,使那笑變得像是自嘲。


    韓越聽完姚聽寒說話,怔忡良久,緩緩吐出口氣,說道:“你真是可憐。”


    “是麽?”姚聽寒迴應,卻頭都沒有抬。韓越卻聽得出那聲音裏有一絲顫抖,不由咬牙,說道:“可憐又可恨。”


    兩人一時都沒話再說,沉默下來。落雨聲仿佛忽然間大了起來,嘩啦啦連綿不止,令人心煩。韓越轉頭看了看門外天空,扭曲的景象這時也是灰蒙蒙陰暗無比,壓抑得讓人心慌。


    ……真希望快點雨過天晴……


    韓越心裏暗暗歎了口氣,忽然就見姚聽寒手臂在背後牆上一撐,站直了身體,瞧著他說道:“可憐也好,可恨也罷,都無關緊要了。我隻想問你,知道了這些,你還願意帶我去找玉淨瓶麽?”


    韓越猶豫良久,終於迴答:“好吧,我帶你去。這是為了感謝你把我帶入這個異能者的世界。”


    “不論如何,都謝謝你了。”姚聽寒淡然說著,撐開了雨傘,迴首道:“走吧,昏迷這麽長時間,你也該累了,先吃了飯,咱們再上路。”


    韓越默然撇了撇嘴,鑽進傘下,與姚聽寒同入雨中。


    食堂裏的飯依舊簡單,韓越埋頭大吃之時,靳隨雲、笑語、梁棟、王伯炎相繼受了姚聽寒召喚,撐著傘前來。然而他期間一個招唿都未曾打,現在這種狀況,他沒有心情,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姚聽寒的這幫人。而那四人也知道了韓越已見過楊瞳,知道了那些一直以來的隱秘,都簡單與他打了招唿,便不再說話。


    氣氛一直凝重,如同食堂外那穿透了陰間結界,落進扭曲天空的大雨。


    直到飯後,一幫人撐著傘去雨裏擠上了汽車,出陰間,行駛在柏油馬路上,韓越挨著車窗而坐,聽著車窗外雨水肆意,看著車窗上雨刷來迴刷動,沉默良久,才忽聽身旁梁棟開口,小聲在他耳邊說話:“姚聽寒她很可憐的,你別怨她。”


    “我……”韓越剛欲說“我怎能不怨她”,忽然就被梁棟打斷,卻聽梁棟道:“你別說話,聽我說。我的異能是對氣流的細微操控,隻要約束了聲音介質,我說的話,就隻有你能聽到,但我的異能修煉還不到家,如果話從你口中說出,我不好控製。所以,我來說,你隻聽就好。”


    韓越皺了皺眉,終是答應了梁棟,點點頭沒有說話。


    就聽梁棟說道:“我不知道你和姚聽寒先前說了什麽,讓你現在變得對我們這麽冷漠,尤其看著姚聽寒時,那神情真讓你害怕。但在我看來,姚聽寒她其實很可憐,但也是最好的人。我當初進新興社,不算早,也不算遲。那時她的父親姚社長還沒有死呢。姚社長是個很好的首領,卻不是個好父親,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在為新興社忙活,於是他的女兒,幾乎都被他忽略了


    “但是姚聽寒她在新興社裏,依舊活得很開朗,每天到處跑竄,對社裏每一個人玩著惡作劇。大家幾乎看不到她的孤單——除了我。


    “那時我進新興社,卻似乎就被人遺忘了,一直沒有存在感,整天晃晃悠悠,自己琢磨異能,自己修煉。後來唯一注意到我的,就是姚聽寒了。她對我惡作劇,燒過我的頭發,在我飯裏偷放蟑螂,等等等等,我都不曾生氣,因為我很開心我終於被注意到了。而我也注意到了,她那充滿元氣的笑容下的孤單……她一直很渴望父親的注意吧……


    “所以後來她父親死後,她偷了玉淨瓶,把她父親的靈魂收進去,用別人的靈魂來喂養,我也沒有反對。那些靈魂,終究也不過是即將要消失的物質而已,你何必在意呢?”


    “哼!”韓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馮叔叔的靈魂,在你們看來就是這樣麽?那為什麽姚聽寒的父親要特殊?


    車終於在韓越所指的發鳩山山腳下停下。而車外,雨依舊在下。


    “就這裏了,下車吧。”韓越偏頭看著車窗外的磅礴大雨,開了車門,那雨水立時落進了車裏,濕了韓越褲腿。韓越撐開一把傘,下了車去,冷冷地說:“下車以後,我們再不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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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血的感覺怎麽樣?謝謝忍耐?


    再次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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