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楚氏下定把她快遞到京城賣掉(並不是),顏神佑整個人都不好了。絕逼不能迴去呀,不對不對,是絕對不能就這麽嫁掉呀!她還沒玩夠呢!


    薑氏則認為楚說得真是太對了!眼看著顏神佑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一路往著更加變態的目標飛馳而去,正常人薑氏是絕對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的。閨女比別人家的兇一點,她認了,比別人家的有主意一點,她了認了。可不是脫軌成這樣啊!雖然顏神佑沒大表現出對山璞有什麽意思來吧,可薑氏還是警覺了起來。能被山璞看上,未嚐不是顏神佑四處撒歡兒跑得太厲害所致。


    哪怕楚氏不來信,薑氏都在想,要怎麽早早給顏神佑定下來了。顏家的家世不夠好,兒女婚嫁已成了薑氏的一塊心病。本來唐儀和顏肅之說得好好兒的,哪知最後便宜了六郎。兒媳婦出自世家自然是好的,可是女兒也不能不管啊。相較起來,六郎比顏神佑還小好幾歲,倒是不急。比較讓人著急的是顏神佑,她過了年就十三了!丈夫還沒個著落,連個候選人都還沒有呢!


    好了,現在楚氏來信了,薑氏還是很信得過楚氏的眼光的。哪怕在薑氏看來,顏希真這嫁得並不算好,也不妨礙薑氏下定決心把顏神佑打包快遞到京城去談婚論嫁的決心。


    雖然說丈夫是在為什麽即將到來的亂世做準備,可如今世道還沒亂不是嗎?日子還得過呀。


    再看顏神佑反應如此激烈,薑氏將臉一板,斥道:“你在說什麽瘋話?往年常說你年紀小,我與你阿爹也都由著你去玩耍,總想著你小時候受了虧,是也該散散心了。可如今你自己看看,你都十二了,能不開始想了嗎?”


    顏神佑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成了個o形:“阿娘,我才十二啊!就算及笄便嫁,也還有三年呐!用得著這麽急麽?”


    薑氏道:“你家現上轎了現紮耳眼兒麽?”


    顏神佑咕噥道:“我不是跟你一家麽?”


    薑氏被她噎了一下,臉色更冷了:“都是先時慣的你!你給我坐下了,老實聽我說!”


    顏神佑不得不坐得端正了,聽薑氏給她上政治課,內容不外乎:“我知道你能幹,可你再能幹,也得嫁人,也得有孩子。不然你忙乎個什麽勁兒?嗯?別跟我說什麽世道,世道再怎麽樣,人也不能耽誤了生活。我知道你素來有主意,我便與你敞開了,說明白了。歸義有什麽?我將歸義能劃拉的年輕人都看了一迴,一個合適的也無!”


    顏神佑:“……”


    薑氏頓了一頓,一氣喝了半盞蜜水,才又有力氣接著說:“京城好歹人多些,也有得挑。親生爹娘,能對你有外心麽?”


    顏神佑:“嗬嗬。我怕入了京,就沒那麽好說話了。阿婆挑的,無不是有用的……”看顏希真的婆家就知道了嘛。顏神佑把京城的人家想而又想,覺得顏希真的婆家才是真的好!剩下的即使有用,那也要麵對一大家子人。尼瑪糟不糟心啊?有功夫都去處理人際關係了,哪還有時間撒野?


    薑氏截口道:“難道你想要嫁那沒用的不成?你虧不虧啊?就是我們答應了,你能過得下去啊?”


    顏神佑:“……”她想說,嫁不嫁得出去的,她真無所謂。但是在這個時代吧,還真是要考慮考慮。勉強點點頭,顏神佑還是強調:“那我要是不樂意的,誰都甭替我答應了,你們別害人家好孩子。”


    薑氏:“……”現在把這個禍害塞迴肚子裏當沒生過她還來不來得及?


    薑氏胸脯一起一伏的,真是想不出什麽句子來應對了。根據薑氏的經驗,變了臉、拿父母的權威來壓顏神佑是沒有用的,這小變態天生帶著她爹的中二基因。你得跟她講點道理,還得順著她來,不然她能捅破了天去。要是舍不得把她人道毀滅了,你就得哄著她。


    可這麽哄著一個三觀不怎麽合拍的閨女,當媽的實在是太憋屈了!薑氏說不出話來了。


    沒關係,中二自有中二治,顏肅之正在此時到了後麵來,已經圍觀了一陣兒母女對決了。他的想法與薑氏也有重合的地方,哪怕覺得自己的閨女是最好的,大家都得依著她,顏肅之還是認為,女兒還是得嫁人的。又巧了,他正有另一件事情與此契合。


    想明了台詞,顏肅之才清一清嗓子,舉步走了進來。於是顏神佑也不擺無賴臉了,薑氏也長舒了一口氣,一齊問顏肅之好。


    顏肅之笑著走了過來,拉著薑氏的手,夫妻兩個一起坐下,又抬下巴對顏神佑道:“坐。一來就聽到你又淘氣了,怎麽了?”


    顏神佑道:“阿婆來信了,”將信的內容擇要說了,“阿姐定了李苗的孫子李今,要把我也叫迴去說親呢。嗬嗬。”


    顏肅之道:“你那是什麽怪聲兒?要我說,你也是該入京去看看了。給長輩們請個安,看看以前的小朋友們。離開這麽久,不想麽?人都是走動來的,一旦斷了來往,好些人都要生份了。”


    顏神佑一皺鼻子:“這是看我看得煩了,要把我掃地出門呢?”


    顏肅之沉了臉,也不說話了,端著一張與顏神佑十分相似的臉,烏黑的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看著顏神佑。顏神佑被他看得脊背發毛,忍不住將腰杆兒拔了又拔。顏肅之看了一陣兒,慢慢移開了眼睛,接過薑氏遞來的水,緩啜了一口:“怎麽說?”


    顏神佑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小聲道:“阿爹上次去京裏,迴來什麽也沒說呢。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顏肅之道:“叫你去,你就去,我不答應了,誰也不能代你應下來。你不去看,到時候要用到了,能隨便抓個男子來嗎?”


    薑氏大駭,這是放權給女兒自由談戀愛了嗎?


    顏神佑卻歡喜地應了下來:“那說好了……”


    顏肅之道:“先前已經說好了!我記性很好,不用再提醒了。”


    顏神佑不自在地道:“頭婚呐,一輩子就一迴。我當然要小心啦。”


    薑氏心說,難道你還想二婚嗎?氣死我了!


    顏肅之平靜地點了點頭:“嗯。你剛才怎麽跟你阿娘說話的?”


    顏肅之從頭到尾說話的語氣都很平淡,顏神佑卻沒來由地有絲害怕,乖乖爬起來,給薑氏賠禮:“阿娘,方才是我不好,阿娘不要生氣。”


    薑氏也不想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勉強道:“你要能少淘氣一些,我必多活二十年。”顏神佑吐吐舌頭,給了她一個賣萌的笑臉兒來。薑氏越看越覺得這閨女長得可愛,可怎麽性情就這麽古怪了呢?


    顏肅之這才緩下臉來,道:“你阿婆自有考量,難道咱們就沒有腦子了麽?你記著,到了京裏,不該接的話,一個字都不要接。不開心的事兒,一件事都不要理,誰扔給你,你再拋迴去給誰。總之,我沒答應的,都做不得準。”


    顏神佑這才笑了起來:“好啊,”又垮了臉,“可惜了,西北風快要刮起來了呢。”


    薑氏道:“你乘牛車去,將車門關嚴了,一路衣裳、炭火我都給你準備得好好的,冷不著你。你阿姊定親,你爹是迴不去的,六郎還小,我須得在此處看顧他,隻好要你迴去了。”這理由,顏神佑是不肯信的,別開玩笑了好嗎?隔著這麽遠,就算是結婚,不去也是正常的,禮物到就行了。


    顏肅之拍拍薑氏的手,對她道:“無妨,我與她說,你,跟我去書房。”


    ————————————————————————————————


    到了書房裏,顏肅之的表情依舊嚴肅,顏神佑縮著肩膀,情知方才的事情還沒有過去。


    隻聽顏肅之低沉的聲音在書房密閉的空間裏響起:“你不要去撩你娘。”


    顏神佑:“?”不是說西北風的事兒麽?


    顏肅之又重複了一遍:“你娘是正派人,為你們操碎了心,你還要撩她,仔細我動家法。”


    顏神佑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沒有,我、不過是急了麽。”


    “有事跟我說,不想答應可以先不答應,推給我,跟我談。你娘跟你不一樣,她想得沒你那麽多,有時候想的又沒有你那麽少。她是個好人,不要讓她著急。”


    顏神佑明白顏肅之的意思,簡而言之,變態不要嚇到正常人,裝也給老子裝正常一點,不許氣你老婆麽……當下痛快地答應了,這迴可不敢跟顏肅之要什麽“你說的”之類的保證了。


    顏肅之雙手搭在桌沿上,沉聲道:“此番迴京,也正是機會。”


    顏神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開始有心情跟顏肅之講條件了:“咱家部曲還是太少了,那麽點兒人,怕不夠使的,且不慣乘船。”


    顏肅之翻翻眼皮,看了一眼小變態,心說,你又猜對了。顏神佑猜得十分在理,顏肅之正等著這轉了風向,好揚帆起錨,一順風順水地去搗了海賊的老巢呢。其時航海水平的限製,對於風向、洋流的依賴是十分的明顯的。


    海賊上岸要看潮汐,顏肅之要抄海賊的老窩,也得看風向給不給力。要不然,海賊老窩在東南,你在西北。東南風正烈的時候,你逆風而行,手劃斷了靠了岸,還有力氣跟人幹仗不?海賊遠遠見了你,早跑了!是啦有經驗的船工可以通過操縱風帆一類利用逆風,可是航海技能點,明顯海賊點的熟練度比較高。想打,還得借勢。


    所以海賊固然因為上一次全軍覆沒,教訓太慘,正在籌劃著反攻,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顏肅之這裏也是按名不動,悶頭準備。歸義沿海才能維持住一種詭異的安靜。


    敲了敲桌麵,顏肅之道:“有本地人,你這迴入京,帶二百人,夠了罷?我知道你訓了他們有些時候了。”


    顏神佑訓部曲,秉承了最初的傳統,特意訓練大家的遠程攻擊——弓與弩。簡單地說,把部曲們往狙擊手和神射手方麵去培養。她沒想瞞著顏肅之,顏肅之提起這一茬兒來,她也不覺得意外。


    聽說給她二百人,猶豫了一下,她說:“我要三百。”


    顏肅之想了一想,道:“也好。”


    顏神佑又說:“那……阿爹得給我幾份空白書。”


    看到女兒明白了他的意思,顏肅之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來:“都準備好啦。我就說了,沒事不要去撩你阿娘。”


    顏神佑接過蓋上了顏肅之官印的書來,書有幾種規格的,分明應對不同的場合需要。到了京裏,萬一皇帝死了,或者有其他什麽大事發生,顏神佑可以用顏肅之的名義,相機行事。這種東西,是萬不可交給不信任的人的。一一看過了,堆起來放到一邊。顏神佑鄭重地道:“還有一件事情,也須阿爹首肯。”


    顏肅之道:“什麽事?”


    顏神佑道:“若是我不小心說了什麽,比如,這個曬鹽的辦法我知道啦……”


    顏肅之大笑:“那就讓你阿婆頭疼去吧!你早知道了應對的辦法,非要頂撞你阿娘,你的皮癢了是不是?”


    顏神佑笑道:“才沒有,我是看阿娘總這麽愁著,心太累啦。你也別總這麽護著成不?被你護得不長進了,以後你們還怎麽說話?好歹多聊聊天兒,哪怕不聊公事,說些別的也行啊。”


    顏肅之將眼一橫:“你懂的越來越多了!還不去收拾行裝?”


    顏神佑因縣裏目前大事就是山民下山的試點,不免趁機多問一句。不想顏肅之板著臉道:“你好生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管這麽多了,有我盯著呢。”


    顏神佑吐吐舌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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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顏神佑便開始收拾起行裝來,給顏希真的禮物啦,給各處親友的年禮啦。又有她自己要用到的東西,她的客女們、部曲們也開始準備了。這迴還準備了數量豐富的姨媽用品,還讓客女們也準備一些,雖然她暫時還用不到。弩是不能帶的,國家禁弩的,弓卻是每人都配了的,標配的每人四十支箭。


    還蓋著大印的空白紙張,顏神佑親自將它們鎖到了匣子裏,鑰匙自己掌管著。平時就安排了四個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擅動者打死不論。又將薑氏、顏肅之等人寫給京中親友的書信都收好,連六郎,都被薑氏按著腦袋去寫信給祖母、外祖母等長輩請安。


    天可憐見,六郎哪怕算是個聰明孩子,識字量還是頗為有限的,有些字還真不會寫。於是他想寫什麽,告訴顏神佑,顏神佑把字教給他,他再寫。也算是又上了一堂識字課。


    終於,到了動身的日子,顏神佑帶著上述行李,開開心心奔赴京城去了。不明真相的薑氏看她開心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想通了,於是也開心了起來。薑氏送女兒到門口,顏肅之接過了她手裏的六郎,對她道:“你進去罷,我帶六郎再送她一程。”


    顏神佑道:“阿娘別忘了,過年給阿花他們些柴米魚肉。”


    薑氏沒好氣地道:“這還用你說?”


    顏神佑道:“我留下那些絹花兒什麽的,不戴也可惜了,幫我送給阿婉。”


    一提阿婉,顏肅之夫婦的笑容都是一僵。薑氏裝作不耐煩地道:“我都知道,你還走不走啦?是不是故意要留下來的?別做夢了。”


    顏神佑原本還想說點其他的,被她這一趕,也都拋到腦後了。處理各種人情往來,薑氏比她還要老練呢。


    顏肅之拎著兒子上馬,顏神佑這迴是被塞進馬車裏了。薑氏要讓她乘牛車,她必要乘馬車,且說:“京裏都說咱們家把牛騰出來耕地了呢。”


    一送送出了城門口,顏肅之又送出了三十裏地,忽聽得前麵有馬蹄聲響。一抬頭,顏肅之的臉,黑了。迎麵十餘騎,打頭的那個身形越看越熟悉,不就是山璞那個必須要隔離的壞份子嗎?


    壞份子還真是故意來的。薑氏大張旗鼓地給閨女收拾各種行李,顏肅之還一氣調了三百部曲,又都沒想瞞人,看著都是個大動靜。山璞心裏對自己說:遠遠萌著女神就好了,不要想太多。還是憋不住想來送行,打聽到了日期,這不,一大早就率眾而來了麽?


    為了掩飾目的,他還找了個借口——向顏肅之匯報他們墾田的進度。一千多戶山民已經安家了,有之前熟田裏的熟食,還有下山裏帶的收成,撐到明年有收獲還是不成問題的。空閑了下來,山璞就繼續大家翻地,也學著顏肅之墾荒的時候,犁完了田,不好播種也沒關係,先積肥下去。


    又有,熟田還好,有農田灌溉係統,新開的荒地就沒有這些溝渠了,再組織山民挖引水灌溉的渠道。每天都有新進展,順手撈了一個進度表就可以過來了匯報了。


    不顧顏肅之嚴肅的臉,山璞悄悄往馬車望了一眼。顏神佑聽到動靜,也打開了車門往外看。山璞看到她,臉就紅了。顏神佑原本忙得都快忘了那檔子尷尬事兒了(爹媽的手段還是起了一些效果的),一見到山璞這誠實的臉,她又想起來了,也鬧了個一臉紅。她要是出醜給個醜人看呢,也就忘了。被個美少年聞到了……這種尷尬事兒一看到他的帥臉就能想起來。


    顏肅之越看越不是滋味,於是山璞再悄悄抬眼的時候,就看到一張胖臉。


    “嗐!”山璞驚得往後小小一仰,這尼瑪想看小美女,一眼看到她家胖弟弟嚴肅的圓臉,這叫什麽事兒?!六郎的體型頗具威嚴色彩,此時皺著兩條小眉毛,認真地看著山璞。直把山璞臉上的紅暈給瞪沒了!六郎被顏肅之拎著糊了山璞一臉,被拎得十分不爽,又礙於形象不好掙紮,表情更嚴肅了。


    山璞清了清嗓子,跟顏肅之打過了招唿,又用一種“自以為自然,實則一看就很不對勁”的姿態,問了顏神佑好。說:“聽說小娘子要迴京了,一路珍重。”


    顏肅之聽著這“珍重”二字字音都能擰出酸澀的淚水來了,覺得牙根兒都酸了。再聽他閨女的聲音也不那麽爽朗了,居然還有點完全不是裝出來的羞澀!哪怕不是需要女兒到京裏去坐鎮,他也覺得應該隔離了!


    作為一個蠻不講理的“老年人”顏肅之果斷打發女兒上路,對號稱來匯報兼請教的山璞道:“有事到縣裏說罷,來來來,跟我走……”一手拎著兒子,一手拎著山璞,三人往迴走。走著走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山璞這個小東西,居然用一種“我偷偷看一看,看得飛快,這個老人家應該沒發現我在看她閨女”的態度,時不時飛一眼去看隊伍的尾巴!顏肅之他閨女呢,居然還把上半截身子都伸出來了,還揮著個手絹兒。


    六郎也迴頭,對著車隊大喊:“縮迴去!不冷嗎?!”童聲十分有穿透地把他姐給吼了迴去。


    顏肅之默默給兒子點了個讚,對山璞道:“上馬,走!”山璞不得不跟上了步伐,心裏十分難過,一路都默默無語。迴想她的一顰一笑,開朗的時候,射箭的英姿,哦哦,還有尷尬的小紅臉兒。那個……羞澀的樣子……


    如果顏神佑知道山璞在迴憶她被姨媽折磨時的慘狀,估計他這輩子很難有戲了。還好,她現在不知道。顏神佑也在想山璞呢,當然不至於有什麽相思暗戀,卻也是默默地覺得:這個少年……有點羞人呢。


    忽然又覺得臉上有些發燒,顏神佑拍了拍臉,對自己說:想什麽呢?你多大了人家多大了?老牛啃嫩草,你有點節操好嗎?不過,他臉紅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咦?臉紅啊……


    顏神佑就這麽心思有點亂地一路琢磨:是不是呢?是他本來就害羞還是怎麽的呢?臥槽!以前見麵的時候雖然沒怎麽看到臉,可也沒覺得他耳朵都紅了呀。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大姨媽還有這個功效嗎?


    不好說是不是好感,山璞卻成功地通過顏神佑自己的烏龍事件,在她心裏留下了那麽一抹粉紅的影子。


    直到前麵探路的部曲來報:“小娘子,前麵是最後一個驛站了,歇一宿,明日就能入京了。”這迴跟來的就不是何大了,因顏肅之要跟海賊幹仗,顏神佑便把最得力的留下了,這迴帶來的是一個堂兄弟裏排行第九的部曲,姓王,大家都叫他王九。當然,在村子裏,互相尊敬一點、親密一點的,都叫他王九郎。年紀倒是與何大差不多,也頗為穩重。


    顏神佑一驚,飛快地調整模式,果斷把自己調成“表麵淑女、內裏駐京辦領導”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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